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終章（遠古之戰）
（擦，本以為六千字能寫完，看來六千字搞不定終章了。所以我睡覺了！有錯別字的話，請找找。我明天改。）
一片虛無，什麼都不存在，沒有能量流動，沒有光明，就連黑暗到了此地，都彷彿盡歸成了無。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感受不到空間的距離，無始而無終，不知這裏是哪兒，邊界又在何方？
等白夜恢復對外界的感知，發現自己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虛無縹緲、永恆靜寂、萬事皆無，好似自己這是在萬界初始之地。
可這裏什麼都無，又像什麼都有，萬道於此歸一，無數的留影穿梭，才看過去，又恍如一場夢幻。一顆顆光點自虛無中誕生，像是位面虛空海中的宇宙光點，白夜想伸手去抓過一粒，卻發現自己的速度極慢，或者說不是極慢，而是那光點與它的距離隔得太過遙遠。
他伸出的手沒有收回，而是忽然怔在那裏，凝視自己的手掌發獃，身體反饋給他的信息，他的軀體正在散去，所有組成的物質元素和能量正不斷湮滅。
不是物質或能量種類之間的轉化，而是徹底的消失，化歸虛無！甚至是他的意識也在一點點磨消，幸好記憶承載的信息可以刻錄在物質和能量中，方才不至於使他渾渾噩噩。
白夜皺了皺眉，現在還不會怎麼樣，若長此以往，照這樣的速度消失下去，在一定的時間后，他將完全灰飛煙滅，泯滅意識，消散肉身，徹底的不復存在。
他抬頭，望向四周，那些跟他一起被鎮壓的人並不在附近，也或許他們在附近，但當咫尺遠逾宇宙，那在人眼中的短距離可是蝸牛眼中是天塹。
這裏沒有路，沒有方向，虛無茫茫，空寂幽深，根本無法有效獲取信息數據，從而給出一丁點正確的判斷。他選了一個方向前進，一邊一步步地踏實向前，一邊分析這虛無的世界。
他將自己身體的虛無狀況告訴了內宇宙的荒族，所有荒族沉默了一下，明白白夜的情況，他有生命之危，他死，他們也同樣會死。荒族們也全力開動起來，透過白夜的雙眼和感知，一起了解分析這寂靜卻可怕的虛無。
此地沒有白夜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能量和物質，應該說這裏沒有物質能量，他根本得不到補充，反而體內的能量和物質，無時無刻不在化歸為無，也許它們本就自虛無中來，如今只是回到虛無中去呢？
無上下左右，不見來路，亦不見去路。不知是走了多年，白夜的一條手臂已經消失，他不知這是第幾次從刻錄的物質能量記憶中補全自己的記憶過往，可那代表海量的物質能量已經消失殆盡。
他走在這茫茫無邊的地方，不見其他人，只有他自己一人孤獨！
漸漸走着，他意識感到前方不遠有一顆寶石的光芒閃爍，那光芒不是閃爍在眼睛，而是直透意識靈魂，在意識感應中，那的的確確是一顆夢幻光彩的寶石。
他與荒族們商量了之後，有了一個目標，向著那寶石前進，希望那寶石既然能在虛無中生存，或許有讓他離開或者擺脫化歸虛無化的方法！
又繼續走着，這是一種亘古而來的冰冷寂靜，越往前越冰冷虛無，甚至那些彩色留影和光點都不再出現，永遠的虛無安靜下來。
這一走，常人若是來記，已不知是多少萬年、多少億年，按白夜精確的時間計時來算，他已經向前走了三千六百五十萬億億億個歲月念頭。
他的另一條手臂也消失了，他終於走到了那顆寶石之前，他通過改變物質和能量重組，將身體重塑過來，只是失去了太多物質和能量，身體變小了近十二分之一。
將那顆寶石撿起拿在手中，讓他們失望的是，這顆寶石其實也在崩潰歸虛，並不能於虛無中長存不朽，它是一位已經歸虛的界主留下的記憶信息。
這，是一位修真族裔界主，誕生於很悠久前的歲月……
透過記憶水晶，白夜看到在遠古時代，無數的宇宙位面沉浮位面虛空海，有強勢的先天種族一生下來即為仙，成年便是仙皇，族群最強者更有界主。
那是一個恢宏壯麗的時代，彷彿洪荒小說里，鴻蒙初判，天地初始，無數的大能和種族競逐於世。
白夜和荒族們看到了遠古時期的三層雲塔狀世界，在那時，還不是三層，也不是懸浮在位面虛空上層，而是一層，一片浩瀚無疆的巨型宇宙隨無數位面宇宙一同沉浮在位面虛空海中。
巨宇宙中有諸多的生靈棲息，那每一族對於凡人來說，都強大到可怕，為神魔一流！
但巨宇宙中誕生的生靈強大，可其它位面宇宙中誕生的生靈也不弱，數不清的位面宇宙，難以計數的種族，自然也有強勢者，這些強族可衝破己方位面，抵達他人宇宙。
強勢種族降臨弱小的一方宇宙，必然是掠奪，只是他們掠奪的不是簡單的物質資源，而是宇宙的真理，或稱之為大道規則。
戰爭就這麼爆發了，有通天法師塔衝出位面，劃破虛空，魔法的光輝照亮大千；有神魔走在虛空，一刀一斧斬開宇宙；有西方模樣的巨龍生物，威風赫赫，翻滾界海，一口龍息焚盡位面……
記憶水晶的畫面戛然而止，信息在這裏突然斷了，白夜搖頭嘆息，這塊記憶水晶不知是在這裏多少年了。人們常以為當中，一個儲存信息的u盤，可以永久將信息保存下去，但真的能嗎？
並不能，一過五十年，一過一百年，……，一過萬年，這u盤中的信息遲早會逐漸丟失。就像這記憶水晶一樣，也許當年那位界主走在虛無里，到了生命盡頭，將一生所知所識都刻錄於此，極盡詳細，但此地的虛無可將萬物化歸，記憶水晶也同是在一點點磨滅。
對記憶水晶的結構進行分析，採納吸取它抵抗虛無的優點，白夜優化調整了自身軀體結構，將虛無化的進程延緩了一點。只是那麼一點，這麼多年，一直前進，他和荒族對虛無的研究也有成果，然而可惜的是，就只獲得了那麼一丁點微不足的成果，對比他虛無流逝的速度，這點延緩少得可憐。
仍在路上，漫無邊際地向前，又是一顆寶石在前，同樣將寶石撿起，這也是一位隕落的界主級“真仙”。
讀取記憶水晶中的信息，這名界主也生在遠古時代，跟前一位不屬於同族，他的記憶被虛無風化，也只有那麼一點。
億萬種族混戰於位面之海，有些族群生來明悟掌控有部分宇宙信息，天生強大，有些種族雖同是宇宙時空中的生靈，但不再有天生的宇宙信息，可掌握強大的宇宙力量。
因此，便有了先天種族和後天種族之分。先天不是指誕生時間紀元久遠，而指天生強大絕倫，存在的時間倒非一定古老。
自然，強勢的種族壓迫弱小的種族。對弱小的種族來說，天生掌握部分宇宙時空力量的先天種族太可怕了，屠滅他們，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掠奪強行佔據他們的宇宙位面更是常事，每一天滅絕的弱小種族不下於萬。
殘酷而血腥的戰爭，哪裏是滅國屠城，這是在一個接一個的族群消亡，一方接一方的宇宙毀滅……
記憶畫面又刷然消失，代表這位界主的記憶只被保留到了這裏，再次分析記憶水晶結構，將身體再次優化，又繼續漫無目的地執着向前。
這遠比仙軀實驗時可怕，仙軀實驗要堅信自我，認清世界，不會自我消失，而在這裏，竟然連自我的意識都在模糊虛無化。
又走着，又前行，白夜一路過來，撿到了不少的寶石，他的身體也縮小到了原來萬億分之一，若以前他是個人，那麼他現在就是個跟體內細胞差不多的微小傢伙。
每一枚記憶水晶都是一位隕落的界主，而這些界主大多是來自認知文明、修真族裔，也有很少量是先天種族界主，依照記憶水晶中得到的信息，可以穿成一條清晰的線。
遠古的年月，戰火連天，對於無知弱小的人而言，那是一種幸福，因為他們不知道有危險，世界多麼殘酷，可能他們還一覺未曾睡醒，所在的宇宙位面已經被毀滅。
能看到這些的種族，知道要麼自身崛起不怕，要麼就引頸就戮，洗乾淨脖子等別人來宰。
可反抗有意義嗎？能成功嗎？許多弱小的後天種族前赴後繼，想要把握自己的命運，但徒勞無功，天生強大的先天種族就像一座高山難以逾越，一汪大海難以橫渡。
掠奪、屠殺、使之為奴，沉重的枷鎖加在後天種族身上，那些神魔般的先天種族太強了，毀滅他們家園，肆意奪取他們誕生的宇宙，他們卻只能如奴隸一般苟延殘喘。
更有強大種族交戰，他們僅是被波及，也會化作塵埃。太過弱小，不說參戰，即便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
在那時，有多種強大種族的道路，但總歸起來，只有三條：一條是天生強大的先天種族，他們不必去想着怎麼強大，因為他們生來便具有宇宙信息，生而強勢，但這既是優點，同也是缺點，先天種族不止一族，我天生擁有這部分宇宙信息，你具有那部分宇宙信息，他又有另一部分。所有先天種族都想到了一點，若是將其他先天種族天生具有的宇宙信息掠奪過來，相與為一，那麼自己的種族將會是何等強大？
因而，那場在悠久歲月前、持續時間漫長的壯闊大戰起因竟是先天種族為了自我更強的**，最初交戰的雙方也是那些恐怖的先天種族。
一條是模仿，後天種族不再直接天生掌控明悟部分宇宙信息，他們又想變得強大可以繁衍傳承下去，一些後天種族便選擇了投靠歸順，成為某些強勢先天種族的附庸種族，而這些附庸種族在先天種族的指導下開始對自己主子的模仿學習。
只是“非我族內，其心必異”，這句話的意思可能先天種族也同樣領悟頗深，除了自己族人，他們不可能真正相信異族。可既然這些附庸種族要歸附他們，卻是異族，那麼就將他們變成同族即可，先天種族在後天種族對他們模仿學習時，暗裏設置了諸多竅門，隨着後天種族模仿學習越發深入，直到完全脫胎換骨，那他們原有的生命結構將被替換，變成先天種族一員。
而這，便是最初修鍊的起源，基於後天種族對先天種族的模仿學習！
另一條強大的道路便是認知，一些族群以研究天地自然為目標，追求世界真理來強大己身。
他們初時十分弱小，可謂在艱難曲折地爬行，大多都沒有出現“真仙”就毀滅了。然而，走上這條路的種族不少，終於有一個種族誕生出了第一名“真仙”，以“真仙”之力頭一次屠掉了一名先天種族。
雖然那名“真仙”被鎮封了，所在族群被毀滅了，但像煙火照亮黑夜的一個信號，彷彿是乾枯草原上的星星之火，代表又一個時代將開啟，主角不再僅是那些先天種族。
無數的後天種族發覺，原來，我們即使沒有天生明悟掌控宇宙信息，也可以這般強大。生命非生而決定一切，我們也可以崛起，不輸於他們！
從此，科技族群和修真族裔漸漸崛起！這是後天種族的光輝，也是遠古時代的轉折。
先天種族們在開始沒有將修真族群放在眼裏，但等到回頭仔細一看，卻驚駭地發現，不知在何時，那些曾經弱小的種族已變得超凡不同了。
“真仙”大批湧現，本來食肉者是先天種族，現在又加進來這些修真族裔，他們甚至比先天種族更強更恐怖。發展實在太快了，窮全族眾生之力認知世界傾力發展，一步跨越便是天塹輝煌。
修真族裔強勢崛起，本就以研究天地自然、認知宇宙萬物為強大之本，這些先天種族當然也在修真族裔的研究之列，在強大到一定程度后，他們從一些弱小的先天種族開始，大肆對先天種族捕捉實驗，一艘艘超級別的戰艦甚至開到了位面虛空海，逼臨那些先天種族所在的位面宇宙。
可修真族裔對先天種族生命結構和起源的研究，這觸犯先天種族禁忌。他們生而強大為神魔，他們天生掌控擁有部分宇宙信息，他們絕對不願意把自己的種族信息分享給別人，更不願別人研究透徹自己。生而高貴在上，哪能零落為泥？
並且，他們從殺死的修真族裔那裏獲取到了許多宇宙知識，從而壯大了自己，他們看認知文明的目光，就像狼望着一塊塊美味的肉。
彼此都是獵人，彼此又都是獵物，代表認知文明的修真族群和科技族裔與先天種族交上了火，他們開啟了遠古之戰後半頁的慘烈大戰。
先天種族結成聯盟，無數不同種族的認知文明成為一條陣線，他們打到了位面虛空海，以一方方宇宙位面為戰場。
先天種族中有族中強勢的界主出手，一掌覆滅萬千生靈，認知文明中也有界主級“真仙”誕世，恐怖的能量揮灑天地。
那是一個波瀾壯闊、英才輩出的時代，仙、仙王、仙皇、界主、“真仙”大戰於世，不僅是一位、幾位、數十位界主，而是億萬種族，上百萬的界主之戰。
沒人記載下來，是有多少位面宇宙被毀滅，也沒人知道究竟陣亡了多少的生靈，只知道那片巨宇宙都被慘烈的大戰分裂成了三份，無數的位面宇宙被拘禁過來，生生交織在了一起。
今日看到無數位面宇宙沉浮的位面虛空海，怕難想到，在某一段時間，位面海中的光點日月是很少很少的。
可認知文明太強了，從底層一路崛起，從弱小走到巔峰，界主級“真仙”屠掉了先天種族界主，那一位位強大的認知文明界主，是先天種族揮之不去的夢魘。
也是在那時候，早已成就界主的廣成敗給了一位無上的認知文明界主，所以他才會對白夜說出那句“很久之前，我曾敗在跟你相似的人手中。今日，我不會再敗！”的話。
認知文明登頂宇宙時空之巔，踩踏着先天種族的屍骨前進，但終歸是迎來了最強的敵人——三位秩序天尊！
守護秩序，屹立永恆，不知是在何年誕生，來自哪裏？在一頭頭滅世星龍被毀滅、一隻只時間皇蝶折翼、廣成敗退，所有的先天種族以為到了末日之時，三道不朽的身影立在虛無之中，跨越時空而至。
還是看不清容貌，一片混沌模糊，身影都不大，卻散發天地不可撼動的氣勢。他們，似乎是天地位面之源，宇宙真理的具體表述。
“真仙”將折翼，界主當喋血，時間皇蝶、虛靈帝王、太始道尊，一者代表時間，一者代表空間，一者代表萬物的平衡，三位天尊，屹立生靈巔峰。
三人一起出手了，手可掌萬界生死輪迴，白夜看到的畫面里，這三位將認知文明所有的“真仙”全部鎮壓，一起放逐在了這片虛無之地，而這裏，便是萬道歸處，存在所有位面宇宙信息的地方，所以是什麼都有、什麼都無，被先天種族界主們稱為萬道熔爐的虛無之地。
這還沒完，鎮壓放逐所有認知“真仙”后，其中一位秩序天尊對認知文明的種族開始懲罰，是它在那些修真種族的**和靈魂中刻下了永世不滅的符紋。
透過畫面，看遠古信息，三位天尊竟然將一方方被毀滅的位面宇宙重現，那場景彷彿是三人從時間長河裏將一方方宇宙位面生生給拉了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