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位面遠征

一片廣袤的河系旋轉在寂靜的宇宙之中，數以千億計的恆星光芒閃爍，配上各種奇幻的天體，形成顏色繽紛的星空美景，像是一顆顆明珠寶石點綴黑暗卻又五彩斑斕的河中，這，是一方極其美麗的星河！

四根巨大柱子聳立河中，彷彿是神話傳說里女媧“斷鰲足以立四極”的神鰲之足，為那絕世的擎天之柱。

但這並不是什麼神鰲之足，亦非什麼撐天之柱，而是荒族的超凡造物。

每一根皆比日月星辰更大，長度更是漫過了一片片星域，需得以光年為單位來計量，分立星河四方，宛似真要撐起這方宇宙。

若有人能精確測量，四根柱子恰好成一完美的正四邊形，將星河從一張平面中分成東南西北四個區域，每一區域都囊括有常人難數清的星辰。

這裏是荒族的實驗場，不是以一間實驗室、一座城市、一方大陸、一顆星球，而是以一方河係為實驗場地，覆蓋的範圍之大，達到了數百億平方光年。

在實驗的終端控制平台上，只見無數的荒族人員奮鬥在自身崗位，時時監控調整着數據變化，堅守自己的職責。

龐大的信息共享網絡連接着彼此思維，這裏的荒族實驗人員之多，調集了今日荒族數百分之一的成員，要知這是數千萬年之後的荒族，人口多到了一個天文數字，即使數百分之一，也足以佔據不少的河系。

從普通荒族到“真仙”級的荒族，在此都可見，每一個都被分配在各自崗位之上，思維連接成網，高速高效地傳遞着信息。

白夜和虛舞也在此地，思維同是連接進入了網絡，數不清的數據翻滾涌動，彙集在此，每一秒刷新的數據信息量，幾乎是記錄算盡了一方河系所有物質能量的變化情況，他們要操控的是一方河系，級別是達到每一縷光、每一道空間波動、每一個電子跳躍。

這已不是數據海嘯潮湧可以形容，而是宇宙爆炸、白洞噴射般的信息量，這樣海量的信息完全不是普通的荒族可承受，每一個普通荒族只能在網絡中收取自己崗位的那部分信息，有新的數據生成，再及時分享回饋到網上。

是的，儘管“真仙”才是這個龐大實驗的主要核心，他們不比“真仙”思維強悍，但他們數目眾多，就是以無數這樣的凡人螻蟻之軀，組成了這個網絡的基石。

白夜望着數據模擬中的四根巨柱變化的景象，一方超大型黑洞出現在星河當中，這已是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的模擬調整。

製造黑洞的技術在荒族早年就有，對目前的荒族文明而言，並不是難事，但他們今天所要製造的黑洞很特別，不是恆星演變而成的那種黑洞，而是要仿照這方宇宙“呼吸”，打穿出一個通向虛空位面海的通道。

像今次這樣的實驗，荒族已經進行了數百次，即是說，有數百方河系已被毀滅，而今，是第六百七十一次。

進行這樣的實驗，打穿出一個宇宙的通道，不惜毀滅掉數百方河系，肯定不是吃飽了沒事，而是荒族走得越遠，越感到未知敵人的強大，決定將火種遍灑在無數的位面之中。即使犧牲，也要有希望留下！

在這個實驗場的背後，是數萬億艘待命的荒族飛船，每一艘飛船內部都載着荒族成員，大多都是未成年的荒族小孩，沉睡在飛船之中，等待他們的將不是太空星際之旅，而是跨越宇宙位面的未知旅途。

誰也不知他們會流落到哪裏？他們是否能安全抵達一方宇宙？即使抵達了，未來的命運會如何？沒人知道，也無人能夠預測。

在一次次數據優化、信息調整核算過後，白夜和荒族的數千萬名“真仙”同時點點頭，傳達了啟動的指令。

“啟動！”

隨這一聲，頓時，這片實驗的河系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無論是彗星、衛星、小行星，還是行星、恆星，甚至是河系中的每一粒物質塵埃都在崩塌瓦解，空間在急速擴大，當擴大到一定程度后，又被強行收縮，所產生的能量和空間壓力被導入到四根巨柱當中。

四根巨柱沒有發光，澎湃的能量匯聚，它們向內彎曲，從四方組成了一個強大的共振力場。

空間無處不在，宇宙可以看成是一條線，也可以看成是一方平面，更可以看成是立體，處處皆可為中心，處處皆可為邊緣，力場渦旋，一方河系物質全部爆發鎖產生的能量極為恐怖，又被四根巨柱壓縮匯聚在力場中心。

漸漸地，能量和空間在湮滅，化成虛無，一方幽深的黑洞出現在四根巨柱中心。

白夜他們的目光不能看到宇宙之外，否則，他們會看到虛空位面海那團龐大的雲光中忽然有一處凸起，然後吐出了一小口“氣”，一個小到不必形容的孔在那裏被破開。

然而，就是這樣不足形容的小孔，實際卻足以吞掉一方河系。

雲團被人突兀地開了個洞，自然會想要恢復，這對雲團來說，是受傷自愈，很正常、微不足道的事，但對荒族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

四周無形的力量壓來，要重新抹平那裏，使宇宙回歸完整，這力量十分強大，好似是一方宇宙要將重量壓在一個地方。

“點火，燃燒。”

又一條指令下達，所謂“燃燒”不是引火點燃物體，而是投入更多能量和空間，支撐四根巨柱聳立，保證穿透宇宙的黑洞穩定，這些用來“燃燒”的材料，自不是什麼木柴石油之類，而是一方方被荒族拖來的星河。

“燃燒”星河以供給能量，這四根巨柱像是宇宙中的天地烘爐，而荒族是爐邊燒火人，要使火焰保持住穩定，需得以不斷將柴火添加。

由“燃燒”河系帶來能量和空間壓力與宇宙自我恢復的力量相抵消，通向虛空位面海的黑洞徹底被四根巨柱穩固了下來。

白夜望着那被束縛住、龐大到一方河系的黑洞，知道跨進其中，到達虛空位面海，或許便可以回到他曾經到過的地方。

“！”

又是一聲指令下達，無數的荒族瞬間臉色嚴肅，神情極為認真，一艘艘荒族飛船從實驗基地背後騰空，朝着黑洞飛去，這些飛船中有些荒族小孩還是這些實驗人員的兒女，可在今天，他們將親手送他們遠去，而這一別，可能將是永恆的別離。

前途茫然，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所有人默默祝願着這些飛船上的荒族火種，希望他們能夠順利地活下來。

在這些飛船投放結束后，荒族又開始投放其它的東西進入位面虛空海洋，這些東西就比較的奇怪，那是一個個荒族超等科技造物，被白夜戲稱為“系統”和“金手指”的東西。

這些“系統”很多，比送走的荒族火種更多，達到數萬億億計，廣泛地被投進黑洞，也許它們當中的許多都會在虛空位面海中毀滅，但終會有一些抵達各方宇宙位面，尋找到它們的宿主，開啟一段段主角傳奇的旅途。

這，也是荒族的計劃之一，他們將一些荒族成員送走，是為整個族群保留火種，將“系統”和“金手指”發射往無數位面，既為的是塑造同路的道友，希望有其他人、其他種族走到這一步，也是為那些未知的存在製造些麻煩。

三百多個河系實驗場，打穿了三百多個黑洞宇宙孔，百分之八十的荒族小孩被送走，也有荒族的“真仙”被送到了其他位面，更有數不清的“系統”和“金手指”將攪亂諸多的位面宇宙風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