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10年三十那晚向可暖變成了邵承宇的女人
向可暖扶着Abby的手倏然就握成拳頭,卻又馬上就鬆開,眼眸中的光跳了跳,挪開視線,望着窗外的車水馬龍,“知道啊。”臉上帶着輕淺的笑,聲音透着凜冬的沁涼。
她知道,那天她給他打電話,剛剛好事WinnieLawrence接的電話。
Abby目瞪口呆,她沒想到她會知道,可是……
“既然知道,你還糟蹋自己?”想想邵承宇那廝都覺得可惡,明明已經訂婚的人了,還隨着自己和向小暖發生關係。世界山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
果然男人都一樣吃着鍋裏面的惦記着碗裏面的!
向可暖挪回視線,忘了一眼坐在身旁的Abby,“可看我剛剛才知道呢?”向可暖的樣子在Abby的眼裏也着實無辜。
Abby氣得想一巴掌抽在向可暖的臉上,都到這份上了,還能笑得出來,要是這事擱其他女人身上,早就氣得去找某人理論去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Abby絲毫不顧及在在公共場合,很沒有淑女范兒的翻了個白眼。
向可暖端起面前的咖啡啜了一口,“還能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唄。”就目前而言,她不是很願意離開那個男人,“再說了,我花錢這麼大手大腳的,離了他誰養我?”向可暖說的沒心沒肺,但是在名目的眸子也掩飾不了眼底深處那抹淡淡的失落與錐心的痛。
Abby看見了,斂了斂眸子,嘆了口氣,沒說話,“向小暖,下輩子我做個男人,娶你,怎麼樣?”
“噗嗤”一聲向可暖笑出了聲,“你要是個男人,估計就沒他什麼事兒了。”
向可暖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呢,誰知道呢?沒有邵承宇,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遇見Abby,更不可能在異國他鄉和一個女孩成為生死相隨的閨蜜。
所以終究只是,他對上的人是邵承宇,放不下的是邵承宇,愛而不得的還是邵承宇。
……
在咖啡廳和Abby補完寒假作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伊基托斯的落日渲染了半邊天空,格外的金碧輝煌。
兩人伸了伸懶腰,異口同聲的嘆了一口氣,“終於補完了!”
兩人相視一眼,對望一笑,臉上明顯的寫着:你好傻!
收拾好東西,Abby撐在桌子上看着對面的女人,“向小暖,今晚去我家住吧?”
“我幹嘛要躲他?”向可暖將手中的本子放進背包里,抽空看了對面的女人一眼,“訂了婚又劈腿的又不是我。”她就是要回去看看某人是怎樣做到,明明就和其他人訂了婚,還能和別人發生關係的。
“說的好像也是。”Abby轉着眼珠想了想說,“不過,這學期就這麼幾個月,畢業后你有什麼打算?”
向可暖的手驀然的僵住了,“你呢?”
“我想陪史蒂芬去南非。”
向可暖淺淺的一笑,也對,人家史蒂芬為了Abby已經耽誤了兩年在伊基托斯做無業游民。總不可能畢業了還拖着人家吧。
“我打算去北美學導演。”向可暖說。
從遇見邵承宇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現實世界中是很多不能實現的,她想破腦袋就只想到導演,能夠把所有虛無縹緲的東西搬上大屏幕。
一開始打算就留在伊基托斯的,隨便找個學校,但是邵承宇和別的女人就要結婚了,她不想做插足別人的第三者,所以就去北美吧,那裏的每一樣都比伊基托斯的好,甚至天氣……
“難受……”
向可暖和Abby沒多坐一會兒,Abby的二十四孝男朋友就到了,接走了Abby。本來是想送她的,但是被她婉拒了。
她不是那種萬伏電燈泡。
在落日的餘暉下,徒步走了三個街區,兜里的手機就響了,是邵承宇的電話,“喂?”聲音明亮,語調輕快。
“在哪兒?”男人的聲音,低沉又暗啞,隱隱透着一絲溫怒與不耐煩。
“回家的路上。”對於是邵承宇親自打電話來問她,向可暖還是頗為震驚的,但是震驚之餘卻升騰出一種對未知的恐懼。她讀不懂這個男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在哪兒?”邵承宇耐着性子又問了一次,仔細聽能聽出來,比起剛剛他呼吸更加的粗重。很明顯這是正要發火的徵兆。
向可暖都表示自己哪裏招惹這個男人了,下午出門,出去做什麼,她都是一一的跟這個男人報備了的,甚至是她在那條街,那個位置喝咖啡她都清楚的告訴了他。她搞不懂他由來的火氣是打哪兒來的。
“我在出租車上,馬上就回來的。”向可暖很是無語。說著就去伸手攔出租車。
“在那兒下車!我過來接你。”
向可暖,“……”這個男人是不是閑得慌了,以往他一下班就窩在書房工作,到吃飯了才會下樓。
最後向可暖還是報了自己的位置,然後站在街道最顯眼的位置等邵承宇過來接她。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從別墅到她現在的位置,邵承宇只用了五分鐘就到了,車子開得很急,卻穩穩地停在她的面前。
勾唇淺笑,一臉嫵媚芳華,藕臂搭上車窗,“帥哥,走嗎?”
邵承宇睨了一眼向可暖,看向可暖一臉的輕鬆,好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心裏的那塊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剛剛下午,卡羅說推特上有人爆料他和Lawrence家族結親,還附有圖片。他向來都知道,某個女人手機上安裝得最多的就是社交軟件,什麼臉書、推特、還有微博、微信之類的,全都能在她手機上找到。
而她又有一個每天一刷的習慣,所以他擔心她看見了,立馬安排洪涵黑了系統,這才把那些消息隱了下去。
在辦公室坐立不安一下午,放棄了一個幾十億的單子不簽,就惴惴不安的等着某個女人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依他對她的了解,眼裏揉不下一粒沙子的女人,脾氣驕縱得像匹野馬,只要看到就會找他理論的。
可是她沒有,等了一下午的電話,沒響,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一回家,林姨說小姐還沒回來。
他當時看了眼客廳里的掛鐘,時針端端的指在六的位置,給林姨報了幾個她愛吃的菜,就出門去她出門前給她報的位置找人。
咖啡廳里的人說她一早就走了,不知怎麼回事,他當時就感覺全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前所未有的恐懼將他包裹。
心想着某個女人是不是知道了,所以離家出走,又不敢打電話,就沿着街道找,最後一個小時過去了。終究是按耐不住了,就撥了她的電話。
不過看她還有閑心開玩笑,那顆懸了一下午的心終於是放下了。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望着車窗外的女人,“當然。”
向可暖笑,斂收眼底的落寞,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就坐上去,一上車就把包包丟在後排車座上,“累死了。寒假就放二十幾天,作業比放暑假的還多。”女人笑聲抱怨。
伸手理了理襯衣領子,解開兩顆,露出鎖骨下面曖昧的紅痕,那是邵承宇在港城的傑作,這麼多天了都還有點淤青,也不知道這個男人當時是不是想做死她。
“大學準備報什麼專業?”邵承宇認真的聽着女人的抱怨,在女人停歇的間歇插嘴問了一句。
“想去北美學導演呢……”向可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狀似無意的回答道。
“然後呢?”
“然後?”向可暖凝視着邵承宇的側顏,然後撇開眼睛,望着前面,“然後在片場打小工偷師學藝,跟班做副導。”
“就這麼點出息?”邵承宇嗤之以鼻。
“豈止呢。然後我要拍電影,拍一部世界上最浪漫的電影。”向可暖說,她能想像得到世界上最浪漫的電影是什麼。
她盼着那樣的一天。
“然後呢?”邵承宇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沉着聲音又問了一句。
“然後……”向可暖抱臂沉思,“然後太遠了,還沒計劃好。”然後,她想說,然後和自己最愛的男人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結婚生子,她就退隱,在家相夫教子。
邵承宇眸色暗淡,下嘴唇壓下弧度,猶豫着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最胡都壓了下去。他要她怎樣?他能讓她怎樣?他不是萬能的,處理有些事的時候同樣覺得棘手。
車內一路沉默,回到別墅的時候,林姨剛好上了最後一道菜。
兩人上樓換了家居服下來就開始用餐。
餐桌上,兩人一直默默無言的吃着,向可暖時不時的會說一句,邵承宇則是認真的聽着,但是邵承宇很明顯的感覺到對面的女人沒有以前話多了。
“明天開學,我送你。”邵承宇說,五年了,他從來沒有親自送過向可暖去學校,也從來沒有踏足過向可暖所在的學校,家長會也是邵承宇讓卡羅去替他開,即使他當天什麼事都沒有,他也不去。
“咳咳咳……”向可暖止不住的咳嗽起來,對面的男人腦子沒問題吧,送她去學校?是不是明早還會幫她系安全帶了?
這個男人從來不屑於踏足屬於她的領域,就好比幾年前,她知道那天他什麼事都沒有,而那天正好是家長會,她就央着她給她開家長會,可是某人愣是不答應,她生悶氣,以為他就會來,可是下午來的還是卡羅。
“你送我?”明天似乎是工作日,這事擱以前,就算明天休息,他都不見得樂意去做。
“我送你!”男人再確定了一遍。
“你要工作!”向可暖捻了塊豆腐丟在嘴裏,“而且,我沒什麼東西。我只帶作業就夠了。”
“這學期回家住!”短暫的沉默之後,男人倏然又道。
“為什麼?”五年了,她從來就是讀住校,一開始聽說要住校,她死活不肯的,就是因為某個男人不鬆口,她在學校的頭幾天晚上都捂在被窩裏哭,結果被隔壁的Abby聽到了,死丫頭當時狠狠的嘲笑她,結果兩人就動手了。
結果被罰刷馬桶,從此兩人不打不相識,成了好朋友,最後成了閨蜜。
“住校影響學習,你要報北美的電影學校,你就要自己去爭取。我不會幫你。”
向可暖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她剛剛在車上提,男人緘默不語,她以為他不高興來着,結果卻同意了。但是住校不住校,她成績在哪兒,怎麼會影響學習?
“不會的。”向可暖說,她敢保證讀走讀更容易影響她的學習。
“我說回來就回來,沒得商量!”
向可暖,“……”
“下晚自習我會親自去接你,你不用擔心路上的安全問題。”邵承宇堵住向可暖的嘴。
向可暖一巴掌把筷子拍在琉璃餐桌上,“家裏離學校那麼遠,就算開車,路上都要耽擱半個小時。一天半個小時,一學期下來,我在路上就要浪費幾十個小時。”既然某人說以學習為重,那她就那學習堵他的嘴!
“我已經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公寓,明天就可以搬過去。”邵承宇也落下碗筷,“林姨會負責你的一日三餐,中午和下午她會給你送餐到學校,你不準隨便出學校!”
向可暖,“……”
“要是被我知道了,我就打斷你的腿!”邵承宇看出了向可暖的別有用心,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向可暖,“咦~~~煩!”煩躁的抓了兩把自己的頭髮,惱怒的瞪了一眼對面的男人,踢了一腳身後的椅子泄憤。
邵承宇望着女人十分不悅的表情,眸色暗沉。
“先生,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是為她的安全着想?你說了,小姐估計就沒這麼怨懟你。”林姨是看着邵承宇長大的,多少也對邵承宇的事了解些。
“她還小,她該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學習,而不是其他的。其他的我會幫她處理好。”邵承宇說。
“希望小姐,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但願。”話音一落,邵承宇拉開身後的椅子,就上樓了。
而摟書房,邵承宇一上來就撥了一個電話。
“下午在開會,沒看到。什麼事?”邵承宇陰沉着一張臉,語氣多有不悅。
“承宇,你的態度越來越……”
“對不起,父親,這幾太忙了。”
對面的人是他的養父,科斯基,那個五年前,告訴他,他的身世,告訴他,他的父母怎麼被人殘害。
“你妹妹至今還沒線索嗎?”
邵承宇捏着手機的手背上青筋倏然冒起,眉心突突直跳,摁了摁太陽穴,“沒……五年前就沒找到,現在已經五年過去了,人估計早就……”
科斯基,“……算了,這也許就是命。”科斯基年邁的聲音里,透着几絲蒼老的無力,“你都要和Lawrence家結親了,還帶着那丫頭?”五年前,要緊的人沒找到,倒是領了個不相關的丫頭回來。
結果他就跟着那丫頭搬出去了,五年了,只是逢年過節還有他的生日才會回來。
“下半年她去北……”邵承宇說,語調平緩,卻流露着淡淡的失落。
她去北美,她要去完成她的電影夢。這麼多年,一直都是他在替她規劃,他想她該給她一個振翅高飛的機會。
向可暖卧室。
向可暖一上樓,就在悶在房間裏生悶氣,坐了半個小時之後,掏出手機給Abby發消息:愛妃,朕這學期不能臨幸你了。【難受】
Abby:誰敢跟我爭寵?拖出去斬了!【怒火】
向可暖:某人說,這學期我讀走讀,早晚飯都不在學校吃,還說下晚自習親自來接我。
Abby:好事啊,說不定某人食髓知味,沒喜歡上你的人,倒是先喜歡上你的身體了。
向可暖:不跟你說了,我去哭會兒。
Abby:愛情這種事只能跟着心走。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跟着自己走的心走。
向可暖:愛妃,這碗雞湯朕幹了!【笑哭】
Abby:不解風情!
第二天一早,向可暖沒拗不過邵承宇,只得任由着某人親自送她去學校報到。
車上,向可暖拽着安全帶,睨着身旁的男人,看不懂,他明明就和別的女人訂婚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關頭愈發的對她好。他的言行作為都開始讓她誤會了。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向可暖學着那晚在港城的酒店內,邵承宇問她時的語氣。
認真開車的男人偏頭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挑眉問道,“什麼後果?”
向可暖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男人俊逸的側顏,“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開始誤會你對我有感覺,讓我誤會你其實是喜歡我的,或者說是愛。”女人的聲音格外的空靈,卻又條理清楚。
向可暖說完這番話之後,神情格外的小心翼翼,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眨眼的瞬間,錯過了邵承宇臉上的細微的表情。
可是邵承宇卻絲毫不受她的話的影響,剛剛是什麼表情,現在還是什麼表情,甚至向可暖覺得男人根本就是沒有聽到她的說話。
男人的沉默讓向可暖心裏一陣毛躁,不管是什麼時候,然和地點,只要她提起這件事,這個男人都是這副死臉色,不在意,不關心,愛理不理。
“我要下車!”向可暖眸色一暗,突然朝-旁邊的那人說道。
“還沒到!”邵承宇並沒有打算停車,瞥了一眼旁邊的陰沉着一張臉的女人。
向可暖眸色一動,拽着連衣裙的小手,手背上已經青筋縱橫,一雙倔強的眸子裏淬着毒火似的盯着開車的男人,“我還以為你聾了呢?”語氣是顯山露水的嘲諷。
“看來並不是嘛,你還是聽得見的嘛。”女人的眸子裏毒火褪盡,染上的是譏誚,是對男人的嘲諷,“是不是只要談及我們之間的關係,你的耳朵就自動過濾掉所聽到的?”
“女孩……”
“我不是女孩了!”向可暖打斷邵承宇,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我早就是女人了!在年三十那晚,向可暖變成了邵承宇的女人!”
女人的話令他胸口一陣鈍痛,琥珀色的眸子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猝不及防的瑟縮,眉骨突突跳動,騰出一隻手去揉捏。
邵承宇的回應讓向可暖覺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瞬間就像是泄了氣的氣球,所有的歇斯底里無從發泄。
深深的吸了一口,盯着街上的車水馬龍。向可暖輕輕的笑了,半掩着唇瓣,像極了害羞的小女孩聽到了笑話,不好意思大笑出聲。
“邵承宇,我愛你。”向可暖說,“別問我為什麼,要是我能找到喜歡你的理由,我就不用現在這麼痛苦了。”
邵承宇,“……”眯了眯沉重的眼皮,緩解一下近日來的疲憊。
“我不知道我愛了你多久,我也不知道我還要愛你多久。但是就現在而言,這一刻,我是愛你的。不過……”向可暖話鋒一轉,盯着身旁的男人。
“也許下一秒我就愛上了別人也說不準呢。”
愛上別人?邵承宇覺得這讓他想要殺人,他很難想像這個女人躺在別人身下輾轉低吟的樣子,他甚至難以接受別的男人去觸碰她!
‘不準’二字明明就要破口而出,卻生生的卡在喉嚨上,不上不下令他毛躁難受。
“邵承宇因為愛你,我真的很難祝福你。真的!”向可暖盯着邵承宇,一字一頓的說道。她真的想直接問他為什麼,明明就喝別的女人訂婚了,還要跟她上*床?明明就是要結婚的人了,還要霸着她?
嘣~~~那根弦從向可暖開始講話,一直緊繃著的弦,終究還是斷了。慌張的看了看四周,道學校了,腳下下意識的一踩剎車。
還來不及解釋,就聽到女人利索解掉安全帶,女人下了車,“你回去吧。”話音一落,人就消失在人群中。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