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20.第 20 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話用在姜京淏的身上不甚貼切,用在雋靈樞的身上,亦然。

“你他媽是個智障嗎?”經紀人進門就指着雋靈樞大罵出口。

雋靈樞不動聲色的指了指他剛進來的方向:“滾出去。”

“跟你說了最近風聲有點緊,風聲有點緊,你怎麼就不聽呢?這回的事兒你還指望像墨爾本打架那事兒那麼好解決嗎?四個手機都被打爆了,我現在都不敢開機,生怕聽見你演藝生涯就這麼戛然而止的聲音!”說完把Pad扔給她。

雋靈樞看着她的名字出現在微博熱搜,看着自己最近一條微博的熱評,莫名的想笑,網友朋友還真是風往哪兒吹往哪兒倒。

‘來的有點早,罵你的人還有點少,我等會兒再來。’

‘你是智障吧?自己組局玩兒群P還自己報警?三世那房難道不是你的?嫁禍人也稍微高明一點好不好?我都不好意思罵你了,怕人家說我欺負智障。’

‘趕緊去燒香吧,這波黑料洗不白了。’

‘第一,三世總統套是你的,酒店客房記錄白紙黑字,你不會真的以為你黑了人家人家還對外保密你的個人資料吧?第二,監控上先到的是阮嚶,然後是歐巴,最後是網黃,就是說,肯定是你們其中的誰把網黃叫過去的。第三,網黃到現場之後你就離開了,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媒體記者和警方一個不差的全都到場了。’

‘戲真多,有這個閑心再去磨練磨練演技好嗎?你真以為‘在紐約’那片子到封神水準了嗎?花多少錢炒起來的我就不說了。’

‘我相信你[微笑],從在紐約就很喜歡你,覺得你超級可愛,又漂亮,學歷還那麼高,相信這件事是某些好事者的無下限炒作,僅靠着那個大鬍子的片面之詞就定論你的人品,實在是太牽強了,而且也有很明顯的誤導性,坐等真相。’

‘我看是你想被大器具操了吧?私下玩兒這麼臟還賣清純呆萌的人設,你的後台也是個腦子進水的團隊。’

‘情商感人,以前還對你路人,現在一生黑。’

‘欺我網黃者,殺無赦!’

‘大家都不要罵我們影后了,人家再清純也是一個正常女人,也會□□.痒痒,沒雞.巴戳也難受。’

‘你是不是沒吃藥?沒吃藥就不要出來蹦躂了,害人又害己!虞美人是刨你祖墳了還是刨你祖墳了?至於往死里陰人家嗎?’

‘本來對網黃無感,現在轉粉了,這得謝謝咱們雙料影后。’

‘聽說是‘殺死天使’那片子定了虞美人,雋女士氣不過才心懷不軌的,但我就不明白了,虞美人會拿到那片子女主角既不是偷來的又不是搶來的,你要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也該找李安啊。’

‘不敢罵你,怕被贊到過年。’

‘轉黑,不為什麼,只因我是一個三觀正的人。’

‘雋影后又開始生么蛾子了,在紐約片子拍攝期間就各種搶戲,仗着自己帶資進組硬生生砍掉了我愛麗絲八場戲,科林秀上說自己很純潔,都沒有看過男人的裸體,這回打臉了吧?啪啪啪的,太他媽響了。’

‘取關[再見]’

‘熱評里都是惡言,相信靈樞沒想過陷害虞美人,她的微博里都是正能量,我不相信一個人裝純可以從出道裝到今天,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藉機亂噴好吧?’

‘RNB,就沒見過一個這麼陰險惡毒的女人,心疼網黃。’

……

以前把她奉為女神的諸位已然成為了黑粉,惡言加生殖器,應接不暇。隨便一些有的沒的都硬扣在了她的頭上,除了本該背的鍋又被強行施加了幾條重罪。

早上被經紀公司打來的電話數落的無地自容,她以前眾星捧月的時候可不知道原來在這幫人眼裏,她有這麼不堪,什麼叫‘牆倒眾人推,鼓破眾人捶’,她算是體會了個通透。

“給李安打電話吧,我近期進組,電影熱度會蓋過這件事的。”她鬆開圈住雙腿的手,摸上臉頰。往常未施粉黛的一張臉靈氣動人,今天同一張臉同沒有任何保養品、化妝品的參與,卻像是五十歲的氣色,全然沒了90后的青春靚麗。

“你以為我沒想到這個辦法嗎?但李安已經連續十幾個小時沒接我們電話了,就連打去工作室都沒人接,你以為這是什麼意思?”

雋靈樞從床上拿來手機,開機,給李安打去,有如她經紀人意料之中的,關機。

“為什麼……”

經紀人走過去態度很是惡劣的一腳踹上她身旁的椅子,吼出口:“你還沒看出來嗎?李安不用你了!”

“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以為你是誰?”

“我在澳洲時他就給我打電話了……除了我他還會用誰……”雋靈樞慢慢放大眼眶,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發酵。

經紀人吁出粗重的一口氣,最後說了句:“聽說是用了那個虞美人。”說完就離開了,他怕他再待下去就忍不住想要對眼前那個年輕姑娘動手了。

虞美人……

又是虞美人!

雋靈樞幾乎是在經紀人把門從外帶上那一秒從榻榻米上忿然起身,推翻眼前酒瓶酒杯排排挨滿的園幾,幾聲扯天咒地的哀嚎之後咬牙切齒的喊了一遍虞美人的名字。

——

次日,虞美人起了個大早,看着拷貝紙上恢宏大氣的線條,覺得得犒勞犒勞自己,想着就哼着熟悉的Jazz下樓直奔了廚房。

從工廠回來之後,虞美人就馬不停蹄的開始工作了,經過歧本的提點她覺得她的任督二脈好似被打通了一般,一下就找到了方向,明確了設計主線。

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這不是演習。

她給自己洗腦了這句話之後就去酒窖取了兩瓶提神醒腦用的白酒,然後把自己鎖在了閣樓。一晚上的時間,平面快圖完成,她才心滿意足的開鎖下了樓。

犒勞自己什麼呢?

虞美人靠在烤箱上,摸着下唇冥思。

“汪——汪——”公主在她腳下刷存在感。

虞美人低頭瞧了它一眼,然後一把把它抱起來,揉了揉他呼扇的大耳朵,撓了撓它脖子那塊柔軟的肉皮,說:“也犒勞犒勞你?可是你給我幹什麼了?一不會看家,誰來你都不知道,二不會打架,一群同胞掐架的時候你永遠都是躲我身後。每天除了吃了睡、睡了拉、拉了吃,就是在我遛你的時候搞對象,你說說整條上坡路,還有誰家母狗沒被你泡過?”

公主奶聲奶氣的嗷嗷了兩嗓子,一對可憐巴巴的大眼珠子緊瞅着虞美人。

虞美人到底是心軟,嘆口氣:“等會兒帶你出去遛彎,泡妞可以,但不能隨地大小便,在家裏解決完了再出去,行不行?”她不想老拎着屎袋子出門。

“汪——汪——”

“乖。”

虞美人放下公主,給自己倒了杯紹興黃酒,輕啜了一口后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洗手準備早餐了。

吃過早餐,虞美人牽上公主出門了,剛鎖上門,就看見一身水藍色運動裝白色慢跑鞋的歧本,在半顆彤日的照耀下,順着他臉廓滑下的汗珠都是色彩斑斕的,充滿了誘惑。

“早啊。”虞美人主動打招呼。

歧本先是確認虞美人的狗的髮型跟自己不一致才靠過去:“遛狗?”

“嗯。”虞美人揚了揚手裏的狗鏈子。

“一起。”

聽到歧本這話,虞美人下意識的瞥了眼他腳下四周,提出疑問:“你遛什麼?”

“你啊。”

虞美人瞬間黑臉,抬腳就踹過去。

歧本攥住她的腳脖子,用力往高一抬搭在自己肩膀上,說:“一而再就算了,還再而三?”

於是就呈現給人一副虞美人在歧本左肩上劈叉的畫面,說實話,這個姿勢在旁人看來儘是曖昧。

公主或許是無法忍受它的親親小主人被人欺負,操着一口尖嗓子叫喚起來,每一聲都直衝歧本。

本來挺硬氣的歧本倏然間就軟了,放下虞美人大腿的同時鎖住了她的喉嚨,兩條逆天大長腿盤上了她的小蠻腰……別看那小畜生個頭不大,牙還是挺尖的,一看就是虞美人沒少給它磨牙棒啃。

虞美人的臉色登時變得不怎麼好看起來,她飭令公主:“這你知道叫喚了,我不在跟前的時候跟個窩囊廢一樣,轉過身去!”

公主雖然委屈,但礙於吃喝拉撒都是它這個親親小主人管,也就閉了嘴,夾了尾巴顛顛悠悠的到牆邊去面壁思過了。

“可以下來了吧?”虞美人略顯無力的口吻。

歧本還未說話,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剎車聲,兩個人聞聲看過去,道奇跟鄒教授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一臉傻眼的看着兩人方向,那個表情,就好像在大白天看見了活鬼。

虞美人不怎麼溫柔的拍了拍歧本的屁股:“趕緊下來!”

道奇和鄒教授下車就已經被觸目所及驚掉了下巴,這會兒看見那個長腿美女不顧旁人的拍上歧本的屁股,都想把眼珠子摳下來了。

歧本屁股挨了虞美人結實的一下之後才從她身上下來,然後佯裝鎮定的整理了整理衣服,朝家門走去,行至半路,頭未回的說了句:“跟上來。”

虞美人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道奇,指了指自己,投過去一個確認的眼神。

道奇點點頭。

虞美人闔了闔眼,頂着一張生無可戀的臉跟上了歧本,邁進了他的勢力範圍。

公主興許是怕它的親親小主人進去就出不來了,也在虞美人抬步進門時一個閃身蹭了進去。

歧本跟鄒教授上了樓,道奇跟虞美人……還有她的狗留在一樓客廳。

道奇體貼的給虞美人倒了杯水。

虞美人道謝之後瞥了眼樓上的方向,沒忍住好奇心:“白大褂……是醫生嗎?”

“吶。”

“歧本生病了?”虞美人幾乎是在道奇話音未落時吐出口的。

道奇挑眉對虞美人的反應,說:“你沒在搜尋引擎上搜老大嗎?”

她忘了。

昨天回家就開始工作了,哪兒有空去搜他。

“我現在搜搜。”虞美人說著掏出手機在搜尋引擎上輸入了歧本兩個字,點開百科,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傻逼了,整整十二頁,這得看到什麼時候?

道奇把虞美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對她伸出手。

虞美人抬眼看了他一眼默契的把手機放到了他手上。

道奇伸出粗壯的食指滑過履歷、經歷、榮譽、獎項直接到最後一頁,把界面現給虞美人,然後手指着一行螞蟻大小的字。

虞美人順着道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反覆確認了幾遍后,抬眼問:“恐黑症?”

道奇左手抵上心口,沉重的點了點頭。

“這是……一種病嗎?”跟trypohobia、OCD算一類吧?不叫病啊。

道奇嘆了口氣:“如果晚上不開燈超過半個小時就會呼吸麻痹而死,這算不算病呢?”

“卧槽!這麼嚴重!”虞美人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病,以前聽勞姿跟她說圈兒里有個明星在自家斃命於密集恐懼症,她當時還以為是被謀殺之後其家人、經紀公司對外口徑一致的胡編亂造,現在有點想對曾經懷疑過的他們道歉了。

道奇把虞美人面前的水杯往她跟前又推了推,神色略顯沉重:“不說了。”

虞美人再次瞥向樓上,她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歧本的一小截褲腳,她可以想像到那抹水藍色之下是多麼誘人的肌膚,但她想像不到歧本面對黑暗時會有多麼骨寒毛豎。

在回過頭來時,虞美人想起什麼似的說:“我以前有個同學是夜盲症,一到晚上就是睜眼瞎,叫什麼波來着……記不太清楚了,不過我記得他說話可塊了,所以有個綽號叫快波。”

道奇嘴角在虞美人話畢之後抽搐起來,這是講笑話的時候嗎?就在他還沒回過神來的空檔,虞美人的注意力又被方几上的幾隻遊戲手柄吸引了過去。

“他還玩兒遊戲啊?”

“是小小姐前幾天鼓搗過來的,老大對這東西興緻不高。”

小小姐……應該就是雋靈樞了。

“好玩兒嗎?”她說著隨手拿起了一隻,按了兩下按鍵,倒是挺靈活的。

道奇擺擺頭:“不知道。”話畢擢起說明,不怎麼流利的念出聲:“高智商……燒腦……合作……聯機……對抗……競技……遊戲……”

“本來想試試,還是算了吧。”虞美人又把手柄原封不動的放回到原位。

“擔心自己智商不足?”道奇呲牙一臉賤笑。

虞美人哼笑出聲:“我是擔心你的智商不足,人說了,合作遊戲,跟你玩兒還不讓你坑死我。”

“我怎麼了?!”道奇的屁股從沙發上彈起來。

“沒怎麼,就是一看就知道是跟麥兜一個幼兒園的。”

“什麼幼兒園?”

“春田花花智障園啊。”

……

歧本在樓上把耳朵給鄒教授,把雙眼給了虞美人,全程不錯眼珠的盯着樓下,似乎目前最重要的不是治病,而是樓下那個細腰長腿的女人。

“咳咳!看我!”鄒教授第……不知道多少次提醒歧本注意力要集中了。

“你會比樓下的風景好看嗎?”

不會……他知道,但他更想知道:“你喜歡她?”

歧本沒想否認:“嗯。”

然後鄒教授的手機又掉了,新換的屏幕再一次破碎成渣。

歧本見狀把椅子往後撤了撤,他聽說碰瓷的十個人里九個是鄒教授這麼大歲數的。

“你……能確定是喜歡嗎?”鄒教授幾乎是看着歧本長大的,他就沒見他帶過哪個女孩子回家,雋靈樞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多黏糊他,他也始終是愛答不理的,這會兒說什麼?喜歡?

歧本覺得好笑,就笑了:“你覺得我喜歡你嗎?”

“不喜歡。”

“我也知道,所以,我都能確定我不喜歡一個人,又怎麼會確定不了喜歡一個人?”雖然他也承認,三十幾年孑然一身會讓人懷疑他有感情障礙問題,但沒關係,他也不是很在意別人怎麼想。

是喜歡沒錯了,鄒教授懸了幾十年的心突然就安定下來,這樣也算是可以對他天堂的父母有一個交代了。

歧本見鄒教授不說話了,抬眼看向掛表,說:“十五分鐘了。”

鄒教授在他話畢後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可以試試跟她一起下去。”說完在歧本失神的空檔,下了樓。

道奇見鄒教授下樓狗腿的迎了上去,而鄒教授的眼神卻一直在虞美人身上,他實在是好奇這個姑娘有什麼過人之處,可以攻下歧本這道堪比核彈庫外壁那麼堅不可摧的防線。

“您好。”虞美人主動站起身沖鄒教授打招呼。

鄒教授綻開給她一個風騷無限的笑容,沒說話,出了門。

歧本下樓的時候,客廳就只有虞美人一個人了,她在全神貫注的……逗狗。

“誰讓你把狗帶進我家的?”歧本眉頭鎖起。

公主對‘狗’字很敏感,聽到從歧本嘴裏吐出這個字眼嗷嗚一聲竄了過去……還好虞美人手快扥住了狗鏈子,也是奇怪,前不久公主還一臉賤嗖嗖仰着狗臉給歧本摸呢,怎麼才兩天的時間態度上就發生了扭轉性的變化?果然是狗臉,說變就變。

歧本差點一蹦三尺高,在看到虞美人制裁住那個小畜生之後,才寬下心來,退讓一步:“待着吧。”說完走到方几跟前,擢起一隻遊戲手柄,沖她勾起眉梢:“試試?”

“跟你嗎?”虞美人也勾起眉梢。

“不然呢?”

“不要。”

“你是覺得我也會坑你嗎?”

聽到歧本這麼問,虞美人下意識的瞥了眼他剛才所在的樓上位置,說:“你偷聽我們講話!不要臉!”

“方圓百里都找不到比你嗓門更大的,還用偷聽嗎?”

虞美人沖他聳了聳鼻尖,沒應茬。

“一共五關,你能闖幾關?”歧本又問。

虞美人瞥了眼他手裏的CD,琢磨了一下,抬手就把上衣脫了,說:“首當其衝滅掉他們的三觀。”

這時候,道奇進門了。

歧本用迅雷之速衝到門口把道奇推出了門……虞美人的身體只能他看!儘管沒什麼料!

被歧本推出一個跟頭的道奇摔在台階上,一臉懵逼,滿腦子想的都是:剛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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