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chapter9
余晚花了一個晚上,記住了龍騰集團里所有高層主管的名字,從小她的記憶力就很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如果有機會讓她重返學校,當個學霸妥妥的。
很小的時候,被人口販子拐賣,輾轉幾次,最後被賣去了荷蘭。同期的幾個小姐妹中,也只有她能把荷蘭語說得字正腔圓,憑着自己的幾分小聰明,硬是在□□橫流的物質世界中生存了下來。
從幾歲的小女孩到現在21歲的大姑娘,她在逆流中經歷了多少險惡,能不脫一層皮嗎?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現在有更美好的未來在等待她。
謝煜凡,還有整個龍騰集團,都是她的目標,將來的路還很長,指不定會將他們引去哪裏。
晚上用腦過度,余晚睡了個懶覺,一覺睡到早上10點。
窗戶有風吹進來,像男人的手在撫摸,她睜開眼,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春夢。
自己的床前站着一個人,玉樹臨風的。
陽光太烈,看不清來者的臉,她伸手遮住眼,順便打了個哈欠。
謝煜凡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臉上不無諷刺,“你倒是沒壓力。”
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眨巴着眼睛問他,“我有什麼壓力?”
“我買你來,不是讓你睡懶覺。”
余晚下床,身上裹着床單,她習慣裸睡,赤身*的躺在絲綢被裏,有一種如魚得水、自由自在的感覺。
見他在看自己,她不遮不攔,當著他的面,大大方方地穿上睡袍。
身材好,就是用來被人欣賞,尤其是被男人欣賞。
她素臉朝天,謝煜凡看得清楚,白皙的臉頰上散落着幾顆小雀斑。
余晚坐在化妝枱上,翹起二郎腿,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她接着他的話,回道,“我可以陪你睡覺。”
這話說得大膽、露骨,讓謝煜凡皺起了眉。
他是一個傳統男人,不喜歡和女人玩曖昧,不喜歡被調戲,更不喜歡女人掌控大局。對他來說,紅燈區裏的那些,都是妖魔鬼怪。
余晚不是不知道他的雷區,但她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一本正經的正人君子,不管別人見沒見到過,反正她是沒見到過。
她始終覺得,世上沒有不愛腥的貓。這男人不是不騷,而是悶在了骨子裏,她要知道他的界限在哪裏。找到了底線,才能突破它。
她伸出雙腿,勾住他的腰,往自己這邊一帶。拉住他的領帶,逼他俯下身,貼在他的耳邊道,“陪你睡個覺,就當是包在200萬里,免費贈送的服務了。”
她貼近他的嘴,緩緩地吹出一口煙。撅起的嘴唇,無比的性感,像是在邀請他品嘗。
自制力稍微差一點的人,必然就迷失了,就連謝煜凡這樣有自制力的,也不由心臟重重一跳。
謝煜凡捏住她的手腕,一把奪過她手上的香煙,用力按在化妝枱上,“這裏不是阿姆斯特丹,你給我收斂一點。”
她對着他嫵媚的一笑,伸手去解他的皮帶。
他抓住她的手,她掙脫。他又抓住她的手,她再次掙脫。
謝煜凡耐心被她磨光了,托起她的腰,將她重重地扔在床上。
余晚的衣服亂了,胸口風風光露出了一大半,一對高聳的山巒呼之欲出。她披頭散髮地躺在床上,拿着一雙漆黑的眼睛看他,靜靜的微笑,無聲的誘惑。
謝煜凡見過不少女人,白富美、女明星、女強人,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頹廢,卻又強勢;主動挑逗,卻又祈求被蹂.躪。她的存在就像一個矛盾體,讓他厭惡的同時,又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見他扯鬆了領子,她嘴角的笑容不由加深,向他勾了勾手指,誘他入幕。
不管承不承認,這一刻,謝煜凡的心確實亂了。
惱怒、無奈、厭惡、*,太多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此時心情複雜。
他想撕碎她,折磨她,讓她在自己身下呻.吟,尖叫,求饒。甚至那些不曾有過的畫面,都一一在他腦海中上演。
就像余晚說的那樣,他是個有情有欲的男人,所以逃不出她的天羅地網。
他覺得,她就是美杜莎化身,邪惡、放縱,卻充滿誘惑。
謝煜凡別開眼不再看她,硬生生地壓下心中的悸動,轉身走到衣櫃前。隨手取出一套衣服,扔在她的身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口。
余晚的聲音從後面追來,“怕我吃了你啊,膽小鬼。”
他停下腳步,卻沒轉身,“給你十分鐘,穿好衣服出來。多一分鐘扣一萬。”
謝煜凡的語氣異常嚴肅,識時務者為俊傑,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余晚只得放棄和他抬杠,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於一時。
她拉下蓋在自己臉上的衣服,低聲嘀咕了一句,“假正經。”
余晚梳洗完畢後下樓,看見謝煜凡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鬆開的領子又給系了回去,西裝外套放在旁邊,工工整整的,沒有一絲摺痕。
她扶着樓梯一步一步的下樓。
聽到腳步聲,他下意識地抬頭,先是看到一雙修長均勻的腿,腳上踩着一雙紅色的高跟鞋,艷麗的顏色將她腳背上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白皙。每走一步,小腿的肌肉就繃緊一次,呈現出完美的流線。
余晚將自己精心裝扮了一番,本來就嬌艷如花,再穿上這條玫紅色的裙子,更是增色了不少。
謝煜凡再怎麼有抵觸情緒,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很美很性感。
她扭着臀部,慢吞吞地下了樓,見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動,笑容更是嬌媚。
滾燙的烈日,讓人睜不開眼,謝煜凡眯了眯眼。
余晚問,“去哪裏?”
“我有說了要出門嗎?”
她揚眉。
謝煜凡拍了下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她滿臉疑惑,正想開問,這時,門鈴被按響了。
余晚跑去開門。
一個穿着休閑夾克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手上拎着一隻箱子,謝過她后,大步流星地走進大廳。
他目光掃視四周,最後在大廳里看到了謝煜凡的身影,便迎了過來,動作誇張地伸出雙手,想要擁抱他。
謝煜凡推開他的手,臉上露出不悅,“遲到了10分鐘,你這個大律師就是這麼當的?”
應曄曄撲了個空,卻不以為然,“我就是這德性,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是啊,認識了十多年,應曄曄這弔兒郎當的脾性仍然沒有改變。也不知道這種插科打諢的人,是怎麼考上律師執照的,還給他混了個全國十大傑出青年律師的頭銜出來。
應曄曄和謝煜凡打完招呼后,繼而將目光投向余晚。
余晚站在那裏,明艷照人,如同一顆會發光的珍珠。應曄曄只覺得眼前一亮,好像呼吸進去的空氣,也清新了幾分。
“讓我猜猜,你就是我們謝大公子的未婚妻余晚余小姐吧。”
余晚衝著他笑了一笑,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時,也在打量他。這個男人相貌不凡,穿着隨意卻衣料金貴考究,出生必定也不一般。
而且,她敏感地注意到了一個細節,應曄曄叫她余晚,而不是何茹。也就是說,他和謝煜凡的關係非比尋常,就算不是心腹一類,也是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友。
應曄曄主動伸出手,自我介紹,“我叫應曄曄,是他謝煜凡的私人律師。”
余晚不得不伸手,本想隨便握一下了事,不料,卻被他緊緊抓住。
應曄曄低頭在她手背上輕輕一吻,“很高興見到你。”
余晚還沒回答,謝煜凡生硬的聲音橫插了進來,“叫你來是幹活的,不是說廢話的。”
應曄曄向余晚眨了眨眼,道,“他這人就是這樣,愛、裝、逼。”
余晚莞爾,默默在心中給他點贊。
謝煜凡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道,“給你十五分鐘時間,我接下來還有約。”
聞言,應曄曄也不再說廢話了,從包中拿出一個公文袋,取出文件,在兩人面前各放一份。
余晚瞥了一眼,a4的紙上,印着密密麻麻的字,一時也看不明白,便問,“這是什麼?”
謝煜凡,“你不需要了解,只要簽了它。”
這真是霸道得沒邊了,余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可不隨便簽字,萬一把我賣了呢?”
謝煜凡不想和她糾纏,便把目光轉嚮應曄曄。
應曄曄笑着插入兩人之間,對余晚道,“你倒是挺有法律觀念的。”
余晚聳肩。
應曄曄解釋,“這是一份婚前財產公證書。”
余晚頓時瞭然。
應曄曄繼續,“現甲方為謝煜凡,乙方為何茹,曾用名余晚。謝家的財產,不管甲方最終繼承多少,乙方都無權過問。所有的不動產,包括汽車房產存款等,除非甲方饋贈,可歸屬於乙方名下,否則,所有權在甲方。婚後共同創造的財富,但凡和謝家資產有關,都不歸納在共同財產中。倘若甲方發生意外,乙方都沒有遺產繼承權。”
余晚聽了后,不由冷笑,這個男人果真是滴水不漏。
“如果甲乙雙方沒有異議,那就分別在這裏簽字。”
謝煜凡拿出鋼筆,簽下自己大名,毫無遲疑。
“余小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如果是我創造出來的財富呢?是不是也該歸我所有。”
“這個……”應曄曄望向謝煜凡。
謝煜凡點頭。
余晚皮笑肉不笑,“口說無憑,最好還是白底黑字寫清楚。”
應曄曄對她刮目相看,這女人不簡單啊。他打開電腦,修改協議,然後再傳到傳真上,打印出來。
她看了一遍,確認無誤,等謝煜凡簽字后,也簽上自己的名字,從頭到尾都在微笑,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表情波動,但心裏卻藏着一把算計。
應曄曄見任務完成,收起文件,放回公文包。站了起來,道,“你們是不是還要去民政局,我正好順路,送你們一程。”
“不用了,我會安排司機。”
應曄曄也不強求,對余晚笑了下,“那我們後會有期。”
五分鐘后,謝煜凡的司機到了。
車輪子一滾,兩人去了民政局。
男的俊女的美,兩人一進去,就引起了眾人的目光。
余晚剛回國,正式身份證還沒下來,只能用臨時證件辦理手續。
填完申請表格,簽完字,兩人結成了合法夫妻。
程序一完成,謝煜凡就走了,趕他的下一個場子,只留下了余晚一個人面對眾人猜忌的目光。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把結婚當兒戲。”
“可不就是。”
“有點姿色的女人都現實,嫁人只嫁有錢人。”
“……”
背後的竊竊私語聲逐漸遠去,但不爽的感覺卻一直留在了心中。余晚暗忖,她這個婚結的可真是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