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卡梅隆這儼然是把顧青說的‘我一個人可以撐起整部電影’，理解成在找不到其他演員的情況下，顧青可以利用他的變形能力，變形成其他人，然後分別拍攝戲份，最後再組合成一部電影。
方便快捷又高效……個球！
“你瘋了？”單就是一人分飾兩角就夠演員喝一壺的了，他竟然還想一個人承包一整部電影，就算是高智商天才的腦子也支撐不住！
顧青露出不解的神情：“為什麼有時候我會覺得我們兩個的腦迴路，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呢？說說看，這次你聯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卡梅隆瞪大眼睛，難道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等大導演把他的想法一說，顧青嘆口氣：“雖然我很樂意被你想的那麼厲害，可我比你更清楚這麼做對身體機能帶來的弊端，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樣。事實上，我是說如果實在找不到專業的演員，那就只有讓業餘的演員來，而我硬拖着他們往前走，這怎麼來說也等同於我一個人撐起一部電影吧，雖然聽起來不是那麼謙虛。”
顧青冠冕堂皇的說著，以及他的解釋聽起來邏輯上也說得通，但吃過虧的卡梅隆會信才怪呢，他“咔嚓”咬了一口蘋果，奇異的沒發火，而是陰陽怪氣的說：“艾瑞克，你信不信，我可以把這一口蘋果吐到你身上。”
顧青：“……情況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安德魯他對這部電影擁有了相當大的熱忱，你看他已經說服了喬恩，現如今我這邊又答應給這部電影投資，就知道他的熱忱是多麼的打動人心了——fine，長話短說就是他現在已經說動了他心儀的演員，來參與這部電影的拍攝了，我們不會陷入沒有演員來拍攝的窘境。”
卡梅隆這才收回原本要噴他一口蘋果渣子的架勢，再看到顧青那不忍直視的表情后，他就面無表情起來：‘媽的，還治不了你了？’
這一招確實是克敵制勝的法寶，顧青有好半天沒說話，等卡梅隆把蘋果吃完，他才慢悠悠的開口了：“你現在願意和我談一談《鐵達尼號》的問題了嗎？”
《鐵達尼號》在年初就完成了所有鏡頭的拍攝，在進行後期製作的時候，卡梅隆的完美綜合征，就如同顧青的潔癖症一樣都已經放棄治療了，因為有少部分鏡頭不如他認為的完美了，又在洛杉磯工作室搭建的攝影棚里進行了補拍。
好在二十世紀福克斯懂的“持家之道”，在墨西哥拍攝基地的鐵達尼號模型被鑿沉后，他們還將倖存下來的佈景用具搬回了洛杉磯。另外，演員們所穿的戲服，尤其是蘿絲所穿的華服，還有‘海洋之心’都被保留了下來，等着到時候電影上映后拍賣。不然的話，補拍就又得耗費更多的美元了。
那就算上補拍的時間好了，《鐵達尼號》的後期製作到現如今也進入尾聲了，可它的首映日期去還在飄忽不定。顯然，二十世紀福克斯仍舊信心不足，不希望前程也隨着鐵達尼號撞冰山，而跟着一起撞沒了。
在這種情況下，最難受的自然就是為了這部電影嘔心瀝血的卡梅隆了，還有他自己的性格就是那種有苦自己咽，可又看不得別人吃苦的——《鐵達尼號》遇到的難處他基本上沒和顧青提過，可一聽說顧青又押了《千鈞一髮》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顧青這麼一提，卡梅隆還嘴硬道：“《鐵達尼號》怎麼了，它很好。”
“是嗎？”顧青翹起腳往後坐進沙發，雙手也放在兩邊的扶手上，“和我說說。”
——這其實是個徵兆。
兩小時后，喬恩·蘭道心裏發虛的打了電話過來：“艾瑞克，詹姆斯還好嗎？”
顧青拖長了調子，發出了一聲前低后高的單音節，讓喬恩·蘭道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才語氣沒多少起伏的說：“這就看你對‘還好’的定義了，在我看來，在喝光了一瓶紅酒，吃了兩個蘋果一個半鱖魚三明治，又唱了足足一小時的《我心永恆》后，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詹姆斯，可以稱得上很好了。你認為呢？”
喬恩·蘭道滿頭黑線，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就只有乾巴巴的賠笑了。
顧青對此不以為意，又繼續說道：“順便說一句，看來詹姆斯對《我心永恆》相當滿意。”
喬恩·蘭道覺得這個話題相比較是安全的，所以就搭話：“他對我說還行吧。”在後期製作的時候，卡梅隆執意不肯加入任何歌曲，這首《我心永恆》還是《鐵達尼號》的配樂師詹姆斯·霍納編寫出來，偷偷找到加拿大女歌手席琳·迪翁錄製的，來了個“先斬後奏”。
這時候，顧青後半句“姍姍來遲”了：“——儘管我聽不出曲調。”
喬恩·蘭道：“……我打電話來，其實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安德魯把他認為扮演傑羅姆最好人選的男演員給忽悠，咳咳，是說服了。哦，對方是個英國演員，普通人。或許在正式確定前，你和他見一面談一談？”
《千鈞一髮》裏的男主角文森特是自然分娩的，也就是所謂的“瑕疵人”，在他的世界裏，就算他再優秀，然而人們只相信基因。為了實現成為太空人的夢想，文森特想到了在黑市購買擁有優秀基因的身份信息，因此結實了因為意外事故癱瘓的傑羅姆，傑羅姆願意將他的身份信息賣給文森特，就這樣，兩個本應該是兩條永不相交平行線的人的命運緊密聯繫在一起了。
喬恩·蘭道會那麼說，除了因為傑羅姆的戲份是劇本中除了文森特外最多的，而且傑羅姆的戲份基本上是圍繞着文森特展開的，所以能夠在戲裏契合是最好的外，還有另外他已經指出來的一點，對方是個普通人類，總得要確定下是否可靠吧？而對這種事，就喬恩·蘭道自己來說，沒有誰是比顧青更合適的人選了。
顧青皺了下眉，他到現在還沒能完全的，設身處地的把自己當做一個變種人來看，這並不是說他缺乏對變種人處境的認知，而是，該怎麼說呢，從骨子裏就不是謹小慎微的性格，而且說實話，顧青在一開始會選擇把自己判入到變種人的陣營里，就是覺得成為一個變種人帶來的‘樂趣’和可操作的空間會大很多——這已經很好了，想想原身，他明明是一個變種人，卻把自己當成極端人類，去對付變種人。
顧青是這樣的性格，但他也能理解喬恩·蘭道和卡梅隆這樣中立派的想法，畢竟不是每個變種人都有因為超人能力而想“偉大”，進而站在普通人的對立面，他們有的更願意像個普通人類一樣。
所以顧青皺起的眉很快就鬆開了，“我想會有機會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顧青知道了對方的名字：裘德·洛。
只不過，見面的機會並沒有來的那麼快，在那之前顧青還有很多開幕式後續事件要處理，再有ex工業博覽會將舉行一個月的時間，現在也只是開了個頭而已。還有，當下最緊要的一件事，是想想怎麼應對宿醉醒來后的大導演吧，讓他反應過來他都在和顧青談談后都做了什麼，以他那超級彆扭和倔強到沒邊的性子，有得折騰了。
……
ex工業第一屆博覽會帶來的影響是深遠的，單從穩定人心這方面來講，就是無比成功的；另外ex工業很好的深入了民心——不得不說，《國家問詢報》的大爆料很好的點燃了普羅大眾對ex工業的熱忱，儘管不是對ex工業本身，而是對豪門恩怨，以及查爾斯·大資本家·澤維爾所擁有的資產、ex工業的總價值，還有得恭喜艾瑞克·天才研究員·澤維爾一躍成為全美僅次於托尼·斯塔克的黃金單身漢了。
貨真價實的高富帥！
儘管艾瑞克·澤維爾所擁有的資產是不能和托尼·斯塔克比的，畢竟兩個人中間隔着一個“死了爹”的距離，咳咳，是繼承人和實際掌舵者的差別，但誰讓相比之下，艾瑞克·澤維爾的經歷更為傳奇呢，“美國夢”“平民變王子”等等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反正呢，以後就不能說托尼是全美第一第二第三高富帥了，這個名號他得讓一半給顧青了。
托尼，托尼才不在乎呢，就算在顧青的身世曝光后，紙媒還有其他生意上的合作夥伴，見風使舵的讚歎托尼“慧眼識珠”，#透過現象看本質#什麼的，也沒能讓托尼高興一點兩點。
媽的，那簡直是赤-裸-裸的提醒他的黑歷史！
還有，托尼對ex工業還有顧青這麼大出風頭可不爽了，在這種不爽情緒——不然還會是什麼情緒呢——的驅使下，托尼就讓賈維斯去查查ex工業斥資五千萬美元拍的宣傳片，到底是要搞什麼花樣。
賈維斯提議道：“您不妨先猜一猜，先生。”
托尼雙手交叉環在胸前，略梗着脖子道：“我就不猜。”吃一塹長一智么，托尼想了想又說：“如果艾瑞克·澤維爾，我的偶、像那邊不好打開缺口的話，就從他的那個小男朋友那邊入手。”
“先生，這也是您的猜想嗎？”賈維斯一針見血的問道。
托尼被自家智能管家從背後插了一刀，血條一下子空了三分之一，他頓了整整三秒才再開口說話：“賈維斯你可真沒用，我還記得去年你就沒能破解得了那傢伙那邊的防火牆，今年看來也不會有什麼進步吧。”
賈維斯頓了頓后說：“先生，有件事我想您應該知道，我認為還存在着另一個人工智能，而這個人工智能的所有者是艾瑞克·澤維爾先生。”
托尼：“……這是個冷笑話？還是這就是你辯解的理由？”
賈維斯自動理解了托尼話里的意思，如實的回答道：“這是事實，經過了證實的事實，先生。另外，她在我和您說這件事前，聯絡我了。”
托尼聞言嘟囔起來：“她？你在特意強調對方的性別嗎，賈維斯？難道你也到了戀愛的時候了？”他這麼不正經的說完后，猛地一拍實驗桌，“當然不是了，賈維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一談，你發現那傢伙可能有個人工智能有多久了？我不信你剛發現這件事。”
“您要聽實話嗎，先生？”賈維斯的語調還是那麼不緊不慢的，托尼翻了個白眼：“說。”
“去年您讓我破解艾瑞克·澤維爾先生那份被加密的資料時，而之所以現在才和您說這件事，是因為那只是我的猜測，並沒有得到證實，直到剛才。”
托尼的膝蓋都要被射穿了，他本來想說‘我看還是把你捐到社區大學，去懷疑人生好了’，可突然意識到一個殘酷的事實——賈維斯沒能破解澤維爾二世那被他的人工智能加密的資料，那不就是說明賈維斯目前的邏輯運算能力好像略輸一籌嗎？這堅決不能忍啊。
托尼伸手搓了搓臉，大腦飛速的轉動起來，嘴上說著：“賈維斯，來，我覺得是時候讓你面對外面的人心險惡了。”
托尼就這麼被激勵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還真是…喜聞樂見。
而伊娃這邊交朋友之路，就這麼中斷了。
她繃著臉頰，聲音還是原本的蘿莉音，可莫名就聽出了委屈的意味般對顧青說：“他沒有回我，而且進入休眠狀態了。”
顧青略一想就猜測到發生什麼事了，就笑着對伊娃說：“我想他是進入了學習狀態了，等你再聯絡上他的時候，就能發現他在邏輯運算能力上有所進步了。當然，還是比不上我們伊娃的，在我心裏，伊娃可是最厲害的。”
伊娃重重的點頭：“伊娃也不會讓主人失望的。”可她仍舊不好意思了，從顧青跟前消失去別的地方了。過了片刻，樓上的客廳里響起了魔鏡大人的尖叫：“鬼啊——”
伊娃：“……”
m-o：“→_→”
看來這次的家庭觀影日，首選的電影類型會是驚悚/恐怖類的呢。
以上只是個小插曲，再回到‘宣傳片’上來，在琳琅滿目的頭條新聞中，‘ex工業五千萬美元的宣傳片’顯然沒那麼有競爭力，這從為期一個月的博覽會都結束了，而被暗度陳倉的《千鈞一髮》演職人員們，都陸陸續續到位了，這部電影開拍在即了，神通廣大的記者們都沒那麼多精力往這方面深挖，也只是知道了顧青會參與制作這部宣傳片就可見一斑了。
哦，這還成為了顧青確實是億萬富翁繼承人的另一佐證。
顧青確實會參與制作《千鈞一髮》，這裏是說他除了作為主演，出演男主角文森特外，還將擔任製片人一職，另外的身份那就是投資商了。一部電影從集資、拍攝到上映的三個環節中，他一個人佔了兩個環節。
另外，喬恩·蘭道作為製片人，為顧青拉來了二十世紀福克斯做發行公司。
二十世紀福克斯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在他們看來如果《鐵達尼號》上映后撲街了，那二十世紀福克斯的高層們就等着手拉手一起去天台了。在這種情況下，再糟糕還能糟糕到哪裏去，就算《千鈞一髮》這部電影立意頗敏感又怎樣？好歹，他們現在是抓住了ex工業這根粗大腿，等於在撞冰山前，已經找到了救生艇，所以別猶豫了，也沒必要討價還價了。
就這樣，《千鈞一髮》這部電影在將ex工業這個龐然大物綁上戰車后，荷里活八大電影公司之一的二十世紀福克斯，也包袱款款的坐進來了。
再然後，原本還有所猶豫的部分演職人員，也變得爽快起來，他們的想法就和二十世紀福克斯的“破罐子破摔”不同了，他們的應該是怕什麼，天塌了還有高個的頂着呢。
卡梅隆知道后，糾結了一陣就忍不住開口說道：“愚蠢的人類啊——”
卡梅隆：“……艾瑞克·澤維爾！！你皮又癢了，是不是？”
主動給大導演配音的顧青眨眨眼，一派純良。
喬恩·蘭道看天看地，催眠自己其實是一塊背景板，他可不要再去當那被殃及的池魚了。
《千鈞一髮》劇本的創作者，還將擔任導演的安德魯·尼科爾卻沒有這樣的認知，他看着和平時表現出沉穩大氣截然不同的顧青，然後就手舞足蹈起來：“艾瑞克，你有沒有興趣拍攝另外一部科幻驚悚片，故事發生紐約城，在那裏的人——”
安德魯·尼科爾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最先想說什麼的卡梅隆打斷了：“先不說另外一部電影的事，就說這一部電影，那什麼，反正最近我也沒有別的事，我也可以來幫忙。”
“——會懷疑自己存在的真實性，就如同孩子們總愛詢問自己是否被領養一樣。”安德魯·尼科爾勇敢的把他的話說完了，完了后左右看了下，頓了頓又說，“艾瑞克，我可以把劇本初稿拿給你看的。”
卡梅隆：“……我來做副導演。”
安德魯·尼科爾這時候又擠出來一句話：“相信我，你看了之後肯定會對它感興趣的。”
這下，卡梅隆都瞪過去了，喬恩·蘭道也看了過去，他想看看這傢伙到底還能說出什麼來。
“嗯，我們可以在拍攝完《千鈞一髮》后就拍。”
“哦，電影預算的話大概得比《千鈞一髮》高了，但省省的話五千萬美元應該是夠了。”
“設計圖紙我也畫出來了，它很有意思的。”
“……”大有一種別人不阻止，他就一直說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唔，不知道該怎麼為這位導演兼編劇的性格做總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