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驅邪燒陶
“咕嚕！”大丫端起陶罐就是一陣大喝，不過並沒有一直霸佔，待喝了幾大口之後就遞給了冬冬……
然後是曉曉、融，但凡守在這裏的孩童都喝到了蛋花湯，全都無比滿足。
“墩墩，明天我讓瑪母她們多掏蛋回來。”大丫已經在想着明天的事了。
蘇陽連忙出聲阻止，這種事偶爾一次還行，長期就不可以了，再說鳥蛋忒小，都不夠塞牙縫，還是等開年想辦法養些下蛋的雞，才是解決之道。
湯喝完，大家就各自散夥回去了，蘇陽也乖乖的回到家裏山洞，瑪母已經睡下了，而父親與戰士們再次外出狩獵，為燒陶時的祭祀儀式做準備。
他往火堆里添了把柴，跟着也趕忙躺下，若是睡眠不足，明兒就沒精神。
距離冬天已經不遠了，大丫與冬冬離開的日子也快到了，到時候瑪祖會帶隊親自送她們去牛頭部落，而學巫的時間大概要十年左右，中途被淘汰就會被領回來。為此，岩石部落也要連續十年給牛頭部落送學費，相當於上供。
十年真的太長，所以即便選中了蘇陽，他也多半不會去勞什子牛頭部落，即便那是一個有圖騰有巫師的大部落。
這一日，天氣很好，秋高氣爽，蘇陽檢查着可以燒制的陶胚，已經有十來個了，放在陽光下檢查了后，發現其中有一個不合格，居然有縫隙。沒辦法，大家都還在初學階段，難免會出紕漏。
“吼吼吼！”
族人們開始聚集，獵物被抬了出來，長老們穿戴着骨齒項鏈，臉上塗抹得花花綠綠，祈禱開始，吟唱出聽不懂的音調。
瑪祖取來一根大骨放進火堆，最後要根據骨頭煅燒的痕迹來判斷吉凶。蘇陽湊過去看了看，反正是搞不明白如何辨別，那就只管等結果了。
他這會還有事情做，隨後就去盯着燒陶的現場，其實就在旁邊，他讓幫手們在地上堆積了很多柴火，都是用的木柴，因為竹子在燒的時候容易發生爆響，萬一不小心震碎了陶罐，那可就悲劇了。
但最後想了想，若是都用木材，又擔心火力不足，所以連忙讓人破開放乾的竹筒，這樣就成了竹片。
這些柴火大概用“井”字形層層疊加，放了七八層之多，差不多堆了半米高，跟着把九個陶罐、兩個陶缽、一個茶壺，還有一些如勺子等小物件放在了柴火上，全都是反着扣放，這樣就能讓陶器內部也得到煅燒。考慮之後，他把那個有縫隙的陶罐也放到了其中，多一個也不佔地方。
除此之外，還準備了大量的乾草，正是秋季，不缺這點草料。也必須用到乾草，因為草灰可以給陶器潤色，也可以在表層起到加固的作用。
“天神，請保佑岩石部落，豐收！”
“豐收、豐收！”
那邊煅燒大骨的結果出來了，豐收大大的，這一次蘇陽不能說不信了，因為他總不至於覺得會失敗吧！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瑪祖引燃了堆放陶罐的火堆，很快便熊熊燃燒起來，這是用明火直接燒陶，沒有任何封閉設施。其實可以挖坑埋燒，不過蘇陽覺得麻煩，時間也長，萬一夜裏下雨就全完了，所以就沒考慮。
火苗燒到陶器時，沒有聽到破裂聲，這是好兆頭，他最擔心的就是一碰就碎，這會心裏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在燒陶時，五個長老連帶瑪祖一起都在祈禱，圍着火堆打轉，不時灑出一些水花在邊上，似在驅逐邪物，避免干擾到陶器的形成。可蘇陽卻極為擔心長老們不小心把火給滅了。
漸漸地，等到明火漸小時，蘇陽招呼一聲，十來個人一擁而上，抱起乾草就扔到火堆上面，蓋得厚厚的，能有人高。然後趕緊撤退，煙霧太大，受不了。
習慣性的看了看天空，心中估摸着時間，大概要燒兩個小時左右，到時才能從火堆灰燼中把陶罐給扒拉出來。能不能成，很快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岩石部落一百多號人都守在這裏，別的事都不幹，這讓蘇陽也是醉了。
現在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了，偏偏獵殺回來的肉食要用來祭祀，也就是在陶器燒制完成前，這些肉都不能吃，不亞於一場折磨。
蘇陽坐在一塊石墩子上，手上摸着白狐，乾瞪眼了。再說他養的這隻白狐，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就是放在兔子窩裏也沒什麼反應，也難怪會被抓回來。
好不容易等到瑪祖空下來，他連忙抓住機會湊上去，問道：“瑪祖，要是陶罐燒制好了，可以拿去趕墟嗎？”
他這是算着時間，在冬天來之前，大概還能趕一到兩次墟，所以就琢磨着下次他帶隊，多換點需要的東西回來。而一旦到了冬天，幾乎就不出門了，也走不了那麼遠。
“這次不行，瑪祖要帶陶罐去牛頭部落，送的東西越多，大丫她們就更好。”老人摸着蘇陽的頭，到了現在，她很喜歡這個孫子，但也從來沒想過讓蘇陽接替她的位置。
蘇陽懂了，並且這情況他也猜到了，不然何以瑪祖這段時間如此上心，但是山人自有妙計，他又開口道：“瑪祖，你大概還有多久出發？”
“下次你帶隊趕墟時，一起出去。”
算了算時間，只有十來天，這時間倒也足夠他操作一番，到時候瑪祖不在部落，山中無老虎，猴子也該出來耍耍威風吧！
那邊的火堆差不多了，當然還在冒煙，裏面因為還有火力的木炭，所以不能用手，蘇陽取來一根青竹竿在裏面扒拉，很快就找到一個陶罐，用竹竿給挑了出來，小心的放在地上。陶罐的顏色已經變了，烏黑烏黑的。
“取水來。”
蘇陽叫了一嗓子，馬上就有人拿着竹筒過來，裏面裝着水，他把水直接淋在陶罐上面，立時噼啪直響，冒着煙霧。
等陶罐一冷，他連忙往裏面倒滿了水，沒有漏，這是成了啊！
“陶，這是陶罐，我們岩石部落有自己的陶器了！”蘇陽雙手把陶罐舉過頭頂大叫着。心中卻在想，此時不刷一下聲望，待會就沒機會了。
“陶、陶……”
族人們跟着大喊，全都無比興奮，他們不用知道太多，只要明白用陶罐可以煮出好吃的東西就足夠了。
隨後，一個個陶罐被扒拉了出來，雖然有兩個碎了口子，但依舊還能用，可以說大獲成功，遠遠超出了蘇陽的預期。
為了試驗陶罐的品質，當場就洗乾淨用來煮東西，可就是這麼一洗，讓蘇陽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到不是陶罐的品質有多大問題，而是這個顏色不對啊，他連忙用手指彈了彈，聽着聲音也不太好。
雖然這次燒出來的陶器已經遠遠超過之前換回來的那兩個，可蘇陽覺得還是沒能成功，可是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