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掌按上圖案沒多久,吳深突然皺起眉頭,然後就是嘆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奇怪的東西。”
她抬起手掌,此刻,原本刻畫在雕像脖頸斷截面的圖案,已經深深的印刻在她的手心中,那圖案閃耀着紅色的顏色,血腥之氣看起來無比不詳。
金伸手握住她的手掌,盯着上面的圖案看了沒多久,低聲道:“看起來就像[鑰匙],不過不像完全版。”
“鑰匙?”吳深面對着金,張開雙臂歪頭看向他。
輕笑的摸一摸吳深的腦袋,金上臂一個用力,就將吳深抱在懷裏:“在遺迹中,很多東西都需要[鑰匙]來開啟,不同遺迹的[鑰匙]各不相同,但有一個特點就是可以打開這座遺迹隱藏在歷史下的秘密。”
摟住金的脖子,吳深被咬破的手指還輕微溢血。金單手將她整個身體撐起來,拉過她的手指,就伸入自己的口中,輕輕的舔舐。
下意識勾了勾手指,摸到一個滑滑的物體,忍不住想要抽出,卻被金用牙齒咬住,舌尖溫柔的舔舐在傷口的地方。吳深歪頭看着金,臉兀的一紅,彆扭的趴在他的肩膀上,就不在看金的動作。
“好了,我們出去吧。”眼見吳深害羞,金爽朗的笑出聲:“要是半年前,現在你恐怕就是一拳頭過來了呢。”
“你是想讓我現在給你一槍子嗎?!”立馬從衣服中抽出一把手/槍,吳深憋紅了臉,指着金的太陽穴低吼。
安撫的摸一摸吳深的腦袋,金笑着用隨身的創口貼將她的手指纏住。隨後卻疑問道:“不瞌睡嗎,按理來說你現在應該睡覺了。”
吳深的睡眠從一個月前就越來越多,金擔憂卻也只能想辦法解除。
“一點都不瞌睡。”摟着金的肩膀,她精神奕奕的道:“那個圖案貼在手上后,精神立馬就好了,而且腦子很清晰的感覺。肚子中的孩子雖然依舊在吸收我的死神能力,卻感覺不到致命感。”
金抱着吳深沉思,慢悠悠的走出小屋,就向著外面走去:“這是好事,我想我知道該如何解決你的問題了。”
“唔?”雖然精神已經恢復,但依舊賴在金身上不願意走路的吳深奇怪的問。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通了而已。”進入漆黑的走廊,金低笑兩聲:“如果能早點想通這些,或許你也不會受苦了。”
“和死城的鑰匙有關嗎?”勾着金的脖子,吳深好奇的觀望這個黑漆漆的空間,伸出手在四周揮舞:“我看的出來,這半年你似乎在忍耐着什麼,找到離開死城的鑰匙,對你而言很重要吧。”
“你才是最重要的。”金側頭貼在吳深的臉龐上,在黑沉的空間說出一句極其寵溺的話語:“就算是肚子裏的孩子,也沒有你重要,你才是我真正的寶物。”
四處揮舞的手臂一僵,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中回蕩,心底的羞恥度瞬間爆表,猛地將腦袋埋入金的脖頸,吳深死死的摟着他,只覺得這聲音讓她耳朵懷孕了。
察覺到吳深的動作,金低低的笑出聲,隨後變得越來越大,爽朗的大笑回蕩在這個空間,將吳深爆紅的臉點燃成火焰,摟着脖頸的動作變成了掐!
“哈……咳咳!”猛地一掐,差點讓金竄氣。
安撫的拍一拍吳深的後背,金無奈苦笑:“乖,快鬆手。”
“又掐不死!”任性的不鬆手,吳深背後的毛絨尾巴,此刻已經搖擺着纏上金的手腕,那雙一場絨的獸耳也抖動着劃在金的臉龐。
“啊呀啊呀。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比小鬼還不如。”調笑着抬一抬吳深的身子,金抱着她緩慢走出這個黑漆漆的走廊空間,慢慢的見到了外面的光亮。
在地下一層的樓梯口,那個為他指路的男人還站在原地,看到金和吳深后,臉上露出驚悚且詫異的目光:“不可思議,竟然活着走出來了。”
走過去拍一拍男人的肩膀,金聳肩:“真是的啊,沒有見到那女人呢,我找她可是很急呢。”
“咦?沒見到?”男人驚訝的瞪圓眼睛,隨後就是鬆了口氣:“哦,難怪沒事,原來是沒見到那女人。”
金笑了笑,就抱着吳深離開。
她穿着大大的斗篷,兜帽蓋在頭上,只露出一張清秀但恐怖的獸瞳臉龐,小巧的臉龐搭在金的肩膀上,對着他背後的男人和善的笑了笑。只是那雙暴露的獸瞳,實在說不上和善,反而恐怖無比。
男人兀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被吳深的眼睛嚇到了,身體瑟瑟發抖的不斷後退,低聲呢喃:“可怕……”
就在吳深為自己的惡作劇而露出笑容時,金一個大手將她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別調皮,不然被人切片了我可不管哦。”
整張臉被按在肩膀上,吳深艱難的掙扎,卻死也沒辦法弄開金按着她的手掌。
這一次,金走到獵人協會大樓后,所有人,無論是突擊進來的敵人,還是來自協會的自己人,都下意識的停止攻擊,怔怔的看着金抱着吳深遠遠離開。
剛才恐怖的念壓,已經被所有人牢牢的記在心裏,根本不敢找事。
對着周圍的所有人露出一個笑臉,金和善的模樣又讓眾人產生了動搖。剛才那種如同巨獸般的恐怖氣勢,真的是面前這個和善的男人散發出來的嗎?
察覺到周圍人突變的心態,金搖頭嘆氣,眼神猛地變化就是暗沉凌厲的目光。那目光看起來沉穩至極,卻又給人無比的壓迫感,瞬間讓所有人回想起剛才的念壓,頓時不敢有小心思。
金滿意的抱着吳深,在總目睽睽的目光中,正大光明的從獵人協會的大門走出去,頂着一群人的目光遠遠離開。在他離開沒多遠,背後陡然傳來激烈的槍擊,黑幫與獵人協會的交戰,在暫停了一瞬后,又一次開始了。
離開獵人協會後,金不再按着吳深的腦袋。她抬起頭來,左右看看才發現已經離開了協會。在這個寬大的馬路上,金帶着吳深向邊緣區走去。
“還要返回原來住的地方嗎,黑幫在搜索我。邊緣區中,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東西。”吳深問道。
金揉一揉她的腦袋:“放心,有我在不會出事的。還有小鬼,沒有發佈出師任務,可算不上出師呢。”
默認金的話語,吳深安穩的趴在他身上,六個月的肚子中偶爾會傳來一陣動彈,這輕微的動彈被金察覺到,就是喜悅的笑容:“孩子在動呢,看來已經迫不及待想出來看看這個廣闊的世界了!”
“才不是呢,我的孩子一定不能學你!”不滿的揪着金的耳朵,吳深在他耳邊大喊道:“我的孩子,一定要乖乖的,而且很聽話。女孩子的話就漂亮典雅,男孩子的話,就帥氣溫柔。”
說著,吳深突然眼睛一亮,指向前面迎面而來的人道:“就像他一樣!溫文爾雅的樣子,光看着就討喜。只是腦門上不能畫靶子,等着讓人射嗎?!”
“……”腦門上畫靶子的庫洛洛默然無言。
只是路過,卻遭受心靈一擊后,庫洛洛溫和的笑道:“原來是吳深小姐,還有金先生,你們也是剛從獵人協會出來嗎?”
吳深詫異的抬一抬兜帽:“誒?!原來是庫洛洛,你怎麼突然在腦門上畫了個靶子,是覺得上回我的炸彈歪了,刻意弄個瞄準器在腦門上嗎?”
感覺到吳深語氣中的深深惡意,庫洛洛不在意的笑笑,看向金道:“真是感謝上回金先生對我們團員的照顧。”
“哦,還沒死嗎,挺不可思議的。”金平淡的看着庫洛洛。
上回吳深被飛坦打了一頓后,庫洛洛的團員就遭受了無比殘暴的手段,連着一個月,只要出門,就必然在一天之內全部被人打回去,慘不忍睹。如果不是庫洛洛被教會拖住沒辦法離開,恐怕也會遭受同樣的待遇。
二人相互對視,看似平淡,卻帶着對立的氣勢。
砰!
陡然,一顆子彈突兀而來。
金抱着吳深猛地閃身,就見子彈擊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而庫洛洛則平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吳深將兜帽拉高,順着子彈而來的地方看去,眯起的眼睛中帶着無奈:“是那個少女,高度近視眼的狙!擊!手!”
她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哪個組織這麼扯淡,竟然啟用一個近視眼當狙擊手。
“抱歉,煩人的小蒼蠅又來了,我先告辭。”庫洛洛雙手插入褲兜中,對着少女的方向皺起眉頭,搖頭和金擦身而過。
金目視對方離開,同一時間看向遠處站在樓頂上的少女,低聲呢喃:“獵人協會的一線殺手:海雨嗎。”
“你們協會的人?”詫異的收回目光,吳深嘴角一扯,她終於知道那個組織這麼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