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複雜的一天！
白靜和蕭若衍的新聞出來后，劇組人員看他們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總是不經意之中追隨他們的互動，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白靜這次是徹底豁出去了，對蕭若衍完全改了個態度，熱情得要命。
蕭若衍雖然冷然，但是有的時候還是沒抵住，破了功。
經過昨天一天的拍攝，劇組人員倒是對陸雲煙有些莫名了。
陸雲煙對待工作人員很溫和，對拍戲也非常真誠，以前不管多激烈的戲份，都會親自上陣。然而這次過來，卻一改做派，只要拍攝動作稍微激烈一點，她的助理就不幹了，立馬跟導演溝通，換了替身上去。
今天的拍攝也是如此。
探險隊進去主墓室。進入主墓室的路途並不那麼容易，他們經歷了墓主人設置的重重機關。
拍攝正式開始。陸雲煙這次的拍攝是要躲避墓室牆壁射出來的羽劍。眼看羽劍就要射過來了，蕭若衍立馬擋了過來，為陸雲煙擋下了那把羽劍。
陸雲煙換好衣服，才拍攝第一個鏡頭，助理林嘉嘉就急慌慌地跑了過來。
“不行不行，這個動作太危險了，換替身來演吧。”
聽到她的話，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很無語的看着她們。
又來了。昨天這樣突然喊停的狀況就來了不知道多少遍，現在又來！還能不能好好拍戲了！
林嘉嘉可不在乎他們的目光，她身上還肩負着保護陸雲煙安全的重任。
她走到導演的身邊，繼續說:“這個躲避的鏡頭太激烈了，導演，能不能幫忙改改，換替身上去？”
方立有點為難:“這已經改過很多次，這個鏡頭用替身拍不了。”為了保護陸雲煙，他昨晚和大牛錦討論到很晚，多處戲份都做了相應的調整，已經竭盡所能妥當安排了。
但是今天的這個鏡頭，是怎麼都避免不了了。
陸雲煙察覺到現場的氣氛很尷尬，她走到兩人身邊，扯了扯林嘉嘉:“好了，嘉嘉，不過是一個簡單的鏡頭，不用那麼麻煩！”
“可是！”林嘉嘉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陸雲煙的眼神給禁止了。
拍攝重新開始了。
林嘉嘉蹲守在離拍攝最近的地方，眼睛幾乎是一眨都不眨的盯着陸雲煙，唯恐她有任何閃失。
劉瑤的拍攝已經結束，正式殺青了。
不過她沒有立即走，而是很好奇的蹲到林嘉嘉的身旁。
“嘉嘉，你最近怎麼了？神經兮兮的。”
“啊？”林嘉嘉側過頭看了看她:“神經兮兮的？怎麼會？”
劉瑤在拍戲的空檔經常會來找林嘉嘉聊天，兩人還挺熟悉的，說起話來倒沒那麼生疏。
“怎麼沒有？你看你現在的表情，恨不得把陸雲煙吃進你眼裏似的。”
“那是因為……”林嘉嘉正要反駁來着。突然拍攝點傳來一陣騷動，林嘉嘉連忙看過去，見蕭若衍扶着陸雲煙的手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啊！怎麼了！雲煙姐你怎麼了？”林嘉嘉大吼一聲，急忙奔了過去，她緊張得覺得自己的心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沒什麼，羽劍射出來的方向計算有誤，擦傷了手臂而已。”陸雲煙解釋。
林嘉嘉往她的手臂上一看，果然！
纖細白皙的手臂上，一道淺淺的傷痕。
陸雲煙繼續解釋:“多虧了蕭若衍，不然就麻煩了。”
就麻煩了是什麼樣！林嘉嘉想不敢往下想，她二話不說拉着陸雲煙就往休息的座椅走:“先不拍那麼快，上藥再說！”
擦藥過程中，怨氣滿滿的眼神不斷投射過方立身上:“我就說了這場戲太危險了，不應該拍！你們都不聽我的，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陸雲煙見她一副都要哭出來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好了！不就一點擦傷嘛！以前又不是沒有過，別大驚小怪了！你看，導演都要被你的小眼神給嚇壞了！”
林嘉嘉憤憤的再瞪了一眼方立:“最好嚇死他！幸虧是沒事，不然……”說著，小小的臉兒一垮:“真要出什麼大事了，我怕我也活不了了！”
“胡說什麼呢！”陸雲煙使勁拍了下她的頭:“你們就是太緊張兮兮了！”
“雲煙，怎麼了？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白靜沒有拍攝的戲份，她在化妝間聽到消息，立馬就過來了。
身邊一直躊躇着想要上前慰問一下的宋翊一看這情形，恨恨跺了下腳，轉身就走了。
陸雲煙手上的傷已經擦好了葯:“沒什麼，輕微的擦傷罷了。”
白靜溜溜的上下掃了她一圈，目光停留在她的肚子上:“還是小心點為好。”陸雲煙並沒有明說她懷孕的事情，但是聯繫到昨天她助理的反常舉動，白靜已經猜到了。後來側面向陸雲煙求證，對方也沒有隱瞞。
“嗯嗯，我知道。”陸雲煙點頭。
出了一次意外，劇組的人員不敢怠慢，又重新做了一次調整。
處理好之後，方立過來找陸雲煙，額頭上滿是汗水:“調整好了，待會的鏡頭重新設計了一下。”
“恩。”陸雲煙微笑着看着他，認真聽他講戲。
再次拍攝，劇組人員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
顧以逑在途中接到電話。
“受傷了？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看着嗎？”他的語氣嚴厲，冷冷中透出一股殺氣。
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顧以逑的臉色才稍緩和。
掛了電話，顧以逑催促:“開快點！”
***
到達劇組時，正好是劇組放飯的時間。
大家都沒有想到，堂堂大老闆會來搞突襲，還是在飯點的時候。
但是，方立卻頭皮發麻:“顧先生，你來了。”
顧以逑冷冽的眼神快速掃了他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見，轉而是溫潤的眉梢:“我過來隨便看看。”
他的話說得隨意極了，可是聽在方立的耳朵里，卻覺得刺得要命:哪裏會是隨便來看看。分明就是聽到陸雲煙受傷的消息趕過來的吧！誒……
顧以逑和方立說著話，眼睛卻不經意中掃着陸雲煙的方位。她坐在椅子上和林嘉嘉一起吃午飯。
顧以逑很想走過去看看她中午的盒飯怎麼樣，礙於劇組人多口雜的緣故，還是忍住了。
不過一秒，他又對方立說:“你們劇組的盒飯都一樣嗎？”
“是啊。”方立回答，沒意識到他問這個問題的原因。
“哦。那我也來嘗嘗！”顧以逑說完，就着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啊？”方立一時反應不過來。
顧以逑無語的看着他:“難道盒飯沒有多一份？”
方立這才明白過來，立即讓工作人員去拿了一份盒飯過來。
“我們的盒飯太粗糙了，不知道顧先生吃不吃得習慣。”
說完，方立就想扇自己幾個嘴巴子了！
他真是笨啊！顧以逑怎麼會沒事做想吃他們劇組的盒飯，還不就是為了看看陸雲煙平時吃的是什麼！結果他還自打臉說盒飯太粗糙了！我的天！他這是腦子有坑啊！
方立很想挽救回來:“其實，這個盒飯也不是太難吃！有葷有素，搭配均衡，呵呵呵……”
顧以逑沒有說話，無聲的接過盒飯打開，看到裏面的飯菜，確實如方立說得那樣，有葷有素，搭配均衡。
可是，不夠營養。對陸雲煙現在懷着孕的情況來看，真的不夠。
“沒有湯嗎？”顧以逑問。
“有的有的，平日裏都有湯的，不過今天的湯已經分完了。”方立汗都要下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給自己挖了個坑。
“哦。”顧以逑哦了一聲后，就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想完后，拿出手機，發了條短訊給柳泉，讓他安排好廚子過來做飯。
“從下星期開始，你們就不要訂盒飯了，我會派人過來做飯。”不僅要做飯，還要做些點心給她吃才行。陸雲煙現在胃口變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餓肚子！
誒！真是粗心！顧以逑開始埋怨起自己來了。都怪自己考慮不周到，壓根沒想到飲食這塊來。還好今天來劇組看了，不然…
顧以逑想着，目光又落到正在安靜吃飯的某人身上。
陸雲煙的吃相很文雅，小嘴一張一合的，非常可愛。光是看她吃飯，顧以逑都能看上一天。
像是察覺到他的目光，陸雲煙抬頭與他對上了視線。
彎彎眉眼，陸雲煙沖他笑了下，又低頭繼續吃她的午餐。
真是容易滿足的傢伙！顧以逑嘴角露出寵溺的笑。
“吃飯吧。”顧以逑收回目光，看到方立那戰戰兢兢的模樣，頓時覺得有點好笑。
吃完了午飯後，工作人員把餐盒收走了。
方立很想問問他，什麼時候走。但是躊躇了半天，還是沒敢問出口。
反而是顧以逑，戾氣沒有來時那麼重了，看上去溫和了許多。
“下午我就不打擾你們拍攝了。”顧以逑說。
聽到這話，方立頓時鬆了口氣。
“對了，問你個問題。”
……
方立剛松下來的氣又立馬提了上去:“什麼問題？”
“你們的拍攝不可以集中在一起嗎？”
顧以逑想了想，陸雲煙進劇組總是來兩天又回去幾天，然後又來兩天。這樣反反覆復的，適應能力會弱化，而且拍攝的周期實在太長了。
方立與他說了這次的拍攝方式，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這個都不是主要問題，可以改。最主要協商不下來的，是這個拍攝場地的問題，XX部*門只同意每星期借用兩天。”
方立的話說得很無奈。其實他也想連着一起拍攝，這樣劇情更能銜合得上，能做的想法也更多。甚至，還能節省很多場景佈置的時間。
但是，部*門裏的人不好打交道。就這拍攝的兩天時間，都是協商了好久，做了很多妥協才爭取過來的。
“這樣。那好辦，你把事情和計劃跟柳泉說一下，我讓人安排。”
既然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方案，那他不如讓陸雲煙趕緊拍完再說，省得他總擔心以後出什麼意外。
“好的好的。”方立感激連連。這部電視劇他花費了很大的心血，自然希望它能精益求精，拍出最好的效果。
如果場地問題得到協調，那麼他們的拍攝時間就會更加充裕，能做的準備和想像，發揮餘地就大了。
顧以逑很快就走了，他下午還有一個會議要趕回去。
***
今天不知道吹了什麼風。顧以逑走後半小時，又一隊人馬過來探班了。
來的人是XX部*門的領導。
方立笑着迎了上去:“劉部*長，您怎麼有時間過來？”
“過來看看，看看你們拍攝的怎麼樣。”劉部*長說。
“那先過來這邊坐。”方立領着他們來到導演監視器前。
劉部*長身邊的人都識趣的往一旁退了，只有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跟着他一起過來。
方立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男人。
他剛剛站在劉部*長身邊，整個人很冷派的感覺。
“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走來導演的監視器邊上，方立問。
“白先生。”劉部*長介紹，沒有過多的着墨。
方立明白了:對方身份比劉部*長高。
監視器里，正在拍攝陸雲煙的動作戲。
陸雲煙落單了。她走在危機重重的墓室里，突然，腳下一滑，墜入了無邊的深淵。
深淵很黑，沒有光，盡頭，是一團詭異的綠光。
白清雋很認真的在看她的表演。
劉部*長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只知道這名大人物突然降臨，就說要來這裏看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而方立，更是不知道為什麼了。他只覺得整個人壓力特別大，才剛送走一尊佛，又來一尊佛。
“你們平時拍戲都這樣嗎？”突然，白清雋說話了。
不明白他問話的深意是什麼，方立不敢胡亂再說了:“看劇情和角色需要。”
“哦。”白清雋又把目光轉了過來，繼續認真的看陸雲煙的表演。
她的演技並不生澀，能夠很好的表現該有的情緒。
隔了很久，白清雋才又問:“她怎麼樣？”
“啊？”方立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陸雲煙。
他問陸雲煙怎麼樣？方立整個人又亂了。
⊙﹏⊙能不能好好說個話！你到底想問什麼！！！
“她演得很好，也很盡職。”措辭找了半天，方立終於憋出了一句。
“恩。”白清雋應着。
那邊，陸雲煙已經結束了自己的戲份，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站在方立身邊的白清雋，微露詫異。
對方很快走到了她身邊:“陸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陸雲煙笑了一下，挺生疏的。
她不知道為什麼，對白清雋總是莫名感覺到害怕。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還有現在。
“你怕我。”白清雋一語點破。
⊙﹏⊙陸雲煙已經很久沒有聽人說話這麼直白了，這一下，也不知道該回答是還是不是。
結果白清雋壓根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反而自己輕笑了一聲:“也是，很多人怕我。”
……
陸雲煙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
白清雋又兀自問了起來:“拍戲累嗎？”
“還好。”回答簡潔。
“我看你拍的不錯。”
陸雲煙:“謝謝。”
每一句，都是盡頭，顯然不想與他繼續聊下去。
結果白清雋像是不知道一樣，還繼續問她:“什麼時候結束拍攝？”
“今晚。”
“好。”得到答案后，白清雋又往方立他們的方向走了。
留下陸雲煙一臉的莫名。
他這句“好”，是什麼意思？
很快，陸雲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好，那我等你結束。
***
“你先回去吧，我等陸雲煙結束完再走。”白清雋說。
劉部*長頓了下，想問些什麼，一看白清雋的臉色，又立馬憋了回去。
“那我就先走了。”劉部*長告辭了。
走之前，拉了方立在一旁說悄悄話:“你照顧一下，這不是我們能得罪起的人物。”
目送劉部*長走後，方立整個人都不好了。
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啊！過得真他媽膽戰心驚的。
陸雲煙的戲份在晚上七點結束了。
她換好衣服出來，白清雋還在等她。
陸雲煙無語了:“還有事？”
“不是說好等你結束？”白清雋笑。
陸雲煙很想罵人了。她跟白清雋一點都不熟，他憑什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我可沒有說。”
白清雋說:“別想太多，我只是送你回去。”
陸雲煙拒絕:“不麻煩你了。”
“我不覺得麻煩。”白清雋臉上依然掛着笑。話里，卻是一點都不容拒絕。
“哦。”陸雲煙妥協了。
劇組看他們的人員越來越多了，她不想落太多話由在別人口中。
顧以逑在家中收到了一張照片。
“夫人要上車了，要把他攔下來嗎？”
“不用，你們跟在後面。”顧以逑吩咐。
斷了電話，顧以逑看着手機里的照片出神。
所以，還是找到了，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