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12情敵?
兩人時不時一邊走着,一天聊着,很輕鬆,很愜意。
卻沒有留意到,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正像這處靠近。
近處,有些驚訝地喊了一句,“天城——”
寒沫依和鄺天城都停住了腳步,轉眸看向聲音攖。
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正盯着兩人看。
鄺天城的黑眸閃動了一下,手也跟着動了一下。
寒沫依正挽着鄺天城的手臂,當然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細微變化,不由得微蹙眉毛看了看男人的側臉,確實有變化,但卻讀不明白是什麼。
隨即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年齡似乎和大叔相仿,臉很瘦削,臉色極其暗淡,但是眉眼間看得出,以前應該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償。
女人笑着開口,“阿城,好久不見。”
看得出女人是真的很高興,眼裏滿是再見的激動。
鄺天城看着女人,不由得蹙緊了眉宇,緩緩開口,“好久不見。”
之後只是靜靜地看着對面的女人,而沒有說什麼。
女人倒是相當的激動、熱情,聲音都是伴隨着急切和顫抖。
“天——天城你現在過得好嗎?”
許久,男人才再次開口。
“嗯——你的腿……”
女人表現得有些無奈,“一直是這個樣子,我一直在醫院做康復,可還是不爭氣,站不起來。”
“嗯——”鄺天城淡然地回應了一句。
這時,女人把注意力放到了寒沫依的身上,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有些不解和敵意。
“這——這位是?”
問得有些猶豫,既想知道結果,又好像怕知道什麼不好的結果。
未等鄺天城開口,寒沫依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搶着開口,“我是他太太。”
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寒沫依都被自己驚呆了,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麼幼稚,要在別的女人面前證明自己跟大叔的關係呢。
對面的女人也是呆住了,眼神一下子就空洞、無神了,瞬間整個人瑟瑟發抖,臉部都糾結在了一起,開始不停地搖着頭,自言自語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身後的護士一見狀況不對,趕緊大聲說了句,“對不起先生,鄺小姐又犯病了,得馬上回去接受治療了。”
說著就趕緊推着女人準備離開。
看着這番景象,鄺天城直接走了過去,一下子就抱起了瑟瑟發抖的女人,大步跑進了醫院。
寒沫依怔怔地站在那裏,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從來沒看過這樣的鄺天城,他做事都是一項有條有理,而且對不大部分人和事,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緊張。
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反正是特別不舒服。
急救室外,鄺天城靠着牆,低垂着眼眸,左手揉捏着眼窩,一副很疲態的樣子。
寒沫依站在不遠處看了看,才疾步走過去,手緊緊地摟住了鄺天城的臂膀,“大叔,沒事吧?”
聽到聲音,鄺天城這才轉頭看着寒沫依,伸出大手,摸了摸寒沫依柔順的髮絲,“沒事——”
聽着似乎只是敷衍,寒沫依看得出大叔還是有一種擔心的成分在的。
寒沫依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大叔,裏面的人……”
停頓了一下,又開口,“裏面的人是誰啊?”
鄺天城的黑眸閃動了一下,似乎在回憶着什麼,許久才開口,“一個舊友。”
“舊友?”寒沫依有些疑惑,她明明聽到剛才的護士叫那個女人鄺小姐,怎麼會也姓鄺呢。
一時間沒忍住,直接脫口而出,“她也姓鄺?”
沉默了一會,鄺天城才緩緩開口,“她是我二叔的養女——鄺慕青。”
寒沫依一時間特別驚訝,二叔的養女,就是鄺啟山的養女。
黑眸看了看寒沫依,大手輕撫了一下寒沫依的小臉,“別想了,你身體還沒恢復,回去休息吧。”
寒沫依有些不情願,嘟起小嘴,“我在這陪你吧。”
鄺天城又輕輕地拍了拍寒沫依的後背,“回去吧。”
無奈,寒沫依也只有自己悻悻地回到了病房,躺在床上,心裏不僅滿是疑惑,更多的是一種彆扭和不快。
看得出大叔很擔心那位鄺小姐,他的妹妹,可是她只是鄺啟山的養女,也就是她並不是大叔的親妹妹,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那麼大叔又這麼緊張她,難道……
一時間,滿腦子的怪想法,統統襲來。
“哎——啊,不想了,不想了,好煩。”
寒沫依拽起了被子,把整個人都蒙上了,不留一點空隙。
直到晚上五點,寒沫依實在是忍不住了,特別想去看看那邊的情況,問了護士那位鄺小姐的病房,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房門前,透過門窗,第一眼就看到大叔的背影,正坐在床邊和那個女人說話。
錯過大叔的身影,看到了鄺慕青有些泛白的臉,但是卻溢滿了濃濃的笑意,滿眼柔情地看着對面的鄺天城。
寒沫依不自覺間,捏了捏衣角,蹙起了眉頭。
鄺慕青笑着看着鄺天城,“別擔心,阿城,我沒事。”
語氣極其的親昵。
幾許,鄺天城才開口,“你的腿——怎麼還是這樣,他沒安排你治療?”
鄺慕青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不是,爸給我治療了,之前是我自己不願意治的,我——我後來知道你為了我的腿才那麼做的,我就特別恨這雙腿,是它毀了你的前程……”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要在想了,現在接受治療吧。”
聽到這些話,鄺慕青有了一絲的傷感,似乎還想繼續剛才的話題,可見鄺天城似乎並不想再提了,也就止住了,許久才淡然開口。
“大夫說,現在時間拖得久了,即使接受手術,也不一定能站起來了。”
語氣有些悲憫。
黑眸看了看鄺慕青有些蒼白的臉,“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叫我,這是我的電話。”
說著將身上的名片放到了鄺慕青的手中,“好好休息吧,我稍後再來看你。”
起身要走,就在這一剎那,鄺慕青輕輕地扯住了鄺天城的衣角,輕抿唇瓣,還是開口了,“阿城,再陪我一會行嗎?”
語氣多半是帶着祈求與不舍。
鄺天城佇立了幾秒,才緩慢轉身,“嗯——”
又坐回去了。
看到這番景象,寒沫依攥着衣角的手,不覺間加緊了力道,嘴裏嘟囔着,“什麼啊,我也受傷了好不好,我還沒吃飯呢?”
許久,才臉上帶着不快地轉身離開,坐在院子裏的長椅上,手裏拿着一個葉子,左撕一下又撕一下,嘴裏抱怨着。
“壞大叔,臭大叔,見了新人,忘舊人,三心二意,最壞的人就是大叔……”
真是,說的幾乎都不重樣的,更是氣得,連晚飯都沒吃,直接氣鼓鼓地躺回床上,又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鄺天城輕步走了進來,寒沫依只顧着小懊惱,哪還留意到這些啊。
忽然間,被子被緩緩地掀開了,一縷燈光閃了進來,寒沫依不由得拿手遮了一下眼睛。
待定睛看了看,才注意到男人的俊臉,正在上方看着自己,黑眸中多了一分柔情。
可寒沫依倒是不打算吃這一套,氣鼓鼓的小臉仍舊緊緊地埋在被子裏,就是不看大叔一眼。
氣氣地說,“我困了,要睡覺了,大叔你快點走吧。”
隨即又補了一句,“誰需要你,你就到誰那去。”
說著又把頭往被子裏埋了埋。
鄺天城勾動了一下嘴角,隱現出一絲笑意,打開了手中的保溫盒。
“怎麼,沒吃晚飯,也不餓嗎?”
忽然,一股濃濃的香氣傳來,好像是排骨,什麼排骨?
寒沫依在醫院這些天,每天是白粥,早就快變成小白兔了,不知失去了多少快樂。
這會聞道這麼香的湯,簡直了,饞得都快流口水了,可為了爭一口氣,還是硬牟着勁,還是一動不動。
可鄺天城更過分地,舀了一勺湯更拿到了寒沫依的跟前,故意抿了一小口,“嗯——味道不錯,很香,真不想喝。”
香味越來越濃,寒沫依不由得把臉扭了扭,露出一條小縫,偷偷地看了看,這下子,正好對視了男人的黑眸。
寒沫依那叫一個不好意思啊,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根,恨自己怎麼這麼沒有出息呢,怎麼會這麼饞啊,瞬間又把臉埋在了被子裏。
看着害羞成這樣的寒沫依,鄺天城嘴角的笑意更加濃厚了,把保溫盒放下,大手一用力,就扳過了寒沫依,正對着自己。
寒沫依胡亂地掙扎了幾下,“快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吃,我才不吃你的東西呢。”
一副小孩子鬧彆扭的樣子。
鄺天城倒是不緊不慢,好言好語地耐心說著,“再不盒,就涼了,別鬧彆扭了。”
一聽這話,寒沫依瞬間掙脫了大叔的手,一臉的不高興,“誰鬧彆扭了,我——我沒有,我才沒有呢。”
鄺天城再次拿起了保溫盒,舀了一勺濃湯,“好你沒有,來喝一口。”
好似哄小孩一樣,特別的耐心。
寒沫依一時間,氣好像消了一半,慢慢地張開了嘴,喝了一口。
嗯,確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