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你都是我的了!
慕妍挽着人,笑意盈盈的走近人群中央。
臉上是自信滿滿的笑容,開口解答了林雅的疑惑:“這是我男朋友,趙家墨。”
林雅眼底詫愕難掩,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轉身看向慕容川之時,卻見那個男人也不可遏制的挑了眉。
慕妍拉着人一一和屋子裏的人打招呼。
慕老太太自然是十分歡喜的,“趙先生,請坐。”
趙家墨微一點頭,在老太太手指的方向坐下。
全程無言。
林雅扯了下嘴角笑道:“我去廚房看看。”
沙發上,慕妍緊挨着老太太坐下,開始大肆介紹趙家墨這個人。
慕老爺子精明睿智的目光掃了一眼全程無言的人,微微蹙了眉。
起身道:“趙先生,方便跟我去一趟書房嗎?”
趙家墨平靜的起身,應道:“好。”
林雅端着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見慕老爺子領着趙家墨往書房走去。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那人一偏頭與她探究的目光隔空相撞。
深不可測的目光讓林雅微微皺了眉,男人步履從容的經過她身邊,跟隨老爺子往書房的方向走。
林雅端着茶往客廳走去,分發完了一圈茶,慕妍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
趙家墨的身家林雅已有所耳聞,確實稱得上京都數一數二的。
可她這麼一炫耀,孫家父母的臉色就難看了。
孫天朗和慕妍那段算不上什麼,可孫、慕兩家都是撮合過的。
此刻這個丫頭選擇在今天將人領回家裏,故意說這些話,無疑是告訴孫天朗,告訴孫家父母。
我甩了你們的兒子,我找到了一個比你兒子更牛逼的!
怎麼想,都有些打臉。
慕老太太面子也有些掛不住,覺得慕妍這丫頭今天是有些失禮了。
老太太打了幾次岔,都沒能扯開這話題。
倒是孫天朗大義開口道:“恭喜慕妍,趙先生看上去人不錯。”
他這麼一開口,屋子裏這才出了聲。
孫母笑道:“是啊,趙先生我也略有耳聞,確實是人中龍鳳。比我們天朗可出色多了,妍妍眼光不錯。”
慕妍的心思,屋子裏的人十分清楚。眼下孫天朗開口化解了尷尬,孫母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他們如此開口,慕妍反倒不知說什麼了。
片刻后,趙家墨從老爺子書房出來。
慕妍起身迎了過去,親昵的挽上那人胳膊:“家墨,爺爺和你說了什麼,聊了這麼半天。”
男人低頭睨了她一眼,清淡的語氣道:“沒什麼。”
林雅一抬眸,再次與那人目光撞個正着。
她不由微微蹙了眉,不等她細細想清楚他那眼神的意義。
卻被身旁男人拉起說道:“跟我來。”
林雅被他牽着往書房走去,推門進去的時候,老爺子正在寫着字。
見他們進來,老爺子嘆息一聲,收了手裏的筆。
“容川,你對趙家墨這個人了解多少?”
慕容川看了看桌上那張紙,按照老爺子以前的水準來說,這字寫的有些有失水準了。
“並不了解,只是聽說祖籍是京都的,事業有成榮歸故里吧。”
林雅微微怔了下,趙家墨是京都的,這消息她是剛剛知道。
“嗯。”老爺子應了聲道:“他說他對慕妍一見鍾情。”
聞言慕容川微微挑了眉,無謂的語氣道:“也不是不可能。”
趙家墨回來就從慕一誠手裏買了慕氏之間的幾家工廠,眼下又莫名其妙的和慕妍交往了起來。
慕容川不想多想,可是他做的這每一件事似乎都容不得他不去想。
屋子裏一片沉默,林雅笑着開口:“爺爺,慕妍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她自己有數。”
她雖然也懷疑趙家墨的動機,可慕老爺子畢竟歲數大了,實在不適宜為這些事情操心。
慕老爺子嘆息一聲道:“要是瀟瀟我也懶得管,可是慕妍這孩子到底不如瀟瀟穩重。”
林雅沒再開口,沉默中門外響起敲門聲。
長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爺,容川,雅雅出來吃飯了。”
“哎。”林雅應了聲,伸手挽上慕老爺子胳膊拉着人往外走。
“天大地大,沒有吃飯大!”
——
孫家父母原本是想來商量去慕瀟過門的事情,但是因為慕妍和趙家墨的到來,這事就被耽誤了。
慕老太太原本也不想這麼早將瀟瀟嫁出去,這麼一打岔倒也省的她找借口了。
餐桌上,倒還融洽。
只是林雅不經意的一抬眸,總能和趙家墨的深沉的視線撞在一起。
難道他認識她?
她心底終究忍不住起了疑惑,左思右想不得結果。
晚餐結束,孫家人相繼離開。
趙家墨坐了會,也起身告辭了。
沙發上,興奮了一整晚的慕瀟總算安靜下來。
林雅坐了會,拉着慕容川和老太太道別。
老太太原是想將他們留下的,可見慕容川那樣子,似乎也不打算再她這住。
一擺手沮喪道:“走吧,路上小心。”
慕瀟送他們出了大門,看着他們上了車才回屋裏。
車子開出桃花澗,慕容川便拿着手機翻老黃曆。
林雅瞥了一眼,忍不住皺眉:“看這些做什麼?”
男人指着手機屏幕道:“你看。”
她不由低頭湊近了些,宜嫁娶,宜搬家?
再一看日期,十九號。
思索了下,她算是想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由失笑道:“你什麼時候也迷信這些了?”
男人收了手機道:“就這天吧。”末了解釋道:“我這不是迷信,是謹慎。”
林雅忍不住笑出聲:“隨你吧,我配合就是。”
——
第二天,醫院。
劉言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醫生站在床頭給他拆了紗布。
遞來一張單子:“檢查完沒有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
林雅接過,笑道:“謝謝。”
那醫生又交代了幾句,然後轉身出去。
劉言拿着鏡子照着,看完后鬆口氣似的道:“還好,沒有破相!”
聞言林雅忍不住笑了笑,故意道:“破相還是不破相,似乎也都沒差啊。”
劉言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別這麼直接,人家老婆還沒找呢!還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說完,伸手抱過她遞來的食盒:“我先吃完,吃完再去檢查!”
塞了一筷子東西進嘴裏,含糊不清道:“我降低要求了,老婆也不用貌美如花了,就下的廚房就行!你身邊要是合適的,趕緊給我介紹!”
林雅笑着搖了搖,拿着垃圾出去。
扔完垃圾出來,身邊剛好經過一對小夫妻。
聽談話,似乎剛剛查出來懷孕,言語間難掩激動。
林雅再度抬眸的時候,卻看見一張久違的臉孔。
張天成扶着張詩曼在醫院大廳內散步?
林雅有些詫異,她竟然清醒了?
隔的有些遠,都能天見張詩曼咒罵的聲音:“那個小賤人,我一定會讓她不得好死!”
張天成不耐煩道:“你還是先養好身體吧,其他的事情晚點時候再說不晚!那個小賤人暫時還不知道你清醒了,等你養好身體再殺她個措手不及也不遲!”
張詩曼罵罵咧咧的,扶着張天成往病房走去。
林雅蹙了蹙眉,然後轉身往劉言病房走去。
不管秦以宣知不知道張詩曼已經清醒,都和她無關。
然而彼時,李珏的辦公室里。
秦以宣確實不知道張詩曼已經清醒的事情,此刻正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在他辦公樓里指揮着。
她這副樣子讓李珏惱火,男人看了一眼她忙碌的背影叫道:“你跟我來辦公室!”
秦以宣背影怔了下,終究轉身跟着他走進去。
關了門,便聽“咚”的一聲!
一本雜誌砸在了她腳邊,緊跟着響起男人暴怒的聲音:“你不在家休息,成天跑到公司來幹什麼?”
秦以宣面色一頓,然後走去沙發上坐下,抬眸冷靜的看向他說道:“我在幫你賺錢啊。”
“哼!”李珏惱怒的哼了聲,不悅的開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心思,慕容川的新產品要上市,你成日窩在辦公室想策劃案,不就是想徹底壓垮他?”
秦以宣面色一頓,詫異於他的一語道破。
不過她也懶得解釋什麼:“是又如何?我打壓了他,對你也有好處,一舉兩得的事情有什麼不可以?!”
李珏眯了眯老歷的眸,起步走近她,一把捏着她下巴。
厲聲警告:“能這樣最好,但是我要警告你,要是我的孩子有什麼閃失,你開車謀殺張詩曼的事就會公佈於眾!”
他不愛這個女人,可是他也清楚這個女人同樣也不愛他!
她要的是他的權,而他要的不過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一個敢親自開車去撞人的女人,可見其心歹毒!誰知道她會不會利用完了他,讓他人財兩空?!
秦以宣抬手揮下他的手,試探的眼神看向他說道:“所以那段視頻,你還留着?!”
“不留着你能乖乖聽話嗎?你以為我傻?”李珏直言道。
聞言秦以宣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是沒想到他竟然還留着那段視頻!
抿唇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這個孩子生出來!”
李珏冷笑道:“生完你以為你就能走?”
“你什麼意思?!”秦以宣警惕的反問。
李珏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笑,走去她身旁坐下:“這輩子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換下家了!”
離婚,再讓她分一半他的家產走嗎?他還沒那麼蠢!
和張詩曼離婚,為了保存他的這些家產,他可算見識了這個女人的狠辣手段!
這麼狠毒的女人,他不喜歡,可是他身邊又確實需要這麼一個對他毫無感情的女人!越是危險的東西,還是留在身邊比較好!
張詩曼什麼都好,可是太粘人,又不懂分寸!
可是這個秦以宣不同,哪怕她親眼看見他將那些女人帶回家都可以無動於衷。他需要一個像她這樣,安分的妻子!
秦以宣瞪着他,嘲諷的語氣道:“這麼有自信?!”
威脅她?
李珏抬手撫上她肚子:“你要對付慕容川我懶得過問,但是有一條,你要是對我耍心機,我一定讓你死的很慘。”
“啪!”——
秦以宣幾乎下意識就揮開了他手,沉着臉警告:“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說完,她微微挪了身體又道:“那晚是個意外,從此以後你只管在外面花天酒地,但是別想碰我。”這些話她一早想說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下正好趁着這機會一次性說清楚。
這話說完,李珏臉色有些難看了。
都懷了他的孩子還想為別的男人守心如玉?做夢!不讓碰,他娶的是花瓶嗎?!
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還敢跟他談條件!
男人一傾身,將人拽了過來,果斷去扯她裙子的拉鏈。
“嘩啦”——
“啪”——
伴隨着拉鏈拉開的聲音,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辦公室響起!
秦以宣揮出去的手被那個男人截住,反而被他狠狠扇了一巴掌!
重重的一掌,扇的她耳朵發懵。
臉頰火辣辣的疼,讓她眼底浮上掩飾不住的恨!
耳邊響起李珏輕蔑的語氣:“不識好歹的東西,你拿我的錢去對付你愛的男人,還敢和我談條件?!不睡你,是我不屑睡!睡了你,也不過是收取點利息,別他么整的跟貞潔烈女似的,只要我想睡,你就給我乖乖配合著!”
男人一把扯了她內衣摔在地上,掌心覆上,毫無憐惜的蹂躪!
秦以宣疼的皺眉,忍不住咬牙開口道:“醫生一直說我胎位不穩,你自己看着辦!”
“哼,再扯!我看你生完,還拿什麼當借口!”她還敢拿孩子當擋箭牌!
前三個月騙騙他也就算了,三個月危險期已經過了,還想糊弄他?!
他是不愛這女人,可是這並不影響他解決生理需要!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那晚的感覺,她不算是個美妙的女人,可她的感覺絕對是**的!
李珏這人,對於處,一直有種近乎執着的偏愛!
他手下動作不停,秦以宣對於這些事情本就缺乏經驗,壓根不是他對手!
當那人抱着她坐在他腿根處的時候,她心底只有恨,無窮的恨!
可是她的恨,壓根阻止不了李珏的瘋狂!
她越是恨,恨的越咬牙切齒,他越是興奮!
這種感覺,就像,就像曾經李子涵那個小賤人還在他身邊的時候。
結束的時候,她身無一物的躺在沙發上。
而那個無恥的男人,提了褲子居高臨下的俯身,拍着她臉蛋。
嘲諷道:“別擺出一副受盡折磨的表情,我還願意碰你是你的榮幸!要是真覺得屈辱,從這窗戶跳下去,我不會攔着。”
秦以宣看着他,起身抓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往身上穿。
“你都還沒死,我怎麼能死?”
李珏煙癮上來,憋了半天,這會實在憋不住了。打開抽屜,抽出一根。
點燃后,深吸一口緩緩吐出。
輕蔑的道:“我知道你捨不得,所以以後別拿上床這件事威脅我,我不會受你威脅。惹怒了我,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
他最近不缺女人,要不是她說出那些話他真是懶得碰她的。
他這人平生最討厭被人威脅,尤其還是個女人,拿着上床那些事威脅他!這就更不能讓他忍下去了!
不給她點顏色瞧瞧,他真當懷了他的孩子,就可以對他頤指氣使了?!
“哼!”秦以宣哼了聲,理好衣服開門出去。
這剛從李珏辦公室出去,便聽人說她媽過來了,在接待室等着她。
那小姑娘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那觸目驚心的痕迹,不由臉色一紅。
秦以宣淡淡瞥了她一眼,應了聲,踩着高跟鞋過去。
推門進去,許萍坐在那裏,身旁的桌子上放着大包小包的東西。
看樣子像是給她肚子孩子準備的,秦以宣下意識嫌棄的皺眉。
許萍聽見開門聲,立刻放下手裏的茶杯迎了過來。
一眼便瞧見她腳下的高跟鞋,大驚道:“以宣,這種時候你怎麼還穿這麼高的跟兒?萬一摔了怎麼好?”
“摔了正好!”
李珏不在,秦以宣說起話來也就越發肆無忌憚了。
許萍扶着她坐在一旁凳子上:“可不能這樣,頭一胎,得小心保護着。”
話一說完,看見她身上那些痕迹,不由臉色一紅。
嗔道:“李珏也真是,都這種時候還不剋制着,萬一傷着孩子……”
秦以宣真是沒什麼心情聽她說這些,不耐煩的打斷:“行了!有什麼事你就說!說完就回去吧,我這還有事。”
“宣宣,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媽!”許萍眼底閃過委屈的光芒。
秦以宣也知自己失態,歉意叫了聲:“媽。”
許萍擦了擦眼角的淚,擺手:“媽知道你懷孕還要管公司的事情,情緒難免失控了些。媽了解的。”
說著將那兩包東西往她跟前推了推:“這是我給孫子準備的東西,你帶回去讓家裏保姆洗乾淨曬好,過幾個月就用到了。”
秦以宣淡淡的瞥了一眼面前的東西,滿不在乎的語氣道:“李珏不在乎這些,您以後別弄這些了。東西太多,沒處放。”
“你這孩子,他家裏那麼大的地方怎麼會沒處放?就算這個孩子用不了,下個孩子還是可以繼續用,多準備點沒錯的。”
許萍無比憧憬的說著,可秦以宣卻猛地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下個孩子,我怎麼也不會再給他生孩子!”
“宣宣,你這是怎麼了?”許萍錯愕的看着她。
一直以來,秦以宣都告訴她,自己是因為愛李珏才和他結婚。她突然這副樣子,讓許萍心底生出疑惑。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為什麼吵的?告訴媽,媽給你評理去!”
許萍一把拉着她要往李珏的辦公室去,秦以宣憋了半天情緒終於再也憋不住!
一把甩開她的手,祈求的,奔潰的語氣說道:“媽,我的事情你以後能不能不參合了?!”
許萍失神的盯着她:“自己女兒的事情不管,你讓我管誰的。”
“媽,回去吧,我沒和他吵架。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些煩心。”秦以宣閉了閉眼道。
她這麼一說,許萍更心疼了:“懷孕了還操心工作幹什麼,李珏又不是養不活你和孩子。”
“你現在的重心不能再是工作了,你養好身體生個白白胖胖的孩子,照顧好李珏才是正事。”許萍的思想一直都比較古板。
秦以宣說什麼她都相信,她說是因為相愛和李珏在一起,她相信了。
原本對於李珏她也是頗有微詞的,可眼下都結婚了,她也就默認了。許萍覺得,眼下最重要的,是她女兒和李珏好好的,相親相愛的生活下去。
她每次來,秦以宣都要在她面前偽裝自己很幸福。一兩次還好,可她這隔三差五的來,真是讓她有些奔潰。
演戲也是需要精力的,她倦了乏了!可是又不敢和許萍攤牌,她媽思緒太古板了,萬一再接受不了,氣出個好歹了,她更麻煩。
所以眼下,也只能騙着,瞞着。
——
林雅幫劉言辦理好出院手續后,直接去了慕容川的公司。
開門進去的時候,張洋正在他辦公室。
打了招呼她便要退出去,被張洋叫住:“嫂子,你來了正好。”
林雅被他這麼一叫,打消了出去的念頭,朝着那人走過去。
“怎麼了?”
張洋扔過來一張請帖,林雅接過翻了下,他新樓盤的開售慶典?
合上那份請帖,她笑道:“恭喜啊。”
張洋笑道:“我來不是為這事,是要和你們說說我下個樓盤的計劃。”
“哦?”林雅詫異的應了聲,然後看向慕容川笑道:“你要拉容川合夥?”
張洋搖頭,欲言又止道:“其實這事,我猶豫很久了。”
“所以,到底是什麼事?”林雅忍不住再次問道。
嘆息一聲,張洋咬牙道:“我先前得來的那塊地方,是唐家別墅區。”
林雅眉頭微微蹙了下,隨即輕扯嘴角道:“這麼巧啊。”
張洋又道:“你們家附近都拆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你們那棟別墅了。其實我之前和容川溝通過了,不過他一直不肯……”
無視那人警告的眼神,張洋又道:“我猜他肯定沒和嫂子說,所以我就厚着臉皮親自過來了。”
林雅垂着目,纖長睫毛遮蓋了她眼底所有情緒。
那個地方她又很久沒回去過了,其實一直不願回去有很多原因。她不知道該如果面對那些情緒,面對那個有過歡樂有過痛苦的地方。
突然聽到要拆遷這個消息,還是不免讓她猶豫。
慕容川看了她一眼,當即扭頭對着張洋道:“你那塊多少錢,我買了。”
“哥,不是錢的事兒!”張洋一臉為難。
隨即又看向林雅道:“那塊地方政府打算用來建廣場,服務大眾,我接下來才知道嫂子老家在那裏。這要是用來做商業建築,我也不來開這個口了,但是……”
深呼吸,林雅看向他笑道:“我懂你意思了,我想想,過幾天給你答覆可以嗎?”
張洋聞言笑道:“好。”
後來,林雅又問了一些具體規劃,張洋一一解釋清楚。
她原是要留他一起吃飯,可那小子也算識趣,找了借口推遲了。
他一走,慕容川開口道:“你要是捨不得,我就和他商量商量買了。”
林雅輕笑:“你還真是土豪!”可張洋都說了,那塊地方已經拆的差不多,買了?買一堆廢墟他不心疼她還心疼!
她倚在他桌邊道:“沒什麼捨不得的,人都不在了,還留個空房子幹什麼?”
母親幾年前過世了,現在唐遠山又去世了,那個地方其實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想好了?”男人抓過她的手,將人拽至自己跟前問道。
林雅點頭:“想好了,留着也只能徒增悲傷。拆了倒好,拆了我可不就一夜變土豪?”
男人蹙眉看着她,笑了:“你現在還缺那點錢?”
彎腰她抱住他脖子笑的眉眼開花:“是不缺,你整個人都是我,我怎麼會缺?可是,誰會嫌錢多呢?”
窗外夕陽正濃,美的讓人炫目。
可更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她眼底深深的笑意。
翌日,慕容川照常七點多就出門了。
林雅在他出門后不久,也出了趟門。
帶着柜子裏那串鑰匙。
張洋果然沒騙她,唐家別墅那塊確實都拆了,她原本打算開車進去,可是看着那片廢墟終究放棄了。
徒步走了進去,只剩那棟別墅孤零零的立在那裏。
拿着鑰匙開門進去的時候,院子已深深一層灰。她的鞋子褲腳瞬間沾滿灰塵,許久不住人處處都顯得有些蕭條。
林雅逕自去了頂樓,她之前那隻書架早幾年被張美麗讓人搬去了頂樓。
打開櫥櫃的時候,一陣撲鼻的霉味。
林雅皺了皺眉,翻出那些東西。找到想找的東西,裝進盒子裏搬下去。
回到她那小居室的時候,慕容川那個男人已經回家了。
林雅放下手裏的東西,直往衛生間去:“幫我拿一下衣服。”
男人瞟了一眼她盒子裏的東西,轉身去了卧室。
片刻后男人拿着衣服站在浴室門口,林雅開了門接過。
穿好出來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看着她抱回來的東西。
茶几上攤着一張張泛黃的紙,上面歪歪扭扭的毛筆字看得出有些年頭了。
林雅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擦着頭髮。
男人翻過那那一沓沓紙張,低聲問道:“這就是你今天跑一趟的成果?”
“嗯。”林雅包起濕漉漉的頭髮,接過他手裏一張紙道。
“這是我八歲那年,我媽叫我寫的。其實我那時候挺煩寫毛筆字的,因為沒有興趣,所以寫出來的東西都……不忍直視。”
她又翻出另一張:“後來她出事了,我總想讓她再教我一次,可惜直到她過世,這個願望都沒能再實現。”
慕容川接過她手裏那張紙,很明顯這一張比之前面的有了很大進步。
他想這應該是在她母親出事後,寫的。
將茶几上那一疊紙收拾好,他說道:“收着吧,睡一覺,晚上我們一起去張洋那裏。”
“好。”她乖乖應了聲,抱着毛毯順勢躺在了沙發內側。
彼時,李漢城的辦公室里。
助理站在他面前彙報完工作進度之後,說道:“抱歉Boss,暫時沒有找到徐小姐的行蹤。她暫時也沒有回c市,基金會的事情一直是張平在處理着。”
李漢城握着筆的手一頓,皺眉說了句:“知道了,出去吧。”
男人離開前,又想起一件事。
抽出夾在文件夾里的請帖遞了過去:“這些活動以前都是李先生參加的,他現在還沒出院,您自己決定要不去吧。”
李漢城接過翻看了下,擺手:“出去吧。”
“是。”那人一點頭,抱着文件退了出去。
晚上七點,林便被那個男人催促着出門。
一進宴會大廳,林雅最先聽見的不是關於張洋的事情。
而是最近剛剛進駐商業圈的,李漢城的消息。
聽說他一接手李光慶的公司,便已強勢姿態收購了京都兩家企業。出手狠辣,不留餘地!
為此,眾人褒貶不一。
林雅偏頭看了看身旁的男人,相視一笑。
李漢城一接手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在他意料之外,可細細一想又在預料之中。
徐然離開京都的目的,無非就是希望他回歸自己的位置。他這麼急切的想要在京都嶄露頭角,無非是想要通過另一種途徑告訴那個女人。
他已經按照她所期待的,回到她認為應該屬於他的位置。
慕容川站了沒一會,便相熟的人過來寒暄。來人敬的幾杯酒,都被他一一攔下了。
林雅待了會,便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今天在這個地方,竟然還能遇到一個久違的人。
david一出現便引起了一陣騷動,他現在雖然卸職了,可無疑他那張臉還是張金字招牌!
會場不少的女眷,眼睛都看直了!
遙遙相望,她舉了舉手裏的杯子向他示意。
david眼底驚喜一身而過,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地方個她碰面,避開人群朝着她走過去。
慕容川一抬眸,便見一久違的情敵直奔那小女人的方向。
見她那架勢,頗有要擁抱一下的意思。
這場景,莫名讓他想起三年後,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Y國的禮儀是,貼面禮?!
男人想起那個畫面,大步朝着那兩人走去。
好在不算太晚,在david張開雙臂的時候,他一把抱住了人。
頗為熱情道:“王子先生,好久不見!”
david感覺手感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咬牙切齒的說道:“慕先生,你簡直不能更小氣!”他就是想抱一下,只是抱一下而已,好吧!
慕容川恍若未聞,淡定自若的收了手,看向身旁小女人問道:“david要回來,你怎麼沒告訴我,都沒為他接風真是失禮。”
“我……”林雅正欲開口。
卻聽david埋怨道:“雅雅,你什麼時候又和他在一起了?你不是說要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聞言,慕容川餘光掃了一眼身側的女人。
然後故作淡定朝着david笑道:“你大約聽錯了。”
david咬牙,看向林雅問道:“復婚了?!”
林雅皺眉搖頭:“沒有,……”
不待她說完,只聽david欣喜一挑眉道:“沒有?!這麼說我還有機會。”
相識幾年,林雅一眼便可猜透他哪句真話,哪句假話。
無疑david這句話,就是故意說的。完全是為了報復,剛剛被那個男人劫走的擁抱!
可她能分辨出來,她身邊的男人就不一定了!
慕容川眸光一沉,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身側的小女人。
林雅及時一伸手,親昵的挽住他胳膊,看向david笑道:“別開玩笑了,你回來聯繫過愛麗絲了嗎?”
果不其然那人聽見愛麗絲那幾個字,立刻蔫了。
瞧他這樣子,林雅猜愛麗絲定然還不知道他過來京都的事。
那個女人為了等他,背棄家族拋棄尊榮,然而……
果然,有些事到底還是強求不得。
“要是時間允許的話,見一面吧?愛麗絲……”
林雅還未說完,便被david打斷:“她的事情再說吧,今晚不說她。”
男人說完,起步離開:“我還有事,再見!”
“嗨。”林雅正欲轉身,被慕容川一把捉住手腕。
男人挑眉質問:“為什麼沒有和我提起david要回來這件事?”
林雅蹙眉:“他又沒告訴我,我怎麼知道。”
男人蹙了蹙眉,沒再說話。
不遠處張洋避開人群走了過來,看向林雅笑道:“嫂子,你那房子的事情……”
林雅輕笑道:“拆吧,你安排吧。”
張洋一聽她這麼說,鬆口氣似的道:“有你這話就行,我就知道嫂子是深明大義的一個人!”
林雅笑笑沒說話,倒是慕容川瞥了他一眼道:“別拍馬屁!”
“呵呵。”張洋乾笑兩聲。
一抬頭瞧見前面被簇擁着的人,哼笑道:“喲,你妹妹好本事啊,和趙家墨搭上了?以後這要成了你妹婿,京都還不被你們慕家包了?”
林雅一轉身,果見門口的方向,慕妍挽着趙家墨站在人群里。
慕容川淡淡瞥了一眼,清淡的語氣回道:“你這麼認為?”
張洋扯了下嘴角,只笑不語。趙家墨突然進駐京都,已勢如破竹之勢在京都大展拳腳。野心自然不必說,這樣的人會選一個慕家養女?挺奇妙一件事。
微微沉思片刻后,拍了拍慕容川肩膀,幸災樂禍道:“反正又沒有難倒你的事情,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慕容川瞥了他一眼,不悅的吼出一個字:“滾!”
張洋笑笑看向林雅道:“嫂子玩的開心,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你忙。”
趙家墨的出場無疑引起了一陣騷動,對於一個突然進駐京都的企業,並且實力上不容小覷的企業。這對於京都當地企業來說,無形中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京都企業極其排外,林雅聽過劉言說過幾次,似乎有幾家公司已經達成了聯盟要與趙家墨的公司抗衡。
然而照目前她所了解的來看,這樣的聯盟似乎沒什麼效果。趙家墨依然已不可阻擋之勢,在京都站穩腳跟。
他動作很快,時機又抓的剛剛好。這樣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人,確實足以成為對手。
很快有人走向慕容川的方向,交談幾句之後,便開始試探慕容川的意思。
林雅聽了幾句,找借口離開了。
再等她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意外的在門口撞見了趙家墨。
他看着她不冷不淡的開口:“林小姐。”
瞧他的樣子,似乎並不是想去衛生間。更像是,專門站在這裏等着她?
可是林雅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留在這裏等她?
“趙先生,你好。”她收起心頭千般疑惑,禮貌客氣的打招呼。
趙家墨盯着她的臉,那眼神讓她覺得壓迫。
可是他的目光又十分平靜自然,讓她找不到任何無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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