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4章
“哇!什麼情況!”秦楚伸手去搓手臂上的印記,直到皮膚紅腫了,那蝴蝶的印記猶如永不退色的刺青沒有絲毫損傷。看得兩眼發直的秦楚恨不得把自己扒光,里裡外外看個清楚,瞧瞧自己還是不是自己。
落雪與雅蘭兩人似乎早已見怪不怪秦楚這類舉動一般,絲毫沒有驚訝的神色。
“落雪,郡主折騰了一天也該累了,咱們伺候着她沐浴然後讓她歇息吧。”
“嗯。”落雪點頭應聲,隨即便走進內堂。
“郡主,雅蘭伺候你沐浴更衣。”
“好。”秦楚應聲,隨即由着雅蘭的牽引來到後殿的浴池。
“哇!這類真奢侈啊!”看着那用紅色寶石鑲嵌的噴嘴,鬼斧神工的石刻。讓整個浴池美輪美奐,渾然天成。
“真是有錢人家好做事啊,享受啊!”秦楚逕自念叨着。
“請郡主沐浴。”相較於落雪,雅蘭的進退有度對讓秦楚不甚喜歡。這樣的與人保持距離,只能說明此人行事十分小心,心思細密。與這樣的人相處,往外都要留一個心眼。
“你出去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公主吩咐卑職要照看着郡主周全,若郡主有何閃失唯卑職是問。”
什麼意思,不肯走?這樣說來,老娘雪花花的身子豈不是要被你看光了?沒門!只有老娘看別人的份。秦楚誹語道。
“我一個人洗多無聊啊,雅蘭你也一起吧。”
“尊卑有別,屬下不敢。”
“嘿嘿,哪那麼多規矩。”秦楚乾笑一聲,突然抱住雅蘭往水裏一紮。
原本整整齊齊的衣,錯落有致的發,淡雅清新的妝,就此化為了烏有。雅蘭原是可以在落水之前掙脫藉著輕功輕鬆回到岸邊,但此舉便會傷及抱住自己的人,遂最後也是由着秦楚抱,任着自己跌落水中,變成鬢髮凌亂,衣衫不整,領襟開錯如斯田地。
“哈哈,果然有趣!”秦楚蹬着水,與雅蘭稍稍拉開距離,看着面前的人糊了妝,亂了發,濕了衣,大笑不止,彷彿她自己不是這般模樣,絲毫沒有因自己現今的樣子而窘迫。
“天啊!”落雪捧着衣服進來,瞧見池中的兩人,手中的衣服驚得掉在了地上。
“哈哈,落雪,你也一起下來吧。”
“郡主,這……”落雪依舊沒回過神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突然而至的秦楚拉入水中,連那聲失聲的大叫,也埋入了水中,伴着“咚”一聲隨後四躍的水花消失在了時間的流動之中。
“哈哈,你們慢慢洗,我可夠了。”把落雪拉下來之後,秦楚迅速起身,走出池子,撿起地上的衣服走了。
“雅蘭,雅蘭,她真的是郡主么?”落雪白了一張臉,驚魂未定地抱着雅蘭問。
“嗯。”蝴蝶的胎記不會有錯,還有眉角所有人都未加註意過的疤痕。
“怎麼我覺得郡主不傻了。”落雪嘟着嘴。
“讓你調皮,老拿郡主尋開心,小心郡主翻舊賬,治你的罪。”雅蘭板著臉道。
“沒有嘛,落雪對郡主好着呢。”落雪小聲地到,那語氣滿是底氣不足的心虛。轉頭看見糊了妝還板着個臉的雅蘭,落雪憋笑着。
秦楚回到卧室,腦中關於這裏的種種一樣樣的盤旋在腦中,她想理清如今她到底身處何地。這個地方如何的富麗堂皇,卻沒有電燈,天黑之後照的是燈籠,點的是油燈,人的身上沒有任何的通訊工具。若是真的是cosplay之地,這樣大的花銷也確實可怕,若不是呢?想到這,坐在床邊的秦楚噌地竄了起來。
疾步地往外奔去,碰地把門打開,對着守門的人便道:“帶我去找你們公主,立刻,馬上!”
“……是……”守門的人被秦楚嚇得有些發愣,緩和過來才戰戰兢兢地應聲。
“發生了什麼事?”雅蘭和落雪聞聲從內廳出來,詢問。
“帶我去見你們公主。”瞧見換過衣裳的兩人,秦楚一個步子上前。
“如今已是亥時末,公主估計歇下了,郡主若有事,大可明天再行前去找公主商議。”
“我要見她,立刻,馬上!”
“這……”雅蘭顯得為難。
“你不帶我去,我再玩次失蹤,今天一天公主不是都在四處找我么。”秦楚出言威脅,看着雅蘭不為所動便又道:“不信?你可以試試的,這次若是我不見了,就不會那麼簡單讓你們找到。”
“郡主稍等片刻,外面寒氣頗重,郡主身子單薄,容雅蘭先去取披風。”
“好。”秦楚笑着應下。
待雅蘭把一切安排打點妥當,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秦楚把身子縮在厚實的披風內,緊跟着雅蘭的步子往前走。
“遠不遠?”秦楚縮頭,現在她連頭也不想露出來了,這是什麼鬼地方,白晝溫差那麼大。
“就在前面。”雅蘭輕聲道,似乎不想打破這漆黑的夜所帶來的寧靜。
出來時所跟的人並不多,除了落雪與雅蘭之外還跟了兩個在前面打燈籠開路的宮女。所以一路上也並未驚動什麼人。
“就是這?”秦楚抬頭,瞧着上面的匾額,“華嚴殿”三個字剛勁有力,顯得十分氣派。
“郡主入夜害怕睡不着,所以我帶她來找公主,你們退下吧,不用伺候着。”雅蘭上前舉了令牌,對那門口阻攔的侍衛說道。
我都已經被突然橫空一刀嚇個半死了,你才拿令牌出來,雅蘭你一定是存心的!秦楚心中那小火苗啊,竄得老高,就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給紅燒乾燜了。
想起剛才自己發獃看牌匾之際突然兩把冷到嗖一下就貼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讓她整個人一個哆嗦,冷汗直冒。卻沒想雅蘭一個令牌便迎刃而解,那之前早幹嘛去了?分明是故意的。你給我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是我這有仇必報,小眼睛、小鼻子、小心眼的小人物。
秦楚別過臉去,逕自開門走了進去,屋內的味道和別的地方不徑相同,卻與那人身上所染的味道如出一轍。原來香源在此,難怪了,這香天天熏,身上不沾才奇怪,不過這清冷的味道,倒與那人的感覺份外相似。果然是什麼人喜歡什麼香。
秦楚拚命地深吸幾口,便開始尋起人來。瞧着有人撩了帘子出來,秦楚也不問,就直直地衝進去嚷嚷道:“喂喂,那誰,這裏到底……”話還沒說完,秦楚就愣在了那。
“我……”想出聲解釋點什麼,卻發現自己的眼睛依舊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