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8.鄰居·寫歌
早晨,沈鳳鑰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她氣沖沖地打開房門,卻看見面前站着一個手捧大束玫瑰的快遞小哥,正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她。
“是傅言明先生嗎?”快遞小哥把花往她懷裏一塞。
沈鳳鑰被這花香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她起床氣挺嚴重的,直接把花扔快遞小哥臉上:“你送貨看不看地址的?傅言明是男的好嗎?他住我對面。”
小哥有點尷尬,看起來沈鳳鑰剪了一個短髮,他還以為她就是“先生”。
“不好意思。”快遞小哥抱着花道歉。
沈鳳鑰把門關上,爬上床繼續睡覺。
“咚咚咚!”
沈鳳鑰再次被敲門聲吵醒。她快氣瘋了,拖鞋都忘了穿,猛地一開門:“到底是誰?”
門口還是站着那個快遞小哥,他捧着一束快遮住臉的玫瑰,一臉無辜:“我。”
沈鳳鑰:“還要我說多少遍,這不是我的花。”
“不,沈小姐,這一束花的確是你的。”
沈鳳鑰接過來,翻看了一下卡片。落款人是蘇藝,所以真的是她的花。
“哦,那謝謝了。”她簽售完畢,抱着花進來,順手把它放在了客廳柜子上。
下午要去大學上課,很不巧其中一節課就是蘇藝的。沈鳳鑰有些不情願,但終究在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從床上起來,給自己弄了一碗加香腸的泡麵。
下午一點,沈鳳鑰準時出門。她剛按下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鍵,男人便走了進來。
傅言明一身黑色西裝,依舊是萬年不變的冷酷臉。他打了一條青色領帶,倒顯得這身打扮不至於呆板。
他目不斜視,盯着前方的電梯門看。身旁的女人今天穿了粉色絲緞襯衫搭黑色西裝褲,難得的女人味。
沈鳳鑰正低頭玩消消樂,幼稚的背景音樂在狹窄的空間裏歡快地響着。
傅言明抽了抽嘴角,電梯門一開,便邁着長腿把女人遠遠甩在後面。
可等他坐上自己的邁巴赫,才發現沈鳳鑰居然也走到了他身旁。
然後,一拉粉色保時捷的車門,流線型的跑車猶如蒸汽機一般發出巨大的轟鳴聲,一個帥氣的漂移絕塵離去。
傅言明有點奇怪,半靠在車裏,尋了根煙燃上。煙霧裊裊中,他吐出一個煙圈,慢慢瞌上眼。
他在心裏細細描繪這個女人的容顏,心裏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溢出來。好像有魔力似的,讓他總是不斷回憶起在病房見她的那一幕。
截然不同,卻又如此讓人心動。
…………………………………………………………
這次沈鳳鑰沒有遲到,她坐在教室的最後面,這樣比較方便玩手機,是大家公認的聖地。
上課鈴聲一響,鼻樑上架了一副金邊眼鏡的蘇藝便走了進來。她今天穿着短袖短褲,那雙筆直白皙的長腿看得很多女同學都目不轉睛,更別提那些猥瑣的男生了。
蘇藝一直以來的穿着風格都很嚴謹。畢竟是大學教授,總歸要有老師的樣子。可惜她本人長得太漂亮,就算穿得再中規中矩,也會顯得艷壓群芳。
更不用說她細心打扮過的樣子了,完全不像老師,反倒有了幾分以前在娛樂圈的影子。
沈鳳鑰卻感覺……蘇藝一直在盯着她。
皮膚涼颼颼的,這個女人的眼神,像是舌頭一般,在她身上舔舐着。
而後是點名。
“李勛……沈鳳鑰。”蘇藝停頓了一下,“沈鳳鑰同學,因為你這學期缺課太多,所以請你下課以後留下來,我給你特訓。”
座下一片喧嘩。蘇藝是什麼人,她以前是知名歌手,就算來當了老師也是教授,手底下資源無數。但她人向來公正,從不開小灶,也沒有特別關注過哪個學生。
可是現在,蘇教授竟然光明正大地在課堂上說她要給沈鳳鑰私下裏開課。
聽着意思,就像是黑道老大明目張胆地說這弟兄以後我罩了一樣。
沈鳳鑰本來在玩消消樂,結果一聽這話,手一抖,一不小心按到了音量鍵。
原本安靜的教室,立刻響起了歡快的背景音樂。
沈鳳鑰有點懵逼,然後她默默地開了靜音。
她說:“不好意思,我電話打來了,我忘了開靜音。”
大半數學生看着她,臉上的表情都是:誰信啊。
消消樂的背景音樂,是個人都聽得出來。
蘇藝咳嗽一聲,“繼續上課!”
看起來也沒有怪罪沈鳳鑰的意思。
下課後沈鳳鑰跟着蘇藝去了她的辦公室。
蘇藝給她泡了杯咖啡,兩人面對面坐下后,沈鳳鑰才聽她說:“我給你寫了首歌。”
沈鳳鑰懷疑自己聽錯了,“啊?”
“我說,我給你寫了一首歌。”
蘇藝笑了笑,那張漂亮的臉上溫和得不像平常的蘇教授。她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歌譜,移到沈鳳鑰面前。
“我會手把手教你唱,帶你進棚錄音。但我有一個要求。”
“那算了。”沈鳳鑰覺得一定是很非人的要求。
蘇藝說道:“做我一天女朋友。”
“呵呵。”沈鳳鑰嘴角一撇,“你以為我是這種人?”
“說是女朋友,你只要陪我吃三頓飯就可以了。”
沈鳳鑰立馬答應,誰不答應誰是白痴。
蘇藝是誰啊,一首歌能紅遍歌壇半邊天的人。她要是答應給別人寫歌,一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蘇藝又笑了笑,只是這一次,眼底卻帶着一絲堅定和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