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堂下的罪惡―龍哥

第三十四章 天堂下的罪惡―龍哥

托尼詫異地看着小嬌,還頭一次聽說有坐枱小姐發求救信號的,難道這個小嬌是比劃着玩嗎?

小嬌感受到了托尼的眼光,渾身一顫,抬頭深深地看了托尼一眼,便又恢復了平靜,然後裝作漫不經心地樣子,隨手輕輕塗抹着茶几上的水漬,直到水漬再也看不出“SOS”的形狀。

“小嬌,別玩了,每次陪客人的時候,你總是玩水,咯咯,還像個小孩子。走,唱歌去。”另一位坐枱小姐拉起小嬌。

在我童年的時候

媽媽留給我一首歌

沒有憂傷沒有哀愁

唱起它心中充滿歡樂

啦啦……

每當我唱起它

心中充滿歡樂

……

托尼斜靠在沙發上靜靜地聆聽着這首動聽的歌曲,聽得出小嬌的演唱飽含了對母親和故鄉的思念之情,此時,小嬌的胸襟已經被默默流下的淚水打濕了,隱隱地露出一絲優美的曲線。

“小嬌,你別唱了,每次你唱的時候,我也會想媽媽了,嗚嗚。”另一位坐枱小姐也是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嘿嘿!你們這是幹什麼,怎麼招呼客人的?”就在這時梅潔英推門走了進來,一看包廂里的氣氛不對,便訓斥道。

“梅姐,我們……”兩個剛剛還在傷感之中的女孩子,見是媽咪來了,都嚇了一哆嗦。

“誒,這就是你媽咪不對了,我們兄弟難得回大陸一趟,要聽的就是這種唱歌的真功夫。”托尼坐在沙發上慢悠悠地說道。“怎麼?你媽咪想壞了我們兄弟的興緻不成?”

“喲,哪能呢,兩位帥哥,我這也是不想客人們壞了興緻呀,上回有幾位客人還就大發雷霆了。”梅潔英聽托尼說話,趕忙陪笑道。

“哼,他們都是土……嗯,土什麼的,嘿嘿!”托尼尷尬地笑着。

“對,他們都是土包子,那像帥哥你這樣懂音樂的,來,姐姐敬你一杯。”梅潔英隨手打開了一瓶喜力啤酒。

小嬌和另一位坐枱小姐在一旁都用感激的眼光看着托尼。

“都還愣着幹什麼,死丫頭,還不快給兩位帥哥倒酒。”梅潔英狠狠地瞪了兩位女孩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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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四,焦鋒照例開着那輛半新的桑塔納2000去上班,雖說特警大隊也沒有人管他是不是上班,但事情總還是有的,再說至少也得注意以下表面形象嘛。在特警大隊,焦鋒這個副大隊長葛算是最為清閑的一個領導,不抓警務工作,不管政治教育,也沒有人管他,為什麼呢,市政法委書記面前的紅人誰敢管。大隊長王海峰就是不願意管他,巴不得焦鋒天天不來上班最好,吃了人家的嘴軟呀。吃了什麼,呵呵,佛曰不要說,不好說,不能說。在焦鋒面前,王海峰總有一種抬不起頭的感覺,這讓焦鋒心裏多多少少有些得意。

自從做了那件事,焦鋒一直在提心弔膽的,天機營的報復手段雖然沒有見識過,但憑着天機營的實力,那後果就不是可以想像的。可是上個禮拜,掌旗令主的一個命令然他徹底放下了心事。根據天策殿的決議,含珏公主任命他為天機衛副長衛,也就是副首腦,任命書將在下月3號的年度會議上正式頒發。人逢喜事精神爽,焦鋒逢人自然也客氣了許多。

“焦大隊,高興着哪。”

“焦大隊,什麼喜事呀,這麼高興,你可要請客。”

特警大隊的幹警們都樂呵呵地和焦鋒打着招呼,雖然心裏還是有些怕他,但總不能伸手打笑臉人吧,多笑笑總不會有錯的。其實焦鋒知道幹警們為什麼怕他,人嘛,哪個不愛占點便宜,全隊出了幾個人以外,誰沒有從他的保安公司里拿過培訓費、指導費、辛苦費什麼的,誰沒有在他的娛樂城玩過吃過,雖然吃喝是要收錢的,可是二折的價格還不是送錢給他們。逢年過節的,還不是他的保安公司和娛樂城捐贈的東西最多,呵呵,說句不好聽的話,離開了他焦鋒,他們只能靠清水工資喝西北風了。所以,焦鋒要想搞點名堂,只要不是造成影響太大,誰都會睜隻眼閉隻眼的,即使影響大又如何,反正有人會給他擺平的。他們不是怕他,是怕他出什麼事,這些唾手可得的利益就沒有了。這年頭,好人的概念已經模糊了,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焦鋒也是個好人,嘿嘿。警察抓小偷,以保安公司的名義給個見義勇為獎,呵呵,這可不是他焦鋒的發明專利。

焦鋒這幾年自我感覺很好,自從攀上了趙虎的老爹,風水就是看漲,上個月還被定為政法系統的後備幹部,那個吃人不吐血的老傢伙說了,三年,只要三年就把自己拉到市局副局長的位子上,不過每年給老傢伙的孝敬可真讓人心疼,這都是自己拚命打下來的血汗錢呀。

焦鋒的心裏有個永遠也抹不去的痛,父親、母親、妻子、女兒、哥哥、外甥,七個親人呀,就這麼眼睜睜地死去了,就在自己的眼前死去了。為什麼不讓自己去死,為什麼不讓他們活下來,該死的老天爺真不公平,多麼惹人愛憐的女兒,命根似疼愛的妻子,多疼自己的哥哥,都這麼走了。焦鋒知道自己是在嫉妒,嫉妒這世上的每一個人,為什麼他們可以和親人歡聚,而自己孤苦伶仃。

焦鋒自己從不玩女人,那樣的話對不起死去的妻子。焦鋒讓別人玩,曹長青的紅樓,嘿嘿,怎麼比得上自己的望湖別墅。別看,平時人模人樣,脫光了還不是一樣齷鹺。看着別墅的現場直播,娛樂城的錄像,焦鋒只覺得一陣陣的噁心。

這人呀,抵抗誘惑的過程真是有趣,何況是免費的享受,呵呵。去年那個海關的傢伙,不到15分鐘就投降了,真沒意思。不過真有點佩服法院的那個老頭,愣是裝正經裝了8個鐘頭,呼,那可是在兩個嬌滴滴美人魚的誘惑之下呀。嗯,不佩服不行,甭管是不是假正經,呵呵。

自己這幾年無所不幹,為了什麼,焦鋒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只是為了一點點刺激帶來的可憐的快感。走私、賣淫、搶劫、勒索、敲詐,哼哼,自己那樣沒幹過,當然除了強姦。這都是殺頭的買賣,哼,殺頭又如何,自己還想哪天睡過去,從此再也不用醒過來,那可多好。這世界,對於自己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

方方女子旅遊職業學校可是自己的得意之作,什麼曹長青,那個土包子哪能想得出來,總有一天自己會超過他的。方方女子旅遊職業學校是在前年開辦的,專門招收貧困地區的女學生,學費減半收取,呵呵。吳彪這小子就頂個大腦袋,一點都不會想問題,賠本的買賣,哼哼,也不想想焦鋒是什麼人。扶貧?那是對不漂亮的而言,所有上得了檯面,都得給老子坐枱去,這天下有免費的午餐嘛。不從?逃跑?手下們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報警?哈哈,也不想想老子是什麼人,不玩她個失蹤已經是客氣的了。當然,去別墅的那些,還是得給些好處的,一晚上1000塊錢,看她們去不去,這叫胡蘿蔔加大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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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大唐集團總部。

“公主殿下,以上就是監察長使黃海關於叛徒文宣的處置報告。”

含珏公主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點頭。

“新任監察副御使,監察長使屠方大人發來通報,杭州的鋤奸行動進展順利。這是屠方大人專門派人送回來的有關叛徒焦鋒的情報。”

“就放桌上吧,方雯,去叫駙馬和芊芊到我這裏來。”

“是,公主殿下。”一等天機衛方雯輕輕關上房門。

我們的事業不為人知,我們的功勛不能流傳,如果你違背了祖先的遺訓,這是你應得的懲罰。方雯關上房門的一刻,聽到了含珏公主得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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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風景點附近的停車場裏,又是那輛旅遊大巴。

“祝賀您榮升,監察副御使大人。”盧小影首先向屠方表示了祝賀。“通過安裝在焦鋒那輛桑塔納上的監聽器,就在10分鐘前,負責監聽的天機秘使發現了重大線索。”

“哦,是什麼重大線索?”屠方的濃眉一揚。

“焦鋒給一個叫龍哥的人打過一個電話,用時僅有30秒。電話內容是:龍哥,我是焦鋒,事情可能沒那麼糟,那邊應該沒有懷疑我。你在龍崗怎麼樣,弟兄們還是小心一點,過兩天再轉移一次。其他的人是不是該讓他們閉嘴了,小心為妙,畢竟我們冒了很大風險,你說呢?那個叫龍哥的人回答:嗯,好,我明天就把這事辦了,後天就轉移,到地方會給你消息。”盧小影說道。

“看來,掌旗令主的策略有效果了。命令第一小組要不惜一切代價在明天天黑以前查清龍哥在龍崗的確切下落。”屠方站了起來。

“是!副御使大人。”盧小影說。“我們秘營杭州工作站已經派出比較熟悉那一帶的天機秘使前往龍崗。副御使大人,是不是應該通知特戰隊也立即前往龍崗?”

“很好,我會和特戰隊聯繫的。”屠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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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天目山西南麓的龍崗,靠近浙江與安徽交界處,是個不太起眼的小鎮,但是離小鎮不遠的天目山卻是避暑的聖地,所以近兩年也有一些大城市裏的有錢人在這裏蓋起了幾座別墅。

“老鄉,這山上的避暑別墅多嗎?”

“別墅?不多,也就五六個的樣子。我們這兒又不是風景區,蓋別墅的人不多。”

“這些別墅平時有人住嗎?”

“呵呵,這避暑別墅是夏天才有人住的,現在都快到元旦了,來喝西北風呀。”

“噢,這個季節來玩的人還真傻。”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就有一撥人開着兩輛麵包車上山去了,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可不比我們老頭子咯。”

和老鄉閑聊的中年男子眼中精芒一閃,又閑扯了幾句,便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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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崗毛家嶺的這間別墅焦鋒叫表弟焦傑豪買下的,作為緊急時候的一個落腳窩點。別墅不大,但足夠住下十多個人。別墅背靠着一處15米高的斷崖,門前還有一條溪澗,沿着一條20多米的石階就是大路。

“龍哥,事兒都辦好了,嘿嘿,那幾個睡得像死豬一樣。”一個大個子對正在竹林邊上喝茶的龍哥說。

“很好,到別墅後面的斷崖下挖個坑,埋了吧。”龍哥咀了一口龍井。

“埋了?!龍哥,他們還是活的。”大個子嚇了一條,雖說殺人放火的活兒見得多了,但是大埋活人可沒幹過。

“笨蛋!為什麼要浪費子彈,留着還要用呢。”龍哥揮揮手。

龍哥喜歡龍,自稱龍哥,喜歡喝龍井,打得一手漂亮的地龍拳,連落腳點也選在龍崗。龍哥到底叫什麼,從哪兒來的,以前是幹什麼的,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人敢開口問龍哥。不過,手下們還是很佩服龍哥的,隱隱地猜測龍哥以前或許是干過特種部隊的兵,因為他就是按部隊上的標準訓練他們的,雖說苦了點,但保命的功夫誰不想學。像上回在安徽張八嶺的那次襲擊,要不是龍哥教的那些套套,保不準全得留在那裏,就這樣還報銷了6個弟兄。埋掉的四個,是龍哥不知道從哪裏叫過來的,都是些亡命之徒,埋就埋了吧,反正少個人吃飯也行。

“今天暗哨放了嗎?”龍哥又咀了一口龍井。

“龍哥,都半個月了,不用那麼緊張吧,弟兄們都整天提心弔膽的,累壞了。”大個子說。

“什麼?!不用緊張,笨蛋,等你們進棺材就知道緊張了,哼哼。”龍哥氣得把茶杯摔得粉碎。

大個子不敢頂嘴,悻悻地安排暗哨去了。

這幫傢伙都是些笨蛋,焦鋒怎麼盡找些笨蛋來,能幹什麼事,真懷念呀,以前的手下多好呀,那可是精兵呀,可惜再也訓練不出了。誰叫自己是個見不得光的人,要不也不會跟着焦鋒那個自以為是有權有錢的傢伙。

焦鋒的話信得過嗎?那邊真的不懷疑焦鋒嗎?不過,要是懷疑的話,都已經半個多月過去了,也該有動靜了。焦鋒那小子說得對,還是小心為妙,明天起早就走,到下一個落腳點去

“鬍子!”

“龍哥,你叫俺?”一個長着滿臉絡腮鬍子,滿口山東話的傢伙,屁顛屁顛地從別墅里跑了過來。

“鬍子,你給我現在就到下一個落腳點去,去了之後,先把弟兄們的吃喝拉撒安排后,我們明天早上就去。”龍哥一伸手沒撈到茶杯,便撇了撇嘴。

“龍哥,還要換地頭呀,這半個月都換了三次地方了。”鬍子有些不樂意地說。

“叫你去,你就去,那來的那麼多羅嗦。”龍哥不耐煩地說道。

“好吧,龍哥,俺去不就成了。俺先回屋裏拿上傢伙就走。”鬍子轉身就走。

“慢着,你長着吃飯的傢伙,就不知道動腦子嗎?帶傢伙,想被公安抓嗎?”龍哥氣不打一處來。

“哦,俺知道了,龍哥。”鬍子摸着後腦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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