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34.第34章

之前林也出主意,不能輕易答應梁宴清的追求,他越是難得到,越會加倍珍惜。

林也說,“你主動了這麼久,也該讓他吃吃苦頭。”

當時謝柏儀不能更贊同,可是現在,她真的捨不得了。

尤其是他替她挨了兩刀,看着那猙獰的傷口,心揪得痛。

她捨不得再讓他吃一丁點苦頭。

“我答應你了。”她說。

低聲呢喃,絲毫不亞於平地炸響的驚雷,梁宴清一震,“什麼?”

謝柏儀不作回答,她稍稍退出他的懷抱,抬頭凝視着他。

她的眼睛濕漉漉,像是剛從一泓泉水裏撈出來的,清亮、還柔軟。

此時,這雙美麗的眼睛動也不動的膠着在他臉龐上。

梁宴清心裏有答案呼之欲出,升溫發熱,燙得很。

他低頭,不由自主咽喉,“你答應我了?”

謝柏儀“嗤”的一聲笑了,緊接着,她揚長脖子吻住他。

蜻蜓點水的一個吻。

她撤開,眯着眼睛笑,“懂我的意思了嗎?”

他大腦嗡的一聲,短暫空白后,深吸了兩口氣。

梁宴清認真的望着她,“想好了?我的追求才剛剛開始。”

謝柏儀點頭,說:“還是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談戀愛吧。”

這是實話。

她不在意多付出一些,重要的是以後漫長歲月,他一定會補上的,不是嗎?

梁宴清再次確定,“不是一時衝動?”

謝柏儀勾唇,“我很清醒。”

這也是句大實話。

她很清楚早晚都會答應他,比起刻意拒絕,還不如痛痛快快點頭。

他的心意是一輛列車,她就是那唯一的乘客,雖然晚點,到底沒有錯過。趁着當下盡情享受美麗的愛情,豈不更妙?

梁宴清說,“好。”

她重複,“好……唔……”

他的唇壓下來,溫柔的吻她。

謝柏儀抱住他的腰,迎着他的節奏,回應。

繾綣綿長的一個吻,不激烈,卻熱烈。

良久,他們分開。

謝柏儀急急喘了幾口氣,滿臉通紅,嘴唇艷紅。

她覺得自己的表現不像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倒還真是忒不矜持。

梁宴清兩隻手都不能做大幅度動作,他本來想捧她的臉,只好改用額頭抵着她的額頭,“害羞了,嗯?”

她垂下眼睛,不承認,“我沒害羞。”

他在她臉上親了口,“怎麼臉這麼紅,這麼燙。”

這人……

謝柏儀惱羞成怒,沒使大勁的推了他一把,“離我遠點兒,我缺氧。”

梁宴清笑出聲來。

她瞪他,含着秋水,眼波流轉,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梁宴清沒忍住,傾身又吻了吻她。

他問,“要不要睡會兒午覺?”

謝柏儀“嗯”了聲。

這裏面還有個休息室,和衣躺在床上,謝柏儀沒多久就睡著了。

梁宴清深深的看着她,其實直到現在,他心跳仍是急促的,激動不已。

他都做好充分準備,她不會輕易答應他的追求,至少不會這麼快。

當她忽然說出那句答應的時候,他整個人是懵的,完全出乎預料。所以他才反覆確認,生怕是她說錯,也生怕是自己聽錯。

她言之鑿鑿,思緒清醒。

他喜不自禁,整顆心都被填滿了,終於不再克制自己的本能。

此刻,她安安靜靜的睡在身邊,帶着笑容,呼吸輕淺。

梁宴清滿足極了,他覺得,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謝柏儀睡得不沉,聽見傳來的敲門聲便醒了。睜眼,撞進他漆黑深邃的目光里,她心臟顫了顫。

梁宴清眼裏浮起笑,“我有個會議,可能時間會很長,你再睡會兒。”

他的嘴唇碰了碰她的額頭,起身離開休息室。

門被帶上,他挺拔的身影被隔絕,謝柏儀眨了下眼睛。

外面有人說話,聽不太真切,隔了一會兒,聲音消了,徹底歸於平靜。

謝柏儀翻身,繼續睡覺。

再次醒來,時間尚早,梁宴清的會議還沒有結束。

西瓜卧在窗戶邊曬太陽,看上去懶洋洋的。

辦公室有一面長書架,她打算找本書打發時間,走過去一看,與視線平行的位置,全是三毛的作品。

謝柏儀怔住了,是她帶過來的書。

那時候,她時常會來這裏等他下班,有陣子特別迷三毛,就買了全集。

四年了,這些書還放在這裏,連位置都沒變。

她不由笑了,心裏溫暖。

想了想,取了《我的寶貝》。

還未看完一則,有人敲門,謝柏儀讓他進來。

她抬眼,是一個年輕的女助理,端着一杯水。

“三小姐,您喝水。”

“謝謝。”謝柏儀接在手裏。

她臉上掛着笑,問,“您還有其他需要嗎?”

謝柏儀說,“沒有了。”

“我就在門邊,如果您有需要,請隨時叫我。”

“好。”

女助理無聲退出去,長長呼了口氣,任務終於完成。

梁總開會之前吩咐她十分鐘敲一次門,如果三小姐醒了,就送一杯溫水進去。

這得多上心啊!

當時梁總的語氣和神情特別和煦,英俊的眉眼間,儘是溫柔。

這下子,公司指不定多少人的美夢破碎!她暗暗想。

梁宴清開完會回到辦公室,謝柏儀正好看到“蜜月麻將牌”的故事,一幅象牙面竹子背,手刻雕花的精美麻將,三毛不會打,卻喜歡在夜深人靜時一張一張拿出來用手把玩。

謝柏儀突然覺着手癢,她已經許久沒有摸過牌了。

她出了神,沒注意到梁宴清。

他過去挨着坐下,她才察覺到,馬上露出笑。

“剛剛在想什麼?”他問。

她把書往前翻了一頁,指着一段文字念,“果然是一幢美屋,白牆紅瓦,四周滿是果樹,那千萬朵洋海棠在門口成了一片花海……我在想像這樣的畫面,肯定很棒!”

梁宴清目光掃到左邊的文章標題,失笑,“我猜你是想打麻將了。”

謝柏儀立馬合上書,問,“這麼明顯嗎?”

她兩眼有光,口氣喜滋滋的。

他提議,“晚上組個局?叫上柏寧大哥和柏衡。”

謝柏儀癟嘴,“才不跟二哥打,他太厲害了,沒贏的份兒。”

不等梁宴清說話,她想到一個好主意,“叫上也行呀,但不和你們打。”

梁宴清疑惑,“嗯?”

她合上書,笑,“反正你得請客就對了,我負責約人。”

他也不多問,“那先我去工作。”

謝柏儀迅速編輯好一條消息。

“慶祝脫單,洋槐路青青酒家,晚上六點見。”

選擇多個聯繫人,群發完畢。

謝柏儀把手機調成靜音丟在一旁,她知道他們一準會炸。但,她才不管。

屏幕的光一會兒亮起,一會兒又熄滅,反反覆復無數次,終於沒了動靜。

然後梁宴清接了個電話,沒說幾句掛掉。

謝柏儀轉身俯着沙發背,“我猜猜,是不是二哥?”

他笑,“你告訴他了?”

她點頭,得意洋洋,“是啊!”

“還有誰?”

“大哥大嫂,二嫂,大行,林也。”她笑眯眯的,“我們的外援團。”

梁宴清靜靜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太熱,她反而招架不住,背過身重新拿起書,“我挑了一家海鮮店,你忙完了,我們就過去。”

梁宴清問,“不打麻將了?”

謝柏儀說,“要,旁邊就是麻將會所。”

他笑,“嗯,一舉多得。”

謝柏儀挑地兒,頭一個講究的就是環境。

洋槐路那帶,路邊都是上了年份的洋槐樹,長得高大,枝葉茂密。現在正是開花的節氣,一串串白色的花吊下來,芬芳滿鼻。

青青酒家在一棟老上海的紅色老洋房裏,超大落地窗,裡外視覺都很棒。

梁宴清和謝柏儀先到,一進去,靠牆處有三台電視,其中一台正在直播師傅做菜。

服務生領着他們上二樓,走廊掛着各種魚類的簡單掛畫,打着黃銅燈,讓人不自覺多看兩眼。

不算包廂,只是用紅色的牆隔開,也不至於讓食客沒了私隱。

他們坐了大約一刻鐘,所有人陸陸續續到達。

除了謝柏衡以外,其他幾位也都猜得**不離十,所以不至於驚訝。

謝家兩兄弟沒有長輩們那些思想,只要謝柏儀高興,只要梁宴清對她好,他們做哥哥的怎麼都支持。

自然,作為嫂子,許湘眉和姜昕也支持。

林也就更不用說了,從一開始,她就看好這倆人。

唯獨許景行臉色不怎麼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桌下,許湘眉和林也一人給了他一腳。

他誰也沒管,悶頭吃菜。

飯後,一行人走往旁邊的麻將會所。

許景行叫住謝柏儀,“柏儀,我和你說幾句話。”

梁宴清也在邊上,擰了眉頭。

謝柏儀說,“宴清哥,你和他們過去,先替我打着。”

“好。”梁宴清點點頭,抬腿走了。

林也抿抿唇,瞧了許景行一眼,也走了。

他們走遠,謝柏儀抬眼看許景行,沒忍住笑,“至於這麼愁么?”

許景行一臉嚴肅,“我跟你說正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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