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日常篇(八)
呂布的事情我不着急處理,左右他跑也跑不出城去,除非他跟自己過不去,想再嘗試一下被曹操斬於白門樓的過去。
想起郭嘉留給我的那個“疑”字,我就頭疼。當初咋沒人告訴我,當主公還等於半個心理醫生呢?早知道會來這裏,我就多讀點這方面的書籍了。只可惜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說什麼都白費。
這幾日我硬是賴在議事廳跟他們一起處理公務觀察,荀師尊心思縝密到每一份寫完的竹簡都要重新檢閱一邊,每每看到郭嘉筆下洒脫超格的字,他都要盯好久。幾次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便說:“彧手腳笨拙,這額外增加竹條的工作便交於你了。”他自貶自己,卻將十分麻煩的工作扔給了郭嘉。
而我作為一名專門拖郭嘉後腿的小能手,寫的竹簡雖不多,但超出的部分可以讓郭嘉哭暈在廁所,這幾天他簡直要被我逼瘋了。
郭嘉苦着臉,一邊串竹簡一邊對我勸道:“主公你看孫姑娘給你帶了點心來,要不然你先吃點心,這竹簡由嘉來寫?”
我低頭盯着剛寫完那狗爬一樣的字,毫不在意的擺擺手道:“等我寫完這個再吃。”說完,我在他苦着臉的表情下,又與古文再戰了一回合。寫的速度還特別快,都超過了他串的速度。
“奉孝你倒是快點啊,我腦袋裏的數字快忘乾淨了。”我舉着筆半天了,郭嘉那邊一根竹簡竟然還沒串完。
郭嘉苦笑道:“主公你別急啊!哎呀!串錯了!”
一根竹簡他愣是串了三回,直到我聽見對面傳來荀彧的悶笑聲,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是故意的。
“嘖,真麻煩。”懶得跟他鬧的我直接將筆撂下,郭嘉這才舒了一口氣,趕快搶過我寫了不少的竹簡,提筆快速的將剩下的東西補全,然後把竹簡捆上扔一邊。成堆成堆的竹簡中,唯有這個個頭最大。
之後幾天,郭嘉死也不讓我竹簡了,變着法的給我找別的事干。
終於在他二人將事物處理的差不多,雲哥、馬超也將新房子的框架搭建了起來。不等我將勸降呂布的事情提上日程,二爺回城復命時,帶回來了三個人,讓我無暇去管呂布這會在哪兒浪的事情。
因我這幾天都來議事廳內,關羽直接將人帶來了這裏。
他帶回的三人中,其中一位銀甲銀盔的將領,外表看着是三人中年紀最大的,他留着八字小山羊鬍,給人一種悶騷夏侯惇的感覺。他旁邊的少年年紀看着最小,頭繫着一根藍色的長飄帶,表情雖然嚴肅,卻因為盔甲覆蓋不全露着半個膀子,頭髮又短短刺刺跟雲哥一樣扎了個可愛的小尾巴,讓人感覺很是活潑。而最後這位身材高挑穿着布衣容貌出眾的人,讓我激動了。
這人髮絲如墨高高束起,長度到腰際,白面如玉,就像是剛蒸出來蝦餃一樣晶瑩剔透,捏一捏好似能掐出水來,一雙鳳眼彷彿會勾人一般,只瞥了我一眼,便讓我半邊身子都酥了。
正在我旁邊的郭嘉,伸出手來輕拍了一下我的后腰,他這股力又助我支起了腰來坐正。
我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試圖掩蓋掉剛才的窘促開口問道:“咳,那是什麼這幾位是?”
關羽示意他們一一介紹。
最年長的那位先作揖道:“張遼張文遠,見過主公。”
緊接着,那年輕的也作揖道:“樂進樂文謙,見過主公。”
“張遼樂進?”我見他倆人點頭整個都呆住了。這兩人的身份我哪能不知道,他們曾經是曹操的下屬。我擺着指頭算了算,二爺去陣營也沒幾天,竟然不只給我帶了三個人回來,其中兩個還是被後世稱為曹魏“五子良將”中的兩人。
不愧是大紅臉,二爺真是好紅啊!
二爺簡直比只得了馬超一個的我,和守城半年才得兩人的馬超都紅。
媽媽呀,我是不是得了個寶。
“二爺我一會可以蹭一蹭你的手嗎?”活生生的歐提啊!這小紅手!不知道蹭一蹭可不可以得到聖光的籠罩,從此我就能脫離臉黑的非提行列中呢?
我躍躍欲試的盯着二爺,直盯的他渾身難受向後退了一步,他作揖道:“羽粗人一個,恐玷污了主公。既三人已送到,羽先行告退回營駐守。”他說完,不等我反應,開啟光速模式閃門口跑掉了!
你是料定了我不會生氣是吧!哼,不讓摸就算了。
我收回視線,又看向那倆人。
張遼名聲遠揚,我知道呂布自然對他的事情也很清楚,他是在白門樓,聽關羽的勸降后拜了曹總做主公,他與關羽可以說是摯友吧。曾經差點活捉了孫權,因為這威名,他出征小孩子都不敢啼哭,正是民間相傳的張遼止啼的由來。
而樂進這個人啊,呵呵,就算我不想記住都難。
我曾經在一款三國的遊戲裏,被樂進和李典兩人圈在角落裏圍毆,打的我的遊戲角色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我選了天堂模式,絕壁會被這兩圍毆打死。你說我能不記着他嗎?
我雖然知道此樂進非彼樂進,可或多或少還是覺得有點不爽。不管,反正他現在落在我手裏了,只是稍微惡作劇一下應當不要緊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表情過於猙獰,讓樂進察覺到了什麼,他竟然硬生生被我盯的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憋得通紅,快速低下頭只給了我個腦袋頂。
“咳咳。”郭嘉突然咳嗽幾聲,對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主公怎不去問問另一位名謂,說不定會更加高興。”
我聽過郭嘉嘉這麼說,忙看向那位高挑的人。
二爺紅手都撈到曹操五子良將了,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一下眼前這位是女將呢?例如有名的王異啊,挑撥董卓和呂布的貂蟬啊等等。
不得不說,在一群個性的武將中這人性子不錯,自始至終都很安靜,既沒有因為被我扔在一邊而感覺不爽,也沒有急切的上前來引薦自己,很是沉得住氣的等着。
我自覺剛才不小心把人家給遺忘在了一邊,有些不好意思的先開口道:“不知道這位先生如何稱呼啊?”
這位長得相當之妖嬈,耳朵上還帶着鐵環的人上前,他聲音低沉帶着些笑意道:“張郃,字儁(jun)乂(yi),見過主公。”
俊義?倒是挺符合他外貌的,俊得都把不遠處當沒看見我們依舊辦公的荀師尊都比下去了。如果荀師尊是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話,那這位張郃便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了。
用白話說,這就是個活脫脫的現代版御姐啊——!
我激動的簡直要哭了,偌大的城中終於有第三位女性了嗎?!
“這幾日城中房舍不足,不知道前段時間你們大通鋪哪裏搬出來的床榻可還有?”我思考着怎麼安排這第三位女性。我住的主屋是有二層的,樓梯藏在進門的木質牆壁后。只是我剛來沒幾天就離城了,二層一直沒去看過,實在不行我就把自己的床搬去二層住,把一樓讓出來。反正一樓有兩間屋,一人一間剛剛好。
我想的很美好,但現實是殘酷的的。
剛喝了一口茶的郭嘉直接一口水噴了一桌面,堆在桌上的竹簡都因為他的關係濕了一半。我忙拽過他的衣服擦拭那些好不容易幹完的工作,在他咳嗽的時候,另外騰出一隻手來很有同伴愛的幫他抹搭前胸捶打後背。
好一會,郭嘉終於緩過來了,用袖子擦拭嘴角后,拿回自己的衣服繼續擦拭桌面問道:“主公剛才的意思是?”
我眨眨眼,疑惑的看向下方眯起眼睛的張郃,又重複了一遍道:“我是說,讓張郃直接搬去……”
“張將軍自然是直接搬去大通鋪!”郭嘉截住了我的話,又繼續道:“張將軍也是衝鋒陷陣的好男兒,應當不會在乎這幾日與多人睡大通鋪吧?”他這話剛落,我已經瞪眼呆住了。
男兒?
“那,那個張將軍你是……男的?”我一臉血的死盯着微笑着點頭的張郃,好懸沒噴出一口老血。
男的……男的男的男的,竟然是男的!這不科學——!
長得比師尊還要漂亮的傢伙竟然是個男!的!
我的心靈深深的受到了沉重的打擊,直接抱腿捲縮在了位置上,委屈的變身成了叮噹貓……是鼓着的呢。我又見他故意抬了一下下巴,撫摸了一下脖子給我看,我才注意到,原來有喉結的啊!而且還很明顯啊嚶嚶嚶!剛才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我還以為二爺很紅,結果還是我這個非提更勝一籌。”如果非提也分檔次,那我一定是戰鬥機級別的,連手紅的二爺都能壓住。
我就是那個永遠得不到自己心中想要之物的非(臉)提(黑)一枚。
現在終於明白過來的我,簡直要哭出血。
郭嘉疑惑道:“主公不開心?那可是張郃喲。”
“有什麼可開心的。”只是個長得好看的糙漢子一個。
郭嘉繼續寬慰我道:“那可是曹主公麾下重要五將之一。”
“只要多出了二兩肉,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開心。”我這個比喻方法,讓在場的人聽得滿頭黑線。可他們又不能把我怎麼樣,這種感覺這是爽呆了。
郭嘉見我不想開口說話,出聲道:“這幾日城中房屋告急,勞煩文遠兄你與文謙、儶乂二人同去幫趙、馬二位將軍建造房舍吧,早日建好新房舍,大家也能鬆快點好好休息一番。”
“末將領命。”他三人應下此事,離開了議事廳。
我見他們三人走了,立馬不顧形象的往旁邊一滾,罷工道:“奉孝我內傷,你自己把後面的事處理好了吧。”說完就把身子一卷閉眼休息。
郭嘉無奈,只能任由我任性的睡在旁邊,他取了放在一邊的被子給我蓋上以防着涼,才拿起筆來繼續辦公。
這一覺我睡得並不安穩,睡夢中,我夢見了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追着我砍,他一刀下去我便疼醒了。
從夢中驚醒的我彷彿真的中了一刀一樣,背後冷汗淋漓,整個人都僵住動彈不得,緊接着,肚子便傳來一陣絞痛。
“唔。”我有些難受的活動着僵硬的身子,剛想要找郭嘉發現他不在身邊。
荀彧聽見我醒了,說道:“奉孝去換衣服了。”
“哦。”我虛弱的回應了一聲。
因為竹簡堆疊太多太高的關係,荀彧並沒有發現我的異樣。
肚子一陣一陣傳來絞痛,沒一會,我便疼的滿臉虛汗,連動一下都疼。想要出聲叫荀彧,剛發出虛弱的啊聲便疼的不敢再出聲。
糟糕了。
我難受的閉上眼睛,希望這陣疼痛能快點過去。
“主公?主公!文若你快來!”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了郭嘉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