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034城
左一嵐看到那毛料商人臉部抽動了一下,眼幾乎白到天上去了。
也是,哪來的外行這麼大咧咧的想截胡。凡是遵守點規矩的都不會理會了。
“欸?一嵐妹妹你也在啊。”吳宏偉摟着左安安,看着左一嵐的表情帶着做作的驚喜,“不過我也看上這石頭了呢!看來一嵐妹妹的眼光和我一樣好,哈哈哈!”
左一嵐連一個眼神都不想給他並朝他扔了一隻左安安。
吳宏偉自從吳家得勢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會對他愛答不理,尤其是自己未來的小姨子,竟然在眾人面前半分面子都不給他,他哪裏受得了這個,當場對着那毛料商人嗆聲:“可惜了,生意場上的事情,價高者得,這毛料,是我的了。”
說著,吳宏偉冷笑了兩聲。
吳宏偉的打算很好,那就是截了左家的毛料來源,讓他們不得不朝着吳家低頭。而截斷來源最快的方法,就是搶了左家看中的石頭。而現在,他就是這麼做的。
可惜,正等他要拿出支票來,卻眼睜睜的看着那毛料商人衝著他翻了個白眼,而後懶懶的問左一嵐:“五十萬,要不要了。”
左一嵐聽着那人的話,看了吳宏偉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哪個蠢貨家出來的傻兒子,這麼直愣愣的就想截胡,也不知道丟的是誰家的臉。不過,既然他提價了,左一嵐也不差這麼五十萬,對着這毛料商笑着說道:“一百萬,要了。”
“我先叫的一百萬!”吳宏偉被兩人無視了個徹底,又氣又急,一張憨厚的臉頗有欺騙性,只可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站在他這邊的,即使是左安安,也有些難堪的遮掩着臉,用力的拉扯着吳宏偉的袖子試圖讓他快點離開。
左安安知道吳宏偉對玉石一竅不通,可她沒有想過竟然會丟人到這個份上,門外漢就門外漢,可你幹嘛要宣揚的人盡皆知?看着眾人異樣的目光,和吳宏偉那張漲得通紅不見半點風度的臉,左安安忍不住的滿臉發燙,這人丟的,比她這輩子丟過的人都要慘烈。
那毛料商照常無視了吳宏偉,對着左一嵐點了點頭就準備去交易了。至於吳宏偉,直愣愣的拿着個支票被無視了個徹底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怒氣沖沖的指着那兩個人,強忍着氣,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兩人人,竟然半點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左安安看着吳宏偉這樣的姿態,別提多難堪了。
等人散了,吳宏偉從左安安口裏知道了這賭石的破規矩,差點沒氣得昏死過去。也幸好吳家不做玉石生意,不然就他今天的表現,吳家要是做了玉石生意,估計也做不長久。
可是,不能截胡,那他來做什麼?吳宏偉的眉頭都皺成了蚊香圈。等左安安解釋了明天的競拍以及暗標是重頭,他才舒緩了眉頭——那今天,他只用守着左一嵐讓她沒有心情賭石就夠了。
這麼一想,吳宏偉的心情倒是好了幾分,他自詡是個風流人物,對左一嵐這樣的美人自然是寬容幾分的,美人總是有特權,不過是下了他面子而已,他總能在一些地方找回來——那些女人註定要被男人征服的地方。想着,吳宏偉的眼底閃過了淫、邪的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吳宏偉嘴角勾起,對着自家的賭石師吩咐了幾句,無非是把這地盤賭漲幾率大穩妥的石頭都包圓了。這意圖也很簡單,就是想要逼着左一嵐賭大的。那賭石師解釋了幾句,卻被吳宏偉當成是推脫,很是傲慢的說道:“什麼十賭九輸,你既然是賭石師,那就必須是十賭九贏,我不求你包下多少石頭,我只讓你把這裏賭輸可能性小的石頭給包圓了,能有多少錢?”
那賭石師心底暗恨,差點在心裏頭把吳宏偉罵了個半死。猶豫了一會就答應了下來——反正是大風刮來的錢,自己幹嘛不堵?包漲的石頭可不少,可料,自己就不能保證了。
那賭石師曾經是在吳家做事的人,吳家的玉石生意倒了他也就換了個東家,要不是和吳家算有點交情,他也不會來聽着吳宏偉瞎指揮。他可不是吳家的職工,不會畏手畏腳。
吳宏偉吩咐了下去,就很是期待的等着看左一嵐無助的表情了,他想想左一嵐那張漂亮的臉,就忍不住的激動。
左一嵐倒不知道吳宏偉算計上了她,還敢這麼yy,不然她一個alpha,會讓吳宏偉這種廢物beta知道,這世界的月亮為什麼這麼圓。不過公盤的第一天本來就不是重頭戲,擺在外頭的好石頭並不多,左一嵐也不過粗粗看了看就回房休息了,倒是讓吳宏偉撲了個空,等了半天也不見左一嵐,臉色很是難看。
左一嵐買的石頭是個好料,解開石頭之後的水頭和綠都很是喜人,小小一個石頭,翻了十倍不止的價錢,一下子就填了一千萬的窟窿,也難怪有個說法說是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了。
第二天到了公盤的競拍場,左父的臉上那叫一個神采奕奕,有了左一嵐,懸在他頭上的刀就像是木頭做的一般毫無威脅力了。左父甚至相信,那一億的資金,別說一點五個億的石頭了,就是十五億的石頭,自己的女兒都能賭下來!
左一嵐和左父的位置挺不錯的,因為左家是玉石商人的常客,他們在玉石場上的待遇都算上的好了。剛一入座,左一嵐就感到一道帶着怒意的目光直直的朝着自己而來。微微皺了皺眉頭,左一嵐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吳宏偉,他的臉色可算不上好看,大約是因為資金充足,吳宏偉的位置也算不錯,和左一嵐不過幾個座位的間隔而已。
這一次,吳宏偉的身邊除了左安安,還多坐了一個,看起來就像是個內行人。
接收到了左一嵐的目光時,吳宏偉衝著左一嵐微微一笑,倒是有幾分紳士風度,要是他的眼裏也像他表現的這麼優雅的話。左一嵐不是個會給自己添堵的,對於不喜歡的人,她一般都是無視,因此她很流暢的把目光掃過吳宏偉進而環顧全場,最後順利的收回了目光,一系列動作做得是行雲流水,優雅又流暢。
吳宏偉的笑僵在了臉上,一張臉鐵青鐵青的,看着左一嵐的目光幾乎要噴出火來——第二次了,第二次被左一嵐無視的這麼徹底,這個女人,徹底的挑起了他的怒火。
左一嵐倒是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會讓人這麼義憤,她是個專業的,所以正在專心致志的看着競拍的石頭一個一個的上。
不同於其他人需要上台申請仔細查看石頭,左一嵐每次都能快速的判斷出哪塊石頭裏的玉能夠發揮最大的價值,因此,比對着一眾專家,左一嵐就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
“一百萬。”左一嵐懶懶的舉着牌。
這個石頭的表現很好,可是架不住裏頭的能量不能說謊,這是一塊相當一般的石頭,雖然塊頭大,可是真正值錢的地方卻是大約只有一個拳頭大小,做鐲子是夠嗆,可做戒面倒是能回不少本錢,左一嵐要不是覺得這石頭的水頭還行,那就是連價錢都懶得出了。
吳宏偉看着左一嵐那模樣,對着自己身邊的賭石師咬着耳朵:“多少?”
那賭石師看着吳宏偉,比了個數。吳宏偉勾了唇:“兩百萬。”
左一嵐是第一次見人加錢加的這麼傻。這石頭本來就是五十萬起步,五萬起加。這石頭不少人看好,可也有不少人冷眼旁觀,一開始競價的人還不算少,可到後期,就是越來越少了,等到左一嵐叫道一百萬的時候,場上也只有四五個人還在叫價了。
左一嵐給這個石頭的底線是一百萬。
這意味着,這石頭,撐死了一百萬。
可是,這哪個地主家的傻兒子,加價竟然直接翻個倍,不知道哪裏帶來的壞習慣。
看了吳宏偉一眼,左一嵐聽着其他人叫道:“二百零五萬。”
這石頭的表現很有欺騙性,要是解的好,那估價能有上千萬,不過兩百萬,是攔不住人的。很明顯,和左一嵐競價的那幾個並沒有放棄的念頭,似乎對這石頭相當的看好。只不過,這些人對吳宏偉都有些瞧不上,一次性從一百萬叫道兩百萬,還讓不讓人慢慢加價了?
吳宏偉被左一嵐那一眼看的酥了半個身子,只覺得自己做對了決定,聽到人再次叫價,再想到賭石師的預估,他再次的舉起了牌子:“二百五十萬!”
這加法,簡直就是拿錢砸人一樣侮辱了。不少人看着吳宏偉的目光都帶了幾分異樣,只有左一嵐相當不慌不忙的,緩緩的舉了牌子:“二百五十五萬。”
還加?
吳宏偉更是確信這裏頭有好石頭了,左一嵐表現的越是漫不經心,他就越是確信。從左安安這裏,吳宏偉可是聽說了左一嵐的賭石天賦,左一嵐要的石頭,那他就必須拿下來:“三百萬!”
三百萬?就這麼叫了幾次價,石頭的價錢就從一百萬漲到了三百萬?幾個人也來了火氣,和吳宏偉杠了起來:“三百零五萬!”
“三百一十萬!”
左一嵐聽着這些人此起彼伏的叫價聲,看起來有些猶豫。吳宏偉注意到了左一嵐的情緒,忍不住喉嚨一干,眯了眯眼。
下一秒,左一嵐舉牌了:“四百萬。”這彷彿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吳宏偉忍不住笑了起來,停止了競價。而其他競價的人也開始猶豫了起來,畢竟這個石頭叫價的水分太大了,全是一時氣憤上頭,叫到四百萬時,足夠她們冷靜一下了。
“四百萬,一次。”
“四百萬,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