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伍德瑜自辨忠貞(二)

第一九六章 伍德瑜自辨忠貞(二)

第五十五章伍德瑜自辨忠貞(二)

“哦,‘二大槍神’、‘三大仙人’、‘四大劍客’?本帥只知道‘二大槍王’是指北地槍王張綉與西川槍王張任,至於‘三大仙人’應該是南華老仙、左慈仙人與于吉道人,三人並稱為當世‘三大仙人’吧?其餘本帥真是前所未聞,德瑜可與我們說說看!”吳駿雖不知為何伍孚在談論各方諸侯黑暗勢力時突然會扯到槍神、劍客與仙人身上來,但相必是有緣由的,不妨靜下下來聽聽看。

吳駿所說的三大仙人中,南華仙人,戶籍不詳,太平教仙人,為黃巾軍張角的師傅,將三卷天書《太平要術》傳給張角;左慈仙人,廬江人,為丹鼎派掌門;于吉道人,琅琊人,為太平道教仙人。雖然吳駿是個無神論者,不相信怪力亂神,但經過輪迴轉世,加上對三國歷史的認知,兼之他本人就是左慈仙人的徒弟,對南華仙人與于吉等仙輩還是充滿敬畏的。

“不錯,主公說得不錯,‘二大槍王’確是指北地槍王張綉與西川槍王張任,不過江湖上所傳聞的‘二大槍神’卻是指‘二大槍王’張綉與張任二人的師父童淵童子康與河北神槍張郃的師父韓榮韓莒子並稱於世的‘二大槍神’,聽聞二將軍趙雲趙子龍亦是童前輩的弟子,而韓前輩的徒弟張郃亦為冀州袁本初麾下‘四庭一柱’,槍法精妙,威力無比,河北境內幾無對手;‘三大仙人’就是指南華老仙、左慈仙人與于吉道人,三位仙人道法高超,非凡人所能比;而‘四大劍客’分別為第一劍客遼東王越、無敵劍客河南史阿、多情劍客荊州童飛、絕情劍客南陽鄧展。”據伍孚解說,第一劍客王越王天行,遼東燕山人,當世大俠,18歲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30歲周遊各州,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力大無窮,豪氣蓋世,就連溫侯呂布敗在其手下;不過此人熱心功名,目前效力於皇帝陛下身邊,任虎賁將軍一職。無敵劍客史阿,司州河南郡人,曾拜師於王越,與王越亦師亦友,深得王越的真傳,為江湖上第二劍客。多情劍客童飛,為槍王童淵之子,張綉、張任之師弟,趙雲師兄,童淵槍法稱雄與河北,不過祖籍為荊州襄陽人,童飛自幼得到了童淵的真傳,同時在武學上另闢蹊徑,將他老爹的槍法絕學“百鳥朝凰槍”、“落馬朝陽槍法”、“夾竹梅花槍法”轉為劍法,威力無比。絕情劍客鄧展,荊州南陽人,雙臂靈活有力,精於劍術並通曉五種兵器的使用,尚能“空手入白刃”,為漢末為數不多的武林高手。

“主公,方才卑職為何說兗州的‘驚魂’厲害呢,主要是曹操已將四大劍客中的絕情劍客鄧展招攬之門下,同時網絡江湖劍客劉勛、汲布充當門客,組建校事府,鄧展任奮威將軍,劉勛任平虜將軍、汲布任校事府校尉,校事府即‘驚魂’情報營,為曹操軍師程昱掌管,‘驚魂’營中多為江湖亡命劍客刀客組成,戰力極強。”隨着伍孚的解說,吳駿對曹操身邊最神秘的校事府即“驚魂”營有了初步認知,估計吳駿與吳龍一等人都要重新評估“驚魂”營的真正實力。“在并州的‘銀狐’中,‘無敵劍客’史阿被呂布軍師賈詡延攬至麾下效力,任‘銀狐’刺殺行動隊總教頭,而賈詡善於將諜報勢力往各大勢力滲透,相信主公這一路北上,應該見識過‘銀狐’的實力。”

此時吳駿已全然明了,在這四大劍客中,“第一劍客”王越目前效力於皇帝身邊任虎賁將軍,“絕情劍客”南陽鄧展效力於曹操麾下,“無敵劍客”河南史阿因王越在皇帝身邊緣故效力於呂布麾下而非歷史上效力於曹操,否則曹操的黑暗實力更加強大。只有“多情劍客”童飛繼續飄遊天下,不為世俗之事所累,目前行蹤不定;看來江湖多豪傑啊,如果自己能藉助二弟趙雲與張繡的關係,能將“多情劍客”童飛招攬至自己麾下,亦未嘗不可,如此才能更高程度提升自己的諜報實力。

看得出來,伍孚向吳駿說了很多關於漢末江湖的勢力,一來是為引起吳駿對江湖力量的重視,其二估計他部屬應該亦是有着不少江湖人士的加盟,“如此看來,相信德瑜的‘鷹眼’營中定然不少江湖人士吧?同時德瑜長期在并州,能否給予我們談談最近并州的一些情報?”在吳駿看來,奉行的是貓理論:不管黑貓或白貓,只要抓住老鼠就是好貓,只要能為自己所用的力量就是好的,不管是軍隊還是俠客。

“是的主公,不瞞您說,在‘鷹眼’建立之初,卑職遵照主公之命,向北地發展,由於條件艱難,人手不足,經費緊縮,我們是節衣縮食在一心謀發展,最初取得了一些成效。不過隨着呂布賈詡入主并州,‘鷹眼’開始引起了賈詡的注意,遭到了‘銀狐’的打壓與剿殺。後來卑職痛定思痛,在江湖上籠絡了一些亡命之徒與江湖人士加盟,組建了‘鷹煞營’,如河內刀客周生等人組成了中堅力量,這才有效遏制住了在於‘銀狐’對抗中一邊倒的頹勢,逐漸穩住了陣腳。”隨着伍孚低吟淺唱的傾訴,吳駿眼前閃過了一幅幅“鷹眼”與“銀狐”這兩支諜報營在并州謀生存所展開的廝殺與亡命。

“不瞞主公,卑職這臉上的這道疤痕,便是半年多前於上黨城中遭受‘銀狐’埋伏,在於‘銀狐’營中最擅長刺殺的‘飛狐隊’交戰中留下的!那一戰,隨行的‘鷹煞營’中一百多名好手,生生的折在了‘飛狐隊’手中,當時‘飛狐隊’僅有八十人,戰後‘飛狐隊’尚存二十人,而‘鷹煞營’除我獨自逃脫之外全軍覆沒!”吳駿發現,在談到半年多前的上黨一戰,一向沉着冷靜的伍孚竟出現了驚恐的神色,隨後又出現痛苦與掙扎之狀,八十人對陣一百多人導致全軍覆沒,對方還生還二十人,可見那一戰的慘烈,同時也見證了“鷹眼”與“銀狐”的勢力差距。

“‘銀狐’,‘飛狐隊’,好得狠!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看得出來,德瑜這幾年來辛苦了!既然賈詡敢招惹我們天龍軍,敢欺負我們‘鷹眼’,那我們就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好讓他知道哪些人他是惹不起的!”吳駿近身安撫起伍孚起來,再次遞給了他一杯溫茶!“既然德瑜與賈詡的‘銀狐’多次打交道,且雙方勢力均在并州境內縱橫交錯,如今北有鮮卑環伺,南有各路聯軍勤王,且聽聞皇帝陛下已失蹤多日,德瑜可曾探查到什麼有用線索或情報嗎?”吳駿不動聲色的切入了此次談話的核心關鍵之處,看看這伍孚如何答辯與解釋。

“主公說得不錯,據最新情報顯示,皇帝陛下於太原晉陽宮失蹤將近一月有餘,竟無一人得知陛下行蹤,太原城內一片雞飛狗跳,政事擱淺多日無人問津,據‘鷹眼’回報,陛下日前應是被不明勢力裹挾在雁門關一帶。同時雁門關外的鮮卑急於籌措過冬糧食,日前攻打甚急,若非冀州張頜、朱靈率領三萬兵馬及時抵達援助,雁門關幾破矣,真是險象環生!而令人奇怪的是,饒是如此,留守太原城的賈詡並未派出一兵一卒增援呂布,顯然是另有所圖!”所到此處,伍孚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略加停頓一番,昂起頭顱,鄭重其事的對着吳駿說道,“主公,據卑職最新打探到的消息,因我天龍軍勢力發展過快,目前已威脅到并州的安全,目前已深深引起賈詡的敵視,據聞賈詡已部署力量在北面張網已待,只等主公一頭撞上去,而安邑遇刺,祁縣遭圍便是實證,賈詡為何不發兵增援雁門,其意儼然若揭,這是欲置主公於死地而後快啊!卑職建議,主公應打道南返,不宜與并州軍正面衝突!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望主公三思!”說完,伍孚竟然再次對吳駿跪拜磕頭懇求起來!

“德瑜,你這是作甚?快快起來!”吳駿看着一直在磕頭的伍孚,幾次跪拜之後,額頭有血絲隱隱滲出,吳駿趕緊將他扶起。對於伍孚,吳駿作為主帥,百感交集,按照直覺,吳駿發覺“鷹眼”與“銀狐”同在并州發展,目前肯定是存在着一些鮮為人知的辛秘,有着愛恨交織的情仇,對於此次賈詡的部署,或許可以從伍孚這裏挖掘出一些線索。“你方才說過,陛下失蹤多日,我吳氏受皇室恩寵,怎可為自己私利而不顧陛下生死,豈可因禍福趨避之?國不可一日無主,只要有一分希望,我們便付出萬分努力!且鮮卑蠻夷犯我邊界,我天龍軍上下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既然德瑜如此肯定賈詡會步下埋伏與圈套,德瑜可否詳細解說賈詡的部署,以德瑜之見,若是我征北軍執意北上雁門,當如何是好?”

“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聽着吳駿聲情並茂的演說,伍孚彷彿被激發出滿腔的豪情,再次稽首向吳駿說道,“主公,據卑職獲悉,呂布命賈詡鎮守太原,留下‘六健將’中曹性、魏續率領三萬兵馬協助,如是賈詡有心針對主公,佈局埋伏,我軍凶多吉少,且自上黨以北天寒地凍,不利兵馬出行,卑職雖強烈建議主公南返,若是主公執意北上,卑職有幾點愚見。其一,兵馬需化整為零,迅速穿過并州中部防區,不可與并州軍糾纏在一起或正面衝突,否則,我北征軍本來數量就處於劣勢,若是正面廝殺必有損傷,即使可到達雁門,兵力必不足以營救陛下或對抗鮮卑軍,且雁門尚有呂布率領的數萬并州軍環伺左右,則陷於被動之地!其二,需充分發揮情報之耳目功能,主公可將‘秘營‘與‘鷹眼‘聯合使用,保證信息情報的暢通準確。其三,主公必須加強自身防護,據卑職所聞,賈詡此人號稱‘毒士‘,為人機智狡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既然在安邑已安排了一次刺殺,不排除在并州境內還會有如此卑劣行徑之手段再次發生。若刺殺得逞,我天龍軍則面臨滅頂之災,瞬間定會分崩離析,迅速瓦解,則達到賈詡之目的!不過若是問至具體部署,卑職目前不得而知,無論如何,主公此行,必困難重重,卑職願意追隨左右,以策萬全!”

隨後,吳駿又與伍孚再聊了一些其他事宜,一看此次談話歷時將近一個多兩個時辰,將近下午申時(相當於後世北京時間15時至17時),與伍孚簡單食用過一頓下午餐之後,安排親衛單獨安排伍孚在營帳中休息不提。吳駿卻是召集吳龍一與“豐二十”兩人,談談此次談話中對伍孚分看法。

“軍帥,此次伍孚雖是如期到達指定位置前來覲見,不過據卑職所看來,伍孚談話七分真三分假,不可全信,卑職認為伍孚存在三點漏洞!”首先發言的是“秘營”統領吳龍一,作為諜報同行,龍一有着非常人般的敏銳,“其一,據情報確認,伍孚方才提到的半年前‘鷹眼’與‘銀狐’於上黨交戰不假,‘鷹眼’全軍覆沒亦是不假,假的是伍孚省略了他戰敗遭擒一事;其二,據‘秘營’情報顯示,在伍孚遭賈詡擒獲之後,伍孚妻兒其後不久被‘銀狐’抓住,逼迫伍孚投靠并州軍,而抓住伍孚妻兒的,正是并州‘銀狐’滲透‘鷹眼’的江湖刀客,至於伍孚是否背叛軍帥不得而知,我們應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無大錯!其三,軍帥在與其交談之後,尚未命其伴隨左右,而伍孚自動請纓,其舉動不能不令人懷疑!若是伍孚已叛變,而軍帥又答應將其留在身邊,不啻將賈詡耳目安放在了身邊,極其危險。”

“哦,如此說來,龍一在‘鷹眼’內部定是安插了‘秘營’的人手了?小心為上固然不錯,不過若是冤枉了伍孚,他畢竟亦是跟隨許久的老人之一了!”對於伍孚方才零零碎碎的解說,吳駿心中雖是有了一個初步判定,經過吳龍一的深入剖析,心中更加明朗了。

“軍帥,卑職恕罪!您說言不差,基於安全考慮,我們‘秘營’不僅在‘鷹眼’,更是在并州的‘銀狐’、兗州的‘驚魂’、冀州的‘利箭’都有我們的暗樁與釘子,有中層有基層不等,方才卑職所陳述的辛秘情報,絕對是真實的。”吳龍一看到軍帥發問,撲通跪倒在地請罪起來,因為龍一知道,具有王者之心的軍帥最忌諱監控內部之人,況且‘秘營’與‘鷹眼’同為軍帥麾下的兩支出色的諜報組織。“若是卑職真的冤枉了伍統領,卑職願意以死贖罪。不過在卑職看來,軍帥的安全與天龍軍的存亡大於一切,伍統領的委屈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卑職受了天大的委屈,只要有利於軍帥,有利於我天龍軍,就算與整個天下為敵,卑職與整個‘秘營’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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