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二更************
或許每個人的高中時代都會出現這樣一個男生,他樣貌好,成績好,人品好,是全校女生眼中的唯一。在許嫣的高中時代,高駿便是這個人。
而那時,許嫣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學霸,除了學習成績,幾乎沒有她在意的事。但學霸也有難處,英語就是她絕對的薄弱項。她的理綜等科目能接近滿分,而英語卻想要及格都難。於是高三後期,她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英語身上。
高駿的英語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口語也絕對一流。由是,他便成為了許嫣除了學科成績外,能關注到的那個例外。她會經常找他探討,在他的幫助下,她的英語成績也有了質的提高。偶爾,她也會給他講講物理。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絡了。
許嫣一直以為兩人之間的交流,是件雙贏的事,至少絕沒有壞處。直到高考前一個月……
學校門口的板報上突然貼出兩人的照片,背景是在一家旅店門口。所謂的見義勇為者更是覆上千字言論,內容大致是說許嫣對高駿心懷不|軌,借英語的名頭接近高駿,甚至不惜以身|相|許。
照片一經貼出,校園裏立刻炸開了鍋,尤其是那些對高駿求而不得的女生們。
雖然當時許嫣的同班同學都站在她這邊,也幫她扛了不少。但卻阻止不了那些人,在上學放學的路上圍堵她。終於在一次被隔壁班的女生圍堵,遭受了毆|打|和ru|罵后,她選擇離開學校回家自行複習。
所以許嫣一早便知道輿論有多可怕,而後有機會出道,也一直抵觸炒作和緋聞。她只想一生安安穩穩,遠離是非。
那年高考,一直被當成驕傲的許嫣,以510分考上了一所三線城市的普本。想要拿着這塊敲門磚去敲開大公司的門太難,之前的理想變得遙不可及,她曾一度陷入迷茫。直到後來有機會接觸演戲,剛好興趣還比較濃,便走上了現在這條路。
高考後,她就再沒見過高駿,也沒再回過母校。只有在同學聚會的時候,才會遠遠看一眼那個她既熟悉又陌生的校園。
雖然事情過去了十年,但今天許嫣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高駿。至少從外貌上看,他一點都沒變,依舊是那個斯斯文文,帶着金屬眼鏡框的成功者。
只要一想到他,許嫣還是會不自覺想到那些不堪的經歷,胸口堵得厲害,隱隱作痛。
見許嫣臉色不太好,為了避免尷尬,喬晶晶便擱在兩者中間,扯了扯嘴角,“高駿,你不是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昨天晚上,喬晶晶曾經仔細詢問過,班長再三保證高駿不會來,她才想着帶許嫣過來,卻沒想到還是碰見了。
“我準備回國發展,也是今天凌晨剛到蓉城,剛剛聽說要聚會,便趕來了。”高駿嘴角微勾,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樣。
許嫣斂起臉上的表情,努力扯了扯嘴角,轉回身去,“高駿,好久不見。”
高駿推了推眼鏡框,嘴角笑意更濃了些,“聽說你去當演員了,現在發展怎麼樣?國內的娛樂圈還好混嗎?”
“還好……”
“喂,有沒有素質啊?堵在門口,還讓不讓人過?!”
見大媽擠過來,高駿一把拽過許嫣,護在身後。
“真是不好意思。”高駿微點了下頭。
“下次注意!”大媽瞪了他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你沒事吧?”高駿轉而看向許嫣,眸光中是掩飾不住的擔心。
許嫣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便推開了他握在她手腕上的手。
高駿愣了半晌,才收回還懸在半空中的手,“進去吧,他們都到了。”
“呦?這不是高駿和許嫣嗎?”
尖細的女聲從身後傳來,許嫣轉回頭,便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朝她們走過來。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們隔壁班的陳琳啊,高三最後一個月,我可是有特殊照顧過你的。”陳琳笑着撞了下許嫣的肩膀,像是相識多年許久未見般熟絡。
許嫣怎麼會不記得?當年ru|罵她的時候,陳琳可是領頭羊。
“你的恩德,我怕是一輩子都忘不掉。”許嫣眸光漸冷,默然後退一步,轉而看向高駿,“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別走啊。”陳琳幾步上前攔住許嫣,喬晶晶忙去阻止,卻被陳琳一把推開,“滾開,這沒你喬傻子說話的份。”
許嫣扶起喬晶晶,而後者顯然是被刺到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抬不起頭來。
陳琳嘴角劃過一抹輕蔑的笑,“聽說你去當女演員了,怎麼從沒在電視上見過你呢?現在還靠緋|聞|上|位嗎?哦對了,我聽說娛樂圈的女人都會被潛|規|則的,你該不會是那個主動送上去的吧?”
高駿向後拉了一把許嫣,擋在她前面,“你這人怎麼能這麼說話?當年要不是你們亂傳,許嫣怎麼會……”
“哼,我們怎麼了?實話實說罷了,自己做了還怕別人說啊?”陳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高駿,“她不就是個書獃子嗎?高駿你看上她哪了?處處護着她?”
陳琳的話針針刺在許嫣的胸口,無論是十年前還是現在,那些不堪的畫面交雜顯現在眼前。她目光空洞獃滯,雙手卻不覺間已經緊握。
許嫣轉身拿起餐桌上的杯子,推開高駿,抬手將其中的茶水揚了陳琳一臉,“這杯茶,算是報答你當年ru|罵我的恩德。都說留言止於智者,看來你一定是那個最愚鈍的。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卻還以為是真的,拿來諷刺我。”
“看着李家餐館在這片小有名氣,每年都盈利頗豐,你就跑來當|小|三,還擠跑了正房,這就是你炫耀的資本,是嗎?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不覺得你用來諷刺我的話,全是在罵你自己嗎?”
“你!”陳琳指着許嫣,便要追上去,卻被高駿及時攔住。
“晶晶,我們走。”許嫣看了眼高駿,拉過喬晶晶,轉回身朝門口走去。
彼時,高駿還攔着發瘋的陳琳,卻朝許嫣的背影喊了話,“許嫣,能給我留一個你的聯繫方式嗎?”
許嫣腳下頓了頓,“不必了,我想我們還是不見比較好。”
高駿目送着許嫣遠去,胸口的煩悶如洪水般翻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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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北區的俄羅斯風情街,除了滿是俄羅斯風情的建築和美食,還有大量俄羅斯人長期在這工作和居住。
也不知走了多遠,黎紹承抬頭看了眼門口掛着的木牌“blueclub”,推門走了進去。
“blueclub”並不是那種瘋狂的酒吧,台上坐着的俄羅斯男人坐在酒吧椅上,用薩克斯吹着《我心永恆》。薩克斯的聲音細膩委婉,清新悠揚,屋內的人皆安靜聽着,少數在交談的,也會儘可能降低音量。
黎紹承的目光在屋內巡視了一周,屋內大多是人高馬大的俄羅斯人,即便是文澤昊那樣的身高,在這看上去也是矮人一個。而彼時文澤昊看向他,興奮地朝他招着手,看上去就更就像是頭腦和身|體都還未|發|育|完全的孩子。
“找我有事?”黎紹承拽開凳子,在文澤昊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
“嫂子怎麼樣了?”文澤昊的目光透露出認真。
黎紹承若有所思般拿過面前的酒杯,指肚在杯壁上摩挲着,“話可不能亂說。”
“我可沒亂說。你盯上的東西,還跑得了?早晚的事嘛,對不對?”文澤昊嘴角笑紋漸深,“再說了,我看許嫣對你也有意思,要不怎麼會紹承紹承的叫着?依我看,你們倆加快速度,說不定今年孩子都有了。”
“借你吉言。”黎紹承突然想到什麼,才浮上嘴角的笑意又忽地散去,“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有話直說。”
“我現在接拍了蘇儀的《飛檐》,她想找你創作並演唱這部電影的主題曲,知道咱倆關係不錯,就讓我來拋根橄欖枝。怎麼樣?給我個面子?”文澤昊眉峰微挑。
蘇儀?不就是歐宇早上和他提到的那個人?
“我沒興趣,替我謝謝他的好意。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黎紹承說罷,站起身便要走。
文澤昊忙扯過他的袖子,“喂,你還真是鐵面無情,連我的面子都不給啊?”
“我什麼時候給過?”黎紹承想要甩開文澤昊,奈何他卻像是粘豆包一樣糊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你先坐下來!”文澤昊硬是把黎紹承按回了座位,“我跟你講,你寫這個主題曲,對你百利而無一弊!”
黎紹承眸光微斂,“我給你兩分鐘的時間,說說你所謂的利。”
“蘇儀這個人是圈內出了名的看重實力,用人也大膽。她之前的很多部戲都是用新人做主角,這些年也捧紅了不少新人。《飛檐》,倒現在還沒確定女主角。這對於許嫣來說,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難道就不想為她爭取一下?”
見黎紹承有所猶豫,文澤昊舉起酒杯,嘴角微揚,“來來來,我們先喝一杯,慢慢說。”
黎紹承端起酒杯撞了下文澤昊的,小飲了一口,“蘇儀是男人?”
“女的女的女的!哥們兒我以性命擔保,絕對是個三觀正,集嚴肅嚴厲正派為一體的新時代女性。”文澤昊舉起舉起三隻手指,做發誓狀。
黎紹承陷入沉思中,沒什麼表情,不置可否。
“在外人看來,你我和她都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們極力推薦,我再把在《帝妃》劇組錄的視頻發給蘇儀看,以我對蘇儀的了解,她一定會給許嫣機會試戲。而一旦有機會試戲,以許嫣的實力和氣質,這角色她拿定了。我還能坑你嗎?”文澤昊拍了拍黎紹承的肩膀。
“回去告訴蘇儀,半個月後,給她聽demo。”黎紹承抬起酒杯,仰頭飲盡,隨後酒杯落在木質的桌面上,發出一聲悶響。他眸光幽邃地看着杯底殘留的酒,嘴角隱有笑意。
三更***********
夕陽染紅了城中高層的頂端,橙紅色的光亮在寫字樓的玻璃上反射而出,竟有些刺眼。
不知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怎的,黎紹承坐在出租車後座上,明明開了窗,卻還是覺得胸口悶得厲害。這種莫名而來的感覺,讓他深陷不安之中。
思忖了片刻,他拿出手機來。隨後撥了串熟悉的號碼,看着手機屏幕上出現“河豚lp”的字樣后,便將其置於耳邊。卻一連撥打了幾次,始終無人接聽。
不詳的預感從心底升騰,黎紹承片刻未停,直接撥了喬晶晶的電話。
“你們還在酒店?”黎紹承語氣微冷。
“沒有啊,下午兩點多我就把許嫣送回去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喬晶晶被黎紹承這麼一問,有些慌了。畢竟她很清楚,下午都發生了什麼。
“沒事。”黎紹承掛斷電話,目光落在駕駛位上,“麻煩開快點。”
半小時后,黎紹承推開自家房門,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心中的不安感迅速放大開來。脫了鞋,他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便朝客廳深處跑去。
“許嫣?”黎紹承喚了一聲,便聽得背後傳來某人醉醺醺的聲音。
“我在這呢。”
彼時許嫣背靠着冰箱坐在地上,昔日白皙的皮膚如今染上一層異樣的紅暈。見黎紹承看過來,她傻笑着揮舞手中還剩下半瓶的紅酒,似是在打招呼。隨後,她扶着地面想要支撐着站起身來,卻不小心踩到了身邊倒着的酒瓶,又跌了回去。
黎紹承幾步上前抱起她,緩緩放她在櫥櫃枱面上。確認坐穩后,便不顧她的掙扎,奪過紅酒,放在她力所不能及的遠處。
“你個混蛋,把酒還給我!還給我!”許嫣哭鬧着捶打他的胸口,而被她捶打着的某人卻像是一座雕塑,任她發泄,任她哭鬧,不動亦不吭聲。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樣,黎紹承的胸口便像是被撕裂般疼。究其根本是他的保護不周,導致了這一切。他寧願她把自己當成沙包,隨意發泄,也不想看着她這般為難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許嫣有些累了。便攬上他的脖子,沉重的頭抵上他的肩膀,放肆地哭出了聲音。
“別碰我!”許嫣當時排斥他的模樣,依舊曆歷在目。
黎紹承猶豫再三,抬起的雙手,懸於半空半晌又落下,如是幾番,他才試探性地緩緩撫上她的後背。
他抱得越緊,便越能感覺到她在滴血的傷口,她的疼痛。他恨不得這樣一輩子抱着她,當她的盔甲,如是這般,便再沒人能傷得了她。
某一刻,許嫣終於緩和了些。她坐直身體,拉遠了些許距離,雙眸中還噙着淚水,目光獃滯地看着他,“我就那麼差勁嗎?為什麼所有人都針對我?”
“你很好。”黎紹承眸色微沉,抬手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是他們瞎了眼。”
“對!他們都是盲人!全部都是大!混!蛋!”許嫣說最後三個字時,食指在半空中點了三下,隨後嘿嘿一笑。
下一刻笑容卻又驟然消失,目光空洞地看着遠處,“可是怎麼辦?我考得那麼差,他們都對我失望透了。”
“什麼?”黎紹承眸光微斂。
“就因為他們,我考了個二本。”許嫣伸出兩根手指,翻來覆去在眼前看着,隨後食指指着天花板又驟然滑落,“我的人生,從這裏直接降到了這裏。”
即便不知道實情,從她的話語中也不難察覺,她今天情緒的突然爆發和下午的聚會脫離不了干係。
“人還是要向前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
“我是想過去啊,我也以為過去了,可是……”許嫣輕笑一聲,擺了擺手,“過不去了,有些事,一輩子都過不去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讓她覺得一輩子都過不去?
他的胸口彷彿突然被堵住一塊巨石,煩悶感愈演愈烈。
“哦對了,還有那個什麼狗|pi導演,他居然想對我做那|種|事,哈哈……當時我就是一頓胡亂踢。”許嫣拽住黎紹承的衣領,湊近他的耳邊,嘴角微勾,“偷偷告訴你啊,其實我早就看上你了。”
心臟忽地被小貓輕撓了一下般,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底里滋生。在此情此景下,突然而至的感覺,黎紹承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而且我和你一樣,會把我的全部留給我的老公。”許嫣拉開了些距離,笑着看向他,“怎麼?你不信嗎?”
“我信。不過你喝多了,需要休息。”黎紹承說罷,抱起許嫣,卻被她推搡開。
“我沒喝多,我可清醒了呢。”許嫣一雙眸睜得很大,指着自己的唇,“當時那個什麼什麼羽奔着這就來了,我就狠狠賞了他一巴掌,我厲不厲害?”
“厲害。”黎紹承勾了勾嘴角,心中卻隱隱作痛。
許嫣嘿嘿一笑,食指一下下點着雙唇,隨後眉心微蹙,“別哭喪着一張臉嘛,怪我賣關子,對不對?”
到底喝醉的是她還是他?他怎麼越發聽不懂她到底在說什麼了?
許嫣攬過黎紹承的脖子,嘴角笑意漸濃,“好啦好啦,告訴你算了。我是為了你才那麼拚命保護的,你也要擁有我的全部,這才算公平,對不對?”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到底是醉話,還是心裏話,不過我很開心。”黎紹承揉了揉她的劉海,嘴角微揚。
下一刻,許嫣拽着他的衣領,突然湊上前,在他的唇上輕輕掠了一下。
“這下你信了嗎?”許嫣眉峰微挑。
黎紹承愣了數秒,旋即大手按住她的腦袋,吻了上去。
她的雙唇溫熱柔嫩,單單是觸碰,便是極致的you|惑,引|you着他想要更多,再多一些。某一刻,他含住她的唇瓣,輕輕shun|吸着屬於她的香甜。
不知是將她唇齒間的紅酒含入口中的緣故,還是在酒吧喝的酒起了作用,他竟在其中漸漸沉醉,緩緩合上了雙眸。
被他含在嘴裏的某人突然哼唧一聲,“還給我。”
黎紹承這才回過神來,放開已經被他shun|吸得有些紅腫的唇,目光卻很難從那一雙粉紅中脫離開來。
於他而言,她的唇像是一種烈|性|du|葯,只要沾染了一點點便會上癮。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無法戒得了這種du。
見黎紹承目光獃滯地盯着自己的唇,許嫣忙捂住,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孩子,可憐兮兮地看着他,“不能再親了,都腫了!”
黎紹承淺笑出聲,輕輕拉開她捂在嘴上的手,“再親親,就不腫了。”
隨後在她唇上輕輕掠了一下,極為不舍地離開。
“這是我的。”黎紹承指着她的唇。
某人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已經失去了運轉的能力,只是獃獃地看着他。
黎紹承弓起食指和中指,輕輕夾了下她的鼻尖,嘴角笑意漸濃,“你人也是我的,你跑不掉了,知道嗎?”
許嫣也不知是真聽懂了,還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倒是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可好,她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突然就湧上嗓子眼。她捂住嘴驚慌失措地四下看了看,最後還是沒忍住拽着黎紹承的衣服,就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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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你才那麼拚命保護的,你也要擁有我的全部,這才算公平,對不對?”
黎紹承微闔的雙眸就在她眼前,她吧嗒了下嘴,竟有柔軟被含在嘴邊。
許嫣猛地睜開雙眼,心臟跳出了的節奏,整個身體像是剛從炭火上逃出來,灼熱得要命。
我的天吶!怎麼會平白無故地做chun|夢?!!還那麼真實!就和真的把他的唇含在嘴邊一樣一樣的啊!
許嫣雙手捂住臉頰,狠狠地揉了一番。
醒醒!醒醒!許嫣,你就算再垂|涎|美色,也不能做這種沒出息的夢吧?
平復了許久,許嫣輕輕旋開門,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周,確定沒有某人的蹤跡后,才躡手躡腳地走向洗手間。
哇靠!這什麼情況?
許嫣看着鏡子中自己過於豐盈的唇,傻了眼。
所以她是連夜去韓國做了豐唇手術?!
“早啊。”
黎紹承不知何時已然悠閑地靠在了門口,一雙眸有意無意地瞥向她的唇,嘴角笑意未明。
想起早上那個夢,又想到自己現在的模樣,許嫣默默轉了個身,留給某人一個穿着睡衣的後背,“早。”
而某人卻似乎不準備放過她,幾步走近,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轉回了一百八十度,眉峰微挑,“你的嘴怎麼弄的,你還記得嗎?”
在某人炙熱的目光中,許嫣的臉頰瞬間紅成了番茄,有些獃滯地搖了搖頭。
黎紹承攬過她的肩膀,走到客廳,指着陽台上掛着的襯衫,“昨天你吐了我一身,這些都不記得了?”
她能說,是嗎?!她只記得自己在廚房喝酒,而後記憶便出現了大片的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你不要以為你一副茫茫然的樣子,就能逃脫得了責任。”黎紹承夾了下她的鼻尖,淺笑出聲。
許嫣捂着鼻子,驚恐地看着笑嘻嘻的某人。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絕對不是一件襯衫這麼簡單!不然他幹嘛笑得那麼開心?
“不,不就是一件襯衫嘛,我賠就是了,你開個價。”許嫣清了清喉嚨,儘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些。
黎紹承眉心微蹙,裝作很認真的模樣,“其實你昨天還毀了我一樣東西,不過,看在你我同窗一年多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按最貴的那個賠償,便宜的就忽略不計了,可以嗎?”
“好!”許嫣見黎紹承嘴角笑意漸濃,突然就後悔自己答應得這麼痛快了。
怎麼看都覺得這裏面有陰謀!有陰謀!!
黎紹承從背後環住她的腰身,雙唇湊到她耳邊,“昨天你搶了我的初|吻,今天你要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