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董卓篇(六)

第32章 董卓篇(六)

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在我努力的跟經書死磕,希望自己在學識上,最起碼要符合盧植的要求。然而,在我這麼堅持了四天,整個人看書看得又瘦了一圈時,呂布給我帶了個好消息。並將我之前所做出的努力,全部一波帶走了——

“布去給了何進一筆錢財,隱晦的說明了一下幼子崇拜盧尚書,若能拜入門下,便別無所求了的想法。”呂布這話說的,讓我心中不詳的預感越加強烈。

我忙問道:“然後呢?”

“然後,靈帝就下了一道旨意,甭管現在盧植樂意不樂意,他都得收你。”

知道還能曲線救國的我簡直哭出血來,哭喪着臉抱怨道:“再也不能跟你愉快的玩耍了!早點告訴我還有這一招會死嗎?!”

呂布喝着茶,只笑不語。

盧尚書也蠻可憐的,竟然被靈帝用來換取零花錢了。盧尚書要是知道自己就值個零花錢的價值,不知道會不會跟我一樣哭出血?

就這樣,帝王大人一攪和,我順利的被塞給了盧植教育。

在得到盧府認可,可以去拜見時,我背上了早早準備好的小包袱,帶着扮成侍從的孫姐姐來到了盧府。從此過上了天天挨罵打手板,十天才一休,頭懸樑錐刺股,水生火熱的學習生涯中。

我每天面對盧植,大概就是這樣的:“愚鈍!老夫都教你幾遍了,握筆要這般,不是這樣!把手腕懸起來一個時辰。”

也有這樣的:“唉……如果不是帝王誇獎你可過孝廉,只是學問上稍有偏差些火候,老夫如何能答應收下你。”

孝廉,在東漢時入仕者必須經過的一種察舉制的科目考試之一。如字面的意思,孝廉便是孝順父母,辦事廉正。但因為被世族大家壟斷,民間有“舉秀才,不知書;舉孝廉,父別居”的童謠諷刺這一種考試。

秀才不一定有學問,過孝廉,不一定就孝敬父母,這也算是東漢末年朝政崩潰的一種體現吧。

當代大儒雖然學問大,可不管在那個朝代里,共同的特性都是迂腐居多,而盧植更是將清正廉明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你大概無法想像一代尚書在家穿布衣養家畜吧?

呵呵,我是見識到了。

而盧植本人看上去,也就是個表情嚴肅的小老頭而已。

剛見面時,我對這位日後的老師很客氣,作揖道:“張良張子晴拜見盧尚書。”

“張良?哼。”盧植冷哼一聲,似乎因為我是被硬塞進手裏的學生,看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

還好身為現代人的我臉皮夠厚,要不然非得被臊紅臉不可。

盧植怒道:“汝父對汝期望甚高啊!竟然敢起開國元勛的名字,不知道避諱嗎!改了改了改了!”

老師上任三把火,盧尚書第一把火就是寫了一封信交給呂布,讓他同意幫我把名字改掉。不過在學成前,他讓我先叫張家三郎,不準還叫張良!字就不用改了,難得聽着還順耳點。

而第二把火,便是對我進行一番嚇唬。

“老夫教書嚴厲,汝若無法忍受,趁早離開。”

我哪兒能走啊!走了我就回不了我的寶貝城了好不好!

為了表明我心思堅定,我道:“三郎願頭懸樑,錐刺股,請盧尚書收下三郎。”

盧尚書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似乎頗為滿意我的覺悟。

盧尚書道:“老夫平日忙於政事,只有申時之後方能教汝。從明日起,汝辰時起先習字,直至午時休半個時辰,再寫到申時,等老夫回來,再對汝做安排。”

“是。”我作揖應下,被盧府的僕從帶去前院收拾好的房間休息。

作為上過初三忙過高考,天天晚自習到天黑的人,我是一點兒也不怕盧植給我安排的學習時間,就這點程度放在現代,大概也就小學六年級的輕鬆程度啊!

盧尚書你跟現代初三數學老師比起來,還是太嫩了一些。

第二天,我在姐姐擔憂的注視下,卯時就爬起來鍛煉身體。

華佗教的五禽戲我一直都堅持練,儘管不知道自己可以堅持多長時間,但是每天練一練感覺早飯也能多吃些。

盧植早上起來見我在院子裏活動身體,他皺皺眉,並未多說什麼,離府辦公去了。

吃過飯,辰時便有僕從帶我去書房,他給了我一冊竹簡,讓我照着上面抄寫練字。直到盧植回家,我都在練字,累了就放筆休息會,直到申時,我已經認認真真將那捲竹簡抄寫了兩遍。

可是只有這些是不夠的。

盧植回來見我在認真寫字,還很欣慰,只是當他拿起我寫完的那冊異常龐大的竹簡時懵逼了一瞬,打開后就徹底怒了。

“老夫當你朽木可雕!可可可你居然……這筆字啊,哎呀。”盧植被我氣得不輕,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我猜,他大概是悔恨沒打聽清楚就把我收下吧,呵呵。

自此之後,學問啥的先放一邊,盧植天天讓我練字,而越是這樣,便形成了他天天辦事回來檢查我作業時,免不了在書房對我一通怒吼。還好我心理素質夠硬,否則非得天天被他吼哭了不可。

若不是我也被逼急了,乾脆以“使驥不得伯樂,安得千里之足。”來說服盧植,恐怕會被他扔出盧府。

按照盧尚書的話來說,我尚且還有點學問,雕琢一下未來未必不能成為一代名家。那是,我可是濃縮了上下五千年精華的現代人,學問再治不了你一個古代人,怎麼也說不過去了吧?

可我手上這筆字卻實在是個帶累,盧植幾乎每見一次我的字就得瞎眼一次,明明都練了那麼久了,該有點風骨了吧,竟然半分沒動,能有多醜有多醜,丑的毀天滅地一般。

我也很想知道為啥我就學不會毛筆字啊——!

盧植壓着我學了五天的毛筆字后,終於明白我不是當大作家的料,他乾脆改了我的學習表,讓我早上學一個時辰的字,剩下的時間自己看書,不懂的地方,他晚上回來會給我講解。

盧植雖然嚴厲,但是作為老師還是很好的,他知道我想學習孫子兵法的時候,直接就放棄了準備好的一些經書,專心的教我孫子兵法。

夜間,點着燈的書房內。

盧植握着寫着孫子兵法的竹簡,搖頭晃腦的對我道:“為將者,要懂得用兵,敢於用兵。兵者,詭道也,有三點是用兵的要領,汝可知?”

“分別是慎戰、五事七計與詭道十二術。”當年在濮陽城,郭嘉可是讓我在這上面吃了個苦頭,我怎麼可能記不住!

盧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道:“慎戰,主不可怒而興師,將不可慍而致戰。戰場最忌諱的便是被怒氣左右,君子有三思,而不可不思也。”

“那該如何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啪!”

我剛問完,盧植手中的小教鞭就毫不客氣的敲了我手,他怒道:“還未學會爬竟要學走不成!”

“三郎知錯了。”我立馬認錯,乖乖的繼續聽。

盧植輕哼一聲,繼續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時機,蟄伏,隱藏缺一不可。以變應變,方能以奇制勝。”

盧尚書你其實是個傲嬌吧。

“啪!”教鞭又是一下敲在我手上。

“不準給老夫走神!”

“是。”

等我被盧植放出書房時,手已經腫成了小豬蹄。

坐在門外的孫姐姐見我舉個豬蹄出來一愣,滿眼心疼,卻不敢明說出來,只得帶着我回去上藥,在屋裏念叨幾句盧尚書下手也太狠了些。

就這樣,我在盧植手下活過了十天,終於被放出盧府,可以出門浪了!

出府後,孫姐姐找來車夫帶我回了張府,只是府內除了張郃在外,誰都不在。

我對大大咧咧盤腿毫無形象坐着的君夫人,問道:“人都哪兒去?”

過的相當滋潤的張郃抬頭看看我,放下啃到一半的蔬果,答道:“你大哥和武師傅在郎兒你去盧府的隔天就出門了,至今未歸。而你那爹,天天不着家在外應酬,估計醉死在那家的……”

我噗嗤一笑,調侃道:“阿母你這是嫉妒了?”

張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驅趕我道:“回盧府學你的經書去。”

“那我走啦~。”反正也沒人在張府,我乾脆帶着孫姐姐和幾個士兵外出買東西去。

雖然是打着出去買東西的旗號,可我卻想看看能不能再碰見之前那倆人。

洛陽城很大,想要找那倆人可以說是不!可!能!

雖然沒能碰見那倆人,不過我也不是沒有收穫的。

“華先生!”無意路過一家醫館,我看見了正在坐診的華佗,立馬奔了進去。孫姐姐也看見了華佗,只是怕被認出來,便沒有跟我一起。她讓幾位便裝的士兵守在門口,自己只帶一位士兵幫我去買零食了。

“子晴,快快進來。”華佗見我一喜,手頭正好無事便迎我入了醫館院內。

我與華佗噓寒問暖了一番,便不客氣的問道:“不知華先生的事可做完?”

“唉。”華佗輕輕嘆息一聲,與我道:“莫要再提此事了,真是……唉。”

我見華佗連連嘆息,追問道:“這是怎麼了?”

“子晴有所不知,那只是一場烽火戲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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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這個挽救世界有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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