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沐羲還在爬床，小芸頓時炸開毛，衝著周瑟隱藏的角落發出尖銳的叫聲。
沐羲拽着被子一愣，便瞧見臉色陰沉冷笑的陌生男人，微微皺眉“你是誰？”顯然來者不善。
“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該惹的人！”說著立刻痛下殺手！
沐羲早就察覺對方來者不善，自己固然不能算是手無縛雞之力，可對上隱士的確麻煩。
這時，沐羲懷裏的白龍玉牌頓時冒出替沐羲擋了一擊。
遠在他處的周南桉沉默着臉，忽然一陣，幾乎沒有思考的抽出長劍砍向困住自己的陣法，他原本不願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可現在沐羲顯然有了危險，他不能不去！
周瑟看着那塊玉牌以及那股氣息頓時臉色越發難看“周南桉果然昏了頭，為了你居然連修行都不在意！”
沐羲看着身前的防禦，下意識摸了摸那塊玉牌，小芸弓着背，尖銳的爪牙已經伸出，多年來由周南桉和瀾清滋潤下的靈寵頓時發揮出與平時作為寵物貓完全不同的氣息。
可惜，這挑釁在周瑟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沐羲卻敏銳的察覺他話中的含義“你認識周南桉，你是周家的人！”
周瑟見被揭穿也不過多解釋“知道了，你就更該死！”
在周瑟全力的兩擊之下，周南桉的防禦陣應聲而裂。
沐羲想要逃到門口卻發現房門已經被無形的力量封死，與此同時，周瑟的法器已經逼向自己的咽喉。
說時遲那時快，沐羲放在抽屜里的玉符，對...就是幾年前沐羲從他師傅那騙來的玉符，沒有說明書壓根不會用的玉符，在這一刻瞬間包裹住沐羲。
遠在清風山的瀾清頓時臉色大變，直接拋下自己的徒兒喝聲道“沐羲有難，我先去救他！”
瀾清的兩個徒弟一愣，立刻緊隨其後。
瀾清給沐羲的防禦可不如周南桉這尚未成熟的青年能夠比的，看似薄薄的光暈卻怎麼都讓周瑟破不開，沐羲已經不要臉的在防護罩內抱着小芸，擼着毛，吃着零食了。
周瑟額頭已經冒出一陣冷汗，他知道若這次殺不成沐羲，怕是再無機會！
也不知道，瀾清到底什麼時候趕來，不過他的時間不多了...
“小芸，叼個靠墊給我。”沐羲就在床頭邊上，這防禦罩大概有兩米寬，枕頭的角落在防禦罩內，沐羲懶得動，小芸伸長脖子直接把枕頭拽給沐羲，又從床頭櫃裏翻了翻，找了包自己的零食，窩在沐羲懷裏，看傻逼似的看周瑟。
這一舉動讓周瑟更是惱羞成怒，氣的連理智都沒了。
瀾清趕來時，就看見沐羲靠着枕頭抱着小芸開始翻手機玩了...
“真是心大的傻孩子。”瀾清終於放下高懸的心，轉手便要殺了周瑟。
沐羲這才抬頭看了眼對方“師傅留條命，我還要找周家算賬呢。”
瀾清心裏明白，微微頷首，怒視對方。
周瑟被瀾清的威壓掃過，頓時清醒，額頭的冷汗越發多，心慌的不知所措。
“居然敢殺我徒兒！我今日就要滅了你周家！”瀾清那滿腔的怒火，已經有幾百年沒發生過如此讓他憤怒的事。
周瑟一個激靈，頓時辯解“你的徒兒沐羲要毀了我周家千年的希望，我不殺他如何讓周南桉醒悟？！周南桉為了他痴迷道連靈魂伴侶都不願意結契！果然是有什麼師傅有什麼徒弟，當年你勾引慕容家的大少爺，引的他不願結契！現在又讓你的徒兒毀我周家千年基業！”
當年的時，再次被提起，瀾清悲痛的同時更是憤怒“周家的千年基業毀在你們自己手上！”說著忽然哈哈大笑“可笑你們還不知，在你們選擇與趙家人糾纏不休時，千年之局已經把你周家拒之門外，如今周家更是執迷不悟，毀了的可不只是千年來的希望這麼簡單！下一個千年，你們周家怕是都沒希望了！”
“胡說！”周瑟大呵怒道“你休要胡言亂語！”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總會有名看到的...”話音未落，瀾清忽然出現在他身後，長劍沾血，面容冰冷的宛如修羅。
沐羲看到眼睛賊亮，小芸前爪捧着魚乾啃得飛快，翠綠色的眼眸也是瞪得老大。
瀾清的動作快點讓周瑟看不起，當他感到腹中劇痛，整個人從半空中掉落時，才知道，慕容家為什麼恨着瀾清，卻又拿他沒有半分辦法。
瀾清毀了周瑟的根基，卻並沒殺他，畢竟還要留下半條命找周家對持。
若非為了沐羲，他甚至想殺向周家，毀了整個周家！不留半條命！
沐羲是他養了這麼多年的小徒兒，那真是當兒子來養，每天操心每天逗着玩，花的心血那是比其他幾個徒兒加起來都多。
再加上沐羲會做人，也討人喜歡，脾氣也好，品性也不差，反正在瀾清眼裏，這孩子就是招人疼，就是自己的小寶貝，除了沒從他肚子裏爬出來一回外，壓根就是他親生的！
這，還真要講究緣分，瀾清看着那隻傻兔子想。
瀾清活了這幾百年，也算是閱人無數，可第一次瞧見一個少年郎會這般疼愛，真是恨不得揉進肚子裏的那種...
“小羲困了？”原本的少年逐漸長大，相貌越發精緻，卻也英氣了幾分，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如當年，看着你就彷彿看見了全世界，那麼的討人喜歡。
“恩，今天可累了...”沐羲說著嫌棄的看了眼四周。
打了架，怎麼可能還整潔如初？
瀾清也是無奈，抱起沐羲，起身道隔壁房間，放到床上，又替他拉了拉被子“師傅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
“等睡醒，要麼明天再說。”沐羲鑽進被子裏，嘟嚕了句。
瀾清還真那他沒辦法，領出門前，拽起想要跟着鑽進被子的小芸，輕輕的關上門，對着手上裝乖的小芸嫌棄的冷哼聲“沒用的東西！”
感覺自己今天的確挺沒用的小芸拉聳着耳朵，輕輕的“喵~”了聲。
趙旻找來小芸是給沐羲解悶外加有點保護的，可在瀾清眼中，小芸就算根骨不錯，可到底是差了口氣。
這些年來的滋養，也沒讓小芸有突飛猛進的飛躍。
“畢竟是只靈貓。”從根本上便差了不是一點丁半點，若在他看來，送沐羲，還是送黑豹妥當點，既像貓，又兇猛，體型大，還能托着那隻懶兔子到處走。
小芸那會聽不出瀾清從根本上的嫌棄，似乎還有把他換掉的可能，立馬急了“喵喵喵喵”的亂叫。
瀾清隨手把他扔在地上，若非沐羲肯定是念舊的，捨不得小芸，他還真想把這隻貓扔了，不過既然不能扔，乾脆自己花些時間再找個妥當可靠的靈寵吧。
這麼想着，瀾清轉身離開。今日沐府居然被悄無聲息的入侵，讓沐羲收到威脅，歸根究底，他這個做師傅的也有錯！
另一頭，周南桉發了瘋似的破壞陣眼的舉動自然引起同在樓內的人察覺。
周博翠這幾日一直在收拾趙家的殘局，先要安撫民眾，眾人對周家的不信任以及厭棄懷疑，這必然會傷害到周家的根基。
可現在，周博翠站在局中，他左右不知該如何是好。
趙婉婉昨夜都跪下來哀求自己，甚至說若不救他弟弟，她死都不會嫁給周南桉的。
這，自然惹來周博翠的心中大怒，可周瑟說的不錯，如今都走到這一步了...
這般想着，周南桉鬧出這一局，當即煩躁的起身，眼尖周南桉已經破開陣法與周墀對上，立刻大怒“周南桉你在做什麼？！”
“沐羲被人襲擊了！”周南桉一邊對上周墀一邊沖他父親吼道“難道你就看真正的看着沐羲被人傷害甚至！”
周博翠一愣隨即揮手讓周墀退下“此言當真？”就算心裏有不滿周南桉移情沐羲，可沐羲到底是趙旻的親生骨肉，他還知道輕重。
“呸！這種人死了拉倒！”周墀收起武器時，怒道。
周南桉心中大怒，剛想再動手，周博翠卻知道輕重“先去救人！”
說罷，周博翠命帶來的周家十二高手通往。
當他們趕來時，沐羲已經軟乎乎的睡著了。
瀾清臉色鐵青的一手握着長劍，腳邊壓着周瑟，身後更是站着他匆匆趕來的徒兒，目光冰冷的看着周家之人。
“沐羲怎麼樣了？”周南桉根本不管周瑟的死活，直言問道瀾清。
後者冷笑聲“這就要問你的父親了，周家家主，是誰給你膽子，殺我徒兒的？！”
周博翠也是一愣，看向面色灰白，不知生死的周瑟，心裏泛涼“什麼？”
周南桉卻是立刻明白其中的緣由，人幾乎搖搖欲墜“沐羲現在...”說著口中泛着苦澀“我能去看看他嗎？”
“你以為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看他？！”瀾清怒道。
這幾乎讓周南桉站不穩，可他雙目依舊堅定的注視着瀾清“沐羲現在如何？”是否有事？是否恨他？
周南桉心裏泛着一陣涼意，他知道，若沐羲恨他也理所當然，畢竟自己害得他險些命喪黃泉。
只是，一想到沐羲原本信任坦然的目光帶着寒冷和厭惡，就讓周南桉無法接受無法承受這份痛苦。
“沐羲很好，現在累了，睡下了。”瀾清長劍一甩，帶着幾分凌厲的殺氣“但周家的債，卻不能不算！”
周博翠暗恨周瑟，如今周家是步履蹣跚，更是如履薄冰，前有狼後有虎！周瑟這不是給周家帶來不可估量的麻煩嗎？！
“前輩打算如何處理？”周博翠知道，現在抵賴也沒用，反而還不如想着如何挽回。
“我打算如何？”瀾清赫然甩出一道劍氣，硬是逼迫周博翠倒退三步，吐出一口鮮血“我要如何？！你們想要我徒兒的性命，如今還想問我如何？！若非怕現在打擾到小羲睡眠，我恨不得現在就宰了你們！”
周博翠捂住胸，吐了口鮮血才覺得能夠呼吸，心裏恨不得把周瑟碎屍萬段了！
“這是周瑟一人的主意，和我周家其他人無關。”周博翠見難道“還望閣下查明。”
“他一人的注意？怕不是一人的想法吧？”瀾清冰冷的看着他。
同來的幾位長老有些心虛，周南桉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周博翠身心疲倦，周家沒一個能打得過瀾清，甚至群毆也要看天時地利人和，而周家根本捨不得這麼大的損失。
當年慕容世家耗費了一半的人力物力都沒把瀾清留下，幾百年後，周家就有能耐了？
此外，如今瀾清剛剛的所言所語，不得不讓周博翠渾身冰冷...
便在他以為此事不能善了時，瀾清忽然“哈哈哈”大笑“今日，你們就給我滾！待我徒兒睡醒后，讓那剛剛出關的周小兒清自上門道歉！”
周博翠立刻瞪大眼“父親出關了？”
“滾吧，”瀾清帶着嘲笑與諷刺的面容，幾乎要壓抑不住自己大笑的衝動“快點滾回去聽聽周小兒給你們帶來什麼...好消息。”
瀾清忽然的放人並沒有讓周家眾人感到鬆了口氣，反而愈發寒意刺骨。
顯然，只要有腦子的人便明白，瀾清之所以放人，只是心災樂禍，周易天帶來的消息怕不會是好的...
想到這，周博翠連站在這都覺得是煎熬浪費時間，當即便要起身就走。
“喂，你們忘記這個了嗎？”瀾清的二徒弟愆尤踹了腳師傅腳邊宛如死屍的周瑟“拿着快點滾，別髒了我小師弟的家！”
周南桉站在那，不知何中感想。往日與瀾清尊者關係不錯，甚至會沒大沒小，特別是照顧沐羲上，他，還有許臧，瀾清三人頗能說得到一起，折騰起沐羲也是家常便飯，大家也樂在其中。
因此，瀾清門下的弟子，對他頗為尊重。
如今，愆尤等人冰冷厭惡的目光，這前後落差讓他心有無奈，更讓他擔心沐羲也會如此...
“麻煩瀾清尊者替我向沐羲道歉，這份錯，我一定會承擔。”因為他的牽連。
瀾清冷笑道看着他，並未回答。可周南桉卻從那雙冰冷的眼眸中看出那句“你有什麼資格？”幾個字...
周博翠沒有他兒子周南桉這麼多感慨，他飛快的帶着人回到這段時日的住所。
入門，便瞧見周易天鐵青的臉色“父親？”周博翠試探道。
“閉嘴，都給我跪下！”周易天氣得渾身發抖，他身旁站着另外一位，唯一一位留在周府的長老，周天低垂着頭，讓人看不清神色。
周博翠和周南桉不解，卻立刻跪下，其他兩位長老以及同來的周家幾人對視眼，紛紛行禮。
周易天怒拍桌子，呵斥道“我閉關前是如何和你們說的？！如何和你們說的？！！！既然懷疑的人找到了，就別輕舉妄動！趙家的人不能沾，可你們現在看看！看看！趙家的人做了什麼？惹來天怒人怨？
這是要毀了我周家的根基啊！
我們周家固然不能說手上沒有血債，但絕不會肆意妄為的濫殺無辜，更是注重功德二字！
趙家的人藉著我周家的名義，肆意妄為你們居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
“爺爺，我一直被軟禁。”說著看了眼他的父親，冷然的諷刺道“我一直於他們說，趙婉婉並非我的靈魂契約者，可他們不信，這幾□□迫我要與趙婉婉結契。”
“若非你不肯和趙婉婉結契，那會弄出這麼多事！？”周墀怒道。
“閉嘴！”周易天脾氣算是極好的，極少會動怒，甚至頗為開明，否則不會在周南桉幾年前剛懷疑是趙家的人，便對他說，不介意放棄這千年來的機會“需要尋找靈魂伴侶的是周南桉還是你們？！周南桉他說不是，難道你們說是就是了？胡鬧，胡扯！！這千年來，我們周家算是廢了！被趙家，被你們肆意妄為的舉動廢了！根本不可能再有機會！”
“族老，你就別說這麼多了，閉關這麼久，如今說說占卜的結果吧。趙婉婉，和趙家...”周曦眉頭緊鎖道。
周易天看了眼躲在角落裏偷窺的趙婉婉，心中大怒“就算是，我也不會允許周南桉和這種女人結契！更何況，不是她！”說到此處“我問你們，是誰告訴你們，是誰讓你們肯定趙婉婉就是周南桉的契約者？明明周南桉這個契約者本身一再否定，不承認趙婉婉，你們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加？！甚至縱容趙家的人肆意妄為，現在平添的招惹上安家！招惹上兩條人命，甚至讓天下都知道我周家是不仁不義，縱容他人行兇之人！”
“周南桉說的壓根不能作數！”周墀怒道“更何況，我們排查了一遍又一遍，只有趙婉婉比較有可能，不是他還會是誰？周南桉這小子喜歡上沐羲，死活不肯和趙婉婉結契，若一開始結契，我們又如何會對趙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周易天是族老，是周家直系，從家主上退下來的人才有資格稱作為族老，地位比長老更高，更是能請的動那些周家已經閉關不再過問任何事的老妖怪們。
如今，周易天見一再被反駁，周墀更是執迷不悟，頓時大怒，抬手見，便揮過去一道裂縫，把周墀扇道牆上。
“三個長老不聽我的命令，割去長老之職，回周家閉門思過十年！”說著又看了眼癱軟在地上的周瑟“這又是怎麼回事？”
周博翠心臟“砰砰砰”的跳，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回是真！竹籃打水一場空...
外界的殘局還不知道該怎麼收拾，瀾清尊者這邊更是不知道如何解決。
周易天見沒人開口，怒斥道“說！周南桉你比你父親有些頭腦，你來說！”
周博翠心裏哀嚎聲，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南桉上前一步，把這件事說了個乾淨。
周博翠見父親臉色灰白，隨即漲紅，氣得渾身發抖，都不知如何是好。
手指顫抖的指着周博翠“你，你！你！！！瀾清尊者是你我能夠招惹的？！既然瀾清疼愛沐羲，這千年已經不可能，你這做父親的，作為周家家主的，居然還執迷不悟，更是看不透！不撮合沐羲和周南桉，反而還要一再隔開他們！如今更是招惹來這個血債！索性沐羲沒有事，否則你以為以瀾清當年能打鬧慕容世家，最後還全身而退的能耐，我們周家就能攔得住一個瀾清？！”
周博翠看這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趙婉婉“父親，這女人真不是周南桉的...靈魂契約者？”
“周南桉的銅錢已經掉落，那必然是已經見過靈魂契約者，靈魂契約者之間互相吸引這點無法排斥，除非是天劫，靈魂契約者太過逆天，天道有意阻攔也是理所當然。”周易天說著搖頭重嘆“就好似司徒家那小子一樣，索性他身邊有瀾清尊者輔佐，這才趁早走出，否則怕是...”
“難道沐羲真是天道蠱惑人心的嗎？”周曦錯愕“先是司徒清冽，如今是我周家！這種人如何能留？！”
話音未落，周易天便一巴掌甩了過去，與周墀一般，周曦重重的撞在牆上，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鮮血。
“你忘了他身後的瀾清尊者了嗎？更何況，沐羲懷有功德，豈是爾等能夠冒犯的？”周易天看着這幾個執迷不悟之人，心中又恨又是無奈“沐羲怕是千年大劫？哎，老朽也看不透啊...”說著搖了搖頭又坐下“周博翠，趙家的事是你招惹上的，你去處理！如今周家因爾等使千年根基動搖，周家能不能有下一個千年，哼我都不知道，周南桉如今找不到命中之人，怕也是天意如此...”說著苦嘆“實在找不到便不再找了，再鬧出些什麼事，鬼才知道我們周家會不會落敗。”還不如先養精蓄銳，等待下一個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