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上了初中以後，隨着黃偉的爸爸黃強的職位升遷和雲裳爸爸倪澤成經濟條件的好轉，兩家都在外邊買了房子搬離了原來的大院，之後黃強和倪澤成也一直有來往，而黃偉和雲裳就很少再見了，頂多是每年過年過節兩愛相互拜訪的時候偶爾能見到一次，黃偉也早不是當初那個矮矮的小男孩了，而是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大男生了。

時過境遷，兩人都有了自己的夢想和追求，也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再也找不到小時候那種青梅竹馬的感覺了，偶爾見一下也沒太多共同的語言，不過，像黃偉這麼好的條件，據說也談過幾個女朋友，不知道什麼原因後來都沒成。

雲裳和黃偉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年初春節的時候，現在又一轉眼過去了大半年，私下裏兩人也基本沒有過聯絡的，就連手機號也是前段時間倪澤成發給雲裳的，過年的時候，黃偉的爸爸黃強曾提過一句，讓雲裳和黃偉多聯繫，黃偉的媽媽謝玉玲也開玩笑說想讓雲裳當自己的兒媳婦，雲裳還記得當時倪澤成是說，如果雲裳能當成黃家的兒媳婦是他的福氣之類的話。兩家家長的用意很明確。

不過當時雲裳和黃偉同時表示，已經大四了，馬上就要畢業，課程很緊，馬上還要找實習單位和寫論文，想暫時不談感情，一切等畢業了工作定下來再說，現在工作剛訂下來，兩家又催起了這件事。

雲裳腦子裏快速的回憶着和黃偉這些簡單的過往，漸漸的有些困了，不覺間一覺睡了過去。

周末就這麼過去，馬上便迎來了新的一周，雲裳依然穿着套裝、細跟鞋、化了淡妝盤了頭去上班，經過一周的磨鍊，雖然走起路來還沒辦法像雨霏那樣自然和婀娜，但基本上腳已經不疼了，她已經開始這樣的穿着。

雲裳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每天上班后先查收郵件，然後再看一下行業新聞，接下來就差不多到了該給雨霏準備咖啡的時間了，還有一項工作就是每周一和周三固定給綠籮澆下水，綠籮果然是極好養的植物，養了一周，雲裳桌上這盆的枝條的上方已經隱隱有些新冒出的新葉在生長了，雲裳喜歡親眼看着植物一點點在自己面前生長的感覺，很有成就感。

煮好咖啡以後雨霏也踩着高跟鞋進來了，雲裳問了聲好便把咖啡端了進去，順手還拿了一個小塑料噴壺要順手給雨霏那盆綠籮也澆下水，等放下咖啡之後，雲裳輕輕的‘咦’了一聲。

雨霏：“怎麼了？”

雲裳：“怎麼底下有幾片葉子開始發黃了？我跟外邊那盆一樣每周澆兩次水的。”

雨霏：“你別看我，我沒動過它。”

雲裳：“奇怪，難道生病了……”

雨霏猶豫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說綠籮可以澆咖啡嗎？”

雲裳：“您給它澆了咖啡？”

雨霏：“我看網上說可以用咖啡渣做肥料，植物會長得更旺盛……”

雲裳一向溫柔的眼神一下就變得有些嚴肅起來，衝著雨霏淡淡的說了句：“咖啡渣是要經過發酵處理才可以的，你直接澆會把植物的根系澆壞的。”

雨霏平靜的看了下眼前這個明顯有些不滿的小秘書，她居然在心疼這株植物，連‘您’也不說了，便漫不經心的說了句：“不就是一棵綠籮嗎？不行就再換一盆好了。”

雲裳的心更痛了：這僅僅是一盆綠籮嗎？這是我的一片心啊，我期待它能代替我每天陪在你身邊，給你養眼，給你放鬆，給你提供更多的氧氣，給你單調枯燥的案頭工作多一點調劑……你居然輕描淡寫的‘換一盆好了’。

雲裳倔強的說道：“您不要再澆咖啡了，我一定會把它重新養好的。”

雨霏被這個因為一盆綠籮黃了幾片葉子而着急的小秘書逗得有點想笑，又怕笑出來更讓她心痛，便站起身湊近那盆綠籮，用手撫摸了一下發黃的那幾片葉子，說道：“小綠籮，你一定要爭氣好起來，不然我的小秘書要用眼神殺我了。”

氣過以後，雲裳冷靜下來方才覺得，剛才自己看雨霏的眼神有點過於凌厲了（雖然雨霏經常用這種眼神看她），語氣也有些沖，便稍微緩和了下情緒：“抱歉，剛才我有些急，它會好起來的。”

雨霏看了下眼神恢復溫柔的雲裳，從辦公桌後邊轉過來朝雲裳走了過去，眼看雨霏離自己越來越近，雲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仍然與雨霏保持着禮儀上的距離，雨霏卻依然跟了過來，雲裳一邊再次往後退，一邊有些緊張的說道：“雨總，您要……要幹嗎？”

雨霏：“別動！”

雲裳這才停住一直向後退的腳步站定，雨霏又往前走了幾步，直到貼着雲裳才方站住，雨霏高挑的身體擋在自己的面前，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氣再次瀰漫在雲裳的鼻息之間，雨霏的身體仍然在往前傾，輕輕的氣息已經撲到了自己的額頭上，一向敏感的雲裳緊張得心跳幾乎要停止，雖然她並沒有敢抬頭迎上雨霏的目光，但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雨霏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雲裳感覺到自己從臉到脖子再到整個身體都在發熱，身體也抑制不住的在輕輕顫慄，眼睛便不由自主的閉了起來，正在雲裳緊張到幾乎要窒息的時候，便感覺到頭上一松，自己盤起來的頭髮嘩的一聲散落了下來。

雲裳這才睜開眼睛詫異的看了一眼雨霏，雨霏也看了一眼剛剛這個渾身緊張臉色羞紅的小秘書，說道：“我覺得你還是散下頭髮更好看，盤起頭顯得太刻板，以後就散着吧。”

雲裳這才在心裏舒了口氣，在心裏自言自語的嘟囔：原來只是要我散下頭髮，害我緊張半天，讓盤起來的是你，讓散下來的也是你，反正都是你說了算……

雲裳點了點頭：“嗯，我也喜歡散着。”

雨霏：“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雲裳：“是……是coco小姐……”

雨霏突然間低頭湊近雲裳的耳邊，曖昧的低低說了一句：“混合著你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