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真是瘋了
“原來是這樣啊!難怪簡青現在能活得那麼滋潤,都是靠着那五百萬吧!”還真有人信了,語氣也說不出到底是羨慕還是嫉妒。
可還是有人理智的:“行了!別瞎扯了!什麼五百萬!要按照今天簡青那個揮霍法,五百萬能用多久?能買幾塊表幾個包?這你們也信!”
但理智的人卻迅速被噴慘了——
“說話這麼幫着她?你跟簡青有多熟啊!”
“難道你又知道事情的真相嗎?說出來給我們聽聽?”
對方沉默不言,卻被當成了無語反駁的證據。
有人的猜測也是好笑:“換做是我,有五百萬做本金,幾年的時間怎麼都能賺個幾百上千萬回來吧。”
“就是就是,起點不一樣,怎麼能比嘛!”
不少人竟然都點頭贊同。
大抵是剛出社會的意氣風發,讓他們總認為現在的崗位屈才了自己,自己也應該值得更好的。卻不曾想,這個世界上擁有高起點的人有很多,可最後努力拚搏打出一片天地的人,卻寥寥無幾。更多的都是躺在父母的財富上吃老本。
“陸司墨!”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聲。
眾人紛紛回過頭,才發現半敞開的包間門,陸司墨就站在那裏,一臉冷淡,不悲不喜。
但他卻不知站在這裏多久了,聽了多少話進去。
眾人都有一種在背後說壞話被當事人抓住的窘迫感,一時之間氣氛很尷尬。
莫欣自恃剛才與陸司墨的交談,勉強熟稔,便站出來故意活躍了一下氣氛:“陸司墨,你也別生氣,我們就是在為當年的事情,替你打抱不平而已。大家都沒有什麼惡意,也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莫欣的話,就像是在告訴陸司墨,放心,你心裏的苦我們都懂。
可陸司墨卻覺得很好笑,什麼時候他心裏的想法,是能被這麼些人給揣測的?還什麼,五百萬?
雖然陸司墨知道,簡青當年的確是拿了錢離開的,但陸司墨卻絕對不相信,簡青是因為錢才離開的自己。
更何況,他非常清楚簡青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金錢財富不過唾手可得。
“我和簡青的事情,需要你們置喙嗎?”陸司墨大步走了過來,逼迫的氣勢壓近,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話。
陸司墨的心理也很簡單,我說得她,你們卻說不得!
臉上的冰爽更如寒凍三尺,夏日飛霜。
陡然的變化讓不少被陸司墨氣勢懾住的人,都下意識噤聲,半個字都不敢往外說。
氣氛一時凝滯,尷尬極了。
老班長只能站出來打圓場:“那個,陸司墨,你也不要生氣嘛,大家就是,就是開個玩笑,隨便說兩句,你不要當真,大家難道能有什麼惡意?”
“開玩笑?若我覺得愉快,那才是開玩笑。”頓了頓,又來了一句更狠的,“能把心思放在鑽營工作上,何愁一事無成?”這巨大的諷刺,就跟打臉似的啪啪啪。
陸司墨在冷冷丟下這麼兩句,目光掃了一周,轉身離開。
他最討厭用這種骯髒眼神去看待世界的人。
一個人的成功,不決定於他的學歷,不決定於他的能力,不決定於他的性格,而是決定於他的格局。
陸司墨的離開,讓在場這些自詡C大精英的人們也有些掛不住臉。
也不知道是誰,憤憤來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不是因為那麼好的家世,陸司墨以為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成為全國皆知的大律師?傲個什麼!”
早在大三的時候,大家就都知道陸司墨家境不凡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
可這樣的人,也就只敢在背後說上兩句。
把他丟到陸司墨面前去試試?估計一個字都擠不出來,更不要說什麼我不屑於你的話了。
只是今天最矚目的主角走了,其他人難免有些興趣索然。
氣氛也逐漸冷淡下來。
……
簡青把剛才在走廊上碰見陸司墨的事情,給蔣玥一說。
“嘶!”蔣玥直接倒吸了口氣,“你說這是什麼運道?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門啊?我們這叫組隊見前男友嗎?”
簡青本來低落的心情卻被她逗得直樂。
蔣玥看見簡青眉開眼笑,才稍稍放心。
她剛才遇見徐哲那個渣男還好,畢竟和徐哲分手是她心死了,後來又重新遇到了譚陽,還有了漂亮的女兒,已經沒什麼好遺憾的。
可簡青不一樣,當年的事情蔣玥作為旁觀者非常清楚,兩人的分開,真的不好說是誰對誰錯,但簡青還有心結卻是必然的。
“算了算了,吃菜!”蔣玥也不想好友繼續在這個事情上糾結,便故意拉開話題。
這家菜的味道的確不錯,擺盤也很漂亮。只是簡青沒什麼食慾,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百無聊賴地喝着水。
蔣玥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要不然,我們待會兒去喝酒吧。”
“啊?”簡青被她跳躍的思維弄懵了。
蔣玥也隨之興奮了:“我知道有一個比較乾淨的酒吧,裏面也沒什麼亂七糟八的人,我們今天去喝酒,然後不醉不歸,怎麼樣?”
煩惱事嘛,自然要以酒澆愁了!
簡青噙着笑看她,還能不知道蔣玥那點小心思:“你是想要陪我呢?還是自己本來就有這個打算啊?”
蔣玥笑容一滯,隨即訕訕,底氣不足:“當然是為了你嘛……好啦好啦,我結婚以後就沒有出去玩兒過啦,不僅是沒機會,我也不想一個人或者跟一些無關的人去,現在你好不容易回來了,當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去放肆一下!”
就算譚陽問起來,她也可以說是跟簡青一起喝的,多好的借口!
簡青看着蔣玥哀求的擠眉弄眼小表情,忍不住輕笑着。
其實蔣玥現在的確是有點兒被憋着了,以前的蔣玥活得多麼自我自在,可是在結婚之後,丈夫和女兒,卻將那個自由的她給束縛住了。
偏偏這種束縛,不是被迫,而是她心甘情願的!
再加上生了女兒元宵后,蔣玥就辭職在家,沒有上班了,譚陽如今的畫作一幅也能勉強賣個小几萬,一年賣出去三四幅,足夠他們一家人過着平淡的日子了。
待在家后,蔣玥的圈子就更小了。
難怪她今天會有這麼一個想法。
簡青想想,也覺得不錯,她偶爾獨自一人在家喝紅酒,可酒卻越喝越冷,後來她就不喝了。也許去了酒吧這樣熱鬧點的地方,心情也會暢快很多呢?
打定主意后,簡青跟蔣玥嗯了一聲。
蔣玥立馬舉手歡呼,手上的筷子也動得飛快:“那我們快點吃!快點過去吧!”
簡青看着她吃得開心,自己也不由得有了食慾,多吃了幾口菜。
兩人從包間出來的時候,四下看了看,沒由來一陣緊張。
“不會又碰到吧。”蔣玥悄悄湊在簡青耳邊說著。
簡青也不由得目光游弋:“不會的。”
她們果然沒有那麼倒霉再碰見C大的那群同學以及陸司墨,匆匆進了電梯,一直到下了車庫才安心。
簡青和蔣玥拉開車門上車的時候,並不知道不遠處,一輛黑色邁巴赫的駕駛座上,陸司墨陰沉的神情彷彿快要滴出水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等在這裏!像個傻子一樣!
從包間怒然離開后,陸司墨逐漸冷靜。
下了車庫,他作為律師的基本分析能力也開始發動,比如說,以簡青現在的條件,和蔣玥一起出來的話,必然是開車的。而今天這附近車庫都已經早早停滿,只有這座商場因為價格偏向昂貴,所以還空有車位。
那麼簡青的車,必然是這地下車庫的其中一輛。
然後,他讓司機下班,自己坐在駕駛座,也不知道抱着什麼樣的心情,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
每次他都想着,只等五分鐘。
可一個五分鐘過去了,第二個五分鐘過去了,又一個五分鐘過去了,再一個五分鐘過去了……無數個五分鐘過去之後,他便不知不覺等到了現在!
陸司墨恨不得一拳砸在方向盤上,暗惱自己的可笑和卑微。
不是說好不再回頭的嗎?為什麼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不住自己的視線?
還有現在,他算什麼,跟蹤狂嗎?
陸司墨眉宇隱怒不發,如藏匿在九天之上的雷霆,猙獰勃發。
接着,他看到那兩個身影,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不知什麼時候,她們竟然都換了一套衣服。
簡青身上本來充滿青春氣息的白襯衫和牛仔褲,如今卻變成了黑色的長裙,沒有任何花紋全憑剪裁取勝,V字領深入,令人想入非非,潔白的藕臂露着,只在肩上披了一件西裝。長裙包裹着她窈窕柔美的身姿,裙擺自大腿處開叉,一直垂在踩着高跟鞋的腳面,漂亮卻不輕浮。
這樣的長裙最是考驗穿衣人的身材,任何缺陷都會在這樣貼身的剪裁下暴露出來。而簡青的身材,在長期運動和瑜伽的鍛煉,無疑堪稱是完美。時間把青澀的花骨朵,變成了妖嬈的花兒,毫不保留展露的嬌艷,一顰一笑都是風華入骨。
她和蔣玥上了不遠處的一輛白色奧迪跑車,也沒有發現他,沒一會兒就啟動車子開了出去。
邁巴赫車身幽冷沉黑的光芒,一如他眼中的色彩,驀地冰冷。
他開着車,跟了上去。
前面的簡青自然不會想到,後面有一輛車跟着自己。再加上這個點正是飯點高峰期,路上的行駛車輛很多,混雜在車流中,一直到目的地,她都沒有發現。
按照蔣玥說的地址抵達之後,簡青停好車,跟蔣玥說說笑笑着走了進去。
當陸司墨看清楚招牌的時候,覺得自己果然是瘋了。
酒吧?他跟着來做什麼?看她穿得妖嬈嬌艷,然後跟其他男人說笑嗎?他記憶中清純乾淨的簡青,果然不再是那個簡青了。
“我真是……自取其辱。”陸司墨自嘲地扯出一個笑容,心下一片冷然,也沒有心思在這裏待下去,更不要跟進去看簡青在做什麼。
他怕看到的畫面,會讓他最後記憶中最後的美好,也消失殆盡。
方向盤一轉,陸司墨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裏。
……
簡青掃視的目光在酒吧裏面一一劃過,果然很滿意。
正如蔣玥所說,這是一個難得的很乾凈的酒吧,沒有那些喧囂嘈雜,而是意外地在熱鬧中取了一分寧靜。
復古的裝修宛若八十年代的上海灘,燈光華麗,繁複多彩。酒吧以紅酒為主打,坐在這裏的都是衣冠楚楚的人士,不是性感與非主流齊飛。
前面有一個小舞台,一個樂隊正在場面演出,唱歌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不算漂亮,但迷人的煙嗓卻與這裏的氣質無比契合。她歪着頭,一邊的耳發別起,手扶着立式麥克,眯着眼睛,一首《DangerinLovingYou》從她的復古紅唇吐出。
簡青和蔣玥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聽着女歌手的演唱。
其他人同樣聽得認真,據蔣玥所說,這個酒吧的名氣,幾乎有一半都是這個女歌手撐起來的。如今聽起來,這個傳聞也不是空穴來風,以這個女歌手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得到。
兩人點了一瓶紅酒,要了一點甜點,便悠閑地低聲聊起天來。
兩個大美女無人為伴,坐在酒吧中,當然會引人注目,旁邊的男人也有忍不住上來搭訕的。
不過上來的也都是比較自信的青年才俊,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年紀,穿着一身阿瑪尼西裝,看上去意氣風發,條件應該很不錯。
“能和兩位一起喝杯酒嗎?”男人毫不保留對兩人的欣賞,目光大多落在簡青身上。
蔣玥來酒吧都已經是壯着膽子了,還敢跟其他男人喝酒?
再看看好友興趣索然的樣子,蔣玥就知道簡青估計對此沒什麼興趣,想想也是,才見了陸司墨呢。
“對不起,我們都已經結婚了。”蔣玥抱歉地沖他笑笑,直接忽略了男人眼中的驚艷。
她再恰到好處地露出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不好意思了。”來人也很有禮貌地轉身離開,沒有過多糾纏。
接下來,兩人就要清凈得多了。
蔣玥才喝了兩杯紅酒,她的電話就響了。
“糟了,是譚陽,我出去一下。”蔣玥趕緊抓着手機,跑去衛生間接電話。
簡青好笑地看着蔣玥做賊心虛地跑開,暗暗搖頭原來蔣玥也有被收拾的時候。隨即抬手喝掉酒杯中最後一口紅酒,又叫來服務生,重新開了一瓶。
這六年,她偶爾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喝點酒,酒量也一點點磨練出來,現在喝了半瓶紅酒有點暈,但還不至於醉倒。
又倒了一杯紅酒,喝了小半的時候,蔣玥才匆匆回來。
“不行了,我要回去了。”蔣玥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東西。
簡青立即不滿道:“現在不是才九點多鐘?你就急着走了?”
“沒辦法,已婚婦女的悲哀。”蔣玥撇撇嘴,但是眼中卻都是笑意,壓根兒跟什麼悲哀扯不上關係,“我沒跟譚陽說我們在酒吧,只說在你家,他就說要過來接我,我還不只能趕緊回去。我們小元宵不見了我,睡不着覺的。”
“有女兒真好。”簡青忍不住羨慕。
蔣玥看到桌上的那瓶紅酒又多了許多出來,就知道:“你又點了一瓶?”
“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走了,我送你吧。”簡青也跟着就要收拾東西。
蔣玥卻拒絕了:“算了算了,你也喝了不少,估計一會兒還要叫代駕,還是我自己打車回去吧。你也別一個人坐太久,趕緊回家啊。”
簡青看着她跟老媽子似的,忍不住抿着笑點頭,眼睛晶亮:“好。”
蔣玥離開后,桌上變成了簡青一人。
不知不覺,她一個人也把剩下那瓶紅酒給喝了。
雖說簡青現在酒量是有點,可還不至於喝一瓶多紅酒都沒有感覺的地步。
坐着還不覺得,一站起來,她就腳下虛浮,腦子一陣陣發暈。
紅酒就是後勁大,喝着的時候還不覺得,可過了那股酒勁兒就上來了,讓簡青走路都險些穩不住。
簡青自認為腦子還算是比較清醒,還很有條理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強撐着頭暈走了出去。
卻忘了,自己連代駕都還沒叫。
剛剛走到酒吧門口,就遇上剛才來跟她們搭訕的那個青年才俊,看了她幾眼后,撇開朋友們,走上來詢問:“小姐,你沒事吧?”
簡青也沒看他,只是擺擺手。
但腳下越發紊亂的腳步卻卻說明了事實。
她被台階絆了一下,險些摔倒。
還是那個青年才俊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才避免簡青被狠狠摔在地上。
“小姐?小姐?”他擔憂地喊着,又問,“你是一個人嗎?開車來的嗎?需不需要我幫你叫代駕?”
簡青皺着眉頭,什麼也聽不清,只知道搖頭拒絕。
正當青年才俊都手足無措的時候。
一個冷冷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飄了過來:“放開她。”
青年才俊抬起頭,就看到高大冷漠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幽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冰冷得像刀似的。
青年才俊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人已經走了過來,一把將簡青拽住扯進懷裏,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誰?”
來人正是陸司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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