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順理成章
倒在地上女子此時也回復神志,見自家妹妹不說三七二十一的便上來把眼前的救命恩人亂打一通,大驚,趁意識稍微恢復,忙阻止道:“韻兒,莫要胡鬧,是他救了我,我中了蛇毒,剛才他幫我把毒血吸了出來。”
被稱作韻兒的小丫頭聽到自己的姐姐中了蛇毒,甚為擔心,忙扔下手中兇器,靠近幾步蹲下仔細檢查自家姐姐的傷勢。韻兒看到地上紫紅的血跡,毒血卻已經被吸了出來,又知道自己不小心錯傷了好人,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但是嘴巴又硬實地道:“算了,知道你是為了就大小姐,今天就先這樣,日後少不了你這小家丁的好處。”
不由分說,便把孱弱的姐姐扶了起來,轉身離開了后林。只留下顏舒一人仍歪倒在地,後背還是有些輕微得痛楚,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到了朱府真是好事沒遇上,當工第一天便挨了打,自己得小心謹慎才可。
就在顏舒扶着自己後背懊惱地離開后林,回到自己茅草屋地時候突然發現一團毛茸茸的白球出現在門前,可愛極了,顏舒才恍然大悟,這莫不就是那個大小姐尋找的幻兒嗎?想那兩位姑娘應該是府院的小姐了吧,幸好這隻小白兔跑到了自家的門前送上門,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這隻小兔子可是要發揮它的作用了。思及此便把幻兒抱了起來,揉了揉,這隻小白兔真是越來越可愛……
第二日顏舒找了個兔籠,把幻兒放進了籠子裏,便抬腳進了朱府的內宅,一路上凡是有人攔着顏舒,顏舒便道我給大小姐送幻兒來了,府上的人便也不再攔着,心想着這招還真是有用,昨個見的兩位女子還真是府上的小姐。自己也只是碰碰運氣。
顏舒根據其他家僕的指路,左右穿梭,對朱府的路也了解的七七八八,便前去了蕙心宅,蕙心宅是朱家自己的女兒們生活的地方,朱溫及妻妾、兒女生活的地方均有規劃。顏舒在家僕的引路上到了大小姐的房前,根據家僕的話,這才了解到,原來這隻幻兒的主人正是朱溫的大女兒,朱家的大小姐,朱羽黎,平時這大小姐可對這兔子喜歡的緊,整日不肯離手。而整天跟在大小姐身邊莫過於朱家的小女兒朱韻兒,兩位小姐性格迥異,大小姐喜歡吟詩作對,長相舉止頗為大家閨秀風範,小女兒便聰明伶俐,整日裏便尋思着舞刀逗趣。
顏舒在宅外外等待着丫鬟前去通報,不一會便盈盈走出來兩位小姐,顏舒定眼瞧了瞧便是朱羽黎和朱韻兒無疑。
看到兩位小姐走到跟前,朱韻兒頗有氣焰地挽着自家姐姐,趾高氣昂。且瞧朱羽黎臉色也好了許多,許是沒了大礙,顏舒連忙點頭哈腰跪下身去,道:“昨天小姐走後,小的又上山去找了很久,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小的找到了,瞧,小姐您的幻兒”顏舒吧兔籠放在地上,從兔籠中取出幻兒來,拿到朱羽黎的眼前。
朱羽黎看到眼前雪白的小兔子真的是幻兒,莫名的歡喜起來,接過幻兒,立馬笑眼盈盈:“真的我幻兒啊,幻兒終於回來了”姐妹倆看到失而復得地幻兒笑酌顏開,樂呵呵地地逗弄了幻兒一會兒,這才發覺忽視了給兩姐妹送來幻兒的以及自己的“救命恩人。”朱羽黎把幻兒抱給朱韻兒,回過頭來:“你叫什麼名字?”
顏舒面這兩個小姐總算想起他來,趕忙應和:“小的叫林伍,小姐叫我阿伍便是。”
朱羽黎俯視着眼前的小家丁道:“你昨日救了我,今日有幫我找回了我的幻兒,你說你要什麼賞賜。”的確是要報答一下自己的恩人。
“賞賜卻是不敢,小的在朱府做事,幫小姐做事實在是應當之舉,哪敢求什麼賞賜。”
這時朱韻兒也不再逗弄幻兒,將幻兒抱在懷中道:“算你小子說話中聽,你這一大早的把幻兒給我們送來,沒什麼要求自是不可能,就算是因為我昨天錯傷了你,你想要什麼趕緊說。”朱韻兒說話到也直接,倒是中理。
顏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小的這點心思全被二小姐瞧了去,小的別的也不求,也只求要不小姐你們做主給小的換個差事吧,小的想到這府內當差,你們也知道后林濕氣太重,且經常有蟲蛇出沒,小的平常膽子比較小,害怕蛇蟲之類的東西,所以能不能請小姐給行個方便。”
說完兩位小姐相視而笑,許是昨個被那條毒蛇嚇傻了吧,朱羽黎被蛇傷過,自然知道蛇傷到底多麼厲害,雖然毒血從自己的手臂中吸了出來,但是昨日請了大夫,開了藥方,光那難喝的草藥就要熬上一夜,自己也要喝上七天,倒是也能理解顏舒了。
朱韻兒瞧顏舒長相也頗為俊俏清秀,比府中的下人們都好看,且蕙心宅的家丁們都年歲不小,好不容易有個年紀相仿的可以陪着她玩,她自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的。當時便擁住朱羽黎小聲嘀咕道:“姐,我們不妨把他留下吧,咱們宅子裏不是正缺人手嗎,正巧這我看他長得倒也賞心悅目,人也機靈,不如我們就把他留下吧,反正也當感謝他救命之恩了。”
“你呀知不知羞。”聽朱韻兒說個下人賞心悅目,朱羽黎嗔怪地點了點朱韻兒的鼻尖,這個妹妹眼下也豆蔻之際,長到她的眉頭了,怎麼說話仍不知羞呢。
兩人竊竊私語之際,正巧此時朱溫一身青色錦袍出現,許是剛事外回來,順便來蕙心宅看望自己的兩個女兒,朱羽黎、朱韻兒見到父親來了趕忙行了禮,顏舒也識相地趕緊將頭低了又低。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朱溫進了宅子大門,走到院內,見朱羽黎、朱韻兒兩人都在外,挑眉問道。
還沒等兩人開口,便緩緩朝朱羽黎走去,聽到夫人說自家女人昨日被蛇咬傷,自己“要是在身”還沒來得及慰問,遂今日有了空閑過來瞧瞧,“黎兒你身體可好,大夫如何說?”
“有勞父親掛心,黎兒身體無礙,大夫已為黎兒備了湯藥。”朱羽黎知理知節的達到,曾幾時起,她與朱溫距離越來越遠,變得越來越陌生,變得越來越重禮節。
這時朱韻兒忙插入話:“爹,昨天姐姐被蛇咬了,是阿伍救了姐姐,今日又尋到姐姐的幻兒,所以特地給我們送來了。”遂用手指指了指正跪在地上的顏舒,繼續道,“我們瞧阿伍人也精神又機靈,正巧我們院裏也缺人手,所以能不能把他留下來在院子裏幫幫忙。”說著一把拽着朱溫的手臂搖晃道。
朱溫瞧了瞧跪在地上顏舒,沉下聲音道:”抬起頭來。”
顏舒一驚,心裏有些虛,但仍然面無改色的抬起頭來。
朱溫見此人清秀俊俏,卻也不是個歹面,再看看自己的女兒,見兩個女兒都同意,朱韻兒又緊緊抓着自己的手臂不松,真是怕了這小丫頭了,心有惻隱,便對跪在地上的顏舒道:“你以後就在院內幫忙了,以後好好照顧兩位小姐。”
“小的一定聽小姐的話。”說著連忙跪拜螓首。
於是顏舒便順利地留在了朱府。
————————————————————鄺家————————————————————
“喚玉小姐有所不知,自從邰之從了軍,戍守邊關一去就是一載有餘,前段時間,我從軍中回來,途中感染風寒,便一病未起,路上我有幸遇上一位會治病的玉石商人,誰知道那人還真是頗有幾分醫術,給我開了幾劑葯真的好了。那人叫杜衡,跟他相聊才知道杜先生家鄉也在開封,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回到家鄉安置妻子的身後事的,一併將家遷回來,說也是人老不願意再去遠方做生意,回來安度晚年爾爾。我與他想談甚歡,經常去他府中作客,由於他是做玉的生意,久而久之他也帶我見識一些價值不凡的玉器。有一天我見他腰上別了一塊跟你之前給我看的玉扳指成色相似的玉佩,心裏莫來由的起了疑問,便問了杜先生此玉的出處,只道是他年輕時候有個男子來求他打兩副玉扳指,一個龍一個鳳,自己瞧了這麼好的玉料棄之可惜,便用剩下的玉料打造了一塊玉佩。雖然杜先生輕描淡寫地說,但是我又覺得隱藏了些什麼不肯明說,他倒也大方,道看我對那玉佩如此中意便贈與了我。我得了玉佩,便馬不停蹄地派人去洛陽,誰知你去了長安城,我又派人去長安尋你,這才找得到你。”鄺邰之告知了喚玉找尋此玉料的經過。
“辛苦公子了,難得公子將喚玉的事情看得如此之重,真不知道讓小女子怎麼報答你才好。”喚玉聽鄺邰之如此說來,自己內心燃起了一絲絲火焰。
“罷了,小姐莫說感激的話,生分了不是。可是就在你來這幾日,杜先生卻在三天前臨時有事出了開封城,也未告知與我,許是走的匆忙,我問了府里的家眷,說是要等上幾日吧,家眷們也不知道杜先生什麼時候歸來。”鄺邰之見喚玉的表情由喜慢慢轉為失望不由地安撫道:“說不定杜先生這幾日就回來了,杜先生走的匆忙定然也沒做長遠出家門的打算,喚玉小姐定是放心。不如這幾日喚玉小姐就在我府上稍作休息,讓鄺某略盡地主之誼,帶小姐瞧一瞧這開封城的繁華景象。”
“那如此,便有勞鄺公子了。”喚玉也不作多退讓,如今既然來了這開封,為今之計也只能等待杜先生的歸來。
等到佳人如此回復,鄺邰之面上露出的喜色,隨即命人給喚玉安排了住處,讓下人們引了喚玉芍兒兩人去了府中客房休息。
此時,月已上眉梢。
“少爺,你千盼萬盼終於盼到喚玉姑娘了。”一邊的小廝趕忙上前,小聲說道。看少爺的神情,可不就是中意來府中的這位姑娘嗎?
“是啊,她終於來了。”兩年前那洛陽城驚鴻一瞥,此人便以深深刻進自己骨子裏。自己本來想對她一表自己的心意,可惜自己出身於將門之家,保家衛國、戍守邊關是鄺家的指責所在,可是自己這一年多的軍旅生活雖然過的艱苦,可是每每想到喚玉卻能心頭一暖,喚玉也是支撐他克服艱難險阻的動力。可惜他這樣的心意喚玉並未得知,莫怕,來日方長,此次他一定會把握好機會莫錯失了這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