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資質
隆慶帝今天談性很濃，把女兒拉到他的御座旁，和女兒聊起來心裏話：“其實，除了你弟弟，朕還看好一個人，就是你五哥，梅婕妤所出的五皇子陸近。他才華出眾，他母妃也是宮裏的聰明人。為了怕他被皇后和凌家迫害，朕特意讓他去封地鍛煉幾年，將來再說。其實，在朕的心裏，朕還是希望，你的弟弟在兩年後，上清派來特使的時候，能被選中，進入上清派。那可是比當皇帝更加好，對我們皇家，對虞國也更加有用。”
原來父皇還有這樣的打算。陸遙說：“遠弟弟沒有參加過測試嗎？對了，母妃從來都沒有和我說過這個事情。應該是沒有。”
隆慶帝說：“世上有仙人這個事情，只有少數人知道，普通人如何能知道呢？你母妃不過是後宮的一個妃子，娘家也是普通官宦人家，如何能知道這樣的事情。其實，不但你弟弟沒有參加過測試，就是你也沒有參加過測試。”
陸遙奇怪了，問：“弟弟才五歲，神仙要十年才來一次，那弟弟沒有測試過是很正常，可是，我已經十四歲了，如何會沒有參加過測試？”
隆慶帝說：“其實，八年前，神仙來過一次，宮裏的公主，皇子們，還有大臣們的子女們，都秘密的送過來測試過。可是，那一次，你剛剛好生病，人事不省，高燒不退，十分兇險，不能出宮門，就錯過了測試。當時，測試的時候，可是不會告訴大家是去測試的，只是請這些孩子們都聚到一起，神仙自然有東西一下子就能知道了。”
陸遙心裏奇怪了起來，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自己就是這麼倒霉，偏偏在自己要去測試的時候生病呢？還是高燒不退？
隆慶帝說：“遙兒，你有沒有發現，其實父皇資質真的是很普通，其實，根本不配在這個帝位上待着？而且，父皇並不是嫡長子，怎麼會是父皇來當這個皇帝？”
其實，這個想法，陸遙早就有了，只是，這個涉及到前朝秘辛，而且，對方是她的父皇，她自然是不好發問。眼下，皇帝自己提出來，陸遙雖然很想知道原因，但是，也不能直接說出來。因為照陸遙的想法，這個事情，估計又是一個慘烈的奪嫡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嫡長的，或者是那些有能力的，都被鬥爭下去了，只剩下自己的父皇，還有幾個資質更加笨的皇叔們了，自然皇位就落到了自己父皇的頭上。這個要是拍成電視劇，估計又是一個一百多集的宮斗大戲。
心裏這樣想着，陸遙嘴上卻說：“父皇英明神武，怎麼會是資質普通呢？父皇管理天下，人心所向，天命所歸。”
隆慶帝哈哈大笑起來說：“什麼天命所歸。朕告訴你，當年，朕有四個哥哥，都是資質出眾的人才。比朕聰明，比朕有本事。這四個哥哥，有母妃受寵的，有前朝皇後生的，有嫡長，有庶長，有大家族的外家勢力，有的是天賦異稟，比常人都要能力卓越。朕是五皇子，本來都沒有繼位的希望，所以，當年，你的祖父，先皇陛下，並沒有用心的培養朕。”
“朕也有自知之明，所以，朕並沒有肖想這個皇位，朕愛美人，愛音樂，愛金石，愛珍寶，還有很好的詩歌天賦，當年，先皇希望朕做一個閑散王爺，一輩子風花雪月的生活着就好了。可是，事情後來變了。”
“那一年，四個哥哥正在奪嫡的關鍵時刻，雖然，四個哥哥都沒有到二十歲，可是，他們已經都因為能力強，才華出眾，已經參與政事了。朝廷中形勢十分緊張。只有朕還在自己的王府里，風花雪月。”
“可是，那一年，也是神仙來測試的時候。出乎意外的是，朕的四個哥哥，居然都是有靈根的，不止是他們四個，還有朕的一個小弟弟，小小年紀也是有靈根的。這個事情可是個大事情，是我們虞國開國以來的首例，整個王宮裏居然有五個有靈根的人，還有宗室裏面也檢查出來一個有靈根的。這就是六個了，民間也有十幾個，那一次，神仙很是滿意，一共帶走了二十幾個有靈根的人。”
“這皇位就是這樣，從天上掉下來，到了朕的頭上。朕那個時候還沒有成婚。可是，性子已經長成。父皇，也就是你的祖父，沒有法子，他發現，他精心培養的兒子們，都去當神仙了，剩下朕和幾個兄弟，那瘸子裏面挑將軍，只能挑選朕了。”
“朕就是這樣成了太子，也是這樣成了皇帝。”
陸遙愣住了，原來沒有慘烈的宮斗，沒有奪嫡大戲，居然是這樣的天上掉餡餅的方式，成就了自己的父皇。
隆慶帝說：“父皇雖然沒有本事，治理國家治理的並不是很好。可是，朕有幾個好哥哥都在神仙那裏。所以，上清派這些年來，對我們虞國傾向很多。我們虞國接連三次和鄰國大戰，僻地千里，那可不是朕的成就，那都是神仙暗中幫助的。”
這下子陸遙是明白過來了，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個世界是個修真世界，和陸遙想的完全不一樣。
隆慶帝說：“所以，遙兒，你看明白沒有，一個國家，可以讓資質平常的人，甚至是荒淫無道的人來當皇帝，只要他的國家還有人有靈根，還有皇室的人在上清派，這國家就能存在。甚至是存在的越來越好。所以，有靈根，比有治國能力還要重要。”
“可惜，朕的這些孩兒，八年前，測試的，沒有一個是有靈根的。你大姐，二姐，為什麼遠嫁，她們也是沒有靈根的。本來，你也是要遠嫁的。金國的太子的太子妃不在了，要是你這個時候嫁給他，你就是太子妃，未來就是金國的皇后，對我們虞國可是很重要的。可是，朕沒有同意。”
“朕要你留下來，因為你是朕的所有女兒中，最是美貌的，朕不相信，你這麼聰慧，這麼美麗，是個沒有靈根的。你上一次錯過了測試。這一次，不能再錯過。要是將來，門派來測試的時候，你已經是金國的太子妃或者是皇后，才發現你有靈根，那你就是金國的人，和我們虞國有什麼關係？所以，朕私心，不願這樣，才不准你遠嫁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怪不得，皇後生的嫡長女都要遠嫁，她一個不得寵妃子生的小公主，居然不用遠嫁？
隆慶帝：“不止是你，朕覺得遠兒也很有資質，某些方面，朕覺得他和朕的幾個哥哥小時候很相像，所以，朕對他報有很大的期望，期望兩年後的測試，你們兩個都能中選。”
“遙兒你知道嗎？我們虞國的皇族陸家是因為祖上是有靈根的人，是上清派的外門弟子，這麼幾百年來，我們陸家幾乎代代都有又靈根的人誕生。所以，我們虞國才能安穩數百年。”
“朕聽上清派派駐我們虞國的三個供奉說，這靈根是有遺傳的。所以，祖上出過靈根的家族，出靈根的可能性更加大。”
“你知道皇后的娘家凌家，為什麼權勢這麼大？因為她的祖上也出過有靈根的修仙人。不過，那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聽說，她家那個人已經損落了。所以，凌家也在走下坡路了。”
“還有辰妃的娘家也出過有靈根的人，還有你的母妃順妃，娘家也出過有靈根的人。皇室讓這些出過靈根的人家嫁到宮裏來，就是為了能更大可能的生出來有靈根的孩子來。不過，凌家，辰妃的娘家，你母妃的娘家出過的有靈根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庇護不了他們的家族了。”
“倒是，后宮裏還有一個人，就是梅婕妤，她娘家出過好幾個有靈根的人，現在，她的一個哥哥還在上清派，聽說地位很高。所以，朕本來對她寄予的希望最高，本來，以為她的兒子近兒會是有靈根的。可是，近兒雖然聰慧，可是，已經測試過了，沒有靈根。”
“朕現在，只能把希望放在你們姐弟身上了。不過，要是你們不能中，那也沒有關係，朕現在發現，朕的遙兒很有治國的才能。”
“以後輔佐弟弟管理好虞國也是一個幸事。遙兒，你知道嗎？朕這個皇位是突然得到的，其實，朕並不想當這個皇帝，也沒有這個能力當好這個皇帝。朕也知道，這麼多年，朕管理帝國，管理的並不是很好。直到你開始幫助朕，朕不但輕鬆起來，朝政也清明起來。所以，朕要感謝朕的好女兒遙兒。”
陸遙忙謙遜一番，並對父皇謝恩。
今天的談話，隆慶帝已經透露出來廢太子的決心，看來，凌家是難逃一劫了。而且在隆慶帝心裏早就有了決斷，那就是想要還在封地的，梅婕妤的兒子陸近來接替皇位。而自己，還有自己的弟弟遠兒，則是父皇心中希望成為門派選中的有靈根的人。
陸遙不禁為皇后感到悲哀，也為未來的事情，開始有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