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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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祥身上的力道一卸,蘇莫立即脫身,抿着嘴唇看着眼前還是一臉火氣的人,還有身後拖着這個人的溫老師。

多隆一見皓祥這個樣子,哪裏還不知道這個人心軟了,否則憑着溫如墨怎麼可能拉開皓祥,他心裏氣皓祥沒出息,放不下,可是這次卻沒有說話,這三年的時間皓祥對於所有有關溫如墨的消息高度重視,如今這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還不知道又怎麼折騰呢。

看着幾個人似乎都平靜下來,溫如墨鬆開了皓祥,看着蘇莫滿臉的青紫皺了皺眉頭,這個小混蛋,盡朝人臉上招呼,他還以為三年的時間他能長大一些,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明明見不着的時候會牽挂,見到了之後卻總是讓人生氣,溫如墨看着氣勢洶洶的這幾個人,再看了一眼蘇莫,嘆了一口氣,“既然已經拜見過了,就回去吧,好好看看院規,書院不允許私鬥。”

說著也不再管院子裏的幾個人,進了自己的屋子,蘇莫跟在他身後,兩個人的影子一前一後交疊起來,彷彿刺痛了誰的眼睛。

皓祥看着溫如墨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怔怔地,或許他早就不是他的子衿了,沒有誰會永遠在原地等着另一個人。

從溫如墨那裏回來之後,皓祥整個人都很沉默,就好像又回到了三年之前的那個陰鬱寡言的少年,那時候的皓祥真的可以一整天不說一句話,似乎從溫如墨離開之後他的心也跟着走了。要不是後來因為皓祥和溫如墨的事情,讓翩翩夫人飽受侮辱,或許他還沉浸在過去,站不起來。

多隆看着低着頭坐在那裏的皓祥,眼中閃過糾結,“你有點出息行嗎,要是放不下,就去找人家,我打聽過了,他還沒成親呢!”顯然這貨完全忘了他今天中午還要打人,這會兒又叫皓祥去找人家。

“不過你成親了,他會不會生氣?”多隆皺着眉頭問道,顯然他這句話還是問到了點子上。

皓祥的手一頓,他一定是生氣的,怎麼會不生氣呢,溫如墨這個人驕傲到了極致,所以哪怕後來他們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也沒有否認過。

若是那時候,溫如墨否認,其實傳言也並不是圓不過去,只是他知道,他溫如墨從來都不屑於遮遮掩掩。

皓祥想明明在最初的時候,自己想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們都要一起面對,就像溫如墨曾經說的那樣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可是後來怎麼就成了那樣呢。

其實他知道的,只是因為自己的自卑在作祟,就像他從來不知道溫如墨為什麼會喜歡他一樣,明明那個時候他們剛剛認識不久,可是那個人對他很好很好,甚至是萬分縱容。

十六歲的少年人總是擺脫不了衝動暴躁的脾性,所以在看見蘭馨送來的那幅畫的時候,皓祥什麼理智也沒有了,就好像自己曾經的各種猜想都得到了解答。

那是溫如墨的親筆畫,皓祥當然認識,看見上面的題字,皓祥知道那是在溫如墨認識自己之前畫的,在看見畫中人的時候,皓祥只覺得心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原來這就是溫如墨喜歡自己的真相嗎?

那個畫上的男人原來是叫阿顏,看見畫上那個容貌艷麗,身姿風流的男子,皓祥覺得自己其實真的比不上,尤其是那雙瀲灧的鳳眸,還有那個男人腰間那枚妖嬈的紅楓,皓祥彷彿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不是莫名其妙的喜歡,怪不得在兩個人親密的時候,溫如墨總是愛極了自己腰間的楓葉,曾經有多少次,溫如墨痴迷的親吻那片楓葉,在現實面前都顯得諷刺極了。

所以那天,他翻牆出去,想要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愛過自己,卻看見娘親苦苦哀求的樣子,那時候他只覺得溫如墨的心真硬,或許是不在乎自己,所以連自己的母親也不在乎吧。

那一天,皓祥覺得似乎不會思考了,曾經讓自己堅持的信念似乎全都破碎,溫如墨憑什麼要喜歡自己這樣的人,他以為自己的眼裏揉不進沙子,所以他不願意將就,不願意那樣自己欺欺人。

“喂,我說話你聽見了嗎?你還真當自己被狐狸精勾過魂了。”多隆快被他氣死了,感情自己這會兒說了半天,人家一句也沒聽見。

“我有分寸,沒事的。”皓祥深吸了一口氣,轉過心思,看了看這個認識多年的好友,隨即不再理會一旁的多隆,朝着今天去過的方向走去。

多隆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暗罵了一聲,狗拿耗子,氣呼呼的睡覺去了。

竹林的風一陣陣的吹過,皓祥覺得自己的腦子從來都沒有像如今這麼清醒過,他從沒想過,一時衝動的不願將就,就讓那個人離開了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傷心過後,卻是心裏不甘的,回過神來又罵自己傻,溫如墨佔光了自己的便宜,讓他走了自己豈不是吃虧。

其實自己只是不捨得吧,哪怕用這樣的理由來欺騙自己,而且仔細想想,溫如墨那麼傲的人怎麼會欺負女人,他也知道自己是被憤怒迷了心,所以遷怒了而已。。

他一直在等溫如墨來找他,有些話總要說清楚,可惜直到自己忍不住去找他時,卻別人告知溫如墨已經離開了京城,那時候的自己滿是被拋棄的傷心還有諷刺,他原本覺得溫如墨對自己多多少少還是有感情的,沒想到他走的那麼乾脆利落。

不遠處的房間燈火隱隱的跳動,窗戶上映出一個影子,皓祥知道那是溫如墨,不管怎麼樣,三年了,他該給自己一個交代,也要給溫如墨一個交代。

皓祥的手,舉起又落下,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不僅敲在門框上,也同樣敲在皓祥的心上。

看着打開的門,還有這個人絲毫不驚訝的表情,皓祥想像以前那樣對他笑笑,卻只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溫如墨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這個人還帶着露水的髮絲皺了皺眉頭,“進來吧!”說著讓了一下身子,讓皓祥進來。

皓祥站在一邊看着這人忙忙碌碌,終於將手下的東西寫完,這才抬起頭,心中卻忍不住有些懷念,這個人對正事還是這麼認真。曾經他們也是這樣,他在一邊畫畫,而他在旁邊看他。

“怎麼,看夠了?”溫如墨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青年,還真是越長越好看了,不過這股子鬧騰勁兒還是沒一點長進。

皓祥愣了愣,垂下了眼帘,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看在溫如墨眼裏怎麼看怎麼可憐,溫如墨嘆了一口氣,還真是沒長大。

轉身從柜子裏翻出一包薑片,放在茶壺裏,卻不想猛地被人從背後抱住,皓祥貪戀的呼吸着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三年的時間實在是太難捱了,每天晚上夜深人靜只剩下自己的時候,皓祥就更加的想溫如墨。

皓祥從見到溫如墨的時候就一直在想,問清楚之後該怎麼辦,他們真的還能回到從前嗎?可是就在剛剛,他想明白了,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會再放手了,至於那個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的阿顏,他總會讓溫如墨只惦記他皓祥的。

而且溫如墨對自己還是心疼的。

溫如墨的手一頓,將茶壺蓋蓋上,轉過身就被這人摟住脖子,急不可耐的親吻起來,溫如墨的呼吸有一瞬間紊亂,隨即又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笨傢伙,永遠只會這一招,不過他可不會這麼輕易讓他過關。

溫如墨可不會忘記了,他家裏還擺了一位妻子呢,想到這傢伙想了那麼一個蠢辦法來應對他娘,溫如墨就一肚子氣,這便宜爹當的,而且溫如墨到現在還記着這個傢伙讓自己不要去找他的時候,那個狠心的勁兒。

他就那麼看着皓祥努力的取悅自己,不拒絕,也不接受,哪怕自己已經渾身冒火了,不過這個傢伙在這種事情上還是一如既往那個的開放。

“子衿,子衿。”不知道什麼身後兩人已經滾到了床上,皓祥將人撩撥得滿身火氣,這會兒反而趴在溫如墨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口中叫着溫如墨的名字,滿目痴迷,手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到溫如墨的身下,幫他釋放了滿身的燥熱。

兩個人光溜溜的躺在被窩裏,皓祥的手描摹着溫如墨更加溫和的眉眼。

“對不起!”皓祥看着溫如墨,眼中帶着歉意,他知道溫如墨有多小心眼兒,當初畢竟是自己先開口讓溫如墨走的,還是先示弱。

溫如墨可有可無的嗯了一聲,一手撫摸着皓祥的脊背,對於他最開始就輕言放棄,溫如墨是生氣的,只覺得自己的感情被人糟蹋了,可是後來他看着皓祥這三年裏活得那麼難過,就什麼氣也沒有了,而且這三年,他也在不斷的關注着自己的事,溫如墨知道他其實也是放不下。

皓祥和自己不一樣,溫如墨活了千年,他和阿彥又有幾輩子的姻緣,所以他對他們的感情是無比的堅定的,他可以將皓祥看得比家族,比一切都重,只是因為他對家族的歸屬感不強罷了。

可是皓祥呢,說起來他才只有十六歲,也許長這麼大,和他相依為命的就是翩翩,而他與溫如墨認識不過半年多而已,就算感情真的深了,可畢竟十六歲的少年自己也不會處理這些關係,溫如墨不怪他,他有的是時間讓皓祥將溫如墨看得比一切都重。

只是可惜,那時候爺爺知道自己因為皓祥手受傷了,所以他對皓祥厭惡到了極點,要知道手對一個作畫的人有多麼重要。

但面對溫如墨的堅持,爺爺也只能妥協,這就有了三年之約,三年之內,溫如墨不能見皓祥,如果之後溫如墨的想法依舊沒有變,那他就不反對了,所以溫如墨才忍着沒去找他,而是密切的關注皓祥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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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書生難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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