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咱家遭賊了
程秋亦最近老丟東西。
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頭幾天偶爾丟個發卡丟個頭繩的,程秋亦只當是柳舒晗拿去用了也沒太在意,可最近她懷疑家裏頭進了賊,因為她……內褲丟了。
是的,晾在外頭的內褲一個星期里丟了三條,和內褲一起神秘失蹤的還有四隻襪子一件抹胸,都是貼身的東西,也不知是哪個變態拿了去。
柳舒晗在洗澡,不知怎麼的突然打了個打噴嚏。
“你幹嘛呢?”柳舒晗一出來就見程秋亦拿着個衣撐叉着腰站在陽台上往天花板上使勁瞅,跟哪吒似的。
“咱家遭賊了。”程秋亦把衣撐放回原處,轉頭看到柳舒晗就想笑,“你把你爸衣服穿出來了吧?”
柳舒晗上身穿了件肥大的舊T恤,棉質布料泛着陳舊的黃色,也不知她穿了多少年,領口袖口鎖邊都崩了,下擺處還有一個歪歪扭扭的補丁。她下-身穿着條黑色沙灘褲,兩條小細腿在空蕩蕩的褲管底下晃蕩,乍一看跟公園裏晨練的老大爺打扮一模一樣。
“你什麼眼神啊?這是我睡衣!”
“您這睡衣年紀比你還大吧?”
柳舒晗嘿嘿一笑:“別說,這褲子還真是我爸的,不過他嫌難看懶得穿,這料子挺軟的,穿着睡覺特舒服!”
“是嗎?”程秋亦走到柳舒晗身側,趁她不備手就從那個和裙子差不多寬的褲腿里伸進去,“讓我摸摸到底有多舒服。”
大腿那一塊嬌嫩的很,捏在手裏軟綿綿的像一團棉花,程秋亦越摸越愛不釋手。
柳舒晗怕癢,程秋亦剛挨上大腿她就繳械投降了,邊躲邊制止那隻作亂的手,“哎哎哎說正事呢,別隨便耍流氓。”
“摸自己的女人怎麼能叫耍流氓呢。”
程秋亦把柳舒晗壓在身後的牆上,又從衣擺里伸手進去撓她腰間的痒痒肉,柳舒晗雙腿發軟,不停地扭着身子掛在程秋亦的胳膊上求饒。
“程秋亦……程秋亦我錯了……饒了我吧……哈哈哈哈……程秋亦我錯了……”
“以後還讓不讓我摸了?”
“讓讓讓……”
程秋亦這才意猶未盡地收了手。
倆人胡亂鬧了一陣,都是氣喘吁吁,柳舒晗兩隻手抱着程秋亦的胳膊站穩,眼角還掛着方才笑出來的眼淚,程秋亦心念一動,低頭伸出舌頭在柳舒晗眼角舔了一下,把那顆涼津津的小水珠卷進嘴裏。
剛洗完澡的柳舒晗全身上下都香噴噴的,程秋亦滿意地笑了,“味道不錯。”
柳舒晗只覺得從前自己真是瞎了眼,居然以為程秋亦是個筆直筆直的直女,程秋亦就是個老流氓啊!也不知她用這一招騙過多少小姑娘。她被程秋亦那一笑撩撥得心癢,踮起腳尖吻住程秋亦,“什麼味道,也讓我嘗嘗。”
美人在懷,程秋亦早把那個喜歡偷內褲的小賊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唇齒交纏,柳舒晗心底升騰起莫名的躁動,她貼着程秋亦的耳根輕聲問:“你學會豬怎麼跑了嗎?”
程秋亦悶聲笑,胸腔貼着柳舒晗的胸口震動,“我不僅學會了豬怎麼跑,還學會了怎麼吃豬肉。”
柳舒晗期待的看着她,兩個大眼珠子又黑又亮,滿臉都寫着“來呀來呀快來吃我呀”,可程秋亦把她的爪子從自己身上摘下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柳舒晗失望地抓抓頭髮,這才想起來程秋亦剛才說的話,“你說家裏遭賊了?什麼賊?”
“沒什麼,我看錯了,東西都在呢。”
柳舒晗膽子本來就不大,真要讓她知道了有個偷內衣的變態,她還不得嚇死。乾脆先把這個變態抓住再說。
柳舒晗冷不丁又打了個打噴嚏。
程秋亦皺眉,“讓你穿這麼四處透風的衣服,感冒了吧?”
柳舒晗扯扯自己的衣領,想起了什麼,笑了:“話說回來,這衣服還是我高中的時候一個同學送我的呢。”
程秋亦耳朵捕捉到了關鍵信息,警覺道:“什麼同學?”
“我都忘了他長啥樣了,一個男同學,我過生日他送我件T恤,居然是XXL號的,逗死了。”
“不會就是這件吧?”
“對啊,你還真以為是我爸的啊?”
程秋亦挑眉:“柳舒晗你夠可以的啊,沒想到你還挺專情的,人男同學送你件不合身的T恤你都能穿十幾年。”
“你吃醋了?”柳舒晗捂着嘴偷笑,“我連人家叫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吃的哪門子的醋啊。”
程秋亦冷着臉道:“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說完回了自己屋關上房門。
怎麼開着玩笑說生氣還真生氣了?柳舒晗摸摸鼻子有點搞不懂,所以說女人啊,翻臉比翻書還快。
柳舒晗看着程秋亦緊閉的房門百爪撓心,一個大美人,還是她最喜歡的程秋亦,天天在面前晃,能看能摸能親,就是不能吃,這叫什麼事?柳舒晗是個正常人,正常人該有的欲-望她一樣都不少,偏偏程秋亦是個性-冷淡,耍起流氓來跟什麼一樣,每次都是撩完就跑,憋得柳舒晗一肚子火。
雖然柳舒晗對兩個女的怎麼干那檔子事也是懵懵懂懂,但這不是有程秋亦呢嗎,除了做飯,這世上還有程秋亦不會的事?
柳舒晗恨恨地倚着陽台門抱胸靠了一會兒,察覺四下無人,悄悄拿起衣撐從晾衣繩上偷了個東西攥在手裏,兔子一樣跑回自己房間。
她靠在房門上拍着胸長舒一口氣,小心翼翼從衣櫃裏那件白色羽絨服的里側口袋裏掏出一把小鑰匙,又從衣櫃底下的鞋盒裏搬出自己的寶貝小箱子,開了鎖,把自己剛順來的那件屬於程秋亦的內衣整齊疊好放進去。
箱子一打開,程秋亦這一個星期丟的內褲襪子之類的都在其中,分門別類地疊好,比柳舒晗自己的衣櫃都整齊。
東西放進去之後柳舒晗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猛抽了右手手背一下,“柳舒晗,讓你手賤!被程秋亦發現就死定了!”
柳舒晗對程秋亦有一種已經養成習慣的收集癖,她熱衷於收集程秋亦的一切,甚至連程秋亦用完了扔掉的一個洗面奶瓶子她都覺得可惜。
柳舒晗住進這個家彷彿小偷進了一個巨大的寶庫,裏頭全是寶貝,天知道她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剋制住自己。
真被程秋亦發現了該怎麼辦呢?
柳舒晗珍重地鎖好箱子放回原處,看了眼房間角落的那兩個行李箱,那是她搬進來那天跟着她一起進來的。
能和程秋亦在一起就已經很好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討厭自己,大不了自己就從哪來回哪去,至少能擁有過程秋亦,足夠了。
程秋亦在房間裏看着電腦監控,神色複雜。她今晚才把攝像頭裝上,以為要過幾天才能抓住這個小偷,沒想到今晚就抓住了,更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柳舒晗。
錄像里那個人賊眉鼠眼的模樣讓程秋亦哭笑不得,柳舒晗表面挺開朗的一個女人,誰想有這麼個……與眾不同的愛好。
程秋亦上了微博小號給柳舒晗發私信,就是那個“一塊石頭”。
一塊石頭:“木頭,在不在?”
一根木頭:“在,又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對了,怎麼好幾天都沒看你發美女照片了?”
一根木頭:“美女現在已經是我家的了,不能給你看。”
程秋亦去翻了柳舒晗的置頂微博,發現自己那一張被偷拍的照片果然被刪了,她笑着打下幾個字:“恭喜啊,得償所願。”
一根木頭髮過來一個不屑的表情,“什麼叫得償所願啊,是她先表的白!”
程秋亦對着那個不屑的黃豆臉幾乎能腦補出柳舒晗本人做這個表情的樣子,笑意更深,“你那天不還說美女口味有點重嗎?”
一根木頭不知在幹什麼,半天才回程秋亦的信息:“不管她是不是認真的,至少我想認真。”
程秋亦對着那行小字嘆氣,自己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怎麼柳舒晗就是不相信呢?莫非自己天生臉上寫着騙子兩個字?
她退出私信撥通了柳舒晗的號碼。
“秋亦,你、你不生氣啦?”柳舒晗電話接的很快,語氣裏帶着謹慎的試探。
“舒晗,你是不是從來不相信我愛你?”
柳舒晗詫異,好端端的程秋亦說這個做什麼?“沒、沒有啊,發生什麼事了?你幹嘛問這個?”
“沒什麼,你好好休息吧,晚安。”
“晚安。”
柳舒晗掛了電話好久都沒弄明白程秋亦什麼意思,她這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她還在琢磨,一塊石頭回了私信過來:“木頭,你一面愛着她一面提防她,對她也太不公平了。”
是不公平,可程秋亦神出鬼沒的,她今天能毫無預兆地回來,下次就能悄無聲息地溜走,就像九年前那樣。
那時候又只剩自己一個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