第8章
瞥了眼人家周大少爺,張嘴“再來塊點心。”
鍾叔心裏為難了三秒,立馬拿了塊小心的送到他家祖宗嘴裏,另一隻手還墊在下面,唯恐有碎抹掉下,仔細着呢。
可嘴上卻對周南桉說道“我家少爺體弱,這幾天已經是極限了。平時他不會這樣,先生和小姐剛剛離開他,少爺心裏肯定難受。周少爺還請體諒一二。”
廖峰立馬露出一個疲倦不堪的神情瞅着鍾叔,這目光真是讓這個人到中年的大叔心肝都碎了“少爺慢慢吃,張姨幫你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水晶蝦餃,讓你今晚吃個夠。”乖啊~
第一局,敗北?
周南桉壓了壓心裏的火氣,看着慘白着臉的混賬小子,得意挑釁的看着他。
趙旻叔給自己養了只會踹人的兔子啊...
手有點癢怎麼辦?不知道打一頓會不會聽話點...
錢鮮看着立馬俯身貼着自家大少爺的耳旁提醒“大少爺,趙旻先生的頭七還沒過呢。”
要為了這麼點小事教訓人家兒子,是不是也要等頭七后?免得趙旻先生先死不瞑目......半夜三更跑來找大少爺談心,到時候他家大少爺還要忙着超度呢。
周南桉輕哼聲,似是不屑與這種小兒計較“把今天我說的準備好送到我房裏。”
“是,馬上就給您送去。”錢鮮想到這個便頭疼。
這幾天周南桉住在沐府,是一棟獨立新建的小庭院。沐氏真正發展也有五六百年,悠悠長久。可惜,每一代都人丁稀薄。
否則哪會有趙德彝這個小瓷瓶被趙家的人拿捏?連個幫襯的親戚都沒,甚至是遠方的都沒。
幾乎都是一根獨苗一通到底,就算沐氏當家的想要花心處處留種給沐氏添磚加瓦,可情婦懷上了,也是在出生前就掉了或孩子活不久。
周南桉的父親,周博翠當年來拜訪時便知道這一情況,推測之下懷疑是沐氏祖上發家時旺了自己的財運,暗了子嗣運,所以才讓每一代子嗣如此單薄,而沐氏的產業這幾百年來一直風調雨順。
按命格來說,趙德彝這個小瓷瓶若姓沐,就算再慘淡也不會落到上輩子那境界。明明有貴人在旁,卻依舊被小人矇騙欺壓。
廖峰心裏思索着這個問題,上輩子自己的名字肯定不能用,左右也沒可能。趙家那群噁心人的,既然要斷絕自然要斷的乾淨利落,讓對方沒非分之想。
趙這個姓他根本不在乎,小瓷瓶念及親情,渴望親情才留着,而他留着一天都覺得噁心。
趙德彝這名字不能再用,興旺沐氏的產業,護沐氏順風順水一路平安的交到下一位繼承者手上,勢必要改名換姓。
這社會固然科技文明隱約有比廖峰上輩子更高些許,可這方面卻似乎更講究,也有點意思。
比如...剛走的那個周神棍。
“鍾叔。”廖峰這奸詐的小子忽然想到什麼,叫道。
鍾叔也叫鍾青,有個二十幾歲的兒子,如今在外留學,伺候沐氏已經好幾代人了,倒是非常可信。
“少爺?”鍾叔在後面喝了杯茶,剛喘了口氣,他家小少爺又鬧騰上了。
搖搖頭,立馬出現在他家小少爺面前。
“給我派人跟緊趙家那些人,就他們那德行不可能不鬧出事,只要不妨礙我們沐家名聲的,都給我上頭條!照片名字都不必隱藏。”廖峰眼神暗了暗。
若要毀了一個人,可以斷了對方的前途或自尊,讓他唯唯諾諾,渾渾噩噩過一生。
若要毀了一個家族,那便從名聲開始。一旦坐實了,今後若想潑髒水,那些人洗都洗不掉!
當初他們對小瓷瓶的傷害,如今他這個得益者可是要一點一滴的替他討回來。
另一頭,周南桉看着錢鮮給他找來的材料,今天所有那一刻在場人員名單,左邊是他過去便見過的,右邊是第一次見面的,趙家果然佔了主場。
頭疼的翻了翻,一個個過去歷史不能說有多不堪入目,卻也並不是多光明磊落之輩。
他周家對另一半的要求一直不高,但品性,道德卻不能低。
再怎麼降低要求,趙家的人也夠不上。可若上天對周家開了個玩笑呢?
想着周南桉又把資料關上,錢鮮看着他家大少爺不解,掙扎的目光,不由提醒道“大少爺您的銅板掉落,是不是應該和家裏人說一聲?”
是...可這要他怎麼說出口?
嘆了口氣“還是和爺爺視頻通話吧,你把這些資料再準備一份給周家祖宅送去。”
“是。”錢鮮瞟了眼他家少爺,又緊接着低下頭。
因為事關重大,周南桉心中也有幾分不堪,卻不敢隱瞞,當晚便通訊周家祖宅。
這天,周易天似有所感,無法靜心修鍊,便乾脆去後院看星辰,參悟天道。
忽然,祖宅的管家周錢急急小跑着前來“祖爺,周大少剛剛來電話說是今天銅板掉了!”
周易天頓時扭頭,眼中帶着激動和興奮的快步走向周錢“找到人了?”
“不...”周錢為難道“大少爺並沒找到那位。”
周易天顯然不信“這方法可是從吾丘開祖時便流傳至今,怎麼可能沒找到人?南桉難道碰到什麼麻煩了?”
這個做祖父的倒是非常了解自己這穩重、天資傲人的嫡孫,若他沒辦成怕是真有難言之隱,所以根本沒有流露出絲毫責怪之意,反倒是關心周南桉如今是否出事。
“大少爺並沒說明,但希望祖爺和老爺儘快準備好,他先讓錢鮮傳來幾分資料,等會兒便來視頻說明情況。”周錢又道。
周易天點點頭“通知博翠了?”
周錢恭敬的點頭“是,已經通知。老爺已經在書房等祖爺您呢。”
周家如今當家是周博翠,周易天便稱之為祖爺,這並沒有不適合的。
周博翠焦急的在房中等待,和他兒子周南桉隨意的說兩句。詢問功課是否有落下,課業上有什麼不明白的?爺爺佈置的書有看完嗎?等等。
周南桉就算離開家歷練,可該學的絲毫沒有落下,甚至比在家中閉門造車的堂兄弟多了幾分經驗。
很快,周易天推開書房。周博翠立刻起身行禮“父親您來了。”
視頻另一端的周南桉也緊跟道“爺爺。”
周易天心急,更覺得事關重大便揮揮手讓他們先坐下,開門見山道“南桉說找不到那人?”
“是。”周南桉心中難免多了幾分愧疚,爺爺以及已經隱居在山野的兩位□□,都滿心期盼着回歸吾丘。
就算對他而言,吾丘到底如何都不知曉,是否還能坦然接受他們這一系,千年前他們可是嫡系...呵呵。可眼下就算回歸怕也是看人眼色,落到可有可無的旁系。
但為了自己的親人,周南桉絕不會在這件事上疏忽。
“說說當時的情況。”周易天眉頭緊鎖道。
這件事站在周南桉的視覺便比廖峰視覺下的多了幾分捉摸不透,當時周南桉的確有幾分掉以輕心。
爺爺占卜說自己靈魂伴侶的線索在那,又因趙旻是父親的好友,自己年幼受恩,自己匆匆趕去卻沒救下這對夫婦,心中自然愧疚更甚。
被恩人託孤,再見趙德彝哭哭啼啼和個姑娘似的,居然能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哭上三天,更見他體弱養的也嬌貴,一點擔當主見都沒,心中難免有幾分氣憤。
想着要把這小子養的和他父親一樣有能力,才算不辜負趙旻的託付。
在那等了三天,他也曾排查過沐家自己從未見過的人,並沒線索。其後弔唁,囬雲城有頭有臉的都會來。周南桉也覺得這是個機會,便坐在前堂陪着。
趙旻夫婦弔唁五天,前三天趙德彝實在是讓他看不慣。
光哭不頂事不提,每次哭后還嬌弱的要鍾叔抱着回房,鍾叔或沐氏的幾個經理來詢問,他都是一臉不安畏縮的躲在鍾叔背後,一點能耐一點氣魄都沒!這是周南桉最看不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