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劉承旭被付安侍候得很舒服,所以接下來對於時誠提出的一系列條件,他也很快點頭答應。

先前時誠在聯繫到劉承旭的時候,向他開出的合作好處是共享吞併的汪家勢力,而劉承旭要在許多方面給時誠提供便利,支援時誠。今天的見面,時誠把付安送給劉承旭,一是為了討好對方,二則是共同商議提供便利的細節。

不過比較是初次合作,時誠還摸不清劉承旭的底,所以他也沒有獅子大開口一樣提出無數困難的條件。

其一,幫他控制住輿論走向,雖然不見得能夠洗刷目前扣在自己頭上的罪名,但起碼要防止這種不利的消息傳得越發猛烈。其二,為了防止時誠在婚禮上對付汪思憶的時候,汪家手下那些勢力出來蹦躂,劉承旭在這幾天需要陸續安插一些控制住這些勢力。其三,在開庭前,處理掉肖羽。

劉承旭點頭后,時誠拿出了準備好的合同,兩人很快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這之後,劉承旭誠摯地邀請時誠和他一起享受派對時光。在確定付安暫時吸引住了劉承旭的目光后,時誠沒有拒絕。

他從劉承旭邀請來的男男女女中選了幾個看上去比較順眼的,左摟右抱,準備到房間裏歡暢淋漓地來上幾發,卻被劉承旭攔住了。

“時大少,派對嘛,究竟的就是群體的這個氣氛。一個人到房間裏,能算哪門子的享受?”劉承旭一邊說著,一邊兇猛地撞擊着身下的付安,然後勾起了付安的臉,對上時誠。

“把這小子逼得淚水漣漣的樣子,帶勁兒。不過他聽到你要走,吸得更緊了,更帶勁兒。看樣子,可是很捨不得你呢。”劉承旭調笑道。

這些話沒觸動到時誠的心,反倒是說得付安一怔。

就算他再怎麼恨時誠,再怎麼害怕時誠,可骨子裏還是有一種對他割捨不斷的依戀。時誠答應過的,答應過自己,不會為了討好別人,把自己轉手送出去。所以,哪怕時誠廢了他,哪怕時誠讓他在地下室里飽受折磨,他也沒有選擇真正背叛他。

張慎之於他,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雖然打着是為了彼此的前途搏一搏的名號,雖然在相處的過程中他曾有過那麼一瞬的迷惘,可本質上,他只是想替時誠把張慎的底打探清楚。他無論做什麼,也都是把時誠放在了第一位。

時誠給予他的救贖,是他的底線,更是這麼多年來,他死乞白賴也絲毫不悔的原因。

有時候付安也在想,如果當初,從那些噁心的富商手上救下自己的,不是時誠,是另外的人,那麼今天,自己是否也會像對待時誠一樣,全心全意地對待對方。

答案是一定的。付安在內心苦笑。

因為他對時誠,和時誠對溫潤的感覺是一樣的。他們都貪戀對方曾經給予過的一霎溫暖,並把這種感覺一再地擴大和美化,最終寄托在自己內心幻想的那個美好人物的身上。所以,實際上心底的那個人究竟長什麼樣子,究竟叫什麼名字,都不重要。

不對,他和時誠還是有一點不同。他總會在見到時誠的時候,不自覺地把對方代入心裏的那個人,而時誠,冷靜得讓人害怕。他不會弄混,而且分得很清楚,所以他才能毫無內疚地享受着溫潤多年來的付出,然後眉頭都不皺一下地把他送上時竟越的床。

可自己做不到。

就算他對時誠的執念已經超出了他本人曾經給予過的範疇,可歸根結底,時誠和他心裏的那個人還是一個。

而現在,時誠要把他送給劉承旭,要收回他給予的救贖,要打破他所有的幻想。他怎麼能無動於衷地接受?

他只奢望,時誠的離開只是暫時,他不會拋棄自己,他不會把自己送給別人。

可惜,現實總是比幻想要殘酷得多。

付安聽見時誠一字一句地說:“捨不得?已經送出去的玩意兒,哪有捨不得一說?”

最深徹的絕望,不過是當初救贖你的那個人,用相同的手法把你葬送回曾經的黑暗。

那一瞬,像是此生逃不脫的噩夢。

付安清晰地聽見從自己內心深處發出的一聲巨響,那是他的世界在崩塌。他已然感覺不到與絕望相伴而來的痛苦,只有麻木不仁一點點佔據了毀滅的內心世界。在每個曾經溫暖撫慰過的罅隙中,黑暗如影而至,留下斑駁的灰色印跡,如同頹靡的廢墟。就連泫然而下的淚水也變得遲鈍,像是在嘲笑曾經無所畏懼的自己。

空氣中糜爛的氣息還在彌散,黑夜的降臨,只為那些罪孽提供了溫床。

付安記不清自己在劉承旭身下達到了幾次【高】潮,也記不清什麼時候這場灰暗的派對結束了,時誠又是什麼時候離開。他只知道,自己就這樣在劉承旭的別墅里住了下來,像寵物一樣享受奢華生活的同時,內心的恨開始愈演愈烈。

之後的幾天裏,劉承旭帶他出去參加亂交聚會,空檔間,他在衛生間裏找人借了手機。然後,他撥出了一個他本以為此生都不會用到,卻不知為何爛熟於心的號碼——溫潤曾經勸他離開時誠時用的號碼。

掛斷電話,刪除記錄后,付安哭得像個小孩。

原來,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從未百分百的相信着會有一道屬於他的陽光,永遠地溫暖着他。所以被拋棄,是他的命中注定。

雖然重生后溫潤一直想要離間時誠和付安,但隨着很多事情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展開后,時誠已經不再相信付安,離間也沒有了意義。所以,在溫潤眼裏,付安後來會選擇站在張慎那邊,已經是他和時誠關係徹底到頭的標誌。

張慎一定會敗在時誠手上,付安也是。因而無論付安落到時誠手裏,接受他怎樣非人的對待,那已經是付安的報應了。溫潤也打算就這樣放過他,畢竟,付安還能不能在時誠手下活下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溫潤曾經打給付安的那張手機卡,也像擺設一樣,只是佔滿了雙卡雙待的名額。

所以,當那張卡接入電話后,溫潤有那麼一瞬的震驚。

彼時,他正在和時竟越商量着近期時誠的動態,根本沒準備先前用過的變音設備,只能硬着頭皮接通。

付安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完全沒有了最初的輕狂。他很快認出了溫潤的聲音,不過對此他卻並不感到任何奇怪,也沒有發出質疑。

他把自己想要加入溫潤這邊的意願說了出來,同時交待了自己的近況,以及他所知道有關時誠的【內】幕。

溫潤聽完后,讓他小心行事,具體的任務,他會找人傳達給付安。

掛斷電話后,溫潤看着手機屏幕,長嘆了一聲。

他把從付安這裏獲得的情報,全部告訴了時竟越。

“你相信付安說的話嗎?”時竟越提出了疑問。

“相信。”溫潤沒有任何停頓,“我很清楚付安的身世,時誠把他送人的事情也是你我皆知的事實。所以對於付安來說,時誠這樣的做法,比直接殺了他,還要讓他絕望。”

“這也是當初我為什麼留了電話給他的原因。信仰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而反之,它會是毀滅一切的原動力。”

“至於劉承旭,你打算怎麼辦?這個人,一點都不好對付。”大致解決完付安的事情后,溫潤又問。

“我心裏有數。”時竟越沒有任何一點慌張,“讓付安做內應,我同時也會安插眼線,時時跟進他的動態就行。短期內,劉承旭不會輕舉妄動。”尤其是在國外吃過啞虧之後。後面一句話,時竟越沒有說出口。

“時誠和劉承旭雖然聯手了,不過兩人的同盟關係並不牢靠。因此,時誠現在敢向劉承旭提出的要求應該不會太過。這一點,付安剛剛已經告訴了我。”溫潤分析道,“時誠想要控制輿論,這個交給我處理就行。保護肖羽,則是你分內的事。”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汪家的勢力。”溫潤頓了頓,“你想要怎麼處理?”

“你高興就好。”時竟越一點也不在乎。

對於時竟越的態度,溫潤有些無奈:“我以為你先前能搬動汪思憶在我和時誠談判的時候打來電話,和汪思憶多少有點同盟關係吧?”

“你在吃醋嗎?”時竟越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沒有。”溫潤立即否認,不過他眼眸閃過的一絲心虛還是被時竟越捕捉到了。

時竟越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說:“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包括同盟。我只是利用她,所以她是死是活,我不在乎。”

“你想做什麼,放手去就行。”

“放手去做嗎……”溫潤喃喃,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對時竟越說,“那就讓時誠自以為是的轉機變成絕望吧。”

時竟越聽后,多少也猜到了溫潤的打算。他隨意地指點了一句:“汪思憶雖然選擇了和時誠結婚,可惜那只是她所有選擇中的一個罷了,即使她對時竟越各方面都挺滿意的。”

時竟越的意思是,時誠只不過是汪思憶的備胎。

“汪思憶有錢,人又漂亮,有一大把人搶着當備胎也不奇怪。而且,汪思憶應該很愛時誠才對。”溫潤並沒有理解時竟越的意思。

“再多的愛,也已經在她孤身一人入院的那幾天被消磨光了。”時竟越說,“豪門子弟都不是省油的燈,‘備胎’這個詞他們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接受?”

這些人可都是以汪思憶的男朋友自稱,而這到嘴的肥肉如果吃不掉,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哪會安然無恙地共處到現在?

汪思憶和這些人,私下應該有不少不清不楚的關係,無論是*,還是利益。這句話,時竟越沒有直說,但溫潤已經瞭然了。

這麼看來,汪思憶和時誠的婚禮,看來會很精彩。

那時,溫潤只是天真地以為,汪思憶的備胎不允許時誠這樣打破平衡的傢伙出現。而後來的事實證明,事情遠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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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對象總想弄死我[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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