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嫩不嫩，試了才知道
果色，G市最大的夜總會，金燦燦的幾個大字被懸挂在高空中，極具奢華。
這會兒，外面電閃雷鳴，裏面魅惑生香。
沐小言站在暗色的光線下，白色的襯衣搭配A字裙，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墮落場所是最老土的搭配，而就是這樣的裝扮卻穿出了她的與眾不同。
她不去坐枱真是可惜了。
最起碼這裏面的小姐每次看到她都是這樣想的，哪怕沐小言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裝扮，還是免不了遭人嫉妒。
“我說小言，你就不能換身衣服么？”
靠牆而站的沐小言趕緊把手裏的東西收起來，她身形站的筆直，粉色的唇瓣勾了勾，“我覺得這樣挺好。”
“挺好？”女人風情萬種的將大波浪捲髮往後拉了拉，燈光下她眼皮金光閃閃，視線在她周身掃了一圈，紅唇揚起的笑意嘲諷，“別搞笑了，你這樣真是丟臉，莫不是你胸胸太小覺得不好意思？”
“是啊，小言，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你說說你，來這種地方不就是為了賺錢嘛。”緊接着，從休息室里又走出幾個身材火辣的女子。
“穿得這麼密不透風，男人看了都沒興趣。”
“小言，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還是早點找個靠山，你也少辛苦一些。”
沐小言云淡風輕的笑了下，“我先去做事了。”
她的工作是服務員，負責給包房裏的客人送酒水，這裏的服務員比其他地方的工資要高出許多倍，而且也能讓作為學生的沐小言抽出時間，如果運氣好還能得到一筆不小的小費，對於嚴重缺錢的她何樂而不為？
她走後，議論聲四起。
“呵，都來這種地方了還扮清高。”
“你懂什麼呀，人家這是放長線釣大魚。”
“還釣大魚，我們這裏多的就是老魚。”
噗嗤！
“瞧她那清純樣，有的人不就是好這口么？”
“你還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人家胸胸明明快把襯衣都撐破了。”
竟然說她沒胸？
橙子不服氣的撅了下紅艷的唇，睨着沐小言遠去的身姿充滿敵意，“切，有什麼了不起，姐同樣的有資本，每天晚上不知道有多少男人等着想睡我。”
“呵！”
這話一出，眾人一鬨而散。
“怎麼，還都不信啊，等着瞧吧。”
今晚她就要釣個金龜婿，怎麼著了？
果色最忙的時間一般在晚上十一點到凌晨兩點，和平常一樣，沐小言踩着高跟鞋，端着托盤在各個包間來回穿梭。
今天的客人有點多，幾圈下來沐小言已經累得有些站不住腳。
拿着光托盤從五號房間出來，沐小言重重松出一口氣，奢靡的廊道內時時刻刻會上演火熱的一幕，她不敢停留太久，可小腿部位着實酸的有些抽搐了，沐小言彎下身捶了捶酸軟的小腿，待那抹疼痛有所緩解后把手腕撞到眼前，上面顯示的是十二點。
嗯，加油，還有兩個小時就可以下班了。
“沐小言，你還在這兒磨蹭什麼，三號房間又在喊了。”身後，響起領班風風火火的催促聲。
沐小言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馬上去。”
今晚，整個果色好像都在給三號房間的人服務。
沐小言不知道三號房間來的是什麼人，果色的大部分人都被叫去伺候，以至於整個夜總會的服務員嚴重缺失，她的腿都快酸得癱下去了。
從吧枱取好酒水，沐小言端着托盤往最裏面的三號包間走。
剛到轉角處，走廊里想起男女混合的喘息聲，沐小言端着怔在當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是誰又在走廊遊戲人間？
沐小言斜了一下身，驀然瞪大雙目。
這一眼，沐小言看到的是當紅女星徐瑤抱着男人悱惻纏綿，那麼背對着她的男人是誰？
沐小言驚訝的重重喘了口氣，徐瑤是她的偶像，可現在……
“誰在那兒？”
砰咚一聲，沐小言嚇得的托盤打翻在地。
沐小言顧不得地上散落的酒水，她想跑可已經來不及，男人偉岸的身軀籠罩過來，襯托出她的嬌小，而他身旁的女人惱羞成怒的抬起臉死死瞪着她。
而這個男人沐小言看清了，是墨少辰。
沐小言嚇得腦子打結。
“姑……”父。
一個字不經大腦的從沐小言唇間溢出，她頓感不妥，立馬改口，“墨，墨先生。”
男人穿了件黑色的修身襯衫，胸前的金屬制紐扣解開兩顆，露出線條完美的鎖骨，即便兩人剛才糾纏在一起他衣服上也沒半絲褶皺。他只是淡淡掃了沐小言一眼，轉身就走。
“三少，三少。”身後的女人見他離開，急急追上去。
“滾！”
沐小言呆愣的看着滑稽的一幕，不知所措。
萬人追捧的影后徐瑤，在墨少辰面前如此不堪。
垂下眸，沐小言小臉一暗，眉宇間添了濃濃的哀愁。
按照夜總會的規矩，打翻就酒水是要自己買單的，可剛才的這些就酒水比任何包房的都要貴，用她這個月的工資填補可能都不夠。
——
沐小言懷着一顆忐忑的心再次端着調好的酒水進去三號包間，入耳的是男人痞聲痞氣的調侃聲，“喲喲喲，又來一個！”
寬大迷離的包房裏，身材性感火辣的女人跪了一地，沐小言看着這一幕艱難的吞了口唾沫，她杵在那兒，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走才能把酒水成功的送去茶几那邊。
這些有錢人真會折騰。
“真嫩。”
剛才大呼小叫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沐小言只覺得臂膀像是被針刺了下，疼痛不已。
“看看，掐出水來了。”
“呵呵，裴公子遇到真愛了？”包房裏其他男人跟着起鬨。
“哈哈！”
“真愛，得到床上試試。”裴公子越說越起勁，甚至把手伸到沐小言的胸前，試圖去解她的襯衣紐扣。
沐小言嚇得白了臉，想往後退躲避男人，男人卻一把勾住她的腰身，略帶醉意的目光在女人身上火熱的打着圈，“你，哪個學校的？”
沐小言抿了下嘴角，她掀起眼，緋色迷離的環境下，周身的幾個男人，他們身旁的女人個個身材性感嫵媚，而他們現在都做着男人最該做的事，誰還能管她這邊？
這還是沐小言上崗以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事。
一般果色的顧客都很有素質，服務員和小姐分的很清楚，更不會像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亂來。
“裴公子，這是你們要的酒水。”這個節骨眼上，沐小言只能用自己的身份去搪塞。
她是服務員，可以拒絕陪客。
男人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沐小言躲防不及，差點又一次打翻手裏的托盤，只聽一聲高喊從男人嘴裏吐出，“三哥，這個嫩，我幫你驗驗貨。”
話落，沐小言手裏一空，她被男人按住後勁，雙膝強制性的跪在羊毛地毯上，墨色的黑髮披散下來徹底擋住了她那張足以令男人眼前一亮的臉，白皙的雙手放在大腿處，掩蓋了她腿部的修長弧線。
驗貨？
這些人，沐小言光看架勢就知道自己得罪不起。
和其他幾個女人一樣，沐小言跪在地上的雙腿微微顫抖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包房裏空調效果太好的緣故，她渾身彷彿跌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冰窖，眼看着男人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靠近這邊，沐小言驚慌失措的抬眸，視線撞入一雙深邃幽暗的瞳孔里，那雙深沉的眸子使得她的心都為之一顫。
那雙眼……
沐小言臉上的血色盡褪，這才想起剛才這個男人叫他‘三哥’。
他坐在最隱蔽的角落，翹着二郎腿，似乎周身的一切都和他沒關係，而他身邊同樣也坐着一個男人，手裏端着一杯褐紅色的液體，玩味的看着這邊。
“三少，三少。”
包房裏突然有人高喊，那男人緩緩起身，燈紅酒綠的環境下，沐小言便清楚的看清了男人那張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的是墨少辰，她又碰上了。
裴公子在這個時候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分別塞入幾個女人的大腿處，“都閉緊了，掉了給本少爬着出去！”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驗貨，看誰的雙腿能夾住那張薄薄的紅色鈔票。
砰！
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是酒杯碰撞茶几的聲音，喧囂的包房頓時安靜下來，沐小言看到墨少辰起了身。
於是還沉迷在女人溫柔鄉的男人們立刻跟着過去。
“三少，您這是要走了？”
相較於之前，男人身上多了一股邪魅的陰戾氣息。
墨少辰抿着嘴角沒說話，徑直繞過跪在地上的那群女子往前踏去，彷彿已經失去了興趣，那架勢即便他不動聲色也能怔住在場的所有人。
沐小言死命埋着頭，生怕墨少辰認出了她。
她想，只要不面對面，以後應該不會太尷尬。
“三哥，三哥。”
剛才起鬨的裴公子見男人要走，趕緊追上去，“三哥，您別走啊。”
說到這兒，裴公子一把將跪在地上的沐小言拉了起來，而後就要把人往墨少辰那邊塞去，“三哥，給您留着的。”
沐小言的身體抖得厲害，她視線盯着地面，說話都開始結巴了，“裴公子，我，我只是這兒的服務員。”
“服務員長你這樣，別開玩笑了，媽的，老子有的是錢。”
裴公子說著伸手點了點沐小言的大腿，“緊！”
“三哥，瞧瞧，緊的。”
“她們都沒她緊，沒她嫩。”裴公子像是在做推銷一般，情急之下把沐小言往墨少辰懷裏一推，“三哥，我幫您觀察過了，應該是個處，學生。”
墨少辰聞言側目，他的視野里便撞入如同一頭小鹿般心慌意亂的沐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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