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51.第 51 章

席步芳的適應適應,結果就是第二天梅鈺嫣紅紅腫的薄唇。

至於得償所願,席步芳並不是真的沒有眼力勁,不清楚梅鈺對自己的忍耐限度。

目前能親親小嘴,吃吃小豆腐什麼的,席步芳還是挺滿足的,至於以後的大餐,只要計劃得當,總是少不了的。

誰讓他就就看上了這麼一個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警醒莫名的小獵豹呢,不想弄到最壞的結果,自然只能暫且忍耐籌謀一番,只要最後結果不錯,過程崎嶇了些,他還是能夠忍耐的,最多不過,得償所願之後自己變本加厲找補回來也就罷了。

所以一大早,哪怕被梅鈺一枕頭打出了寢居,席步芳的心情依舊很好,至少嘴角的笑容就沒有壓下去過,讓看到他這副模樣的慕蟬都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覺得有些可怕。

他一出了寢居,小甲的飛鴿傳書就到了。

原來魏冉這一跑,還真的跑出了點名堂,至少席步芳沒有料到寶庫竟然會就在險州城外的西峽山。

“有意思。”席步芳揉搓着手中的紙條,就見紙張瞬間成了碎屑被微風吹入了空中,轉瞬消失不見。

離開前,席步芳先遲疑地看了一眼梅鈺所在的位置,想了片刻,最後決定還是孤身前往西峽山,只是這次有留下一張紙條,丟在帳篷外的地上,上書:我去西峽山一趟,不時即回。

至於最後紙條是被風吹到別處還是被梅鈺看到,那就不關席步芳的事了。

席步芳一走,帳篷內的梅鈺抿了抿薄唇,只感覺上面一片刺痛,不用照鏡子,他都能夠想像得到現在的唇瓣一定是紅腫浸紅一片。

慕禪進來時還多看了好幾眼,實在忍不住,還指了指:“殿下,您的……”那個嘴字還未出口,梅鈺凜冽的目光就掃了過來,頓時讓慕禪禁了聲。

“你將這張藥方送去太醫處,讓他先調配出來給中毒的人服下。”梅鈺耳尖微紅,臉上卻並不表露,語氣也十分平靜。

慕禪接過藥方,倒是沒有多問。

反倒是梅鈺冷哼了一聲,想到一早席步芳說的話,“雖然目前制不出解毒丹,但將藥方改動一下,將毒壓抑到邵普過來還是行的。我馬上寫給你。”話音剛落,席步芳就寫下了這紙藥方,真假不容置疑,只是讓梅鈺不太愉悅,冷睨了春風滿面的青年一眼,覺得有些手癢。

不免也多想了一些,如果他昨晚不退一步,席步芳是不是就不寫藥方了。

慕禪見他家殿下的臉色突然一沉,再看殿下紅潤得嚇人的唇瓣,又想到席步芳昨晚跟殿下一起就寢,不由得有了些猜疑,心底一沉,什麼話都沒說,拿了藥方就走。

他家殿下這顆嫩白菜不會真被席步芳那隻豬給啃了吧。

直到將藥方交給太醫,慕禪腦子裏都在想這件事。

一旁的太醫拿着藥方,看完后,瞬間激動起來,連連點頭:“妙哉妙哉,只要有了這藥方,怎麼也能將時間拖延到邵總管過來了。這藥方是何人所寫,殿下可能聯繫上。”

慕禪沉默,殿下不懂這些,今早卻能拿出藥方,除了出自席步芳之手,還能有誰。

“其實這人精通藥理,若是能請過來,在邵總管趕來之前,我們就能先行解決中毒一事。”太醫眼巴巴地看着慕禪,都想親自面見宣王,讓宣王說出寫着藥方的人了。

慕禪眼前閃過一張臉,雖守口如瓶,語氣卻不太好:“寫藥方的人英年早逝,你還是先將葯熬出來給中毒的人服下,等到邵總管過來就好了。”

太醫一臉可惜,下一刻卻去準備熬藥了,留下慕禪氣悶不已,還在想他家殿下不會真被席步芳那隻豬給啃了吧。

不行,他想不通,得去找周堯嘮嗑嘮嗑。

而此時,“英年早逝”的席步芳正在一處山崖峭壁面前,神色莫測。

他身邊站着小甲,面色木訥,並無過多情緒。

“進去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小甲回答。

席步芳上去摸了摸冰冷刺骨的峭壁岩石,光從外觀上並看不出來這是一處機關所在地,更不可能會猜到就在這面懸崖裏面,會埋藏着前朝寶庫。

擺了擺手,他讓小甲上前。

“當時魏冉是怎麼打開的,你示範一下。”

小甲上前示範了一下,峭壁卻無絲毫變化。

“當時魏冉就是這樣做的,隨後峭壁就開了一道只容一人進入的洞口。我看得十分仔細,並沒有錯過細節,對了。”小甲突然想到了什麼,“當時他的手指被刺破了,有血滴落在上面。”說到這裏,小甲專門看了一下當時魏冉手指被刺破的岩石表面,卻並沒有發現絲毫血跡。

奇怪了。

席步芳伸手上去摸了摸,與之前的冰冷濕潤的峭壁不同,這塊岩石表面十分乾燥,濕氣也並不嚴重。

這倒是讓他想到了以前起兵時,軍餉不足,他跟着軍師到過幾座古墓,那些古墓也是機關重重,並且其中一座古墓的一處機關,需要後裔血脈才能打開。

這裏,不會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

席步芳摸了摸下顎,嘴唇的幅度變成了一條直線,本來美好的心情瞬間就消失了大半。

他還真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絕對不可能!

“你退後。”

小甲聽令後退了很遠才停下來。

抬頭就見席步芳運功一掌拍在了乾燥的岩石上。

轟隆。

一陣聲響,地面都震了兩震,隨即接連幾聲“咔擦咔擦”的鐵鏈聲音響起,只見原本乾燥的岩石處出現了裂縫,隨後就像是無法支撐一般,碎裂了,露出了岩石背後的一處幽暗山洞。

見此,席步芳只是聳了聳肩,活動了一下手腕,覺得效果還不錯。

“跟上來。”剛說完,他就先行進了山洞。

小甲掃了一眼碎裂一地的岩石,無法控制地吞了一口唾沫,也跟了上去。

中午的時候,梅鈺問了一句:“席步芳人呢。”

沒人知道。

梅鈺當時也沒有過多在意,中毒的人服了葯,已經稍微控制了下來,但城中還需要他收尾,所以白天的時候,他也只是對席步芳的行蹤問了一句,也就沒有多加註意,可是到了晚上,他忙完后還沒有見到人影,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問了身邊人之後,竟然沒有人知道席步芳去了哪裏。

“殿下,是否需要再找找?”慕禪問道。

席步芳能去哪裏,慕禪是不在意的,但是眼下險州也不怎麼安全,有席步芳在殿下身邊保護,他也能更放心一些,只是這個人,到底去了哪裏,一整天都不見人影。

梅鈺想了想,“暫且不用,盧大人的傷勢怎麼樣了。”

盧大人被帶毒的匕首刺傷之後陸陸續續昏迷了幾天,也不知道服了葯後有沒有起色,險州的事一完,梅鈺就要離開,盧大人十分得險州百姓的擁戴,若是因為這個原因逝世,恐怕很多人都無法接受。

“回殿下,太醫說了,盧大人雖年事已高,但身體的底子在哪裏,中午服了葯后,一直高熱的癥狀就得到了緩解,想來是能等到邵總管過來。”

“蕭先生呢?”還是醫療所被襲后,梅鈺才知道中毒的人還有險州城內鼎鼎有名的蕭先生,更反映過來,若是這些人真被刺殺身亡,那恐怕任由梅鈺解釋,險州的百姓也不會相信,一旦發生暴亂,對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所以說,還是得感謝席步芳當時的英勇行為,只是動手別太殘暴就更好了。

“蕭先生也沒事,正在靜養,期間倒是有幾位險州城內有些薄名的書生去看過,話里話外都是感激王爺的話。”慕禪說到這裏,也有些滿意。

梅鈺雙眸一閃:“哦,仔細說說。”

慕禪回想了一下,說道:“在二十年前,這位蕭先生在險州辦了一家私塾,教出了許多品性極佳的學子,有在朝為官的,也有當人謀士的,只是聽傳聞說都有些受欺壓。”

“受欺壓?我看是因為脾氣太耿直了,礙了同僚的眼吧。”不用多問,梅鈺都能夠猜到,在朝中既不依附黨羽,也不同流合污的官員太少了,突然出現幾個,又怎麼可能不受排擠。

慕禪點頭,“殿下說對了,聽盧大人的口吻,事實的確是如此。”

“盧大人還跟你說這些?”這倒是不能不讓梅鈺多想。

“殿下,盧大人的意思應該是想向殿下透點風向。”慕禪猜測,反否則誰會跟他一個閹人說這些事情。

梅鈺也早已猜到,只是卻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麼事還入了這位盧大人的眼,要知道最開始入城時,這位盧大人可是生怕他一個暴怒就遷怒了險州百姓。

既然如此,梅鈺也不能太辜負。

畢竟他現在背後的隊伍並不強大,若是能提早發現一些有用的人才,到了關鍵時刻也可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最少,這次險州背後動亂的真相,他可以請蕭先生的這幾位學子活動一二。

“你去請那幾位學子到蕭先生處,我也立馬過去。”梅鈺眉飛色舞,雙眼中也閃過一抹狠意。

齊侯既然都想要了他的性命,不反擊回去,還真的讓對方小瞧了他的本事。

幾天過後,險州城內就開始流傳起有暴徒蠱惑人心,不止對城內百姓下毒,還想挑起險州內亂,幸虧宣王明察秋毫,破壞了對方的行動。

一時之間,宣王在險州城內的聲望,到達了頂點。

而就在這時候,博州駐軍副將領武文德率領部隊前來險州支援,一見宣王就激動地跪在地上,“末將武文德參見王爺。”

梅鈺連忙將他扶了起來,臉上也閃過輕鬆之色,“你來得很快。”

武文德勉強壓抑住內心澎湃的激動之情,黝黑的臉皮都抖動了兩下,“若非駐軍拖延,末將本來還能再快兩天過來。”他嘴裏喋喋咻咻說著博州駐軍拒不配合,嘴裏不時冒出一兩句髒話。

對此,梅鈺倒是沒有在意,博州駐軍早年在林戴麾下,對於他這個宣王自然是不太在意的,他早就料到了這一出,故而武文德提到時倒是沒有多加追問,只是將他迎到了住處,說起了當務之急。

“王爺有什麼要吩咐的,我武文德必將竭盡全力。”武文德是一個武夫,說話倒是沒那麼多彎彎腸子。

梅鈺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如此耿直的人了,一時之間還有些怔忪,只不過下一刻就適應了過來,倒是交給了武文德一個重要任務。

“……本王需要你派兵將險州城內里裡外外搜尋一遍,一旦發現可疑人員都全部捉拿,可行?”他先是將之前遭遇襲擊的事情說了一次,才發出指令。

武文德聽后,頓時就怒起拍桌,“誰這麼不長眼,敢刺殺王爺,這件事王爺救安心交給我武文德來辦,一定妥妥噹噹。”

“現今險州百姓都已知道一些內情,所以你們搜查時,他們應該會配合,若是有人不配合,你也將人請回來,本王親自審問。”梅鈺仔細叮囑,並不放過一點細節。

武文德聽得認真,之後就開始大刀闊斧地行動起來。

還是慕禪看見了有些感慨,“殿下,武將領還真是知恩圖報之人,也不枉費殿下以前對他有過救命之恩。”

梅鈺點頭,“以前會救他,我也是衝著此人的心性良善,想來那時候倒是沒有看走眼。”

武文德抵達險州的第二日,邵普也趕到了險州,邵普這一來,才真正算是解了梅鈺的後顧之憂,中毒之人,算是有救了。

這些對於梅鈺而言的好消息,對於另外一些人而言,就是天大的噩耗。

武文德領着這麼一大群兵崽子在險州城裏大加搜索,不止讓本來就隱藏在險州城中的蒙面首領躲得狼狽不堪,其中還有作為前朝叛軍的趙顯,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可惡,齊侯的手下行事功虧一簣也就罷了,這位傳說中窩囊不堪的宣王有什麼權利調動鄰州兵力,如此一來,險州是不能再呆了。”若非情況不妙,趙顯也不想得出這個結論。

“那我們馬上撤離險州?”手下問道。

趙顯還有些不甘心,魏冉被人擄走一事他都還沒有查清楚,寶庫的下落他也沒有得到,他怎麼甘心就這麼兩手空空地離開。

“首領?”手下見首領沒下令,就又喚了一聲。

趙顯實在不甘心,“我之前讓你調查的事情如何了。”

“首領是說那位宣王的內侍的身份?”手下問道。

“說。”趙顯一臉不耐煩。

手下停頓了一下,也就說出了調查的情況:“這位內侍好像叫席步芳,面容長得倒跟皇長孫有點相似。只不過屬下查證過了,此人早年就進了皇宮,而且有父有母,並且武功高強,不可能會是皇長孫殿下。”

“我不是問你這個。”趙顯語氣危險,他是想知道魏冉是不是被這個人擄走的,但是魏冉被自己囚禁的消息又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故而趙顯停頓了一下,就換了一個說法問道:“你說此人武功高強,比之我又如何。”

手下的語氣有片刻的遲疑:“首領雖然身手不凡,若與此人相比,卻是萬萬不及。”

這個大實話一說出口,趙顯就危險地冷哼了一聲,只是卻有了些猜測,之前這位宣王來險州之前,一切都好好的,這位宣王一來,魏冉就被人擄走了,這不能不讓趙顯引發猜測。

“那那位宣王身邊可還有武功高強之人?”

手下想了想,“並無。”

緊接着,手下補充道:“之前城郊的醫療所被襲,就是此人一力降服,不過片刻,就屠殺了個乾淨,當時有不少百姓看見了,所以宣王身邊應該只有這一個高手。”

是嗎。

“那此人現在人呢?”

“屬下不知,此人在前幾日就消失了蹤跡,不過宣王並未派人查找,可能是派去辦事了?”手下猜測。

“辦事?”趙顯眯眼,若是魏冉真被此人擄走,宣王又派了此人出去辦事,那麼很有可能是魏冉被嚴刑逼供說出了寶庫的下落。

想到這個可能,趙顯頓時坐不住了,即刻對手下下令道:“你現在立刻派頂級好手將宣王給我綁過來。”他倒是要看看,魏冉到底是不是在這位宣王的手上。

“這……”手下遲疑,“現在?”

趙顯陰森的目光看過去。

“首領,現在宣王身邊有軍隊把手,恐怕不好行事。”

“廢物,你不知道將宣王引出來再行動嗎。”趙顯快要忍不下去,只要一想到寶庫會被別人得到,他心裏就蜂擁而上一股殺意,不管對方是誰。

“這,是。”手下咬牙聽令,離開前卻聽趙顯補充了一句:“行動小心點,我要活的。”

手下腳步停頓了一下,隨後就靜靜地出去了。

而此時一切順風順水的梅鈺,對此卻絲毫未覺,只是不時會顧慮,席步芳到底去了哪裏,怎麼會毫無消息。

這實在有些不正常,就算是正有要事,都這麼幾天了也應該回來了,而且怎麼連一個口信都沒有留下。

對此,梅鈺強忍了心中不悅,只是越是壓制就越是反彈得厲害,到了今天,即便是從邵普口中得知了中毒的人都沒有生命危險,都無法調解一二。

而此時的席步芳還真的不是故意不露面的,他是被困在西峽山裡了。

當時他轟開了洞口后,沒過多久就追上了之前進來的魏冉,當時魏冉的情況也不好,因為吸入了毒氣昏倒在了水潭裏,若非席步芳他們趕到,這小子指不定都掉進潭水裏被淹死了。

席步芳讓小甲將人拍醒,就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

他沒有想到,這個山洞竟然會延伸這麼遠,西峽山內更是別有洞天。

魏冉醒來一見席步芳的臉,就“啊”的一聲尖叫,嚇得屁滾尿流。

“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他明明逃掉了,魏冉頓時反應過來:“你派人跟蹤我。”

席步芳覺得很吵,瞄了他一眼,“閉嘴。”

魏冉瞬間就閉嘴了。

席步芳對這裏是真不熟,半蹲下身體與魏冉平視,拍了拍對方的臉,覺得觸感並沒有少年的嫩滑,也就淡淡地說道:“這地方你熟,你帶路。”

“我不!”魏冉立刻拒絕。

席步芳就冷嗤了一聲,眯眼:“你再說一遍。”

魏冉渾身一抖,心肝都快嚇裂了,卻還是拒絕:“我不帶路。”

“呵。”席步芳冷笑,自腰間抽出一把匕首貼在魏冉的臉上,嗓音中滿是殺意:“你再說一遍。”

這次,魏冉不敢再說了。

小甲倒是木訥地說道:“這地方十分危險,你若是想活命,最好聽話。”

魏冉慫了,哆嗦着雙腿,在前面帶路。

只是就連席步芳都沒有料到,這個魏冉根本就不認路,直接就將他們帶進了陷阱裏面,而且一困就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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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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