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同床共枕,見家長
同床共枕,見家長
該死!
一聲咒罵,墨少辰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他,緊接着,他脫了身上昂貴的西裝外套跟着跳下水,河面濺起的水花巨大。
“三哥,三哥!”
駱向卿聽到動靜朝這邊跑來,他的聲音徹底被埋沒,眼見着兩人跳下了水,他站在河岸上焦急的徘徊,趕緊打電話求助。
不多時,墨少辰從水底鑽出,他兩手拍打着水面,扯着嗓子喊,“沐小言,沐小言……”
兩旁的河岸上,昏暗的路燈折射過來,水裏的男人就着暗沉的光線努力尋找着女人的身影,卻一無所獲。
墨少辰黑眸淺眯,視線聚集在附近的河面,風平浪靜。
“沐小言!”他吼,水花濺到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初秋的河水不算很冰,可泡的時間長了還是有點冷,墨少辰在周圍竄了了幾圈沒找到沐小言,他神色出現了罕見的慌亂,而後一聲巨響,他身子往深處竄去,繼續尋找沐小言的蹤跡。
即便這邊偏僻鮮少有人過來,但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再加上一個駱向卿,原本安靜的清冷的河岸頓時熱鬧起來。
咻。
墨少辰再次從水裏鑽了出來,他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聽到河岸上有人驚呼,“救命啊,有人落水了,救命……”
他浮在原地喘了口氣,繼續奮力向前,終於在不遠處尋到了她。
只是,她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好。
呼!
墨少辰聽到急促的喘息聲,這個位置離河岸有些遠,他無法完全看清前方的目標,只能依着動靜來判斷。
“沐小言!”他喊她的名字,從未這樣大聲清晰過,帶着一股子迫切。
呼!
又是一聲吐氣,墨少辰拚命往前,終而摸到了沐小言的身體,見她一動不動的浮在水上,他緊張的問,“怎麼了?”
沐小言在這之前嗆了好幾口水,她大腦眩暈,雙眸已經看不清男人的臉,為了不讓自己沉下去,她必須保持着力氣,除了吐氣甚至連話都不敢說。
“到底怎麼了?”墨少辰焦急的問,想要鑽進水底查看她的情況。
沐小言精神渙散,她本能的往男人身上靠去,這才敢開口說話,“我的腿,好像……好像被纏住了。”
墨少辰雙手拖着她的上半身,冷峻的面容沉浸在迷濛的夜色里,讓人看不出喜怒。
沐小言在黑暗裏看着他,“墨,墨少辰。”
不錯,還知道是他。
她的聲音在顫抖,滿身的醉意怕是已經被河水給沖醒了。
墨少辰貼着她的身體,水中,兩人呼吸交纏,彼此成了對方的依靠。
男人聲音低沉,“聽着,別亂動。”
沐小言點頭,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她才驚覺到害怕。
剛才好幾口水灌入,她差點沒了呼吸,那種死亡的窒息感她平生再也不想嘗試。
她垂眼看向面前的男人,感受到他身體裏傳來的熱度,嘴角揚起一絲久違的弧度。
原來,他也可以很溫柔。
“拉住我的衣服,別鬆手。”他說,緊接着,身體猛的鑽入水底。
沐小言乖乖照做,她和墨少辰還從來沒有這麼和諧過。
沒一會兒,男人鑽出水面,他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抱着我動一下看看。”
沐小言靠在墨少辰身前,她按着他說的話動了動僵硬的腿,終而長長鬆了口氣。
這河的水不深,只要會游泳,跳下來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這女人喝了酒,大腦早已飄忽,就怕中途腿抽筋再也上不來了。
想到這兒墨少辰就來氣。
“沐小言,就這麼點事你就尋死,真他媽的……”
男人攥住她的手臂,在感受到她冰涼的身體時倏然噤了聲,他兩手圈住女人嬌弱的身子往回遊,岸上不少人過來接應。
沐小言氣喘吁吁的倒在他懷裏,她已經好久沒做這麼激烈的運動了,剛才她大腦不清醒,自己都不知道去了那個方向,要不是墨少辰,她很有可能連命都沒了。
所以,剛才墨少辰吼她的時候,她很安靜的沒有吱聲。
其實她壓根沒想過尋死,就是覺得心裏燒的慌,想了涼快涼快罷了。
“三哥,三哥,趕緊的,這邊。”
駱向卿在岸邊忙活,已經準備好了浴巾和毛毯。
秋天容易感冒,特別是季節交替的時候,更要注意身體。
墨少辰拖着沐小言上了岸,駱向卿見狀趕緊拿着浴巾和毯子過去。
男人把她平放在草坪上,用毯子裹着她濕漉漉的身體。
兩人總算平安了,周圍的人緊繃的神經也跟着鬆懈下來。
沐小言平躺着,她用力裹緊身上的毯子,冰涼的身體稍稍緩和了些。
“三哥,你也擦擦。”安排好沐小言,駱向卿又來照顧墨少辰。
男人接過他手裏的浴巾胡亂的擦了把臉,他目光睨着平躺在草坪上的沐小言,丟了浴巾,他蹲下身,涼涼的手掌拍在沐小言臉上,“好玩兒么?”
沐小言迷濛的看着男人,河岸的路燈昏暗,她張着嘴大口的呼吸,刻意緊了緊身上的毛毯,嘴角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我就是覺得太熱,想試試洗涼水澡的滋味。”
咳咳。
話剛說完,沐小言難受的嗆出聲來,蒼白的臉因為氣體擴張而泛紅。
墨少辰看她這幅模樣也不忍心再斥責,怕她心臟承受不住,男人兩手從她的胸口使勁按下去。
咳咳。
沐小言嗆了幾口水,難受得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心裏覺得熱,如同火燒,像是快要死了一樣。
周圍的人還以為是小兩口吵架了,見沐小言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后,開口勸道,“小姑娘,你可千萬別做傻事了,看看你男朋友,都急成什麼樣了。”
“是啊,小姑娘,沒有什麼事過不去的,你還這麼年輕。”
“聽大媽一句,好好過日子,別折騰。”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聽得沐小言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尷尬的抿唇,側過臉對着另一旁,不知所措。
這個時候,墨少辰破天荒的幫她掩護,從草坪上抱起她圈在懷裏,冰涼的唇平淡的溢出幾個字,“謝謝各位了。”
這番舉動和言辭,連一旁的駱向卿都驚呆了。
簡直不像高大上的三哥了!
沐小言沒有掙扎,她身體疲乏得很,身體剛貼在男人胸口便有些困了。
他抱起沐小言穿過人群,駱向卿追上去,“三哥!”
沐小言心頭髮熱,身體卻冷得要命,她窩在墨少辰懷中,迷迷糊糊聽到有人說話,又像是在夢裏。
迷迷糊糊,不清不楚。
“回墨家。”
抱着她上了車,墨少辰給出三個字。
這話一落,駱向卿更是震驚不已,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看向後視鏡里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低聲問,“三哥,您真的要把她帶回去?”
墨少辰朝他瞪了眼,駱向卿識相的閉嘴,而後發動引擎離開。
墨家大宅比酒店方便,無論是醫生還是環境,都不需要他去操心。
沐小言這個樣子,今晚避免不了會生病。
車裏的溫度適中,沐小言宛如一隻乖巧的貓咪趴在男人懷裏,那雙狡黠的雙眸此時緊閉着,蒼白的臉令人心疼。
墨少辰手掌落在她冰涼的雙頰,眼角上翹的弧度深了幾分。
駱向卿一邊開車一邊觀察着後面兩人的動靜,嘴角的不由揚高。
三哥是沒看到自己那個樣子,分明是春心動蕩。
半個小時后,黑色汽車駛進某個山坡,順着彎道進去,坐落在半山腰上的大宅燈火通明。
汽車順利的進去墨家大院。
“三哥回來了,是三哥。”
墨少辰長期居無定所,就是不想受家裏人的控制,距離上次回來差不多有一個多月了。
他還沒下車,便有人從裏面奔出來,甜甜的喊,“三哥,三哥……”
駱向卿事先下車,他和飛奔出來的人打了個招呼,隨後又低聲道,“小聲點,別吵到墨爺爺。”
“爺爺今晚去看戲,不會回來了。”
“墨夫人呢?”
墨錦兒聞言眸光‘咻’的沉下去,低低道,“媽媽身體不太好,早就睡下了。”
駱向卿睨着她輕咳兩聲,特意朝墨少辰那邊挑了下眉,示意她往那邊看,繼而巧妙的轉移話題,“那也不能嚷嚷,你哥哥他……”
話剛說到這裏,墨錦兒視線一轉,霎時驚住,飛快的繞過駱向卿朝墨少辰那邊跑去,“喲,三哥,你這裏面還有別人吶。”
墨少辰目光柔和的看向她,低沉的落下一個音節,“嗯。”
“是個女人。”墨錦兒看向車內的女子,擰眉,“三哥,不是顧北北么?”
墨少辰抬手落在她頭頂,“小丫頭不懂,趕緊去睡覺。”
墨錦兒噘嘴,小腦袋瓜子一個勁的往裏竄,想看清裏面人的真實容顏,“三哥,人家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一回來就要趕我走啊。”
駱向卿走過來解圍,“錦兒,你哥這不是有正事么,你想玩什麼,我陪你。”
墨錦兒不屑的朝他看了一眼,纏上墨少辰的手,“誰要你陪啊,我就要三哥。”
駱向卿摸了摸鼻子,淺笑,“你三哥遲早會娶媳婦兒的,你這麼纏着他,將來三嫂要生氣的。”
“不就是顧北北么?我才不怕她。”
墨錦兒揚高腦袋,她抬手指了指車裏的女人,“你看三哥,都背着她帶着別的女人回來了,也沒有多愛她嘛。”
話落,駱向卿喉間彷彿被某種東西噎住。
墨少辰眸色暗了暗,聲音未變,“乖,你先進去,哥哥等會就來。”
“那你不許騙我。”
墨少辰對這個妹妹彷彿有用不完的耐心,和她說話的時候生怕嚇着了她,刻意壓低了聲線,“好。”
墨錦兒也乖巧,哥哥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做過多的糾纏,風一陣的跑開了。
“三哥,你這妹子得治。”駱向卿盯着她的背影吐槽。
“交給你。”
駱向卿,“……”
他這人吧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可祖國的花朵從來不摧殘。
加上墨爺爺這尊大佛,他哪敢啊。
墨錦兒今年才18。
帶沐小言回來的事墨少辰不想弄得人盡皆知,他抱着昏迷的沐小言從側門進去,一路穿過花園來到後院客房。
駱向卿特意找了楊媽媽過來,那是照顧了墨少辰十幾年的傭人,性子和人品都是沒得說的。
楊媽媽過來的時候,墨少辰親自在給沐小言擦臉,那一幕簡直驚掉了他們的眼珠子。
“三少,還是我來照顧吧。”
楊媽媽走過去,墨少辰讓開身退到一旁,駱向卿開口道,“三哥,您趕緊去換身衣服吧,這樣穿着會感冒的。”
墨少辰劍眉微微蹙了蹙,他看了眼大床上昏睡的沐小言,涼薄的唇抿了下,轉而去了浴室。
沒了墨少辰在場,楊媽媽和駱向卿說話也隨意些。
“這丫頭,有什麼特別的來歷么?”楊媽媽不是個多嘴的人,但關於墨少辰的事她總免不了關心一下。
駱向卿笑了笑,他單手插兜的站在燈光里,沐小言那張不平凡的臉映在他眼底,“她的來歷,就是三哥。”
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她是三少看上的女人。
楊媽媽瞧着沐小言精緻的五官,忍不住誇讚,“這小丫頭長得挺乖巧的。”
嘩啦。
此話一出,墨少辰圍着浴巾從裏面出來,他身形高大,往那裏一站,房間裏滿是壓抑的氣息,剛才楊媽媽的話一字不落的飄進他的耳里。
男人緊繃的唇微微上揚,而後沉着臉轉身,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玩手機的駱向卿,心裏沒來由的一陣怒火,“杵着做什麼,找醫生過來。”
駱向卿汗顏,他把手機塞進兜里,笑呵呵的道,“三哥,您剛才已經吩咐過了,醫生在路上了。”
墨少辰清了清嗓子,回頭朝楊媽媽吩咐,“那你照顧她吧,不用太小心。”
“好,三少就放心吧。”
“我說了,隨便照顧就好了,不用太小心,也不是特別緊要的人。”墨少辰解釋,可這話聽在駱向卿和楊媽媽的耳朵里倒是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墨少辰頭痛的扶額,出了客房。
“三哥,三哥。”
“你一天到晚喊魂啊。”
駱向卿:我這是得罪誰了?
忙活到下半夜,沐小言身上的熱度逐漸褪去,墨少辰過來時已經臨近天亮。
他很久不回家,房間裏的東西也不喜歡被人碰,雖然每天都有人打掃,但躺在那張床上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沐小言睡得很熟,身上換上了真絲睡裙,可能她身上的溫度有點高,纖長的兩腿露在外面,夾着薄被,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遠遠望去,仿若一副令人心醉的畫,透着凌亂的美感。
墨少辰推門走進去,看到的便是這樣香艷的一幕。
男人雙眸的顏色加深,指尖佛過涼薄的唇,隱藏在體內的熱度以極快的速度竄出。
今晚,他想。
不,應該是說,從他們有了第一次之後,他就想了。
墨少辰緩緩走近她,房間裏只留了一盞極暗的壁燈,男人高大的身子掩去僅有的一絲光芒。
須臾,床的另一側陷下去,兩人的影子交疊,映在牆壁上宛如一對璧人般的存在着。
沐小言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胸口傳來一陣窒息,她想努力的呼吸新鮮空氣,卻被人堵住了嘴,連話都說不出。
身體仿若被一塊大石頭壓住,她試圖掙扎,卻無法動彈分毫。
直到——
“啊,疼。”沐小言大汗淋漓的大叫,依然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墨少辰慌趕緊從她身上下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她剛才在水裏受了傷,開了燈查看她的身體。
這一看,頓時傻了。
白色的床單上被鮮血染紅,而那些紅色液體分明是從她的下體湧出來的。
墨少辰慌了神,他從未經歷過這樣的事,俯下身拍了拍她的臉,“沐小言,醒醒,醒醒。”
“疼,疼。”沐小言臉上全是汗,蒼白的唇吐出的字眼模糊,看樣子病得不輕,“浩南,疼……”
窒息的卧房裏,男人的眸倏然冷卻,死死盯着她。
“沐小言……”墨少辰眯眼,他粗魯的捏着女人的臉,剛才的柔情仿若流星般劃過,“給我醒醒。”
“嘶。”她呲牙皺眉,難受的要命,眼睛根本睜不開。
她這幅樣子看在墨少辰眼裏是極為脆弱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強姦犯,竟然饑渴得在這種時候要一個病重的女人。
他趕緊撥了電話出去,火急火燎的開口,“米晨晨,趕緊滾過來。”
大約二十分鐘,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女子提着醫藥箱過來,給沐小言做了簡單的檢查后,房間裏便出現了這樣的對話。
“三少,女人來大姨媽你也不知道么?”
墨少辰皺眉看她,臉色鐵青。
米晨晨見他一臉茫然不免想笑,專業的解釋,“你還真不知道啊?除了生理期,處女膜有破損的跡象,應該是這兩種原因造成的出血,明白了么?”
聞言,墨少辰的臉驀然沉下,飛快的跑去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
去他媽的,他竟然犯了這麼幼稚的錯誤。
連女人的生理期都沒想到,還有那種反映……關鍵是他的手碰到了她流出來的血。
想想都覺得噁心。
“三少,人家姑娘到底是第一次,您還是得悠着點。”米晨晨雙手環胸站在浴室門口,她抬了抬臉上的黑框眼鏡,文藝范兒十足。
第一次!
這三個字對於墨少辰是多麼刺激的字眼!
墨少辰用冷水沖了把臉,目光射過來時冰冷刺骨。
米晨晨看得不寒而慄,她兩手攤開,實在不明白這位大爺哪裏不舒服。
“你說什麼?”墨少辰走近她,一字一句問。
米晨晨反問,“難道不是你給破的?”
“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墨少辰沉聲重複。
“處女膜損裂,加上生理期,出血有點多。”米晨晨說到此,目光不自覺的掃過男人的胯下,“我給她開點葯就好了,近期你要把持住。”
墨少辰側身避開她的目光,“你個女人,能矜持點嗎?”
“呵,裝什麼啊,矜持了能生出孩子么?”米晨晨聳聳肩不以為意,她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沐小言,嬉笑道,“我是怕你憋壞了,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姑娘能治你病……”
“滾!”
“三少,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你千萬不要告訴我還害羞。”
此刻,墨少辰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我比較關心的是,這姑娘是哪個部位吸引了您。”
墨少辰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他抬手指了下另一頭的陽台,“再不滾,信不信我把你從這裏丟出去。”
米晨晨不斷的往後退,卻不忘繼續調侃,“三少,您也別生氣,火大傷身,一會兒姑娘身體不行,你在哪兒泄火呢。”
砰。
不明物體飛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劇烈的關門聲。
呼。
米晨晨拍了拍胸口,溜之大吉。
她差點又壞在這張嘴上面了。
不過得到了一個重大新聞,也值了。
呵。
出了墨家大宅,米晨晨深藍色的眼眸一轉,三更半夜給沈念薇撥了電話過去。
“薇薇啊,最近怎麼樣?”
那頭的女人火氣十足,“米晨晨,你神經病吧,知不知道我這裏現在是幾點鐘?”
“哎喲喂,火氣這麼大,和某人簡直一個樣。”
她這話一出,沈念薇立馬聽出了不尋常,“墨少辰怎麼了?”
“沒怎麼,忙着泄火呢。”
“米晨晨!”
米晨晨抬眸看向即將明朗的天空,心情倍兒爽,刻意打了個哈欠,“呼,好睏,先這樣了。”
哼!
這幾句話可把太平洋彼岸的沈念薇給急壞了,再次打過去已經是關機。
墨家宅院內,沐小言遲遲沒有醒來,墨少辰站在陽台,不遠處,一道紅霞噴薄而出,男人隔着玻璃門看向平躺在床上的女人。
第一次?
墨少辰嘴角難得的勾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意。
其實這件事他也沒有多在意,只是當時心裏有些不舒服,過去了,他便忘了。
現在仔細想想,沐小言和顧浩南這麼多年,他查詢的資料顯示,兩人並沒有同居過,也就是說,即便真的有肌膚之親也沒有經常在一起。
兩人六年的感情,真的是一場精神戀愛。
多麼純潔呵。
沒想到,得到真相,他的心情竟這麼美!
墨少辰緩步進去,他凝視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尋了個地在她身側躺下,長臂一勾,人便落入她懷裏。
……
天色大亮,墨少辰從沐小言房間裏出去時,駱向卿已經在外面等候。
墨少辰一口氣憋在胸口經久不散,加上慾火焚身的滋味,大清早的臉色有些怪異。
駱向卿故意忽略,他跟上去,“三哥,您真是威武,一鳴驚人。”
墨少辰深知他說的是什麼,除了身體忍的不舒服,心情還算是挺不錯的,開口道,“在墨家,她跑不出去。”
駱向卿只覺得頭頂飛過了一群烏鴉。
原來如此。
把小言言拐到墨家,就是為了滿足三哥的禁慾。
在墨家,小言言再怎麼抗拒也是逃不出去的。
天哪嚕,這是赤果果的綁架啊。
一夜風流,為何三哥看起來臉色還是不太好,難道是小言言沒滿足他?
此時,墨家大院的前廳。
墨老爺子從外面回來就聽到一個炸雷的消息。
他連早飯也沒吃,已經是第三次問傭人了,“少辰昨晚帶回來一個女人?”
“老爺子,您別生氣,或許有什麼別的原因。”張管家年輕的時候就跟着墨老爺子,自然不想祖孫倆鬧矛盾。
墨老爺子長長嘆氣,“這小子,平日裏故意和我作對,選擇住酒店,一回來就給我找事。”
“我看着那姑娘不錯,模樣水靈。”
墨老爺子別有深意的朝張管家看眼,“再怎麼水靈,他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哪能這般胡鬧。傳出去,像什麼話。”
“少辰昨晚在哪裏睡的?”
張管家搖頭,卻又不敢不報實情,“早上我是看到三少從那姑娘的房間出來的。”
“呵!”
好小子,是常年寂寞憋不住了,還是春心動蕩了。
墨老子眯眼,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道,“開飯吧。”
早飯過後,墨少辰過來墨老爺子這邊,他有個習慣,不管什麼時候回來,定會陪老爺子殺幾盤。
祖孫倆下棋的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只留了張管家在旁陪同。
兩局下來,不分勝負。
到第三局的最後,老爺子落下一子,這盤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誰穩操勝券,墨少辰分明沒了反擊的機會。
老爺子綳了一大早的臉總算露出一絲笑意,他看着對面的孫子,“現在可以說那個女人是誰了吧。”
“我侄女。”墨少辰連頭也沒抬,他手裏拿着棋子,想着該往哪裏攻破,語氣更是不溫不火。
三個字,墨老爺子和管家被雷得焦里嫩外。
侄女?
這是什麼情況。
“別看了,這盤棋你輸定了。”老爺子的心思早不在了棋盤上,他抬手做了個手勢,讓張管家去泡茶。
墨少辰面色平靜,黑眸一凝,修長的手指落下一子,“爺爺,你輸了。”
“不可能。”老爺子連看都沒看,一口否決。
墨少辰嘴角勾着笑,他站起身,眉宇間的霸氣盡顯,“爺爺,有句話叫做絕處逢生。”
老爺子俯下身,精明的眸子微頓,沉默數秒后道,“臭小子,這步棋不算,剛才我分心了。”
“爺爺,您耍賴,以後誰還和您下棋啊。”
“想和爺爺下棋的人多了去了,你以為就你啊,山下的劉伯伯不知道打電話約了我多少回了。”
墨少辰唇角漾開,也不計較。
若不是當年的那件事,他一定會常年居住在這所宅院。
“我還有事,爺爺,改天來陪您。”
老爺子喝了口茶喊住他,“少辰,你跟爺爺說句實話,和顧家那丫頭到底是不是認真的?”
墨少辰眉梢挑了下,他抬手理了下老爺子的衣物,湊過去低語,“爺爺,說好了不管我的事,您忘了?”
“我這不是着急么。”墨老爺子恨鐵不成鋼。
“急什麼,您孫子還年輕。”
“那你跟爺爺說說,昨晚的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侄女?
騙鬼呢。
“她是顧北北的侄女。”
墨老爺子,“……”
現在的年輕人他真是看不懂了,但有一點他絕對可以確定,墨少辰和那姑娘關係肯定不一般。
有些事他不好出面,只能找墨家的女主人處理。
在墨家大院溜了一圈回來,沐小言已經轉醒。
“醒了?”墨少辰穿戴整齊的走進去,順手關上門。
沐小言睡得迷糊,是小腹的疼痛把她給刺激醒的,她臉色蒼白,粗略的打量了一圈,“這是哪裏?”
墨少辰單手插兜的瞧着她,“果真燒糊塗了,竟然連自己身處何地都一無所知。”
“昨天,謝謝你。”沐小言垂眸,聲音很低。
昨天晚上的事,她還模糊的記得一些,若不是墨少辰跳下水來救她,她很有可能和這個世界永隔了。
“這種話,我每天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墨少辰側過身來看向她,女人領口敞開着,頸間的吻痕落在男人眼底成了清早最靚麗的風景線,他心情不錯,語氣也和善,“以後這些話不用說了。”
“哦。”沐小言嗓音沙啞,傻傻的出聲,喉間的疼痛隱隱作祟。
墨少辰黑眸盯着她,嘴角上揚,“我有事要出去趟,你可以再睡會。”
如果她每天都能這麼乖,他也就不用多費心機了。
男人說完這話,優雅的轉身出去,背影那叫一個瀟洒。
沐小言雙手抱膝坐在床上,神情發愣。
剛才的一幕彷彿一場夢,她和墨少辰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親密了?那番話語,就好像要出門的丈夫對一個妻子的囑咐。
驀然,下身湧出一股黏黏的液體,她下床跑去洗手間處理,看着衛生棉上的血,沐小言忽而腦抽的想,昨晚,是墨少辰幫她換的衛生棉么?
甩甩頭,沐小言站在盥洗台前準備洗漱,剛擠了牙膏,她抬眼,神色瞬間一暗。
她敞開的領口處,頸間佈滿了大大小小青紫的吻痕,如同草莓一般,形狀大小各異。
沐小言扔了手裏的牙膏,她氣沖沖的從洗手間出來,正想給墨少辰打電話,目光一轉,看到了床頭柜上的一套女裝,她撥打電話的手緩緩垂下,就此作罷。
墨少辰個禽獸,竟然連她生病都不放過。
如果昨晚不是她來大姨媽了,這個男人會不會趁她睡着也……
沐小言拿起床頭柜上的衣服比劃了一下,和她的身形很合,特別是領口的設計,彷彿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可以很好的掩去頸間的那一顆顆草莓。
她只能吞下這口怨氣。
等她清洗完畢已經日晒三竿,出去轉悠了一圈,沐小言這才明白自己身處何地。
墨少辰昨晚把她帶回家了?!
墨家大院設計獨特,四周山水環繞,宛如迷宮一樣,她一個人根本走不出去。
後院的人稀少,環境算得上是最安靜的,只不過地處偏僻,萬一有個什麼事肯定沒有前廳那樣方便。
沐小言望着不遠處飄零的落葉,她正想給墨少辰打電話求助,突然出現的兩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客氣的開口,“沐小姐,墨夫人有請。”
墨夫人?
沐小言立馬聯想到墨少辰,應該是他的媽媽吧。
不管怎麼說,她昨晚都在墨家過了一夜,人家主人有請,她也不好推辭。
由兩個人帶着拐了幾個彎道,走了沒多遠,立在她眼前的是一座歐式別墅。
沐小言不得不佩服設計這個園子的人,中西合璧的構造,她昨晚住的庭院是中式設計,舒適愜意。
她現在處的位置,豪華大氣,歐式風格的設計別具一格。
沐小言跟着那兩人走進去,一眼望去,旋轉樓梯處站着一位婦人吸引她的眼球。
聽到動靜,婦人轉身,客氣的開口,“沐小姐。”
沐小言緊揪的心緩緩鬆懈下來,“墨夫人,您好。”
程素涵面目慈善,她越過沐小言朝廚房那邊發吩咐,“楊媽媽,把早餐端出來。”
而後又對着沐小言道,“沐小姐,一起吃早餐吧。”
沐小言不好拒絕,她受寵若驚的跟在程素涵身後,兩人進了餐廳,分別入座。
程素涵親手夾了一塊麵包放入她的餐盤,笑意融融,“吃吧,剛做的。”
經過剛才的接觸,沐小言已經沒了之前的忐忑,她仔細的打量了程素涵一眼,問,“您親手做的?”
程素涵愣了愣,隨即點頭,她的言辭舉止,和沐小言心裏的的墨夫人形成巨大的反差。
墨少辰竟然有這麼高貴溫柔的母親,真是幸福啊。
“你怎麼知道這早餐是我親手做的?”程素涵好奇的問。
沐小言挽起嘴角,如實道,“您身上有廚房的味道。”
雖然很淡,但是對於沐小言這種經常進廚房的人來說是很敏感的,尤其是麵包的味道,冷秋琴在顧家的一年,每天早上都會做。
程素涵聞言嘴角勉強的勾了下,臉色漸漸沉下。
連一個外人都能看出的東西,為何他從來都看不到?
“你這麼瘦,是該多吃點。”程素涵回過神,吩咐人給沐小言倒了一杯牛奶,“別見外,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這話聽着雖然舒服,可也讓人惶恐。
沐小言嘴裏咬着美味的麵包,“墨夫人,您要是有什麼話就請明說吧。”
程素涵端起面前的玻璃杯,小口品嘗鮮榨的檸檬汁,末了,她拿紙巾擦了擦嘴角,“少辰說,你是他侄女?”
沐小言一口牛奶嗆在喉間,臉色通紅,猶豫着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那我一會讓顧北北來接你。”
聞言,沐小言的臉‘唰’的一白,“不行。”
程素涵愕然的睨着她,神色變了變。
沐小言深覺自己的失態,她放下手裏的玻璃杯,輕聲解釋,“那個,我不知道墨少辰是怎麼和您說的,但,可不可以不要讓顧北北過來?”
“她不是你姑姑么?”
“是,也不是。”
程素涵別有深意的朝沐小言看了眼,對面的楊媽媽朝她搖了搖頭,兩人眼神交換,程素涵有了主意,“那行,我問問少辰吧。”
沐小言感恩的朝她看了眼,隨後起身,“墨夫人,我吃飽了,謝謝您的早餐,很美味。”
她深知,這樣一個深閨婦人,最怕的便是寂寞難耐,需要人的誇讚和寬慰。
果然,這話一出,程素涵揚了揚好看的眉,“楊媽媽,找人送她回房。”
“是,夫人。”
沐小言離開后,程素涵披着紅色披肩走去院子裏,這個時候太陽光不算強,打在她保養得當的臉上,添了一絲迷人的光彩。
又是一個秋天,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的日子從沒有發生過改變。
“夫人。”楊媽媽辦完事回來后陪在程素涵身邊,“早上有些涼,我給您去拿件衣服吧。”
程素涵抬起手掌遮住太陽光,她搖了搖頭,背對着楊媽媽開口,“楊媽媽,你昨晚照顧過她,感覺這姑娘怎麼樣?”
“我覺得看上去比顧北北好。”
“你才見過她幾次,這麼快就妄下定論了?”程素涵目光犀利,側目睨向她。
楊媽媽笑了笑,“夫人,您自己心裏早就有答案了不是么?”
“你呀,跟着我久了,什麼事都瞞不過了。”
程素涵從來不關注外面的那些事,可墨少辰的終身大事,她卻不能坐視不管。
沐小言?
只要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少辰真心喜歡,也不是不可。
什麼侄女,他們做家長的一看就知道這兩人的關係不尋常。
關鍵在於,那個女人是顧北北的侄女,將來身份二字,怕是一大麻煩。
這樣的女人,光是第一條就犯了大忌。
“夫人,您也別太操心,四小姐的事已經夠傷神的了。”
“怎麼能不操心,這兩個孩子都是我一手帶大的。”
程素涵分析,“少辰確實到了成婚的年紀,只不過墨家未來的主母,定是要經過精挑萬選的,這姑娘可是顧北北的侄女,傳出去像什麼話。”
“身份這個東西,也不是老爺子看重的。”楊媽媽低聲提醒,“夫人似乎忘了,墨家還有個二少,女人是最能壞事的東西。”
程素涵皺眉,“你的意思是,老爺子那邊已經有動靜了?”
“三少的性子沉穩內斂,老爺子的話他從來不聽,我是怕……”
叮叮叮。
裏面傳來電話張揚的電話鈴聲,兩人的說話聲截止到這裏,楊媽媽進去接了電話,出來彙報,“夫人,是老爺。”
“他說晚上有個重要的舞會,讓您今天早點睡。”
程素涵身形微僵,她站在原地,目光飄遠。
昨晚,他就沒回來。
不過,無論再怎麼忙,他總會打電話回家,讓她勿念。
呵。
“夫人,最近公司的事情忙,您也別想多了,老爺對您是極其尊重的。”楊媽媽安慰她,“在G市那個女人不羨慕您,有個貼心的好丈夫。”
程素涵嘴角泛酸,她喃喃出聲,“夫妻之間,只有尊重又有什麼意思。”
這麼多年,他們從來沒有夫妻本該有的那份動情,有的只是相互尊重的客套。
而她要的並不是這些。
墨雲凡鮮少兩個晚上不歸家的,難道外面……
程素涵苦笑聲,搖頭。
有時候她甚至瘋癲的想,她倒希望墨雲凡外面有別的女人,也不至於這般冷情。
程素涵望着湛藍的天空,眼角泛酸,“去,告訴老爺,少辰昨晚帶了個女人回來。”
“好的,夫人。”
墨少辰是他的獨子,墨雲楚對這個兒子的在乎,程素涵比任何人都清楚。
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需要用這種手段去留住男人了?
臨近中午,駱向卿特意過來墨宅接沐小言。
離開時,偌大的墨家沐小言只看到來來往往的傭人,她想和主人說聲感謝的機會都沒有。
或許是墨夫人給她的感覺太好,她總覺得住在這所房子裏的人都如程素涵那般好相處。
黑色汽車很快駛入山道,駱向卿看向身旁的女人,笑道,“氣色好多了呢,墨家的醫生果然不是蓋的。”
“小言言,你真的好好謝謝三哥,昨晚他為了救你,都有點感冒了呢。”
“呃。”沐小言吶吶的回應,她兩手放於膝蓋處,心裏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駱向卿不滿,“你這是什麼表情?”
“那就到前面給他買點感冒藥吧。”她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不管墨少辰出於什麼目的,昨晚她真的該好好感謝他。
“三哥這人,最討厭的就是吃藥,還不如買點東西去看望的實在。”
沐小言,“……”
瞧瞧這人,就不能給點顏色,得寸進尺了呢。
見她把頭撇向窗外,駱向卿瞅着她繼續開口道,“小言言,天地良心,我說的是實話,別看三哥那麼大個人,很多事情……”
沐小言聽得頭大,她打斷,“去翰林街。”
“你現在住在那裏么?”
“你家三哥把我逼得流落街頭,我能住哪兒?”她說的可憐,也成功的堵住了駱向卿的嘴。
要不是墨少辰任性,她至少還能有自己的一片天空,昨晚也不至於跑去河邊發泄,所以這事嚴格說起來還是墨少辰的錯。
他感冒,也是老天爺對他的懲罰。
嗯,就是這樣子。
到了容清歌所在的小區,沐小言遲遲猶豫着要不要進去,她站在樹蔭下,手機屏幕都快被她磨破了。
最終,她還是懷着一顆忐忑的心給墨少辰打了問候電話。
那頭沒一會兒就接聽了,不等他開口,沐小言道,“我的衣服沒有找到,是穿的……等我洗好了給你送去。”
其實沐小言自己也不知道身上是誰的衣服,昨晚病得一塌糊塗,早上起來看到床頭柜上放了一套女裝她就拿來用了。
“不用了。”他說,語氣淡淡。
也是,堂堂墨三少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套衣服,但對於她,必須要說清楚。
墨少辰似乎很忙,沐小言在電話里聽到秘書的解說,她趕緊道,“我就先不打擾你了。”
“嗯。”
嘟嘟。
電話里傳來一陣忙音,墨少辰的辦公室,秘書繼續彙報行程,男人做了一個手勢讓她出去,很快,偌大的辦公室里只剩一室的冷清。
他想起昨晚的一幕,嘴角不由得揚了揚。
她說,穿了床頭柜上的那套衣服。
小丫頭片子,這會兒怎麼這麼聽話了。若不是他留下那些證據,以她的性子肯定是不肯接受的,哪怕是一件衣服。
沐小言拿着手機愣在那兒,經過昨晚,忽然發現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在外面溜了一圈,回到容清歌的住處已經是傍晚。
容清歌看到她,焦急的神情總算緩和下來,“言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
到底生了一場病,沐小言神情怠倦,牽強的扯了扯唇,“清歌,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容清歌拉着她坐下,“你吃飯了嗎?”
沐小言窩在沙發里躺着,喃喃道,“就是你看到的,他和秦惠雅馬上要結婚了。”
她昨晚在微博上看到了顧浩南和秦惠雅的婚紗照,給刺激的。
“我問的不是這個,墨少辰,你和他怎麼回事?”
沐小言訝異的看着她。
“是這樣的,昨晚墨少辰到這兒來直接說找你。”
容清歌回想昨晚的情形,“我這才想起你還沒回來,也看了新聞才知道顧浩南做得混賬事,所以……”
她就說呢,墨少辰怎麼就那麼巧合的出現在河邊呢,原來來找過她。
“他是來給我送課本的,沒事。”
“真的?”
容清歌半信半疑,“我看他好像很着急。”
“我是他侄女,能不着急么?”
這話說出來,連沐小言都狠狠鄙視自己。
“是么?”容清歌撇嘴,打死也不信。
沐小言點頭,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容清歌解釋。
她也不是想隱瞞清歌什麼,而是清歌的性子太過於咋呼,萬一事情敗露,帶給清歌的只有無盡的麻煩。
她不願意說,容清歌也沒繼續追問,光是顧浩南的事已經夠讓沐小言操心的了,她不想讓她再有別的負擔。
“那顧浩南呢,你總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吧,不然我怎麼幫你?”
“不了清歌,是我的問題。”沐小言喃喃道,心痛得無法言語。
“言姑娘……”容清歌看她這幅樣子自然是心疼的,更多的卻是無力。
平日裏她性子風風火火,也見不得沐小言受欺負,可感情的事,她能幫沐小言強求過來么?
說多了,沐小言有些承受不住,“清歌,我們別說這些了,我和他早該在一年前就斷得乾乾淨淨的。”
“可現在呢,你們就能斷乾淨了么?”
容清歌可不信,顧浩南雖然混賬,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對沐小言的感情。
沒了顧浩南,言姑娘今後還拿什麼幸福?
沐小言澀然的扯了扯唇,“他要結婚了,還能怎樣?”
結了婚就沒了念想,更是沒了希望。
既然註定沒有結果,那就這樣,也挺好。
可是她真的有那份勇氣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么?
——
顧家。
自從顧浩南答應和秦家的婚事,除了他自己,顧家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婚禮的事忙碌。
晚上十點,秦惠雅特意帶着服裝設計師過來,想和顧浩南商量婚禮穿的禮服,誰知顧浩南根本不見人影。
顧承恩面子有些掛不住,他讓顧北北照顧設計師,自己則領着秦惠雅去了書房。
“惠雅。”
“顧伯伯,浩南呢,我都有三天沒見到他了。”
從決定要結婚的那天起,她再也沒有見過顧浩南。
他們的婚禮安排得有些急,很多事情都需要雙方商量着辦。
真是好笑。
她都要結婚了,竟然一連三天看不到新郎官。
有時候秦惠雅不免悲催的想,結婚的時候,顧浩南會不會讓她成為一場笑話。
“惠雅,你也別太心急了,浩南畢竟剛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
即便她明白,可也不免委屈,“可是顧叔叔,你也清楚,浩南心裏是有人的,想讓他走出來談何容易。”
一旦心裏心心念念的挂念某個人,在婚禮上最容易出錯。
顧秦兩家可丟不起這人。
為了顧氏的資金,顧承恩這些日子可謂是心力交瘁,對於這場聯姻,他比秦家要看重得多,“你有什麼辦法么?”
“辦法是有,但難辦。”秦惠雅頓了頓道,“讓沐小言嫁人,估計浩南就死心了。”
顧承恩擰眉。
這個辦法之前用過,好像行不通。
也不知道誰在中間攪合,不但讓他得罪了裴家,秦家也對這場聯姻隻字不提了。
見他遲遲不肯應,秦惠雅柔柔開口,“顧伯伯,這次,我們給她選個好人家,相信浩南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良久,顧承恩看了她一眼,點頭。
他兒子都結婚了,沐小言就是想有什麼想法也無濟於事,加上冷秋琴也為沐小言的婚事操碎了心,這一次,他就做個合格的父親,真真正正的把沐小言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也了卻了冷秋琴的一樁心事。
冷秋琴自懷孕以來胃口一直不大好,人消瘦了一大圈不說,整日裏都在床上躺着,顧承恩對這個孩子看重,也不讓她單獨出門。
她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顧家大門,人都快發霉了。
聽到樓下的動靜,冷秋琴穿鞋下樓,幾個設計師走過來和她打招呼,“顧太太。”
冷秋琴點頭,繞過她們窩在沙發里看起了雜誌。
其中一個設計師湊過去,禮貌的道,“顧太太,顧先生說了,也幫您做一套禮服。”
冷秋琴視線盯着雜誌,“不用了,我懷孕了不適合穿禮服。”
顧北北撇撇嘴,眼神嘲諷。
一大把年紀了還懷孕,真不知道害臊,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
顧北北學着冷秋琴的樣子,單手伸向平坦的小腹,忽而靈機一動。
如果她也有了,該多好。
哼,有什麼了不起,等墨少辰娶了她,她也很快會做媽媽,到時候墨家人還不把她捧上天。
顧北北得到一個消息,墨家四代單傳,墨少辰身份尊貴,是墨家老爺子的命脈,對祖孫的重視程度可想而知。
到時候她要讓這些人看看,她顧北北在G市,是何等的受人尊敬。
想着,她便開始做了。
連侄子都確定了婚期,她這個做姑姑的怎麼能落後呢。
顧北北走出顧家,在院子裏給墨少辰打電話,“少辰,你今晚有空么,我們去看電影吧。”
這樣算起來,她已經有四五天沒和墨少辰見面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沒有猶豫,乾脆的給了一個字,“好。”
顧北北那個興奮啊,趕緊跑上樓去換衣服。
不多時,顧承恩推門進來,“北北,忙什麼呢。”
“晚上我要和少辰去看電影,哥,你幫我看看哪件好看。”顧北北拿着幾條裙子站在落地鏡前比劃,笑意融融。
顧承恩走過去,他手掌落在妹妹肩頭,“北北,你幫哥探探墨少辰的口風,西城的那塊地,他是不是也想要。”
顧北北聞言臉上的笑容斂去,她放下手裏的裙子,從鏡子裏盯着顧承恩的臉,“哥,那塊地不是被我們買下來了么?”
顧承恩搖頭,“那個價格已經超出了我們預算的幾倍,根本……”
其實這些事情,顧承恩很少在妹妹面前說,這會兒也是沒了辦法。
雖然秦家能多少幫襯着點,可也不能解決根本問題,顧家的資金鏈短缺,沒有哪個人會傻到全部去填補。
他這麼說,顧北北也明白,“哥,你也別心急,找個機會我問問少辰,相信他會給我個面子。”
只要想到上次在拍賣會上,墨少辰那麼輕易就答應了她的請求,顧北北信心備足。
“你好好和他說說。”
他這個妹妹只是性子太驕縱,內心太過於簡單,壓根不知道墨少辰在耍詐。
要不是墨少辰,他們顧家也不會吃這個暗虧。
顧承恩現在就想知道,墨少辰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嗯。”顧北北笑着應承。
顧承恩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北北,你也要加把勁,墨家那邊對你和墨少辰的婚事遲遲不給出決定,你自己要催着點。”
她一個女孩子家,要怎麼催?
這是顧北北的心病,她和墨少辰訂婚都大半年了,她也暗中提了不下數次結婚的事,墨少辰每次都和她打太極。
她是真看不懂那個男人的心思。
但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墨少辰沒有別的女人,傳聞墨三少私生活乾淨,甚至還有人懷疑他那方面有問題呢。
想到這個,就連顧北北自己都有一絲懷疑。
墨少辰遲遲不肯碰她,是個正常男人的作為么?
“這樣吧,過兩天閑下來,我陪你去趟墨家。”顧承恩的話令她飄遠的思緒收回。
顧北北笑着道,“好,謝謝哥哥。”
也是時候兩家人見面談談婚事了,免得圈裏的那群女人天天追着問她,有時候問得煩了她都選擇避而不答。
顧承恩安撫好顧北北,下樓來時看到冷秋琴躺在沙發內,臉色發白。
“秋琴,秋琴。”顧承恩蹲下身,手掌佛過妻子的臉。
冷秋琴渾身是汗,她艱難的睜開眼,喘着氣。
“你怎麼樣?”顧承恩焦急的問,“要不要找醫生過來?”
冷秋琴搖頭,她抬手擦了把汗,拉過丈夫的手,看着他,“承恩,你真的決定了么?”
顧承恩面容疲憊,他就知道冷秋琴為這事。
不說之前,他不同意顧浩南和沐小言在一起,眼下的顧家,哪裏還能自己做主,就連和秦家的聯姻,他都要事事依照秦家的意思辦,生怕那邊反悔。
他們顧家,什麼時候需要看人家的臉色了。
說到底,這事也怪顧浩南,顧家落到這幅田地,他心裏竟然還裝着沐小言。
顧承恩反握住妻子的手,“秋琴,請你理解我。”
冷秋琴的手猛的從他掌心抽回,冷言冷語的道,“你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待會。”
“秋琴,我想過了,等浩南結婚之前,我們也給言言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顧承恩在妻子身旁轉悠,生怕她生氣傷了身。
冷秋琴瞧着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驀然就笑了,“顧承恩,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可是言言不行。”
“秋琴,你相信我,這次我真的是為了她好。”顧承恩怕她不信,信誓旦旦的保證,“要不,你自己把關,到時候讓言言自己挑選。”
“我想睡會,你走吧。”冷秋琴朝他擺手。
顧承恩嘆了口氣,“那好,我就在書房,有什麼事你可以找我。”
冷秋琴側了個身,她一句多話也不想說。
顧承恩上樓的腳步很輕,自從她懷孕,很多不良的習慣他都改變了,可見他對她肚子裏孩子的重視。
那麼,她也可以給女兒努力的爭取一次。
嗡嗡嗡。
手機震動的聲音在空蕩的客廳顯得異常刺耳。
冷秋琴劃開屏幕,一條惡毒的短訊就這樣彈跳出來,弄得她整個下午都心情沉重。
‘冷秋琴,你以為你懷孕了就能霸佔顧太太的位置了嗎,你捫心自問,顧承恩這些年有沒有愛過你。’
她看了眼,身上好不容易褪去的冷汗再次冒了出來,她觸手,很快按了刪除鍵。
這樣的短訊,冷秋琴早已見怪不怪,從她一年前成了顧太太,這種短訊會時不時的騷擾她。
她心裏清楚這個女人在顧承恩心裏的分量,卻不知,她和顧承恩之間究竟有怎樣的過往。
冷秋琴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她趁機給沐小言打了電話。
“言言,有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顧浩南即將大婚,她的女兒,應該是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家了。
“明天,你一定要抽時間來見我。”
冷秋琴不能獨自多待,說了兩句便掛了。
這天夜裏,消失了三天的顧浩南醉醺醺的回來,搖晃着身軀推門進去,他一眼看到睡在沙發里的冷秋琴。
顧浩南眯眼,眸光涌動着冷光。
砰。
寧靜的客廳被震響,茶几上的玻璃杯被他摔落在地,也成功驚擾到了冷秋琴。
“顧浩南,你做什麼?”冷秋琴臉色難看,她雙手撐在茶几上試圖起身,卻被顧浩南阻止。
“冷秋琴,你憑什麼這麼心安理得?”顧浩南湊近她,滿身的酒氣,“你以為顧太太是那麼好當的么?”
“顧承恩是不是真的愛你,是因為什麼娶你,你自己心裏不清楚么?”
一字一句,宛如一根根刺扎進冷秋琴的心裏,頓時煞白了冷秋琴的臉。
她想到下午收到的匿名短訊,一口氣沒緩過來,下體湧出一股熱流。
“等着吧,你會遭報應的。”
這個時候,顧承恩忙完從樓上下來,顧浩南不堪入耳話一字不落的傳入他耳里,他迅速過去,還沒開口,一眼看到妻子褲腿上的猩紅,瘋了般的大叫,“秋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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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嗷,親愛的美人們,一定要注意,搶樓要V章節發佈之後才生效哦,也就是說訂閱完畢之後,從第一個算起…
腫么樣,章節是不是肥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