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畫符
景臨長這麼大,除了在電視上看到過馬,現實生活中還一次都沒見到過。
村裡放了假的一些小孩很是稀奇,站得遠遠地,指着這邊哇啦哇啦的討論的興起。
趙志文也覺得新鮮,對景臨說:“你看那馬,毛色真黑真亮,腿上的肌肉好漂亮啊!”
景臨點頭,他也覺得那幾匹馬很漂亮。
景臨他們被堵在這裏,那個中年男人顯然主意到了,他面帶笑容的走過來,朝着趙承懷伸出手,笑道:“趙老哥,多年不見,你還那麼年輕啊!”
趙承懷恍然大悟,從車上下去,和中年男人握了握手,有點激動:“我就說看着眼熟,你是嚴銳鋒嚴兄弟啊!你才是真的年輕,模樣一點沒變啊!”
原來這個嚴銳鋒也是他們村的人,只是年輕的時候出去闖蕩出一點名堂,娶了個城裏媳婦兒,就一直生活在外面,後來更是把自家獨居的老爹也接去了城裏,期間十幾年都沒回來過。直到前幾年,老頭去了,嚴銳鋒按照老人的遺願把老人葬回到了村裏的墳坡上,並且把老家推倒重新修了棟小樓,只是生意太忙,修房的事情都是交給別人打理的,沒在村裡露過幾次面,像景臨他們這種常年在外的,更是沒見過一次,所以覺得陌生。
嚴銳鋒和趙承懷聊了一會兒,又和景臨還有趙志文說了幾句話,然後回頭沖馬車那裏喊道:“嚴非,把馬牽到一邊去,讓村裏的伯伯們過去。”
然後,景臨就見一名身高最少一米八五的高個兒男人掀開斗篷車的門帘從上面跳了下來。男人面容英俊,理着平頭短髮,穿着黑色短袖襯衫,露出結實的手臂肌肉,穿着牛仔褲的雙腿筆直而修長。男人往這邊瞟了一眼,然後把馬牽着往旁邊的房子裏走去,把馬路讓了出來。
趙志文小聲對景臨說:“脖子以下全是腿。”
景臨深以為然的點頭,個高身材好,模樣還長得帥氣,看起來跟明星模特似得。
嚴非剛才在搬東西,這會兒把馬牽到一邊后,也走了過來,跟村裡幾個伯伯打了招呼,輪到景臨的時候,他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大家都沒察覺。
馬路能過車了,大家和嚴銳鋒了說了再見后,各自騎着自家三輪車離開了。景臨也和趙志文分開,把車往自家騎,準備先把東西放回去然後再過去接樂樂。
嚴非盯着景臨遠去的背影半晌,然後忽然被人推了推,瞬間回神。
只見他妹嚴璐湊在他身邊,笑得賤兮兮的,擠眉弄眼:“哥,沒想到這小村子裏還有這麼秀氣斯文的小哥哦。”
嚴飛亂揉了兩把妹妹的頭髮,轉身往小樓里走,鄙視道:“你腦子裏又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嚴璐追上去,不忿道:“你妹我很純潔的好吧!”
嚴母周菲菲從小樓敞開的大門走出來,沖兩人喊道:“你倆快別鬧了,來幫媽整理東西。”
嚴非應了一聲:“這就來。”
嚴璐腰一使勁撞得他哥往旁邊晃去,然後沖他做了個鬼臉嘻嘻哈哈的跑向她媽。
嚴非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不過轉念又想到剛剛的景臨,確實如他妹妹所說,秀氣斯文,氣質乾淨,渾身上下一股濃濃的書卷氣息。
而景臨這邊,顯然想不到有人還想着他。他把車子騎回家,東西都來不及規整就去了趙志文家。
時間也差不多快要到吃午飯的時間了,景臨去的時候周玉剛好去菜園裏摘了菜回來,趙志文爺倆兒正在堂屋裏整理買回來的東西。周玉留景臨在家裏吃飯,景臨推辭了,不過周玉給他的一把空心菜他沒拒絕,然後抱着樂樂回了家。
之前周玉給樂樂餵過水,所以回到家後景臨給樂樂水喝他就不願意喝了。
中午景臨用周玉給的空心菜,湊合著煮了一包泡麵吃了,然後才去把車裏的東西給整理了。
景臨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一個筆記本和那三本書籍,然後從爺爺的房間抽屜里翻出他生前保養得很好的筆墨硯台,一起拿到了堂屋的茶几上。
研好墨,景臨翻開筆記本,然後把《洞天陣法》翻到第一頁,筆尖懸在紙張的上方,凌空熟悉了一下最基礎最簡單的一種符的畫法,等覺得能畫了后,便靜了下心,然後凝神在白紙上着墨。
筆墨勾勒,或輕或重,起承轉合,不到一分鐘,一張符的畫像就完成了。從前景臨在張爺爺的監督下畫這些,基本就只是畫的一種普普通通的符紙,畫完就丟開。然而今天,在景臨收筆的那一剎那,他聽見空氣中傳來一聲細微的空氣被戳破的“噗”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耳邊猛然散開。
小時候景臨畫出來的符沒有上萬也有幾千,卻從沒聽到過這種聲音,但今天他聽到了,並且清楚的知道那是靈氣潰散的聲音。張爺爺曾經說過,符之所以為“符”,是人與靈氣溝通的媒介,畫符的過程,其實就是將靈力攝取,貯存在紙上的一個過程。符有靈力,承載其的紙自然不能是普通的紙。景臨剛才畫符用的只是很普通的白紙,沒有任何的承載能力,所以在符形成的那一刻,原本該被儲存起來的靈力就潰散了。
隨後,他又連續畫了幾次,每次都是在收筆那一瞬間便聽到空氣中傳來輕微的“噗”聲。看來還是要去買黃符紙才行,景臨默默想到。
放下筆,景臨靠在沙發上翻開那本《小昊天心法》。
裏面的內容是繁體字,文言文,景臨讀起來晦澀難懂,他讀了沒幾行就感覺腦袋發暈,但是心裏有種直覺,這本書對他有大用,所以也不覺得不耐煩,反而更用心的逐字逐句的,反覆的琢磨。
一下午時間,景臨都坐在客廳里研究這本心法。到傍晚的時候,趙志文來找他,說叫他去隊長家開會。
“開會?開什麼會?”景臨揉揉發脹的額頭,抱着樂樂跟着趙志文往隊長家走。
“可能是關於最近車子這些異常的事情。”趙志文說,“午飯過後沒多久那個嚴伯伯就來我家了,他們家原本在城裏生活得好好地,是他兒子的一個比較有背景朋友跟他說了點事,然後他們一家就賣了所有的家產,買了幾匹馬準備回到鄉下生活。”
趙志文說這些的時候,神情很是嚴肅。原本心裏還抱着僥倖,希望只是他們杞人憂天的,但目前看起來,以後的情況可能真的會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