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求生
眼看着少年不斷貼着自己拍來拍去，期間還將不少照片上傳到網絡上。這讓周言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在對方的眼中他似乎並不是一個人類，而是一隻被虐殺的小動物。比如流浪貓什麼的。這種行為在周言前世的時候確實遇見過，當時被虐殺的動物屍體激起了他非常大的憤怒，最後號召了一批人直接把殘害者人肉了出來。
雖然因為法律的關係，那個兇手並沒有受到嚴厲的制裁，但是道德的壓力也確實讓對方不得不低頭。不過，這一次，周言可不認為眼前這個毫不遲疑就可以多去他人生命的少年腦海里會有什麼道德的概念。
當然，更重要的是，周言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不是體力的問題，而是不斷露出來的鮮血順着身體流下來，讓腳下原本就踩得十分辛苦的木頭更加滑膩了。稍不留神就會一腳踏空，到了那時候，突然失去支撐的慣性會直接讓繩套將勁椎扯斷，用不到幾秒鐘就立刻讓自己掛了。
不行，必須要想個辦法。
少年又發了幾張照片之後就把手機放到了口袋裏。他知道，網上的反應至少要半小時后以後才能形成規模。在這之前，他還可以好好處理眼前這個麻煩的男人。用他的話就是再找一點有意思的事情做。
周言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說。少年的好奇心被他勾了起來，慢吞吞地靠近。在他看來，周言的全身基本已經被廢掉了。就算是靠近也沒有什麼危險。當然，更重要的是，周言的外表正在變化。
沒錯，之前的易容葯正在失效。雖然小八和周言說的是有七天的藥效，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卻開始提前失效。眼看着原本高高大大的少年在自己的面前開始縮小。少年下意識地靠近。
按照正常情況，被抓的人身體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一般人是不會輕易靠近的。但是少年本人似乎有那麼點愛作死的性格。他大約是仗着自己的能力出眾，而周言確實被被打得只剩一口氣的緣故，居然自顧自地走上前。完全不在意會不會暗算。
或者說，少年有把握不在乎周言的攻擊。
實際上，周言也就是等着這個機會。就在少年把手按到他的臉上，試圖確認已經扭曲的五官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從空間放出的匕首早已割斷反綁雙臂的繩索。
周言一劍揮過去，後者第一反應就是往後撤。但是這柄匕首進化的長劍和一般的武器是不一樣的。只要能量足夠，可以無限伸長。而現在，周言最不缺的恰恰就是能力量。
幾乎是在少年後撤的同一時間，劍刃的長度暴漲了三倍。直接將少年的左肩擊穿。
與此同時，周言一手抓住套在自己脖子的繩索，單腳踢開下面的木頭，整個人一個上翻，抽出來的長劍順勢將脖子上的繩索割斷。藉著慣性，周言整個人滾到了黑暗深處。
當然，在翻滾的同時，他還記得射出一粒爆裂丸，讓還沒有從長劍吸取打量生命力的打擊中沖恢復過來的少年再度受到了二次攻擊。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從拔劍刺傷對方到投擲爆裂丸，再到割斷繩索滾入黑暗深處，前後所用時間居然不到三秒。就連周言自己也為這個速度暗暗咋舌。
連着一口氣吞了幾粒隱匿丹和療傷藥丸，周言默不作聲地開始從身體各處拔出飛刀。托手臂反綁的福，至少雙臂受傷並不嚴重。肩周部分插入也不算深。比起下肢的情況要好上太多了。
另外一邊，被暗算的少年幾乎是發了瘋似的在到處尋找周言。剛才的突然一擊要不是他閃得快，估計當真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尤其是那股擦着他咽喉過去的寒風，當真讓少年感受到了死亡的戰慄。隨後被插的一劍，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短時內被抽取的大量生命力也讓他差點沒有緩過氣來。要知道，對於異能者來說，越是高手，就越對能量敏感。自己體內的能量被強制剝奪的感覺，簡直和慢性死亡沒有兩樣。
必須要找出這個人，然後殺死他！少年的雙眼赤紅，猶如一頭已經瘋狂的野獸，帶着鋪天蓋地的殺氣，在距離周言不到五米的地方巡視着，試圖將所有闖入眼前的生物全部殺死！
時間在一分分地過去，周言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樣子正在恢復。與此同時，身上的傷也在以飛快的速度痊癒。不得不說，小八雖然不靠譜，但是它給的葯還是相當的好用。
正想着小八，突然周言的腦海中再度魔音灌腦。
“親，有沒有想我啊。幾天不見，你萌萌噠的系統已經升級回來了。從獃獃的二級系統進化成了酷酷的三級系統。驚喜不？”小八一邊說著一邊從空間裏趴了出來：“哎喲我的媽啊，這特么是怎麼回事？”
一腳踩到周言肩膀上的傷，對方還沒叫痛，小八就一個打滑從他肩膀上摔了下去。藉著月光一看，周言發現這貨貌似又肥了不少。
“你要是再不出來，我都忘記還有這麼一隻肥老鼠的寵物。”
“親，你能告訴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嗎？”小八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在不遠處發瘋的少年還是讓它在第一時間裏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在距離我們不到十步地方的狂戰士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要殺我。我不打算被殺。”周言言簡意賅，這種時刻也確實不需要將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只要能活着出去，有的是時間拉家常：“能不能想想辦法我真的打不過他。”
“你，你，你當然打不過啊。”周言很吃驚地發現，小八那麼小的老鼠眼居然可以翻出幾乎完美的白眼，簡直就是升級的標準認證。
“那傢伙至少是B等啊。親，你知道什麼是B等異能者嗎？可以徒手把一隻全副武裝的特種小分隊拆掉嚼吧嚼吧吃乾淨的存在！”
“感謝你形象生動的解釋。我只是想知道怎麼在這隻未成年的怪獸爪下活下來？”
“我們繼續在這裏窩着？”雖然不算是什麼好主意，但是也難得是個聽起來還算不錯的辦法。只可惜，那個少年只是發狂，但是腦子還算是清楚的。
在亂髮一通脾氣之後，他也逐漸冷靜下來。既然到現在對方都沒出來，那麼必須是藏在一個很好的地方。與其自己像沒頭蒼蠅一般亂轉，倒不如想個辦法把人逼出來。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多半都是因為有底線和比較會為比人考慮。少年知道對付這種卧底條子，用什麼辦法比較好。
“喂，條子。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少年一把拽出一個勞工丟到地上：“傷的那麼重你根本跑不遠。只要我樂意，早晚都能把你找到的。”
“別聽他瞎說，親，我的葯絕對夠用。”
“反正都是要死，不如早點出來。這樣大家都少點麻煩。”少年一腳將那個勞工的小腿踹斷：“你不是警察嗎？出來吧。你出來我就把這個傢伙活活打死。”
“真的我，就用腳，一下一下將這個倒霉蛋的內臟全部踹成爛泥！”彷彿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似的。少年又是一腳。這一次他重重地踩在勞工的小腹上。後者哇地一口，硬是吐出一口鮮血。
“想想辦法。”周言的傷口基本癒合，行動力已經不受影響。然而，以他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出去也只是送死，少年的能力是念動力，遠比他遇見的任何人都要強大許多。
長劍的襲擊已經不太可能奏效，周言甚至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可以靠近那個少年。就算不用眼睛看，周言都能察覺到，這個少年周圍都佈滿了濃厚的遊離能量。他應該用自己的能力做了一個防護罩，任何接觸都會被拒絕。
“我，我哪有什麼辦法。”少年的兇殘把小八也嚇到了：“我只是一隻倉鼠……”
“既然升級了，總歸是有點多出來的功能吧。”少年又是一腳，傳來的慘叫聲讓周言也越發地煩躁起來：“有什麼重武器可以給我？加農炮，激光炮什麼的有的話就逃出來。這傢伙根本無法近身。”
“那不是我這個等級的系統才有的裝備，我怎麼可能有！”一不小心又暴露了自己還處於初級階段的真相，小八連忙用手抓抓肚皮：“我有催眠葯，還有幻覺葯。”
“從物理藥效到了精神藥效？可是沒法用啊。”
遠處又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哀嚎，小八一個哆嗦，直接跌入了周言的口袋裏。他勉強再度探出腦袋，彷彿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我有個異能葯。”
“你的激發葯我都吃了，沒用。”
“不是激發你本來的能力。”小八急急忙忙地解釋：“是直接給你賦予一種能力。就是隨機給你一種異能。”
“代價？”
“親，你知道的。異能本身是要消耗非常多的異能。所以異能的出現是從弱到強的。一口氣使用強度到可以作戰的異能，後果最輕也是脫力。”
周言點點頭：“那就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