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
過了小半個時辰,狗獾又去打探一番,說小樓里好像安靜些,東洋人大概看完了歌舞,只是那三個武士和狼狗還在門口。宋小橙摸摸清涼的身體:“有青竹在那我可放心多了,我們可以輕輕躍到二樓,找到那個所謂的土肥原太郎再說。”她知道狗獾害怕狼狗,就她和袁青竹兩個人去就行。
一路再次潛入,已經三更時分,這回在密林里也不怕蚊蟲叮咬了。她們繞到小樓旁邊,身上的清涼藥劑味道讓看守的狼狗陡然驚醒:“嗷嗷嗷”又再次嘶吼起來。武士們又抽出長刀,彎着腰跟鬼子進村似的四處張望,狼狗叫了幾聲也漸漸迷惑起來,它被清涼的氣味給迷惑住,袁青竹身上又是*的海水味,夾雜在一起讓它聞不出異端。
袁青竹在一瞬間飛出一顆小石子,正好打在狼狗的黑色鼻子上。“嗷嗚”一聲,它齜牙咧嘴開了,拚命要掙脫繩索。武士抄起刀在附近搜尋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嗎,見狼狗又亂叫,上去就給了它一腳。狼狗嗚地縮回了門柱子后,宋小橙拉起袁青竹的手,兩人輕輕提氣躍上了二樓陽台。“這裏面沒亮燭火,黑黢黢的可要小心啊。”宋小橙在她耳邊低語,袁青竹摟住她的腰:“放心,我能感覺到周圍動態。”
屋內滿滿的酒氣,間雜着男人濃重的鼾聲。光聽這聲音就知道肯定是個又肥又油的男人,宋小橙輕輕貓進屋去,果然在這間八鋪席的房間裏,橫着一張土黃榻榻米,上面睡着的人的肚子隨着鼾聲一起一伏,在些微的夜色下泛起油光。除了酒味之外還有一股騷臭味,宋小橙不由地捏住鼻子,藉著身上清涼藥劑的味道才緩過來。
地上的酒瓶和衣物散落一地,宋小橙小心翼翼地不踩到,走到那肥油男人跟前一看,這傢伙赤膊仰天躺着,胸口上一大團黑乎乎油膩膩的胸毛,活像爬着一坨黑色蠕蟲。就是東洋人的頭領土肥原太郎無疑了。
宋小橙把袁青竹輕輕招呼過來,表示自己會給他灌*藥粉,讓袁青竹把他按住防止反撲,她點點頭明白。兩人一左一右地開始行動,宋小橙顫抖着手拿出*藥瓶子,她覺得自己真像是在拍抗日神劇。土肥原太郎半張着嘴打鼾,她忍着隔夜酒氣的臭味,舉起瓶子就往他嘴上方倒。
突然身邊冒出一個女聲:“你們在幹什麼?”在黑夜中宋小橙嚇了一大跳,險些把瓶子掉落,轉臉一看隔間拉門不知何時輕輕地拉開一條縫,一個年輕姑娘驚訝好奇地躲在後面。“噓。”宋小橙趕緊一根手指頭豎在嘴前。
“嗯?”土肥原太郎好像被驚醒了,扣着鼻孔,腫眼泡慢慢睜開。宋小橙情急之下拉住袁青竹就跑,“外面有狼狗,到這邊來!”那個姑娘又喊,宋小橙心裏很氣,你到底好人還是壞人啊,要不是你嚇我一跳,這*藥粉就倒進去啦。
姑娘拉開隔間門讓她們進去,宋小橙溜進去才發現,裏面是一間四鋪的小房間,睡着四個姑娘。土肥原太郎抖着肥肚子慢慢爬起來,胸毛慢慢蠕動。他迷迷糊糊地用日語問怎麼回事,那個姑娘趕緊賠笑着說她做噩夢了很抱歉,他嘟囔一句,走到陽台上解開褲腰帶,朝着下面就尿了起來。宋小橙鬆了口氣,她剛才就想躲到陽台上的,還好沒去,不然被東洋尿噴一身可是得不償失。
“你們都是漁民家的閨女嗎,剛才我要教訓他,都是被你攔下來啦。”宋小橙嗔怪着說。那姑娘叫紅珠,把門拉上之後,示意她們說話小聲點千萬別讓他進來。
紅珠起先不知道她是來救人的,當時趁着夜色看不清她要做什麼,脫口而出壞了計劃。其他姑娘們得知她是京城派來的使者之後,也好生抱歉不該多嘴。宋小橙看着她們衣衫不整的模樣,也不能忍心多加責怪,只是問:“不是說一百多個百姓都被關在那帶刺藤的平房裏嗎,你們幾個怎麼會在這兒?”
紅珠把身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其他姑娘都羞怯起來。“我們也不想的啊,要是不給這大老粗跳舞表演,我娘、還有三姐的爺爺、四姐的弟弟他們都沒飯吃了。”原來東洋人把漁民家屬們拘禁在這小島嶼上,從中選出幾個特別年輕漂亮的陪土肥原太郎“玩玩”,要是誰不肯,就餓她們家人的飯,這麼一來年輕姑娘們一咬牙,只能半出賣自己來換取家人活命。
“就光是跳舞啰,他還對你們怎麼樣,有沒有欺負你們?”宋小橙急問,紅珠遲疑片刻搖搖頭。東洋人這兩天跟漁民們提出要求,要很多魚蝦蟹、白米火腿珍珠寶石等等。“不知王大叔他們收到這消息了嗎,他們說要是兩天之內收不到這些東西,就要把我們其中的老弱病殘丟到海里餵魚,把年輕漂亮的姑娘賣到東洋去當‘慰安女’。”
“嚇,我還以為他們只是嘴上威脅,原來是來真的啊,不過他們沒有強j你們,暫時情況還能夠挽回。”宋小橙拍拍她表示安慰,紅珠卻苦笑一下,其他姑娘也滿臉哀傷:“雖然沒有真的硬來,不過也是遲早的事,就我們跳的那種舞……唉,想想都不如自殺算了。”
“他們逼迫你們跳什麼舞啦?”宋小橙有點摸不着頭腦,“總不見得是脫衣/舞吧?”紅珠猶豫着還是沒有說。另一個姑娘忍不住抹眼淚,好像碰到什麼東西,發出叮噹的聲音。“鈴鐺?”紅珠滿臉羞愧地點頭:“我實在是說不出口,要不是為了給家人換飯吃,我才不願……”說著她忍不住要哭,其他姑娘都勸慰她,這件事是幾個人的秘密,絕不能告訴家人。
見她們實在不願吐露,宋小橙也不便勉強,跟她們說了*藥粉的事兒,可以趁着土肥原太郎打鼾的時候灌下去。紅珠卻很憂愁:“他睡着的時候像死豬,但一旦醒過來,這夜就不會再睡了,都是我不好壞了你的計劃,看來只有等明天子夜了。”
“花姑娘你們吵什麼吵!”突然唰啦一下,土肥原太郎推開了移門,滿身肥油如鐵塔似的站在房門口。宋小橙嚇了一大跳,這東洋人怎麼這麼高,看上去和那個王大壯有一拼啊。還好房間昏暗,他又喝得醉醺醺的,沒發現屋子裏多了兩個“厲害的花姑娘”。他說話時胸毛一飄一飄的,喊紅珠給他收拾房間去。這時候有幾個東洋武士上樓來彙報,說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紅珠怎敢不遵從,乖乖起身離開,還被他色眯眯地扭了一把屁股,他嘴裏嘮叨着漁民們那些東西是送不來了,她們最好聽話,以後回東洋好好快活等等。宋小橙躲在姑娘們身後不發聲,袁青竹在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宋小橙示意別輕舉妄動,看土肥原太郎這個塊頭,再加上幾個帶刀的東洋人,恐怕袁青竹不一定打得過。
他打了一個酒氣熏天的飽嗝就出去了,宋小橙捂着鼻子使勁扇風。只聽到外面紅珠在收拾屋子,土肥原太郎和武士們用東洋話商量着什麼,只可惜她對日語的認知只停留在雅蠛蝶和撒喲娜拉的層面上,那通嘰里咕嚕的話實在是聽不懂。此時已接近清晨,土肥原太郎好像給他們安排了任務,他們喲西了一聲就退下。他又讓兩個壯漢模樣的人看守隔間廂房,給姑娘們送飯,晚上還要和她們繼續“玩玩”。
袁青竹想出去打昏那兩個看守,被宋小橙攔下來,她的*藥粉當然不能浪費在這種小嘍啰身上。壯漢丟了三個冷飯糰和一碟醬菜打發她們。姑娘們把飯糰省下來給她們吃,宋小橙表示放心吧,今天晚上一定救她們出去。
趁着壯漢解手的功夫,她們悄然溜出隔間,宋小橙拉着袁青竹的手,像兩隻輕盈的貓兒一樣翻上跳出陽台翻上屋頂。只見樓房周圍仍有三個帶長刀的武士在巡邏,門柱子后的黑背狼狗在拱飯盆里的一大坨糧食,這些傢伙也太黑心了,就給姑娘們三個飯糰,連一條狗吃得都比她們強。
密林的另一端是關押百姓的刺藤平房,那兒好像也在開飯。一個伙夫模樣的男人推着一輛獨輪車,罵罵咧咧地送過去,兩個胖看守不知和他說了什麼,幾個人狂笑起來。把獨輪車停在房屋的鐵窗外面,他們就跟動物園餵食似的,“嘿嘿”大喊着把飯糰捏碎了投進去,隱約看得到屋內一片騷亂,飢餓的百姓們顧不得骯髒紛紛搶食物,惹得東洋看守們哈哈大笑,簡直像是看猴兒戲。
“這幫畜生居然拿我們的人耍着玩?”宋小橙好生氣憤,袁青竹看不到這一切,她一手按在她肩膀上示意不要慌亂。宋小橙腦子飛速轉動着,突然她又想起來:“哎呀不好,白太醫不是說每天都要喝中藥,還要眼睛上換藥的嗎,這都隔了一天啦怎麼辦?”
袁青竹搖搖頭:“此事不急,今天晚上必須解決問題,你也聽到了土肥原的話,倘若漁民們不滿足要求,他們會把老弱病殘丟下海去,到時候我們怎能救得過來?”宋小橙嗯嗯點頭,她們先去岸邊找到狗獾。狗獾和兩個暗衛都快急死了,宋小橙意思是大家再忍一忍,到晚上讓他們一起幫忙除害。
她讓暗衛回去通報王大壯他們,晚上有可能要救人,小船上坐不下,叫他們準備兩艘大船來接應。此後一整個白天她在小島上算敵人的數目,島上的東洋人一共有四十人,土肥原是他們的頭目住在小樓里。幾個二把手住在一樓,還有的看守和普通武士依次巡邏,住在後面的矮房。看管漁民百姓的人只有兩個,看來也只能從他們這裏下手。總算混到夜晚,二層小樓內又亮起了燭火,光着膀子的胸毛男土肥原太郎在陽台上撒了一泡尿,晃晃悠悠地回屋和花姑娘們玩樂。
宋小橙、袁青竹、狗獾和兩個暗衛一起潛到拘禁百姓的平房附近。那胖子看守大大咧咧地坐在門口,一手拿着個飯糰,一手拿着一串烤小魚,吃得滿嘴流油。那瘦子看守比他變態得多,從百姓堆里拎出來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叫他像小狗似的趴在地上,“來呀來呀,給爺爺磕頭就給你吃。”他手裏高高地舉着一串烤肉,香味引得小男孩直哭,瘦子看着他又饞又可憐的模樣,幸災樂禍地大笑:“哈哈你再哭,嘗嘗爺爺的尿。”說著他解開褲子,就要往孩子哭泣張着的嘴裏撒尿。
“這幫東洋人恁地欺負小孩?”宋小橙看不下去了。兩個暗衛彼此使了個眼色,從左右包抄上去,趁着他們疏忽的空擋,扭着他們的脖子就是一擰,兩人哼了一聲便昏倒在地上,烤肉和飯糰滾落在地,小男孩趕緊撲上去撿來吃,他快餓死了。
宋小橙狠狠踢了變態的瘦子看守一腳,從他腰間找到了牢房鑰匙,袁青竹手心刺啦一下燃起火苗給她照明。“這牢房前面五米都鋪着荊棘,都沒地方下腳,我們怎麼過去才好?”袁青竹讓暗衛把看守們拖到密林里去,她伸手擁起宋小橙的纖纖細腰:“你給我指路,我抱着你過去。”
袁青竹腳步輕輕一點,她甩出帶刺的藤鞭,唰啦打在牢房的窗欄上形成一個圈兒。她摟着宋小橙藉著鞭子的力量,直接飛過五米遠,掛在牢房的大鐵門上。裏面的百姓聽聞聲音都紛紛擁上來看,宋小橙說:“百姓們別怕,我是京城來的使者,會救你們出去的,各位請相互轉告不要慌亂。”牢房裏大家互相通報,一片喜悅,一個老漁民拍打鐵門懇求:“不管是誰都好,救我們離開吧,這些東洋崽子不是人養的,把我們當猴子耍啊,我們在這裏關着要活活悶死啦。”
宋小橙叫大家別吵鬧,保持安靜別把其他看守引來。此時兩個暗衛回來稟告,胖瘦看守都已脫了衣服捆在密林里,尤其是那個瘦的,渾身上下給扒精光了讓蚊蟲叮咬,誰叫他欺負小孩,該。
爾後宋小橙叫暗衛去扛兩塊船板來,在荊棘地面上搭起小橋以便通過。暗衛扛着船板和幾個漁民一起來了,原來他們的大船已經準備妥當,心急得不得了趕緊來幫忙。幾個大男人動作很快,宋小橙輕輕踩上去試試沒問題,打開牢房鐵門,叫百姓們千萬小心一個個慢慢排隊走出來。
漁民在門口做接應,很快百姓們感恩戴德地出來了一大半,宋小橙安排他們到海岸邊坐船回去。其中一個小姑娘被解救后嚶嚶哭泣:“不成啊我不能一個人走,我的姐姐還在她們手裏。”她的姐姐就是半賣身為他們換食物的姑娘,現在還關在二層小樓的隔間裏,不知土肥原他們又對她們玩什麼花樣。
“放心吧,你先跟那些叔叔伯伯回去,我絕對會把你姐姐救出來的。”宋小橙安慰哭泣的小姑娘,一再叫他們聲音輕一點,動作快一點。岸邊來了兩艘船,百姓們顫抖着跑上去,但畢竟人數眾多發出聲響。突然遠遠地傳來“&*%¥#!”的東洋話叫囂,聲音被巡邏武士聽見,數人牽着狼狗就往這裏奔來,嘴裏還嘰里呱啦地大罵。
“快快快你們快上船!”宋小橙叫起來,好歹老弱婦孺還是坐上去了,兩個漁民喊着開船:“你們兩個姑娘也趕緊上來!”宋小橙揮揮手叫他們趕緊走,她、袁青竹、狗獾和兩個暗衛留下救人。“我也幫你們一臂之力。”一個粗壯漁民跳下船來要幫忙,宋小橙知道這等莽夫有勇無謀,叫着讓他再回去,她們自有辦法。
大船隆隆離開,十幾個東洋人牽着幾條狼狗嚎叫着衝到她們面前,宋小橙跳上岩石指揮暗衛:“弟兄們,你們手撕鬼子的時候到啦!”兩個暗衛掏出飛刀,嗖嗖嗖就擠到幾個,狼狗兇猛撲上來,袁青竹化身成一道黑影躍上半空,在月色下伸手狠狠擊打。“轟隆隆”所到之處飛沙走石,海灘上的泥沙被震起一層浪,帶着滾燙的火星撲向他們的面門,雖然不易燃但疼痛非常,東洋人哀嚎着捂住被砸傷的部位,狼狗叫着吃了一嘴沙子,狗獾趁機飛撲上去,幾個飛踢蹬在它們的黑鼻子上,狼狗們在低空中打了個滾兒,癱軟在地上口吐白沫。
還有個別未波及的東洋人,哇哇叫着抽出長刀向她們劈來,袁青竹人還未落地就順勢抽出帶刺長鞭,往他們下盤狠狠一甩,“哎呀媽呀。”他們紛紛哭爹叫娘地滾爬在地,閃着凶光的刀也飛到一邊,暗衛們把他們的武器撿起投到海里。遠遠聽到好像驚動了其他東洋人,宋小橙拉起袁青竹:“我們來個聲東擊西,快放火燒他們的衣服,我們趁機從旁邊繞過去。”
袁青竹依言照做,伸手啪啪兩下,火星掉落到其中幾個東洋人的袍子上,他們哇哇大叫在沙灘上翻滾滅火。趁着濃煙四起的當兒,他們繞行到密林處。
可巧在穿林子的時候見到了胖瘦看守,胖看守倒只是貪吃,暗衛們剝了他的上衣,蚊蟲把他的胸叮得跟隆過似的,其他地方到全無大礙,他被捆在樹上直哼哼;瘦子可就老慘了,全身上下被脫得一絲/不掛,他的血好像特別吸引蚊子,烏泱烏泱的一大群蚊蟲在他身上開宴會。宋小橙半點都不同情他,偶爾見到一次他就想往小孩嘴裏撒尿,沒見到的時候不定多麼變態呢。
穿過密林來到二層小樓前,幾個看守的武士已經聽聞消息,當下一片慌亂,一個人解開了狼犬的繩索,狼犬聞見宋小橙她們的氣味,興奮得嗷嗷大叫起來。“宋姑娘、袁姑娘你們去樓上救人,這傢伙留給我狗獾大爺對付啦。”狗獾齜牙咧嘴地弓起背,兩個暗衛說他們自會對付看守,以及一層樓的那些小頭目,絕不會給□□丟臉。
宋小橙點點頭,和袁青竹手拉手地躍上二樓陽台,土肥原太郎正喝得半醉,室內紅珠她們發出的聲音很響,大概也蓋過了外面的騷亂。紅珠她們身着薄薄的單衣,線條若隱若現,胸前掛着兩串鈴鐺,幾個人圍成一個圈,圍繞着這東洋肥頭大耳胸毛男人跳舞,土肥原手裏提着一根鞭子,誰要是走得慢了他順手就是一鞭,他管這叫着奶鈴舞,二戰時期後方慰安/所里也有,專門由慰安女子給鬼子兵表演,想不到在這兒見到了雛形。
紅珠她們個個眼裏含淚,羞愧地跳着所謂舞蹈,土肥原喝得醉醺醺,大笑得胸毛一顫一顫。小鞭子甩得啪啪響:“不許停,花姑娘們跳起來,誰哭我就把誰扒光,快跳!”宋小橙在陽台上做手勢,示意姑娘們讓開些,她們見到救星來了,趕緊躲到一邊。
土肥原不幹了:“八嘎,你們滾過來!”姑娘們躲到隔間門這裏縮成一團。宋小橙輕快地跳進屋:“喂胸毛大黑胖子,聽說你想找花姑娘?”土肥原睜開腫眼泡,看到俏麗可愛的宋小橙,立刻綻放出笑容,招手笑眯眯:“對對對,花姑娘大大的好,快過來讓我米西米西。”
宋小橙笑着掏出*藥瓶:“你說得不錯,是有東西要給你米西米西,青竹來叫他張嘴。”袁青竹笑盈盈地躍然進屋,衝著土肥原耳邊的方向一揮手,刺啦一聲響,他靠着的墊子就燃起火星,土肥原大駭趕緊把火苗撲滅,如見活鬼一般望向袁青竹。
“看到沒有,我們這位姑娘有神力,你要是不聽話呀,就燒你的胸毛信不信?”宋小橙得意洋洋地雙手叉腰。土肥原倒不信這個邪了,抄起鞭子欺袁青竹看不見,就往她臉上抽去,可他這不是在送死嗎?袁青竹輕輕巧巧地一避讓,鞭子打了個呼哨從她身邊掠過。“你這也能算是鞭子?”宋小橙啞然失笑。
袁青竹從腰間抽出那根帶刺藤鞭,猛然在空中劈啪一閃,金光耀眼。土肥原見勢不好哇哇叫人,袁青竹玉手一揮,這次火苗正好燒在他胸口那一叢濃密的黑毛上,頓時焦煙四起,土肥原大叫起來在榻榻米上打滾撲火。她上前一把將鞭子纏繞住他肥厚的脖子,他嗷嗷張口無法呼吸,兩隻大手掌拍着自己的胸口滅火,如同肥豬頭和黑毛猩猩的混合體。
宋小橙也不跟他多廢話了,拿起*藥粉就往他的臭嘴裏灌,土肥原以為自己被餵了毒/葯,五官痛苦得扭成一團。袁青竹鬆開帶刺藤鞭,他捂着肚子在榻榻米上死命打滾。“喂你太入戲了吧,我可捨不得這麼快把你給毒死。”宋小橙沖他碩大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很快*藥粉見效了。土肥原和之前的人一樣,做了個鬥雞眼,噗通跪倒在宋小橙腳下:“小人聽候花姑娘吩咐!”宋小橙再踹他一腳:“我是花姑娘,那你就是屎殼郎,趕緊把可憐的姑娘們放了,還有暗衛和狗獾在下面和你的屬下打架,你去把你的屬下幹掉,動作快!”
土肥原太郎磕頭如搗蒜,光着膀子抓起皮鞭就衝下樓。此時兩個暗衛和剩餘的東洋頭目打得難解難分,狗獾揪着黑背狼狗的鼻子就是一通亂揍,哇啦哇啦聲吵鬧一片。土肥原啊啊啊地衝進他們的混戰中,帶着一團焦黑胸毛的煙火氣,小皮鞭沖自己人頭上揮去,那幾個東洋頭目都看呆啦:“大哥,你怎麼打我們自家人啊?”
土肥原哇哇叫:“誰他媽跟你們是自家人,不許欺負花姑娘,不許欺負□□百姓。”他叫囂着揮舞皮鞭,東洋人面面相覷以為他發了瘋,兩個暗衛趁機把他們背摔在地,緊緊地捆綁起來。土肥原仰天大笑:“你們東洋狗還有今天,嘗嘗大爺的鞭子。”說著就劈頭蓋臉地狠抽他們一頓,東洋頭目的士氣完全被打散了。二樓屋內紅珠她們穿好衣服,因感激而流下眼淚,宋小橙在陽台上看這一出抗日神劇,歡喜地拍手叫好。袁青竹拍拍她的肩膀:“寶貝先別樂了,接下來怎麼辦?”
宋小橙一晃神:“嗯,你叫我什麼?”袁青竹一笑:“沒什麼,我就問你接下來的計劃。”宋小橙捉摸着是不是聽錯了話,不過她很快把重心轉移到救人上。她安排姑娘們離開,此時王大壯帶着一幫漁民漢子,揮舞着魚叉衝過來,他們大聲喊:“岸邊的東洋人已經被我們干趴下啦,還有誰一併讓我們解決?”
宋小橙和袁青竹輕快跳下樓,東洋頭目們被打得鼻青臉腫倒在地上直哼哼。土肥原太郎帶着一股胸毛的焦臭味,噗通跪倒在她面前:“花姑娘大大的好,還有什麼吩咐?”王大壯他們一看都傻了眼,這這這是什麼情況。宋小橙笑起來,暫時也不和他們多說,叫他們趕緊帶幾個可憐姑娘回船上去。王大壯把東洋頭目也捆上帶走,說這幫人欺負得漁民夠慘,也讓他們吃吃苦頭。
宋小橙厭惡地瞪了土肥原一眼,看他這副土肥圓的模樣,連踹一腳的興趣都沒了。“老實交代,你們還坑了漁民們什麼東西,都藏在哪裏,統統的說出來。”袁青竹撲哧一笑:“你說話怎麼也整出這味來了,還真是你所說的抗日神劇嗎?”
土肥原太郎一五一十地把倉庫地點彙報出來,王大壯帶人去搜查,果然找到不少自家被掠奪走的物品,大家又是搬又是抬,全部弄回了船上。
忙乎了一夜要離開了,宋小橙站在沙灘上,盤算着這小孤島上還有多少人,暗衛說密林里還捆着胖瘦看守。紅珠幾個姑娘聽到那看守就咬牙切齒地痛罵,說他們根本不讓百姓吃飯,有時候把飯糰弄碎了從鐵窗丟進來,有時候甚至往飲用水裏撒尿。尤其是瘦子看守的心眼更壞,就是他威脅姑娘不去伺候,她們的家人就不給飯吃,結果姑娘們真的被強迫跳舞了,他照樣欺負她們的家人。
宋小橙表示明白:“那胖子也算是幫凶,把他解下來一起帶走,那瘦子實在是太壞我親眼所見,沒看到的壞事不知道有多少呢,就讓他在這孤島密林里自生自滅吧,回歸大自然嘛。”就這麼說定了,
眾人押解着一群東洋俘虜,浩浩蕩蕩登船回家。回到北溟島的時候,島上居民已經等待得焦急萬分,見他們順利歸來紛紛舉手歡呼,幾個姑娘見到親人在列,都歡喜地哭泣。下船后親人相見,自不必多說。一些青壯年漁民見到被捆的東洋人就來氣,把他們捉住統統關押起來。海岸邊熱鬧非常,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