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為人知的過去(11)
下一秒,蘇夏年就阻止了自己,時間不對。重新躺下,蘇夏年翻了個身,側躺着。心裏要說一點自責都沒有,那是假的,顏汐之一再和自己說,要自己帶她走,而她最後卻因為父母而離開。父母?人去了哪裏,她回來時沒有瞧見,滿腦子都在想顏汐之,居然忘了問,蘇夏年對自己也是夠無語,不怪父母總說她薄情。
說什麼都睡不着了,現在也不能去看顏汐之是否醒了,蘇夏年翻來覆去,等來了天明。
蘇夏年起床,套長衣長褲時才看見自己膝蓋有藥酒的顏色,是唯唯來過了嗎?她怎麼都不知道的!蘇夏年有懊惱。蘇夏年出去時,客廳里還空蕩蕩的,習慣了早上一起來就能看見蘇夏唯,此刻有點不適應。正這樣想着,蘇夏唯卧室的門就開了,蘇夏年一回頭,蘇夏唯淡淡的眸子望着她,嘴角勾起一絲細微的弧度,“怎麼沒多睡會?”
腦補蘇夏唯趁着她睡着上藥的情景,蘇夏年心底一軟,可想起顏汐之,心裏不禁黯然,人家才是正牌,“顏汐之怎麼樣?醒過嗎?”
“沒有。”蘇夏唯輕輕帶上門,“餓了吧?先吃早飯。”
蘇夏年摸摸肚子,確實餓了,洗漱之後,素着一張臉坐在桌前,蘇夏唯把茶點和湯品都端上來,蘇夏年更餓了。
蘇夏年狼吞虎咽開吃,第一口就被噎住,蘇夏唯忙過去給她撫背順氣,酥酥麻麻的感覺,蘇夏年往旁邊躲,費勁地吐出三字,“沒事了。”
“慢點。”蘇夏唯重新坐回去。蘇夏年喝了一口湯,問:“爸媽怎麼沒在家?”
“學術研討會是閉門會議,會議期間,都得住酒店。”蘇夏唯語氣永遠那樣淡淡的,似乎毫不相關。
多麼可笑啊,父母的事,同樣是孩子,她卻只能像是個路人,從蘇夏唯這裏打聽。
“不過,今天的會議下午就會結束,他們應該會回來。”蘇夏唯說完這句,抬眼看了蘇夏年的嘴角,“爸媽會問你傷口的事,你要怎麼說?”
“自己不小心撞的。”蘇夏年沒出息緊張了一下,這麼大了,心底還是懼怕母親,父親的性子溫和,還好些。
“別害怕,我問你,是想你自己提前想好說辭。”蘇夏唯笑了笑,溫柔地說,接下來的飯菜,蘇夏年都沒吃出味道來。蘇夏唯沒在客廳逗留太久,告訴蘇夏年多吃點,就回卧室了,很明顯是放下不下顏汐之。蘇夏年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酸,要是顏汐之好好的,她們還能鬥鬥氣,可顏汐之都癱了,蘇夏年也沒心思了。
不想對父母撒謊,但又不能說實話,她能憑空消失嗎?正這樣想時,蘇夏年的電話響了,是原牧白,問她是否方便兌現承諾。蘇夏年一想,正好,這借口說來就來了。
“我今天和朋友有約,晚上可能不回來,你幫我跟爸媽說一下。”蘇夏年執意要出去,蘇夏唯知道攔不住,只是囑咐她不準喝酒。蘇夏年都答應下來,出門之前,蘇夏唯在熬湯,蘇夏年進入到卧室去看顏汐之,她還在睡,蜷縮着身子,一小團縮在毯子裏,不知道為什麼,讓她想起了球球。想想可憐的球球還流浪在外,因為父母回來,暫時寄居在卷卷那。
蘇夏年嘆了一聲,生活突然少了很多樂趣,球球不在家,老變態又一直睡覺,“你要快點好起來啊。”蘇夏年對着顏汐之喃喃自語,指尖戳戳顏汐之略顯蒼白的唇,顏汐之沒有任何反應。一點都不好玩,沒有反應的顏汐之,一點都不好玩,蘇夏年訕訕地縮回手,轉身出去。
蘇夏年拎着包衝出去,原牧白的銀色奧迪正在門口打着雙閃,蘇夏年坐進去,同時撥電話,“子秀,在xx咖啡廳一起吃飯怎麼樣?”
“好呀!”沐子秀欣然同意了,可真的坐下了,還沒來得及關切地詢問蘇夏年的嘴角為什麼好像被人啃了的時候,就看見不遠處走過來的原牧白,沐子秀的臉都黑了,“我們換個地方。”沐子秀這時候,都還不知道原牧白是蘇夏年帶來的。
原牧白徑直走過來,蘇夏年打算坦白從寬時,沐子秀手裏握着剛倒滿檸檬水的水杯突然站起來,凶神惡煞地說:“你別走過來!否則我就扔出去。”彷彿她手裏是個炸藥包。原牧白嘴角含笑,步子沒有絲毫停頓,沐子秀真的揚手,就把水杯摔過去了,蘇夏年想喊住手都來不及。
杯子的水撒出去,杯子被穩穩地接住,還剩了小半杯水呢。蘇夏年這時候也說出來了,“子秀,是我帶她來的。”沐子秀的眼睛都快冒出來了。給蘇夏年一個薄面,沐子秀沒有再說走,但也沒再說話,原牧白倒也識相,安靜地吃飯付賬后離開了。
下一秒,沐子秀就氣得直喊,雙手卡着蘇夏年的脖子,來回搖晃,當然也沒用力。不過,蘇夏年的心裏還是一驚,被人用這樣的動作對待,她很沒有安全感。沐子秀見蘇夏年臉色都變了,也就收手了,“你幹嘛不事先告訴我?”蘇夏年摸摸脖子,想起了顏汐之,那時,她也曾掐着顏汐之的脖子,而且用了力,那時候顏汐之居然暈過去了。直到昨天前,蘇夏年也不知道,是自己當時太用力,還是怎麼回事,但她的力氣真沒大到可以掐暈一個人的。
想起昨天過於異常的顏汐之,蘇夏年覺得,顏汐之身上有着太多的謎,就像是昨晚的她,還有喜歡收藏制服的她,或者,總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的她……蘇夏年發獃,沐子秀以為自己下手太重導致的,有些歉意地說:“年年,你不要生氣了,我是見到……”連名字都不想說,“太突然了。”
蘇夏年擠出一笑,“我沒生氣,我應該跟你道歉才是,對不起啊,子秀。”蘇夏年真的道歉,反倒讓沐子秀不自在,蘇夏年說:“原牧白應該是真喜歡你,都這麼久了。”
“喜歡一個人,又不是看時間長短來論斷的。”沐子秀擰眉。
“怎麼沒關係呢,”蘇夏年否認,潛意識裏像是在替自己辯解,“長久對一個人這樣,難道不是喜歡,總是把你放在心上,總在你面前晃,總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你說的是顏汐之吧。”沐子秀噹啷來了一句,直接把蘇夏年弄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