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二哥
夏麥禾和夏草搬來十個葛根,兩人仔仔細細地將葛根洗凈,特別是夏麥禾嘴裏還哼哼個不停。
夏喬木看着這兩個對包子胸有成竹歡脫的不懈實際的弟弟妹妹,無奈打擊他們道:“你們怎麼把葛根磨成粉,難不成你們還把葛根被到鎮上,叫打米的商戶幫你們啊,我可不給你們那個閑錢。”
夏喬木操持着家務,便宜老爹也給他一些銅板以備不時之需。他怕兩個弟弟妹妹打他荷包的主意,不是他不捨得給他們花,只是覺得他們兩個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只是為了口腹之慾,他是不可能把錢這樣花掉。
夏草覺得大哥那副財迷的樣子比板著臉可愛多了,晃晃腦袋高聲道:“我才不用你的錢,山人自有妙計,我們做出包子來到時候請你吃。”
夏麥禾跟着夏喬木回到廚房后,忍不住問道:“妹妹,怎樣磨成粉啊!”又偷偷望向門外,湊到夏草耳邊小聲道:“我不會告訴大哥的。”
看着他那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夏草不厚道的噗嗤一聲。還是忍不住叫他俯身,在耳旁嘀咕着:“我們先把葛根切成丁,再去村長爺爺家借石磨。我想只要我們把葛根變成跟黃豆差不多大小,就可以像黃豆變豆腐一樣磨成葛根漿,接下來我們再把漿沉澱下來,然後把水過濾掉,最後把葛根粉晒乾大功告成。所以現在就麻煩二哥你將葛根切丁。”說完她拿起案板上的菜刀遞給夏麥禾,這種力氣活還是他二哥在行,誰叫現在的她拿個菜頭手都酸,力氣小傷不起。
“二哥,靠你了。我在旁邊燒火洗澡。”
不知是夏草鼓勵信任的話語,還是多年被大哥壓制終於有了出頭,還是夏麥禾吃飯時積蓄的洪荒之力釋放,反正他就在廚房乒乒乓乓地搗鼓着,途中還被以為發生大事的夏慕寒進來了解情況。
飯後的老爹和娘親就在屋裏商量着明天進城把野豬賣了,多換一些糧食,給三個正在長身子的孩子補補身子。夏慕寒想到,如果當年那件事沒有發生的話,他的妻子就不是事事躬親的村婦,而是那個有人侍奉的當家主母,他的孩子就不用這麼小就為生計煩惱,而是衣食無憂的少爺小姐,至於他肯定會殺向京城報仇雪恨,讓他們血債血償。
心有靈犀的蘇氏,看到相公眼裏的殺氣,就明白相公心裏怎麼想的。她抱着夏慕寒眼淚答滴答滴的往下落,“寒哥,我們還有孩子,在喬木他們沒有自保能力之前,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
夏慕寒回抱着懷裏哭泣的人兒,雙手輕輕地拍打着:“素素,十年的時光我都熬過來了,我不會魯莽行事。”是啊他現在不是孤身一人了,有着妻兒不能棄他們於不顧。
翌立清晨,夏草張開朦朧的雙眼,破敗的茅草房、堅硬的木板床,窗外的鳥啼聲,原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她現在有家人了,爹爹、娘親、大哥,如果是夢的話,她也願意繼續沉睡。
桌子上擺着這熱騰騰的白粥、一碟雞肉、還有幾個葛根,跟昨天對比簡直就是五星級的待遇。看着大哥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夏草覺得心裏一股暖流湧出,不過她還是覺得他哥再配一個卡通圍裙就更萌。
夏喬木遞過一根柳條,看着發矇的夏草,心想妹妹以前沒自己刷牙過,可能不知道柳條怎麼用,就說到:“妹妹出來,大哥教你刷牙。”
手握柳條的夏草崩潰了,她剛才只是沒反應過來,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五歲的小孩,如果大哥教她刷牙那真的是丟臉丟到大齊朝來了,連忙急聲應道:“大哥我會,你忙。”說完撒腿逃命般的跑到院子裏。
夏喬木看着跑得飛快的妹妹,露出寵溺的笑容,妹妹自從好了,人變得越來越獨立,而且還害羞了,真是可愛極了。妹控的世界了,無論發生什麼,妹妹都是完美的。
院落里,水缸旁邊,夏草用柳條搓的嘴巴生疼,也嫉妒懷疑柳條清潔的程度。無比的懷念牙膏和牙刷,但她不是萬能的穿越女主,不懂牙膏的配方,只知道薄荷味的牙膏是她的最愛。
一口好牙是吃遍美食的前提,如果牙疼只能天天喝白粥,她這個吃貨不能忍。
她不想在古代在蛀牙啊,這古代有沒有牙醫是個未知數,洗牙、補牙、換牙更是奢望。不知道所以製造牙膏得請專業人士,這又得花錢,這最後的關鍵還是掙錢。不過現在她還沒有換牙,牙齒掉了還能長出新的,牙膏牙刷她還有幾年的時間準備。
憤憤然望着手中的柳條,夏草轉身回屋。
又跟昨天一樣,去到菜地里叫爹娘還有二哥回家吃早飯。
“喬木,你今天跟我一起進城,等回先羅列一下家裏缺什麼。”夏慕寒剛坐下,筷子還沒有拿好就對夏喬木說道。
“好的,爹。”
夏草想着,進城好啊。她也要進城考察什麼生意能做,還要去藥店看看能賣葛根粉嗎?順便領略這裏的風土人情。抬頭就對夏慕寒撒嬌道:“爹爹,我也想去城裏看看。”
夏草這兩天扮演小孩越來越上手,小孩的優勢被她發揮得淋漓盡致。夏慕寒對於夏草幾乎有求必應,連她提出帶上夏麥禾也答應了。
一旁的夏麥禾還念叨着包子,對夏草撇撇嘴就問,他們今天不是還要去村長家磨葛根的嗎。被夏草瞪了一眼之後就沒說出口。
飯後,便宜老爹和大哥都在忙着進城的事,夏草將二哥拐到角落裏,小聲說:“二哥,我們可以回來再去村長家磨葛根,但是爹爹不是天天都進城的哦,二哥這些年你都是在家照顧我,也沒能怎麼進城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是看你太辛苦了,所以我們今天就去好好逛逛怎麼樣?”
看着妹妹那麼貼心,夏麥禾感動道:“妹妹,照顧你我是願意,不辛苦。好吧,今天我們就去城裏逛逛。”
夏麥禾正是男孩子調皮的年紀,夏草從以前的記憶力也知道當他看到別家的孩子都在田間撒潑,聚在一起玩遊戲的時候,他還是流露出羨慕渴望的眼神。愛玩是每個男孩的天性,但是這個家如此,他只能站在家門口眺望遠處別人的嬉笑聲,他不敢帶妹妹出去跟他們玩,他害怕嬉笑聲變成嘲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