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19.第 19 章

?武林中文網.,最快更新被什麼怪東西撩上了最新章節!

於是乎,斐思怡獲得了一份新工作。只是工作的場景換了,老闆仍是同一個人,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越旻鵬作為顧琰的經紀人,給了斐思怡一些準備時間,讓她取到畢業照才來工作。

斐思怡告別生活四年的學校,推着沉重的行李箱,按照越旻鵬給地址,來到為她準備的住處。

沒記錯的話,名片所寫的地址,就在這一帶,不過也太奢侈了吧。這居然是三層高的洋房,外加一座別緻的花園,分明是一處高級住宅。

斐思怡進入洋房后,才知道一切是錯覺,住在這的是她的僱主顧琰,而她只是個保姆型助理而已。

據說鋼琴藝術家,很多都是自持甚高,一般不會涉及娛樂圈。而顧琰另一個身份,外形出眾的李昂,卻是一個例外。

他偶爾在電影客串個重要角色,拍攝某個名牌廣告,酬薪直達千萬。藝術家的身份,又給他一抹高雅色彩,引得許多年輕粉絲的喜愛。

越旻鵬將工作事項,簡單扼要的告訴她,要貼身照顧顧琰的生活。每日梳理顧琰的工作事項,打掃好洋房每一處角落,洗衣做飯不能落下。

斐思怡問起工作待遇問題,得到的回答是一個月二三千,辛苦好幾倍的工作,居然比她在h&n當秘書賺得還少。

越旻鵬見她表情不甚很好,鷹鉤鼻抬得老高:“女人目光短淺,藝人助理真正賺的,是僱主給的紅包。給助理髮過幾十萬獎金的藝人,娛樂圈多的數不清楚。”

斐思怡並不指望討好顧琰,來拿到那份獎金,更想靠自己能力獲得。

越旻鵬指了指大廳堆滿的物件:“將粉絲送的禮物處理掉,值錢的留下來,沒有的全部扔掉。”

這些禮物堆得太凌亂,斐思怡剛進來,還以為是一坨垃圾。

“這個也要扔嗎?”斐思怡撿起一束玫瑰花,沒記錯的話,是那位粉裙子的女孩送的。

越旻鵬:“像鮮花和信封這種,是最沒用的,你自行掂量就好。”

臨走前,越旻鵬又神秘兮兮地說:“白日做好你的本職工作,晚上也可以適當‘加班’。”

斐思怡不太懂:“加班要做些什麼?”

越旻鵬用果然單純的眼色,掃了斐思怡一眼:“一男一女共處一屋,能發什麼事情。男人都有這方面的需求,我不會反對發生這層關係,但記住一點,晚上記得戴套。”

被他直白的說了出來,斐思怡的臉倏地一下通紅:“這不可能發生……”

越旻鵬走了幾步,突然一臉嚴肅的回頭:“不管可不可能,要記得一點,你絕不能喜歡上steve。”

這一提醒猶如警鐘,敲中的斐思怡腦髓。

她確實不能喜歡上他,這傢伙實在太神秘了,神秘的沒有一點安全感。

斐思怡緩了口氣,開始收拾屋子,首先得把地上的禮物整理好。

斐思怡蹲在地上,將禮物一件件分類,信封就有數百張,也有不少的巧克力和花束。

她挺為那些粉絲不值的,忙碌的明星一般沒時間看信,無不例外都會丟進垃圾簍。

畢竟顧琰不是真正的李昂,大概也不會在意信的內容。

斐思怡隨意地翻看了幾張,很多都是小女生寫的,歪歪扭扭的字,述說著對李昂的喜愛。

甚至有個小女生將幻想的畫面,寫在了花花綠綠的信紙上,她長大后成為世界第一的小提琴家,跟李昂在一場演奏會相識,然後相知相愛的愛情故事。

斐思怡一邊看一邊笑,但沒有一點嘲笑的意思,這說不定若干年後,真成為一個勵志傳奇呢。

斐思怡接着打開另一張信封,剛看了一眼嚇得扔在地上。

這封信像是用血水寫的,起初已經是恐嚇信,看了看上面的字跡,才發現也是封示愛信,只是內容有點讓人毛骨悚然。

“我每晚聽你的鋼琴曲才能入眠,將你的音符刻在我的胸口,這樣才能與你骨肉相連。李昂,在每個角落我都注視着你,什麼時候你才會注意到我?”

斐思怡毫不猶豫地,將這封丟進了垃圾簍,又將其他信整整齊齊地疊好。

等到顧琰回屋,時鐘指向十點,桌上的菜早就冷了。

斐思怡躺在沙發上,聽到動靜倏地站起:“回來了,吃過了沒?”

顧琰擰緊好看的眉宇,盯着一桌的菜:“這是你做的?”

斐思怡:“是我做的……”

顧琰一臉倒胃口的表情:“你吃得下么?”

“我買了份菜譜做的,就是……焦了點。”斐思怡對視上他發寒的眸子,“好吧,我承認我沒廚藝天分。”

“豈止是沒天分。”顧琰揉揉眼瞼,深吸了口氣,“你沒吃晚飯?”

斐思怡搖搖頭:“沒有,我等你回來再吃。”

顧琰背過身上樓:“我已經吃過了,處理掉桌上的菜,吃了去醫院很麻煩。”

斐思怡不免覺得有點可惜,畢竟這一桌菜,是花了不少功夫做的。

她夾起一塊小蘑菇,咬了一口嚼了嚼,差點嘔了出來。

鹽放多了一點,味道實在是難以下咽,還是扔了吧。

斐思怡將垃圾處理好回屋,聞到一股雞蛋的清香,只見潔白乾凈的餐桌上,擺放着一碗黃燦燦的蛋炒飯。

這屋子除了她之外,只有顧琰一個人,不是他又是誰做的。

她將碗底吃了個精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了,即使無其他配菜,僅一碗蛋炒飯就能美味入口。

這是久違的味道,她的眼角微微濕潤。

那天夜晚,斐思怡躺在陌生的大床,盯着頭頂微亮的燈光,難以入眠。

不禁想起小時候,跟外婆住在鄉下,過得抓蚯蚓滾泥巴的日子,有時晚上外婆會用中午的剩飯,給她炒一份蛋炒飯。

後來九歲那年外婆病逝,她跟隨媽媽斐瑜去城裏住。

當時,斐瑜並沒有把斐思怡當回事,畢竟母女倆好幾年沒見面,像是突然冒出來一個親人,相處之間只覺得非常生分。

斐思怡不怎麼喜歡這個母親,每天見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接了個電話就出門,沒一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到了很晚才會回家。

斐思怡幾乎是餓大的,現在她都很慶幸,身高沒受什麼影響。

某一天,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脖子上帶了一根粗壯的金鏈子,被斐瑜手挽手帶進家門。

斐瑜對斐思怡說:“思思,喊叔叔。”

斐思怡半響沒作聲,在斐瑜的白眼下,乾巴巴地喊了聲叔叔。

中年男人打量斐思怡,眯起細眼:“你女兒真漂亮。”

斐瑜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她才不是我女兒,是我的妹妹啦。”

中年男人樂得哈哈笑:“你妹妹年紀真小,她叫我叔叔,那豈不是你也得叫我叔叔。”

斐瑜在他耳輪呼了口氣:“真不害臊,居然要我叫你叔叔,直接叫乾爹得了。”

中年男人捏了把她的細腰:“乾爹最好,乖,叫一聲。”

斐瑜啐了他一口:“我呸。”

斐思怡聽不下去了,起身衝進卧房,將房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中年男人撅起嘴說:“你妹妹不太喜歡我。”

斐瑜掐着他的胳膊,佯裝嗔怒:“要一個小姑娘,喜歡你幹嘛,不要臉。”

兩人膩膩歪歪地進了房門,斐思怡已經再也聽不到聲音了,豈不知過了半個小時,在隔壁房間聽到奇怪的嘶嚀,夾雜着木板的晃動聲。

十一歲的斐思怡第一反應,就是斐瑜在被中年男人欺負,但轉念想了一想,又覺得很不正常。

她將枕頭蒙在臉睡了一夜,第二天醒來發現中年男人還在,斐瑜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中年男人笑嘻嘻的說:“小妹妹,你姐出去買早餐了。”

斐思怡不想理他,繞過他去衛生間,誰知這傢伙一把攔住她。

中年男人掏出錢包,朝斐思怡晃了晃:“幹嘛不理我,叔叔給你零花錢,我給你姐也不少哦。”

斐思怡厭惡極了他,皺起秀氣的小臉,蹦出一句話:“我不要,滾。”

中年男人徹底發怒了,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好大的口氣,誰教出來的雜種,敢叫老子滾。”

斐思怡被一把扇倒在地上,中年男人還沒有解恨,狠狠地用力地踹了她幾腳。

恰在這時,斐瑜開門進屋,見到這副場景,趕緊沖了過來,將袋子裏的豆漿,潑了中年男人一身。

中年男人轉過身來,猙獰着臉大罵:“老子花了錢養你半年,你這臭表子居然潑我?”

斐瑜大聲說道:“我女兒做了什麼,你把她打成這樣。”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果然是你的女兒。”

斐瑜直指門口:“你出去,這裏不歡迎你。”

中年男人走之前,甩下一句狠話:“你女兒長大了,就跟你一樣,也是個勾引男人的表子,你走着瞧。”

斐瑜等中年男人離開,虛弱地癱倒在沙發上,一把一把的摸着眼淚。

從那件事之後,母女倆的關係,莫名地緩和了一些。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過了幾年,斐思怡才知道,她的母親也是可憐人,

斐瑜在十九歲的青蔥歲月,戀上長相俊秀的大學同學。

在那個思想老舊的年代,某些名校禁止大學生戀愛,嚴重者被發現的話會被開除。

斐瑜卻如飛蛾撲火,一頭栽在愛情的火海里,跟男同學偷偷搞地下情,談得如膠似漆。

可再瞞得隱秘的事,眼尖的人也會發現。跟斐瑜同寢室的女生,發現兩人談戀愛的事,直接跑到教導主任告狀。

起初教導主任還算仁慈的,把他們教到辦公室訓了話,禁止兩人搞不正當關係,要是再被發現嚴懲不貸。

誰知斐瑜在上體育課時,當著全班同學的面作嘔,當時已經有她在戀愛的傳言,又憑空多出她懷孕的事,結果事情越鬧越大,還傳到了校長的耳朵里。

校長想着一次非得殺雞宰牛,才能將不良校風徹底扼殺,便在全校通報批評一番,並將斐瑜與男友開除學籍。

斐瑜被學校趕出校門,在家鄉丟盡了人,甚至有小報刊將此事報道出來。

斐瑜的父親是小鎮上的副鎮長,在當地算很地位的人家,對斐瑜的教導非常嚴厲,聽到斐瑜被開除的事,當場揚言與斐瑜斷情父女關係。

斐瑜進不了家門,只能去找男友,可他那邊完全沒有消息。

當時不像現在那麼方便,如果對方徹底不想聯繫你,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到。

偏偏在這個時候,斐瑜發現她真的懷孕了,想墮胎卻沒有足夠的錢,她也不敢嘗試墮胎的偏方,只能在家鄉附近的小鎮,找了份短工賺生活費,勉勉強強地熬日子過。

肚子六個月大的時候,斐瑜的母親終於找到了她,摸着眼淚說家裏的情況。

原來斐瑜離家的日子,斐父整日抑鬱成疾,糖尿病加上高血壓,將他垮得雙腿沒法走路。

在某次疾病突發時,打了三天的吊針,還是熬不過去了。

斐瑜捧着大肚子回家,去祭拜父親的墳墓,過三個月後生下了斐思怡。

斐母在這段時間受盡了人情冷暖,咬着牙賣了鎮裏的大房子,帶着女兒跟外孫女回到鄉下,買了一處小院子住下,每天種種草養養花,日子過得還算愜意。

斐瑜卻不喜歡這樣的生活,更嚮往大都市的繁華,偷偷帶了些錢,扔下母親和女兒上了火車。

斐瑜沒有大學文憑,只能在工廠里打工,日子過得枯燥無味。後來廠長見她相貌迷人,在工作上十分照顧,兩人一來二去好上了。廠長經常會塞她不少錢,還帶她去買衣服買包包,卻不准她跟外人講兩人的關係。

那時斐瑜還天真的以為,是因為怕廠里的人知道,對他的事業有影響。

突然有一天,一個女人跑到她廠里,指名道姓地罵她賤貨,對她扭耳朵扇耳光。

斐瑜從女人的話里得知,她居然是廠長的老婆,兩人還有二歲大的兒子。廠長青着臉出現,還不敢阻止老婆打斐瑜,還是廠里的人,將他的老婆拉開的。

斐瑜在廠里丟盡了人,第二天就卷衣裳走人,經歷兩場失敗的感情,她從此恨透了男人,認為錢才是真愛。

斐瑜跑到另一個大城市后,也有不少男人看她年輕貌美,用錢向她百般討好。她也不會拒絕,漸漸養成惰性,也不找工作了,專靠男人養活。

後來發生斐思怡被毆打的事,斐瑜才徹底清醒過來。

絕不能叫女兒生活在這種環境下,也不能像臭男人說的那樣,讓斐思怡成為第二個她。

斐瑜找了一份文職,工資雖然不多,還能勉強養活一家。

二人像平常的母女,開開心心地度過三年。

直到某個男人帶着一個男生,出現在母女倆面前……

斐思怡抽回往昔的回憶,將身體蜷曲在柔軟的棉被,心裏默數着羔羊。

卻有一道蠱惑的聲音,悄然地滲入腦髓,一遍遍陰沉的回放。

思思,你畢業了。

次日,斐思怡盯着一對熊貓眼,準備兩份雞蛋卷,倒一杯牛奶給顧琰做早餐。

顧琰下樓一看:“雞蛋怎麼糊成一坨?”

斐思怡有點委屈:“我做的菜賣相都不好。”

“嗯,沒有焦掉,應該還能吃。”顧琰夾起一塊入口,慢慢咀嚼,“還不錯,比上次煎的要好。”

難得被毒舌男誇獎,可把斐思怡樂得,至少證明這工作,能夠勝任了。

顧琰吃完早餐帶着斐思怡,前往c市的經紀公司——萬宇文化。

斐思怡為方便顧琰驅車出門,將院子的鐵門打開,見門把上掛了一束藍玫瑰,想着或許是某個粉絲放的,也就沒有太在意。

上車后,斐思怡問起顧琰,經紀工作的情況。

原來顧琰真正的經紀公司,是集團,在全世界聞名遐邇。因為在中國舉行巡迴演出,才跟萬宇文化簽了短期合作關係。

除了斐思怡之外,顧琰還有一個叫劉封的男助理,專門負責宣傳和組織,幫他在公司打點一切。

劉封看起來年齡不大,做事卻非常精幹,是越旻鵬從橫店撿來的,已經替好幾個藝人做過助理。

劉封聽說斐思怡是新來的助理,以曖昧的眼神打量她一番,才懶散地給她打了聲招呼。

他的目光不甚友好,斐思怡不是想理會這傢伙,可偏偏得跟他公事。

顧琰今日一天的工作,是去一劇組客串個角色,雖然只有幾場鏡頭,卻是整部電影的中心人物。

越旻鵬要求斐思怡拿着劇本,先熟悉和梳理一下劇情,然後告訴顧琰劇本的精髓。

結果去劇組的車上,斐思怡啃了一路的劇本,看得眼睛都要花了。

劇情是講一位極有鋼琴天賦的女主,目睹授業恩師被人害死,為了復仇走上了樂壇,與男主配合揪出壞人幕後主謀,最終走上人生巔峰的狗血故事。

這部是現在最賣座的商業電影,內容卻十分的空洞無聊,自然跟顧琰說不出所以然來,到時只好要他念台詞了。

劇組的拍攝地點,在c市最大最奢華的教堂。因為顧琰這個大腕到來,劇組決定先拍他的劇情,完全沒有背台詞的時間。

劉封叫斐思怡講齣劇本的精髓,斐思怡只能簡單地講訴劇情發展,然後將台詞給顧琰念了一遍。

聽完斐思怡機械的念詞,顧琰揮了揮手:“可以了。”

斐思怡錯愕地將劇本遞給他:“這樣就行了么,要不看再看一遍。”

顧琰沒有接過劇本,徑直走到教堂大廳,告訴導演可以開始了。

扮演女主小時候的女孩,是位知名的小童星,見到顧琰兩眼直冒星星,囔囔地說拍完后,要向顧琰學習鋼琴。

顧琰還沒有回答,導演已喊出準備開機。

等攝像機移向兩人時,顧琰坐到教堂的鋼琴邊,抬起修長的手,彈奏出《月光奏鳴曲》。

鋼琴的發音箱發出的樂聲,彷彿化為無數縷的月光,盈滿在偌大的空曠教堂。一時間萬籟俱寂,連攝影師沉溺在音樂中,都差點忘了移動攝像機,拍攝下彈琴的畫面。

接下來畫面一轉,一支消音槍對準顧琰,射中他心臟的位置。

顧琰的胸膛血袋破裂,頹然地倒在鋼琴上,血水將白色琴鍵染得殷紅。

女孩不虧是演技豐富的童星,很快一串串淚珠滑落眼眶,搖晃着顧琰的身體。

顧琰虛弱地對她說:“軟軟,不要為我復仇。”

然後闔上了眼皮。

白色的櫻花飄灑了下來,徐徐將兩人的身軀縈繞。

斐思怡看得目瞪口呆,也虧了顧琰沒有笑場,這爛大街的劇情,這粗鄙的台詞。

最無語的是,大教堂哪裏飄來的櫻花,雖然畫面真的很美,兩人演技都活靈活現。

恩,編劇一定是智障。

晚上還有一場戲,拍攝地點還是在大教堂。

起初拍攝女主跟男主的婚禮鏡頭,幕後主謀出現阻止兩人婚禮,後來女主解開主謀的面具,發現他是多年前已故恩師。

原來恩師是故意裝死,趁機害死不少人,只為初戀情人復仇,女主只是他的棋子。

雖然劇情太過無聊,好多次經不住推敲,結局還算有點神轉折。

女主演拍攝過程經常笑場,導致大家多次中場休息,一點鐘還沒拍攝完畢,斐思怡困得搖搖欲墜。

劉封瞧她的眼神,像是在嘲笑。

坐在長椅的顧琰,抬眸看向斐思怡:“去保姆車拿件外套。”

斐思怡點頭:“好的,這就去。”

顧琰又說:“如果沒有找到,在車上待着,等我拍完回來。”

斐思怡應了聲,走了幾步,忽地恍然大悟。

會不會保姆車根本沒有外套,他只是找了個借口,准許她去休息一下的。

斐思怡跨出教堂門檻,眼余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地探頭朝里看,直勾勾地看着翻着劇本的顧琰。

斐思怡有種不好的預感,剛要詢問之時,這傢伙趁其他人不注意,從人群里穿了進去。

斐思怡也趕緊跟了過去,拉扯住她的衣領:“喂,你打哪來的,工作重地不得入內。”

女人紅着眼,甩開斐思怡的手,瘋狂地沖向顧琰,嘴裏咕嚕着:“李昂,我好喜歡你啊。”

斐思怡在女人撲倒之時,擋在顧琰的跟前,結果女人將她壓倒而下,她又順勢將顧琰壓在身下,三個人像疊三明治一樣。

斐思怡彷彿聽到,顧琰發出一聲疼哼,可能被她壓斷氣了。

周圍的人一片混亂,將瘋癲的女人拽走,女人離開前還在喊李昂的名字。

斐思怡慌忙地從顧琰身上離開,見他臉色蒼白的瞪着自己。

從此以後,斐思怡知道地球上,有個很可怕的生物,學名叫“私生飯”。

對於壓倒顧琰的事,斐思怡很是抱歉。

不過至少讓那個瘋狂粉絲,沒碰到他一絲一毫,她還是有點功勞吧。

顧琰好像被撞傷了肋骨,堅持表演完他的戲份后,被劉封半扶着上了車,斐思怡則亦步亦趨地跟隨。

到家已經三點鐘,斐思怡因為這起事件,困意全然消失了,

等顧琰躺到床上歇息,劉封才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小聲對斐思怡說:“不是在床上折腰,太不划算了。”

斐思怡好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斐思怡作為貼身保姆,啊不,貼身助理,又害他傷成這樣,自然要留在他房內照顧。

斐思怡柔聲問他:“今天累了一天,想不想吃點什麼?”

顧琰沒看她:“如果你打算做煎雞蛋,那就算了。”

斐思怡額頭冒黑線:“那喝點什麼,總行了吧。”

顧琰微微頜首:“可以,來杯牛奶。”

斐思怡下樓跑到廚房,從冰箱裏取出冷藏的牛奶,想了想又倒進奶鍋煮熱,灑了些果粒在裏面。

斐思怡煮好后,回到顧琰的卧房,見他闔上眼皮,像是睡著了。

斐思怡躡手躡腳地,替顧琰將被褥蓋嚴實,無意識間,凝視他安詳沉靜的面容。

也不知此時,他是不是在做噩夢,眉宇緊緊地蹙起,煞白的嘴唇微張,喃喃自語着什麼。

斐思怡俯下身,傾聽他在說什麼,誰知腰際被一隻臂膀摟緊,整個身子倒在顧琰的身側。

顧琰像抱一隻布袋熊,緊緊地摟着她。

聯想起越旻鵬與劉封的話,斐思怡嚇得不清,欲圖掙脫開顧琰的懷抱。

顧琰沒有放開她,輕輕地說了聲:“讓我抱一會,就一會,我不會碰你。”

微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像是對她祈求。

斐思怡愣了愣神,停止了手腳的掙扎。

這傢伙到底怎麼了?

顧琰繼續說:“沒一天晚上,我不再做噩夢。”

斐思怡吃驚地問:“你夢見了什麼?”

顧琰頓了頓,吸了口氣,胸口微微起伏:“孤獨,還有,你想像不出的痛苦。”

斐思怡聽不懂他的意思,但還是明白孤獨的難受。

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斐瑜跟斐思怡關係不好,怕小孩到處亂跑,就把她關在家裏。唯一陪伴她的是,一台陳舊的黑白電視機。

斐思怡的幽閉症,就是這樣得的。

斐思怡故作輕鬆的說:“像你這樣經常換身份,又沒什麼朋友,當然會覺得寂寞。”

顧琰:“我是個空白的存在,當我變成另一個人,或許還有點存在的意思,可惜即便如此,也沒人記得住我。”

“怎麼會,我記得你。”斐思怡聲音堅定,“不管你變成誰,我都認得出你,有句話說的好,你化成灰我都認識。”

說著說著,斐思怡笑出聲。

顧琰輕拍斐思怡的背:“太晚了,睡吧。”

斐思怡忽然意識到,今晚不會真的要到,他的卧房睡覺吧?

想起以前的兩次昏迷,顧琰都沒對做什麼,斐思怡便安心了下來。

因着兩人身高的差距,斐思怡不得不,頭靠在顧琰的胸膛,聽着他沉穩用力的心跳聲,彷彿一首催眠的樂曲。

她沉沉的闔上了眼皮,墜入無邊的夢境。

一夜好夢。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被什麼怪東西撩上了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被什麼怪東西撩上了
上一章下一章

19.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