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冷戰——這女人似乎……在鬧情緒?
“姑父,它為什麼叫晏寶啊?為什麼我覺得你不可能取出這種肉麻的名字來?”
“嗯,它本名Cartier。”靳司晏沒有說他剛用他偏愛的某品牌給它取了名,便被他們家老太太強行將名字給改成了晏寶。
晏寶。
和他名字一樣有個晏。
而老太太在他小時候,便是如此喚他。
所以,這便是他家老太太的惡趣味…償…
“噢,姑父,崇洋媚外要不得。我覺得,還是晏寶好聽。”左小寶賣乖,露出透了風的兩排牙齒,“你是大晏寶,它是小晏寶……”嘿嘿嘿嘿。
大晏寶?
額上滑下黑線。
如果不是左汐並不在場,靳司晏當真要懷疑是那女人教他的。
給別人取外號,還真是信手拈來。
無意在這種無聊的問題上和他閑扯,靳司晏走向廚房。
菜用精緻的小盤熱着,湯則是在燉鍋內,顯然是特意留下來的。
左汐雖然不會做菜,可……這份用心,卻讓他心頭微微一熱。
“大晏寶,我今天跟大寶兒睡,你可不能和我搶大寶兒哦。”
這就……喊上了?
將飯菜端出去,靳司晏臉色有些難看:“你可以喚我靳叔叔。”磁性的嗓音略微低沉,糾正着他。
“這怎麼可以!大晏寶你已經和大寶兒領證了,那就是結婚了!我怎麼可以還那麼見外地喊你叔叔呢?”
“或者,你可以喊我姑父。”靳司晏頭疼。比起“大晏寶”這個稱謂,雖然他對“姑父”無感,好歹他更能夠接受些。
“我知道你肯定又害羞啦,這麼大人被喊成寶。那好吧,我就喊你大晏。”
左小寶卻是自作主張就這麼敲定了。
大晏?
靳司晏一口湯就這麼哽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大雁?
大鳥?
這小子,他是拐彎抹角地針對他今天闖進浴室裏頭看到的畫面表達些什麼嗎?
還是說,他真的只是想多了?
“大晏你都不知道,左牧那王八蛋還說給我買一隻和你家晏寶一樣的可愛小狗。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十句裏頭能信個一句就不錯了。哼!現在我有晏寶玩了,才不稀罕他給我買呢!”
噢,看來他確實是想多了。
這孩子這麼純良,一心只想着和晏寶玩。
應該,只是湊巧有那種想法罷了。
“大晏,你剛剛出門了肯定又出了一身汗,待會兒我幫你洗澡哦。我有向大寶兒學習按摩技巧呦。”
小傢伙說的時候,格外興奮:“大寶兒說了,只要多按摩幾下,小鳥就會很快變成大鳥。可是我一直沒成功哎。待會兒我給你試試。”
“咳咳咳,咳咳咳……”
米飯,一下子嗆入了氣管。
這一刻,靳司晏絕對相信,左小寶口中的“大晏”,絕對另有深意。
至於左汐……
她自己污也便罷了,竟然還教左小寶……
“既然這麼閑,也別幫我按摩了,直接幫我把這碗洗了吧。”
將碗在桌子上一擱,靳司晏站起身,很顯然是不想再從左小寶口中聽到任何的污言穢語。
“為什麼大晏你和大寶兒一樣,不想聽我說話時就讓我洗碗啊……你們好有夫妻相噢……”
呵呵,針對某件事的條件反射一致罷了,就成了夫妻相?
他究竟知不知道什麼是夫妻相?
*
當小胖墩貓着腰溜進房間的時候,左汐靠在床上,沒什麼好氣道:“你和他聊那麼投機,怎麼不跑他房裏睡了,還到我這兒幹什麼?”
擺明了是被這小子給氣着了。
他不知道剛剛靳司晏一回來就給她擺臉色嗎?他不知道剛剛她和靳司晏鬧僵了嗎?
他竟然還和他聊得那麼嗨!
擺明了是舍她而去,可恥!
“大寶兒,你腫么了?”
“別給我故意繞着舌頭,好好說話!”
“噢,我知道了,大寶兒你內分泌失調了。”左小寶煞有其事地做着判斷,“剛剛大晏也是,內分泌失調,估計是大姨夫來了。”
大晏?
這才多久啊,就和人家這麼親密了?
噢,不對,以左小寶這見人就喊爸比的性子,叫大晏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親密。
“明天我就送你回去,你們兩個互相離遠點兒。”
“為什麼?”
“近墨者黑!”
聞言,左小寶非但不鬧,反倒笑嘻嘻的:“大寶兒,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小短腿爬啊爬,順利爬上/床,嘴巴湊過去,在左汐耳邊咬起了耳朵,“大晏的大鳥比左牧那王八蛋大噢。近墨者黑,我要和大晏呆久點,和他一樣大噢。”
“不過真的好可惜,原本我想幫他按摩的,看看他的鳥兒還能不能更大些。你教我的那個方法對我沒用,不知道對他有沒有用……”
瞬間,左汐想將他給扔出門的衝動都有了。
“左小寶,你別告訴我你將我教你的這些都那麼直白地和靳司晏講了!!!”
“講了啊,有問題嗎?”
這小子,竟然還故意裝傻充愣地問她有問題嗎?
“今兒晚上你給我老老實實打地鋪去!”
“為什麼?”
又是一句無辜至極的為什麼,左小寶表示自己很憋屈!
那麼多天沒見到大寶兒,他還想和她一塊兒滾床/單呢。
左汐卻一副沒得商量的架勢:“我宣佈我和靳司晏正式冷戰,你和他那麼親密站在他的陣營,我幹嘛還要和你一起睡?”
“哇——”一聲假哭,震天。
******************************************
第二天一早,左汐起床時,原本想去找靳司晏談談,可主卧的門鎖着。
對於他想要保留私人領域的做法,她原本沒什麼感覺。
可經過昨晚他罵她“無理取鬧”之後,她只覺得還真是諷刺。
同住一個屋檐下,竟然連書房和主卧都鎖起來。防的對象是誰,想想都心塞。
“小寶兒,趕緊起床!”踢了踢乖乖打好地鋪睡地上的小傢伙,她發著威嚴。
今天先將他帶到公司,晚點兒再送他去左宅住一段時間。
原本是想着將他也給弄到靳司晏公寓住。這會兒,她是徹底後悔了。
讓他和靳司晏待一起,她沒把自己給氣出心臟病來就不錯了。
而且……
以靳司晏的性子,收留他一兩天可以,收留得久了,就左小寶那胡言亂語的性子,分分鐘都能夠被他給趕出去。
“大寶兒,讓我再睡一會兒嘛。”睡眼惺忪,左小寶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然後,又一把倒了下去。
“我已經打電話給左牧了,他說保證不會把你喂得白白胖胖讓你長膘。我們先去公司,晚點他會派人來接你。”
“我不要,我要和大寶兒一起。”
“乖,我明天還得出差。”
“那大寶兒你神馬時候回來啊?”
“這個,少說也得一周吧。”
“噢。”悶悶不樂,小傢伙又重新爬了起來,小小的身子將地上的毯子挪啊挪,被子扯啊扯,“那我先回去被壞奶奶荼毒,你得早點兒回來救我哦。”
*
靳司晏有晨跑的習慣,不過頻率並不是很高。
跑了一圈回來,毛巾搭在脖子上,他的襯衫都已經濕透。緊繃的身體線條,若隱若現。手上,還拿着一份早餐。
客廳內,見左汐已經起來了,便隨口說道:“小寶兒說喜歡吃南瓜餅和燒麥,我給他帶了些。”運動過後染上沙啞低沉的嗓音,儼然成為行走中的雄/性荷/爾蒙。
對於早餐,靳司晏是比較苛刻及挑剔的。無論是蛋白質還是澱粉、維生素,都得達到一定的含量指標。
溫哥華那幾年陪着老太太住,雖然為她做過幾次中式早餐,可到底,他的手藝生疏,不擅長這些中式早餐。
所以晨跑時順路便買了些回來。
只不過,左汐卻沒搭理他,兀自去廚房熱起了牛奶。
他蹙了蹙眉:“左汐?”
隱約中,他覺得這女人似乎……在鬧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