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落定

第152章 落定

夕陽紅一夜之間佔據了各大體育周刊的頭條。

各家媒體標題取得驚天動地,大意無不是勵志掛,什麼草根逆襲王牌隊伍,雀神不出手穩坐頂尖賽隊之類云云。燕陽對夕陽紅造成這麼大的動靜很滿意,因為來採訪的記者多了,連他這個開俱樂部的小老闆也搖身一變成了賞識千里馬的伯樂,報紙都一個勁兒的誇燕陽有眼光。

各類代言商業廣告啥的也開始積極聯繫燕陽,燕陽和俱樂部的各位商量過後,再和這些投資方交流的時候,先是表達了自己深刻的謝意,然後婉言謝絕了。

畢竟夕陽紅的各位都是視錢財如糞土的,啊呸,也不是,只是夕陽紅按照目前這個勢頭,要想過得緊巴巴窘迫,比想過得富裕點難多了。

拿到了獎金的時候,郝萌也分到了不少,跟一夜暴富的傻兒子似的,拿到了獎金也不知道能幹嘛。現在毛一胡已經去世了,他拿着錢也沒用。平時吃穿住行都有方大海代表俱樂部,以後還有賽隊內部統一管理,他又不像應秀秀和徐碧娥一樣喜歡買買買,索性全都把錢放燕澤那裏,讓燕澤存夠一副玉麻將的錢后銀貨兩訖。

當著燕澤的面說“銀貨兩訖”四個字,激的燕澤差點就地就把郝萌給辦了。

夕陽紅和紅鷹賽隊打的這一場總決賽,勝利的毫無懸念,甚至缺乏激情。在總決賽不久后,耿雲案子的判決也下來了。耿雲被判無期,閆昆英一行人一來是有在“碧海潮生”賭雀的前科,二來在田慶福一案上買通證人污衊丁垣,判的也挺重。之後一眾被牽連的包括麻將職業聯盟里參與賭雀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也因此整個競技麻雀圈子元氣大傷,許多賽隊最優秀的一波雀手都空缺,新人要成長起來還需要時間,一時間夕陽紅竟然還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頂尖賽隊了。

雖然整個雀壇最優秀的一波雀手空缺令人遺憾,遺憾過後,圈裏圈外還是對整個競技麻雀圈充滿信心。清理了壞的一波,留下的至少都是品行端正的雀手。人品不錯牌品佳,技術還是可以慢慢練的。

而當初田慶福一案中無辜被冤甚至因此死在獄中的丁垣,則得到了整個社會的理解和同情。不知道是誰,郝萌認為多半是夕陽紅內部的人,將毛一胡生病,丁垣為毛一胡手術費進職業圈打比賽的緣由也說了出來,這一下丁垣立刻就成了有情有意的好徒弟。一些人不信,特意去找了毛一胡當初住院的醫院求證,被證實的確是真的,毛一胡的墓地也被人找到了。這下沒人懷疑丁垣當初的初衷,丁垣在死後收穫了一大批鐵粉,甚至有人甚至開始要開創一個“丁垣流”,以丁垣的草根打法為代表來紀念丁垣。

人都去了搞這些還有什麼用,郝萌覺得也是挺諷刺的,想起來甚至想發笑。不過當他看到丁垣的墓和毛一胡的墓被各種鮮花供果包圍跟偉人墓一樣,還有丁垣的死後粉隔三差五就上去祭奠他們,郝萌就笑不出來了。

並不需要被紀念好嗎?他師父也很低調的!

結果被迫郝萌自己去上香的時候還得挑個月黑風高夜。

燕澤是陪着郝萌一起來的。

已經是深夜了,郝萌也不想打擾方大海他們,而且深更半夜去墓地,總覺得有點神經病,怕把人嚇着。當然燕澤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向很強,郝萌倒是不怕嚇着他,真要嚇着他,大不了把燕澤摟在懷裏安慰幾句。

守墓園的壞脾氣中年人沒想到半夜還有人來,打量燕澤和郝萌的目光跟打量鬼似的,生怕他倆在墓園裏搞什麼封建迷信活動。郝萌只好說自己凌晨就要趕飛機出國了,出國前必須來看一發老師。

凌晨一點半,墓園裏一個人都沒有。冬天的風吹起來能聽得見從耳邊刮過去的聲音,呼呼的跟吹氣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鬼在他耳朵邊上吹氣。郝萌打了個冷戰,不由得往燕澤身邊蹭了蹭。

燕澤瞥了他一眼,道:“你需要我把你摟在懷裏安慰幾句嗎?”

郝萌心想這話怎麼這麼熟悉,隨口就道:“怎麼會?我都是死……死過師父和師兄的人了,我怎麼會怕?”

“哦。”燕澤點了點頭,突然幽幽道:“你背後的人是誰?”

郝萌脖子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立起來,大叫一聲“我的媽”一下子衝上去緊緊抱住了燕澤,幾乎是盤到了燕澤身上。他們這麼一驚一乍的引來了守墓園的中年人,中年人罵罵咧咧的往這邊走,一邊道:“吵吵啥見鬼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果然跟見了鬼似的看着郝萌和燕澤。

郝萌:“.…..”

他還保持着扒在燕澤身上的動作,心裏靈機一動,學着應嬈的模樣撫了撫腮邊並不存在的頭髮,捏着嗓子學女人嫵媚的開口嬌笑:“嘻嘻嘻。”

燕澤:“.……”

那中年人一下子蹦了起來,大叫道:“我的媽撞邪了!!!”跳起來就跑,一下子就沒影了。

郝萌拍了拍手,從燕澤身上下來,搖了搖頭:“膽子真小。”

燕澤盯着他:“膽子真小?”

郝萌想到剛才燕澤的惡劣舉動,大怒:“你沒事嚇我幹嘛?”他想了又想,湊近燕澤道:“我丁師兄和師父說不定就在這四處遊盪,看見你嚇我,搞不好晚上會來找你。你不知道給他們留個好印象,還搞得這麼惡劣,以後關係處不好怎麼辦?”

“我為什麼要給他們留個好印象?”燕澤很感興趣這個話題。

郝萌:“這不廢話么?你第一次見公公……”他住了嘴,裝模作樣咳了兩聲,故作平靜:“你懂的。”

燕澤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道:“我懂了。”

郝萌覺得臉有點發燒,對着一園子的墓碑秀恩愛,可能只有燕澤這麼強大的心理素質才會這樣坦然。他在心裏默默念,各位兄弟姐妹叔嬸爺奶可不是我對你們大不敬,年輕人不懂事,希望不要見怪以後見面還是好朋友咯,如有冒犯請在地下找我師父搓麻看在我的面子上輸了我師父也會放水,大家一起和氣生財和氣生財哈。

他在這裏默默念叨一轉眼發現燕澤已經走到前面去了,趕緊跟了上去。

毛一胡的墓地和郝萌重生后第一次見有了天壤之別,被擦拭的乾乾淨淨,花都是新鮮的。看樣子很多人來看過他。

郝萌從袋子裏面把酒拿出來,找小酒杯倒了三杯,自己喝了三杯,又端起三杯倒在墓碑面前的地上。

敬三杯酒,上三炷香,磕三個頭。

郝萌上完香,“咣當”一聲就跪了下來,一口氣磕仨頭,實打實的磕,磕完額頭都有點疼。他心裏千言萬語,最後匯成一句話,心道:師父,這下你可以走的安心了。

他總是想,毛一胡要是知道丁垣後來被冤,大概也會氣的從墳里跳出來。毛一胡是一個是非黑白都分得特別清楚地人,其他事上含糊可以不介意,對這件事,一定會追查到底。

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了,只是他從“丁垣”變成了“郝萌”,可到底還活着。至於雀道是什麼,又是怎麼樣的,他還有一生的時間來研究清楚。

郝萌正想着,感到身邊的動靜,一抬眼大驚,問燕澤:“你怎麼也跪下了?”

燕澤也跪了下來,他跪的說不上嚴肅,但也是很尊重的。燕澤道:“你不是要我好好表現嗎?”

郝萌噎了噎,小聲道:“也不用這麼上趕着吧。”

他想,這要是毛一胡還在的話,燕澤肯定就是那種隔三差五拎着保健品登門的人才。他以前見過這種人,住在毛一胡隔壁的小賣部老闆,准女婿想過來和岳父套近乎的時候就這麼干,表現的可殷勤了。郝萌心裏呸了一聲,燕澤這狡猾狡猾的,就知道掙表現。只是毛一胡要是知道了,肯定樂開了花,毛一胡可是很欣賞燕澤的,說不定還覺得燕澤進來可以改善一下師門的顏值。

燕澤也給毛一胡磕了三個頭。

郝萌說:“別亂磕頭啊,自己人才能磕。”

燕澤沒有理會郝萌,對着墓碑上毛一胡的照片道:“玉麻將還給他了,但是太吃虧,所以以後郝萌交給我,怎麼樣?”

郝萌聽得目瞪口呆,這才想起毛一胡是見過燕澤的,當時還企圖贖回玉麻將。

他趕緊道:“不怎麼樣。”

燕澤道:“好的。”

郝萌:“你好的啥?”

“你師父剛才回答我了,你沒聽見?”燕澤詫異。

郝萌頓時覺得脖子涼嗖嗖的,問:“我沒聽見……我師父說啥。”

“他說……”燕澤沉吟了一下,才看向郝萌正色道:“留着也沒用,送給我了。”

郝萌:“……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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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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