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樂會友
“你也不要那麼膽小了。”楚慕青忍不住說道，“就算有什麼，你只要想着你是警察，你的身上有浩然正氣，那麼那些邪魔歪道的，自然就靠不近你了。”
“說得好像真的一樣，也不知道是誰膽小，誰迷信了。”李敏忍不住給楚慕青一個白眼說道。
“那現在怎麼辦啊？我們兩個人都去救人了，都沒有按照規定游到指定的地方，這場比賽是放棄呢？還是繼續？”楚慕青看向李敏問道。
“我救人有些累了。”李敏說道。救人確實很累的，在水裏救人，游泳的過程當中，不僅僅要承受自己的身體的重量，還要承受另外一個人的。這種游泳真的很累。
楚慕青說道：“我也有些累了。不如這樣好了，我帶你去吃q市最好吃的腸粉，然後我們海洋世界去看展覽和人魚公主的表演，三點多的時候，我們再到海岸碼頭去，那個時候會有漁民打漁回來了，我們可以購買到新鮮的海鮮，我們可以拿着海鮮到附近的大排檔加工。”
“你請客？”李敏看向楚慕青問道。
“我請客。”楚慕青笑着說道，“上一次，我說過的，要請你吃大餐的。”
下午六點多，海面上的風浪開始變得平靜了，海灘上的人也逐漸地變得更多了。李敏和楚慕青兩個人又回到了海灘。他們兩個人下車了之後，就在車前的沙灘上坐了下來了。
“吃得好飽，好滿足。沒想到，還有這樣吃海鮮的方法，剛剛我們兩個人一共消滅了多少斤蝦？”
“三斤……鹽焗蝦的味道好吃吧！還有蟹，八九月份的蟹有蟹黃，很好吃的。”楚慕青說道，“下一次再來，我還請你吃。這一頓才吃了我們三百多，要是去那些餐廳、餐館沒有一千塊是不可能的。”
“楚慕青……”李敏說道，“我發現你真是一個會享受的人。今天你帶我去吃的腸粉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腸粉。”
楚慕青說道：“是嘛，可惜p縣離q市遠了一點，否則的話，我們兩個人可以經常來吃。不過沒事，等明年我就完成支教任務了，而你估計也能夠調到q市來，到時候我可以請你吃大餐的。在q市，我呆了六年了，對這裏很熟悉。”
“你在q市有住的地方嗎？”李敏問道。
楚慕青說道：“有，也是學校的房子。不過是屬於集資房。我有一套房子。”
“那今天晚上，我們就不用住賓館了，我決定了，就住到你的家裏去。”李敏說道。
“啊……”楚慕青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可是市十二中學，離這海灘還是很遠的啊。明天早上我擔心趕不及到這個海灘上來看日出啊。”
“沒事。”李敏說道，“我們明天起早一點就是了，五點鐘起床！”
兩個人就這樣看着日落，聊着家常。直到太陽完全沒入地平線，天色漸漸地暗下來。李敏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忍不住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你要在海邊彈你的古琴的。”
“你想聽？”
“想！”
“那好，你開車到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最合適彈古琴了。”楚慕青對李敏說道。
這是一片礁石林，原來在這細膩的銀色的海灘大約三公里之外的地方，有一處礁石林立的海灘。不過那個海灘的人並不多，至少游泳的人不多，很多都是到這個海灘上釣魚、挖貝殼、和抓魚蝦蟹的。
“你看，那是一個碼頭，不過已經荒廢了……”楚慕青指着礁石不遠處的一個青石壘成的碼頭說道，“這個碼頭據說是q市最古老的碼頭，後來因為各種原因廢棄了，本地人都叫這個碼頭叫做青石碼頭。”
楚慕青讓李敏開着車來到了碼頭邊，然後他就下車了，從車上將瑤琴拿了出來，自然還拿出了香爐。看到楚慕青拿出香爐，還焚香，李敏忍不住問道：“彈琴還需要燒香？你還學古人那套啊？！”
“彈琴焚香，這是一種習慣！”楚慕青說道，說話間他已經盤腿坐下來了，他將瑤琴放到了他的膝蓋上，然後撫摸這把瑤琴，溫柔地說道：“開始了。”
指尖輕輕地撥動着琴弦，一個又一個空明而圓潤的琴音，聲音雖然不高，可是卻有穿透性，這琴聲十分的清老，讓人聽到這琴聲忍不住閉上眼睛，去感受這琴聲帶着的意境。
李敏此刻也閉着眼睛，滿朝着大海，去感受楚慕青琴聲所帶着的意境。
一曲完了之後，李敏忍不住說道：“這首曲子真好聽，叫什麼？”
“高山流水……”楚慕青每次彈這首曲子，他都能夠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熟悉，這就是為什麼，他每彈奏一次這首曲子，他的心就平和一次。他喜歡彈這首曲子，無論在哪裏，這首曲子都是他開始彈的第一首曲子。
“原來，這就是高山流水啊，還真好聽。”李敏說道，“聽到這曲子，給人一種心平氣和的感覺，就彷彿所有的煩惱在這一刻都會沒有了一樣。山高巍峨，水深源長……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想到了什麼，不由看向楚慕青問道：“你會彈黃霑版的笑傲江湖嗎？”
“那首曲子叫做‘滄海一聲笑’。”楚慕青看向李敏說道，“我會彈，不過這首曲子琴簫合奏才好聽的。單獨是我古琴演奏的話，遜色很多。”
“不管，你快彈，我要聽。”李敏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楚慕青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憑藉著回憶彈奏這首曲子。
這滄海一聲笑的琴聲果然能夠和此刻碼頭的海浪聲融合在一起，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熱血感，一時間讓人聽得竟然有一種豪氣萬丈的感覺。可惜的是，這首曲子只有古琴的彈奏的話，確實溫柔太過了，還不夠豪情。
一曲完畢了之後，李敏忍不住說道：“確實遜色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陣樂聲從遠處傳了過來，這首曲子不正是剛剛楚慕青彈奏的《滄海一聲笑》，只不過楚慕青是琴彈奏，可是對方是用什麼東西吹奏的。
“這是誰啊？”李敏忍不住循着聲音看去，只見在礁石叢中的一塊巨大的礁石上，站着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他曲子就是他吹奏出來的。
“陶塤。”楚慕青看過去，發現對方手裏拿着的樂器不是別的東西，竟然是陶塤。
楚慕青說完這話，就繼續撫琴與這陶塤相合。
一時間，兩個人就琴塤相合了。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另外一種樂器聲加了進來。
“葫蘆絲……”加進來的樂器聲竟然是葫蘆絲，這下子還真的成為合奏曲了。一時間，楚慕青心裏忍不住暗暗地想到，還真的沒想到自己在這裏彈奏《滄海一聲笑》會引得那麼多人加入進來。
一曲罷了之後，那兩位合奏竟然不約而同地地朝着楚慕青走來，很快地三位演奏者就相約在碼頭上站着了。
楚慕青站起身來，抱琴起來，微笑着面對這兩位不請自來的朋友說道：“楚慕青。”
“白玖竹。”那位白衣飄飄的、手拿陶塤的男子也笑着說道。
他的年紀看起來和楚慕青差不大，而且容貌讓楚慕青感覺到很熟悉，聽到他的介紹了之後，楚慕青忍不住問道：“白玖梅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
“他是我哥，你認識他？”白玖竹忍不住問道，“還真的有緣分呢！”
“我叫朱燦。”另外一個手拿葫蘆絲的人也笑着說道。他的年紀比楚慕青和白玖竹都要大得多，大約有四十好幾的樣子了。他長得有些微胖，穿了一身紅色的球服，看起來有一種心寬體胖的味道。
“哇，剛剛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滄海一聲笑》，你們三個再合奏一次，讓我再過過耳癮，我要拿手機錄下來！”李敏忍不住看向這三個人說道。
“怎麼樣？”楚慕青也很難得和別人合奏，他忍不住看向這兩個剛剛認識的朋友問道。
“好啊！”白玖竹說道。他也很少遇到這樣的機會。
“天色就要暗了，再奏一曲，我就要回家了。”朱燦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於是乎，這三個人就坐下來，在這碼頭上，迎着浪濤海風，再一次合奏了一曲滄海一聲笑。
不得不說，他們三個人的合奏，一下子吸引了不少在旁邊釣魚、抓蝦和散步的人圍觀，甚至有不少人還拿出了手機來錄下這一幕。
一曲罷后，三個人互留了手機號碼，就分開了。
“走吧，天色也暗下來了，我們也回去吧！”楚慕青現在對李敏說道。
李敏看着最後一抹晚霞消失在了地平線，忍不住說道：“楚慕青，我突然間想起一句話‘夕陽無限好、可惜進黃昏’。這句話說得好有道理啊，好的東西總是給人太過短暫的感覺。”
“哈哈……”聽到李敏這話，楚慕青忍不住笑了，然後說道，“你一個女漢子，什麼一下子變成了文藝女青年了？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的讓人意外啊！別傷感了，你只需要想着，明天太陽還會出來，朝霞不比晚霞差，這就夠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