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喬裝

雖然周言從網上看到的傳言裏失蹤人確實是各種姿勢的都有。不過根據崔警官的報告，現在能確認的基本都是鄉下過來的務工人員或者妖怪。

大約是之前解救的時候，周言給他的印象比較深刻，所以在想找卧底的時候，崔警官第一時刻就想到了周言。雖然不是警方的編製，周言也只是外圍成員。不過到底是掛靠政府的組織成員，兄弟部門需要的時候找找人還是可以的。

不過再度見到周言的時候，崔警官有點心虛。大約是周言上下全部換了一身之後，看起來完全和鄉巴佬沒有一根老鼠毛的關係。相反，他舉止文雅，相貌清秀，整個人都帶着點淡漠的感覺，說是世家公子哥都沒有人懷疑。

“沒有關係。我有辦法。”看得出崔警官有點為難。周言知道自己的外貌確實有點不符合鄉巴佬的設定。雖然他這一輩子是被母親寄養在山裏長大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外貌依舊不是山裡人才有那種憨厚長相。

找老金借了兩件衣服，周言就走到了隔壁的更衣室里。其實周言也沒打算易容。這種科技點他一開始就沒有點亮。

“小八，易容丹換一顆。”

“長效短效的？”小八升級以後系統里有不少輔助藥丸。易容丹作為最常見的一種積分兌換並不是很高：“一天的1000積分，七天的1萬積分。”

“時間長不是應該要便宜點嗎？”

“不好意思，這位客官，我們這裏是基礎易容丹。每次吃掉以後臉是不一樣的哦。”小八扭扭屁股，為自己可以坑一把宿主而洋洋得意。

周言想了一下，既然要潛伏，不可能一天就結束。七天的話差不多。真要是一兩個月他大不了再想個辦法好了。於是就和小八兌換了一個長效易容葯。

“謝謝惠顧，歡迎再來！”小八扭了扭完全不存在的腰肢，衝著周言翻了一個白眼。周言知道，這是他媚眼功力不到的後果。

易容葯的樣子看起來就不靠譜。不但一個有鴿子蛋的大小，居然還是七彩的。周言丟了一顆到小八的面前：“來，吃！”

“親，這是給你的，我吃有什麼用？”小八有點奇怪地抓了抓自己的肚子，似乎又大了一點。

“看藥效！”把這麼奇怪的東西塞到嘴裏多少還是需要點勇氣，周言覺得用小白鼠做測試什麼的實在是太正確不過了。

小八震驚了，周言居然讓它吃藥！還是易容葯：“親，這葯很貴噠。給我吃浪費啊。你覺得我吃了以後從倉鼠變成小白鼠什麼的有意義嗎？”

確實沒意義。雖然周言察覺到小八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他可不是因為大方才讓小八吃藥的。算了，反正這葯七天也就失效了。吃就吃唄。

將葯咀嚼了一下就吞了進去，和七彩的外表一樣，這個藥丸的味道實在是無法形容。不過之前的藥丸周言基本也都是吞服的，所以味道方面也無從比較。

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周言覺得肚子內部升起一股熱流，然後感覺自己的全身細胞都在融化，不過不痛，反而很舒服。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的視角在變化。等到所有的異常感覺都消失之後，周言照了一下鏡子。

鏡子裏的人完全看不出來和周言有一點關係。周言本來的身高差不多1米8，而這個人差不多有一米九。並且膀大腰圓，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個壯勞力。更妙的是，這個人的臉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還帶着點半大小子的憨厚。總之，就是那種一看就是剛進城找工作的鄉下小子的外貌。

當周言走出房間的時候，不但是崔警官，就是老金都感到吃驚。周言現在的樣子太符合他們的需要的，只要再換套合身的衣服就完全沒有問題。至於怎麼做到這個效果的，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沒問。畢竟，現在出來混的每個人都會有幾手壓箱底。

第二天，周言就以一身農民工的形象混跡到了火車站附近。按照崔警官的說法，這裏人流大好隱蔽。對方很容易在這裏招人。

不過沒人找他。第三天也沒有，第四天，……一連三天周言都沒發現有人找他，多少也有點不耐煩了。易容葯的藥效就七天，過期的話又要重新來。

正想着，也看天色已近黃昏。周言估計今天又是做白工了。好在他和崔警官談妥了算他們外勤的津貼，雖然不多但是到底也是錢啊，至少可以多給小八買點核桃吃。

“嗨，小兄弟，找工作吶？”一個操着本地口音的男人拍了拍周言的肩膀，後者本能地皺了一下眉頭。以周言現在的身體狀態，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接近他，必然是一個高手。他知道，目標來了。

“是啊。大哥，都說城裏好找工作。我這不是過來碰碰運氣嘛。”周言立馬切換到自己家鄉話的口音，同時露出一副憨厚的表情：“你看，我才初中畢業，沒學歷就是一把子好力氣。有什麼工作好做？不怕吃苦，吃飯管飽就好。”

“別客氣，我姓胡，你叫我胡哥好了。”這男人看起來大約三十齣頭，中等個子，相貌普通，不過眼神很亮，看起來不是一般人：“我這裏有份好工作，包吃住。工錢月結。就是累一點。做不做？”

一聽胡哥這麼說，周言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做做做。胡哥，多少錢啊，在哪裏？做什麼啊。”

“就是去礦上挖煤，一個月給你這個數。”胡哥伸出巴掌在周言眼前一揮。

“五百？”

“切，五千！”胡哥一副看不上周言小家子氣的樣子說：“五百能做什麼。對了，小兄弟，怎麼稱呼？”

“周虎。”周言當然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名。

“那我就喊你虎子了。”胡哥很麻溜地說：“走，哥帶你吃飯。吃完咱們就過去。”

周言沒有拒絕，他的眼角掃到一直蹲在旁邊裝作煙攤小販的崔警官，對方衝著他點點頭，看樣子這個應該是嫌疑人。

這個胡哥看起來還算不錯，至少帶着周言吃飯的時候沒有捨不得錢。當然，帶他去的也就是那種街邊小飯館，菜付錢，飯隨便吃的那種。周言發現易容之後自己的飯量可以變得很大。所以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之後，小店老闆的眼神也就不那麼友善了。當然，胡哥的表情依舊是虛偽地親切。

“小虎子，吃的差不多了哈。我們走吧。”胡哥也不啰嗦：“晚上還有一班車過去，直接上就好了。到那裏睡一覺明天就可以幹活。”

“要簽合同嗎？有試用期嗎？”

“你小子懂得很多啊。”胡哥的眼神不善：“放心，挖煤多賺錢，不差你這一點。”

周言憨笑了一下：“成，我信胡哥的。反正就這把子力氣，到那裏也吃不到虧!”

天逐漸黑了下來，周言跟着胡哥一路走到郊區。這裏挺冷的，也看不到小貓三兩隻。

“胡哥，車呢？”

他話還沒說完就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徹底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小八終於在啃周言第三個手指的時候把人弄醒了。周言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輛大巴上。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捆得死死的。旁邊似乎還有幾個同樣被綁起來的青壯年。

果然是遇見罪犯了。

“小八，我昏迷了多久？”沒有出聲，周言在腦海里和倉鼠溝通：“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親，你被偷襲了。那個人力氣好大！”既然周言已經醒來，小八就乖乖滴爬進他的領口，春天的夜晚還是比較冷的：“然後就來了車子，把你綁起來裝箱了。”

“那些人有說什麼？”

“年輕壯勞力，不用花錢，生命力很強什麼的。”小八有氣沒力地說道。好幾個小時了，既不能睡覺又沒有吃的。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小八是第一次過得這麼凄慘。之前就算再窮，周言至少還能給他一把花生作為嚼頭。

“是嘛。”周言想了一下：“這個世界的人是不是也知道怎麼提取生命力？”

聽周言這麼一說，小八立馬緊張起來：“你是說也有人會靠吸取他人的生命力增加自己的力量？親，你不要嚇唬我，我只是只倉鼠！”

“你使用力量也是符合本位面的法則吧。”

“吱……”

“既然你可以吸取生命力，我相信這個位面的土著總是有人會知道的。尤其是當這個位面的傳統修鍊不能用之後，肯定有修行者會想到其他的替代方法。老實說，吸取生命力可以當做時空中的靈氣使用吧。”

“吱吱……”

無視小八的裝傻，周言繼續了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們這些人和之前失蹤的人很可能會被當做祭品抽取精神力。換句話說，對方肯定是擁有很高修為的對手。所以逃出來的機會未必有多大。”

“吱吱吱……”

“不過從好處看，我們擁有其他人不具備的優勢，我們也可以抽取生命力。既然對手沒有人性又擁有很多生命力，搞定他的話不但可以救很多人，也能獲得很多積分。”

“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考慮積分？”

“不，我是想問你有什麼可以提高等級的藥丸。”周言終於亮出了底牌。

小八抓了抓圓滾滾的屁股，有撓了一下自己的大肚子：“有是有，但是積分不夠。而且有危險。”

之前雖然周言賺了百萬積分，但是小八升級就用了差不多八十萬，再加上其他的那些各種藥丸，現在賬戶里最多也就十萬積分。

“多少？”

“異能激發藥丸，成功率10%，一粒十萬積分。好處是無副作用。你確定只要一顆？”

“保險點，來十個。”眼睛都不眨一下，周言立馬又負債幾十萬點：“買少了如果不能激發的話，就是賠本。不過我會獲得什麼樣的異能？”

“不知道啊親。或許你一點異能都沒有，激發也沒用。”小八把自己縮得小小的：“異能覺醒也是看血脈的。不是人人都可以。”

“那就祈禱吧。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裏。”

正說著，車忽然停了。胡哥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豬仔都到了。拖出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