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托尼·我就是不差錢·斯塔克，對賈維斯提議的扮演成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影迷，去影院和其他影迷們一起看一部電影其實是拒絕的，但賈維斯用“傾聽圍觀群眾的聲音”，成功的說服了托尼。
托尼發現賈維斯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就像顧青扮演的艾倫清晰的出現在大屏幕上時：
“好可愛，好想把他抱在懷裏摸摸。”
——一個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可不會被女士誇做可愛。
“單純的就像是小兔子，一定不會是殺人兇手啦。”
——小兔子，對就是小兔子，好可愛喲。
此處配上托尼內心os的同時，還應該配上斯塔克式表情，如果要具體形容的話，那就是既風騷又無比欠揍的。
上面這都是母性大發的女影迷們發出的——當然也有可能有男影迷這麼感慨，而托尼沒有聽到——而托尼周邊坐的不可能只有女影迷，還有男影迷，他們可就比較理智了，再加上‘同性相斥’的原則，說出來的話就很對托尼的胃口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被外表欺騙了好，如果他不是殺人兇手，那他怎麼會在案發不遠處，渾身是血的被警察抓到？”
“如果我是編劇，讓這樣看起來無辜的人成為兇手，才會有反差，我敢打賭他就是兇手。”
托尼面無表情的往嘴裏塞爆米花，看在這話聽起來還順耳的份上，他就不指出這裏面的邏輯問題了。
討論歸討論，大屏幕上劇情在徐徐展開。
托尼卻漸漸坐不住了，天知道，他上一次來電影院看電影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還得說，托尼並不是一個合格的觀眾，聽他把爆米花吃的“津津有味”，再有手中大杯的可樂喝的“栩栩有聲”，還跟座位上有針在扎似的，令他如坐針氈般動來動去。
“賈維斯，你能讓膠捲快進嗎？”
賈維斯是沒回答他，他後面的觀眾受不了，拍了下他座椅的背：“嘿，兄弟，你是豌豆公主嗎？屁股底下有豌豆擱着你了？”
托尼：“……”
托尼旁邊的觀眾也探頭看了看他，托尼立馬就…“做賊心虛”了，拉了拉帽檐，饒是如此也聽到了旁邊的觀眾對她的同伴說：“嗯，他戴着墨鏡呢。”
“在影院裏戴墨鏡？啊，你說會不會是明星？”她們今天可是很辛苦的想到了首映禮的門票，在前面就坐着不少明星和名人呢。
托尼心一下子提起來了，他在想如果被發現，他該找出什麼樣的理由糊弄過去。好在托尼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
“怎麼可能？他們不都是坐在前面嗎？再有，就是明星他們也不會在黑漆漆的影院裏戴墨鏡吧。”
接下來就是一些“無言勝有言”的笑聲了，托尼繼續面無表情，過了十秒，他默默的把墨鏡摘下來了，反正黑漆漆的，如果不是湊很近看旁邊的觀眾，是不會真的看清楚五官的。別問托尼是怎麼知道那麼清楚的，他雖然很久沒有來影院了，但他也是來過的，只是不是來看電影的就是了。
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大屏幕上劇情進行到艾倫第一次“變身”的地方了。在前面這些劇情中，艾倫表現的就如同他最開始給人的印象那樣，純真而懦弱，說話帶着點結巴，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像是殺人兇手。另外，律師馬丁的搜索證據也暗示了本應該是“仁愛世人”的主教羅森，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還有那慈善晚會募捐到的善款被挪用來滿足私慾了，以及前任法官似乎參與到其中。
這些暗示都無疑讓觀眾們在心理上傾向了處於弱勢，也就是艾倫的那一方。以及，不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嗎？當那麼一雙有着清澈淺藍色的，看起來濕漉漉的，讓人感覺把他逼急了他就真的會哭出來給你看的眼睛，被放大后呈現在大熒幕上時，觀影者就已經不知不覺的認為眼睛的主人，是無辜的了。
在這種心理下，毫無防備的就直面艾倫在被心理醫生逼問下“變眼”了，無辜和怯懦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森寒和暴戾，尤其是攝影師還給了一個近景，深藍色的瞳孔折射在所有人的眼裏。
呵！
在這一幕時，影院裏有多少人像電影裏的阿林頓醫生驚駭的往後退，現在是不知道，但可以具體感受的是，周圍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托尼“啪”的一下，把可樂杯給捏扁了。
媽的，這一定是戴了變色瞳片！
——人家就是戴了變色瞳片，也不值得這麼驚訝吧？
坐他旁邊的女影迷們緩過來了，“天吶，唐娜你看到了嗎？他那個眼神，整個人完全變了！”
叫唐娜的女孩迫不及待的點頭：“嗯嗯看到了，嚇了我一跳，還有我好像看到他瞳孔顏色都變了，但是我眨眼睛沒看清楚。可，莫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道他以前都是裝出來的嗎？”
莫莉分析起來：“我覺得應該不是，前面不是說他經常會失憶嗎？心理醫生都說他可能患有失憶症嗎？”
唐娜疑惑了：“有嗎？我不記得了。”
莫莉更疑惑：“當然有啊，那一段你沒有看嗎？那你都幹什麼去了？”
“我在等艾倫出場啊。”她又不是理查·基爾的粉絲，再說理查·基爾給她的感覺總是油頭粉面的，一點都沒有艾倫來的清新自然，那種金髮碧眼，軟萌萌的，還有臉上的小雀斑都完全戳中她的萌點啊。
莫莉：“……不說了，馬丁來質問艾倫了。”
托尼現在就不太喜歡聽到“群眾的聲音”了，他又不能說“哦，姑娘們，他就是變了個人，還戴了變色瞳片，因為他就是一雙重人格”。
換句話說，托尼是有心理建設的，他不僅知道《一級恐懼》的大致劇情，知道顧青在這裏面演的角色是雙重人格，在現實中還直面過兩次顧青的“變臉”，認為顧青在現實中就存在某些毛茸茸的小問題。
可現在他的心理建設好像還不夠，又或者該用到它的時候，它“溜號”了。
#關鍵時刻掉鏈子#
所以是托尼還在腦海里天馬行空的時候，艾倫徹底變身成羅伊了。上一次也只是眼神變了，而且也只有很短的幾秒鐘，可這一次完全不同，他從眼神、說話的語氣、神態等全都變了，就在那被馬丁點燃的一瞬間，電光火石間，立刻爆發了。
看啊，那舉手投足間的邪惡，殘忍和暴戾，還有危險。沒來得及救贖的純潔良知泯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殘酷更強大的存在。那樣亮麗到妖異的眼睛，讓和他對視的人都能感覺到靈魂在戰慄。
影院裏在羅伊出現后的短短一兩分鐘的獨角戲——誰管被他爆發出來的演技，壓制的幾乎沒什麼存在感的理查·基爾啊——里，影院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靜，就連原本還時不時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記下觀影感想的專業影評人們都放下了手中的筆，專心致志的觀看了起來。
等到這段戲過後，影評人們都還沒有回神呢，他們在心裏開始重新評鑒這個跨界而來的科學家的演技，同時還錯愕不已，這樣的演技真的是個新的不能再新的新人會有的嗎？
哦，或許還有對理查·基爾的，像是“被個新人完全壓制了，也該好好反思反思下他自己的表演風格，和戲路了”。
普通影迷們可不會想那麼多，在短暫的安靜后，他們就忍不住討論起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實在是太厲害了，太震撼了。
莫莉實在是忍不住了：“先生，你的可樂喝完了。”莫莉承認，剛才艾瑞克·澤維爾飾演的少年——現在已經不能用艾倫來稱呼他了——眼神是很直擊人心，讓人心臟砰砰直跳，可坐在她旁邊的這位先生反應有點過激了吧？他從剛才就一直把喝空了可樂杯，喝的滋滋響，那聲音太惱人了。
托尼：“……”
托尼不僅對莫莉提醒他的話，無話可說，他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里，像是被代表着真相的雷劈了一道，又像是他地下實驗室里那些心理學書籍，捆綁在一起朝他砸了過來，把他砸的暈頭轉向。
媽的媽的媽的！！！
更操蛋的事情接踵而來了，坐在莫莉另外一邊的唐娜激動的抱住了莫莉：“莫莉莫莉，你知道我現在的感想嗎？”
莫莉試探說：“他演技很好？”
“這我當然知道啊，”唐娜再然後就用一種夢幻般的感覺說，“原先他是艾倫的時候，我想把他操-哭，現在我想被他操-哭。”
莫莉：“……”雖然這部電影是r級的，但咱們也不能就那麼輕易的說出r級的影評啊。
托尼：“……”是他瘋了，還是整個世界瘋了？“賈維斯，你看到了嗎？就剛才我們親愛的艾瑞克·澤維爾先生的表演，我該說什麼好呢？對了，我就想問問斯……”
好在，托尼還記得他現在是處在“微服私訪”的狀態中，所以及時把“斯塔克工業”給咽下去了，這真的不容易，就托尼現在比風中凌亂還風中凌亂的狀態來講，不過，也可以把這當做“暴風雨前的寧靜”。
還真的好像是，因為托尼詢問賈維斯斯塔克工業的武器庫里，現有的武器庫存，順便還有他的律師團。
沒錯，托尼·天才·斯塔克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被徹頭徹尾的耍了，還不止一道。問他是什麼感受，他都已經在預謀謀殺了，儘管用的方法一點都不高智商，但他就想那麼簡單粗暴的把顧青給幹掉，以泄心頭之恨！
相比之下，賈維斯就冷靜多了，他是一直都那麼的冷靜：“先生，我不得不再次鄭重的提醒您的是，關於艾瑞克·澤維爾先生有雙重人格的事，一直以來都只是您的猜想。”
這話根本沒有起到讓托尼冷靜下來的作用，好嗎？
托尼還想再說些什麼，聽到托尼說話而覺察出不對勁的莫莉就探頭過來。這裏得說一下，他們的位置是這樣的，托尼坐在最邊上，好方便脫身什麼的，莫莉和唐娜坐在他裏面的位置上，也就是說托尼是沒有同伴的。因此在沒有認出托尼是托尼·斯塔克的情況下，就沒辦法聯想到人工智能賈維斯，再聯想到他們現在正在看的電影劇情……一個美好的誤會就那麼產生了。
莫莉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你認識艾瑞克·澤維爾？”
托尼咬牙切齒：“我當然不認識了！我怎麼會認識他？”
這難道是幻想症？莫莉不是很確定，她又不是學心理學專業的，只是這位先生從一開始就表現的不太正常，現在還出現了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物，又是提到什麼武器和律師團的，這是和電影裏的艾倫/羅伊一樣有精神類疾病吧？莫莉雖然不確定，但也不敢再刺激托尼了，生怕他會病發，那就不好了。
幸好托尼不知道莫莉是怎麼想的，不然他就真的發病，不是，是恢復他壕的本性，分分鐘把這座電影院買下來，然後把所有觀眾都趕出去了。
說來托尼都這樣了，具體來說就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不僅是智商上的，還有智商上的，可他還就沒有當場甩手走人，就那麼把爆米花當做某人的血肉，一口一口的咬得可響了。
害得坐在他旁邊的莫莉，就一直那麼提心弔膽的，後半段的劇情都沒有看進去多少，也就只有顧青飾演的羅伊再一次出現時，被他無以復加的渲染力拉進了劇情里，其餘的時候，都在擔心她旁邊的那位疑似沒吃藥就出來的精神病患者了。
所以在電影放映結束后，唐娜在使勁鼓掌再鼓掌后問她，“莫莉莫莉，我們再去看一遍吧，我的男朋友們演的實在是太好了”時，莫莉先是跟着同意了，然後意識到唐娜話里的‘男朋友們’是在說什麼后，忍不住黑線了下。
這算什麼？‘男朋友買一送一，可軟萌可邪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嗎？
托尼也被打敗了，這時候賈維斯終於提醒他，趁着現在觀眾們還在為《一級恐懼》這部優秀的懸疑片，以及顧青精彩到讓人覺得用什麼讚美之詞去讚美都不為過的演技鼓掌喝彩時抽身而去。
托尼還是耽擱了下，因為在電影放映完后，主創們上台接受記者們採訪。
顧青這時候得到的待遇已經是更上一層樓了，如果說先前在走紅毯的時候，他還在靠高顏值和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取勝，那麼現在在看過《一級恐懼》這部電影后，那顧青那把理查·基爾，這個獲得過兩次金球獎最佳男主角提名的老牌演員，都壓的沒多少光彩的演技，簡稱不科學的演技，就值得他們大力追逐了。
托尼就那麼雙手抱胸的，看着顧青繼續裝純良，發自肺腑的問賈維斯：“賈維斯，你說怎麼會有人那麼討人厭呢？”
“先生，您是說艾瑞克·澤維爾先生嗎？”
“不然呢？”
賈維斯沒有回答，他只是善意的提醒道：“先生，您該離開了。”
托尼也就這麼耽擱了一會兒，走出影院的路上還又分心看了下記者招待會後續，而這時候，已經有心潮澎湃的影迷們陸陸續續走出影院了，他們手舞足蹈的討論着顧青那神奇的演技，還有他的雙重人格，到底是像電影最後說的那樣是偽裝出來的，還是他真的有雙重人格，最後他的剖白只是羅伊徹底代替了艾倫，爭論不休的情況就是轉身再去買票看第二遍。
還有因為像唐娜想看一看她的男朋友們這樣單純的原因，而選擇二刷的。
因此沒有進去到影院裏面獲得採訪席位，而蹲守在影院外面的記者們就目瞪口呆的看到，從影院出來的影迷們基本上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呼啦啦又去買票再看第二遍的場景。這可不常見，記者們眼前一亮，不場景的情況才有爆點啊，所以他們就當機立斷的圍了上去。
《周日郵報》的記者看準了兩個長相靚麗的女大學生，就湊了上去，“耽誤不了你們幾分鐘時間，我只是想採訪一下你們對《一級恐懼》的感后感。”
他採訪的正好是唐娜和莫莉，不過話都讓唐娜說了，謝天謝地她沒有對着鏡頭說出r級以上的影評，但絕對是把顧青誇出了花兒。
《周日郵報》的記者將信將疑，可他再往後看看那又重新去買票的觀眾們，這時候已經又排起了長隊了，就由不得他不信了。在這種情況下，《每日郵報》的記者就拿起了他手中的照相機，對着排起的長隊拍幾張照片，再對着影院外熱鬧的氛圍拍幾張，好拿回去從這樣的角度寫明天的報道出來。
咦，透過鏡頭他看到了一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他和其他人的方向都不一樣，看來也不是所有人都對《一級恐懼》這部電影，抱有去二刷的好感的嘛。
《每日郵報》的記者下意識的按下快門，這麼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