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處置后妃
森冷的嗓音,磅礴大氣,卻也陰狠無情。
劉太傅垂眸,長然而嘆,“大公主所言極是。”
鎮國老將軍扯聲附和,“國之危亡,我大旭之人,自當同心協力,抵抗外敵,而非在此急行覬覦皇位,大肆營造內亂紛爭。大公主之言,老臣贊同,皇后留下的嫡皇子,老臣也護定了,誰人若再敢言六皇子不是,再敢在國之危亡之下野心大起,便是在與本將軍作對,更是與本將軍關外五萬大軍作對!”
威儀的嗓音,雖頗有幾分老態與咳嗽,但卻威儀不減,給人一種至極的震撼。
在場之人皆面色大變,紛紛神色各異,但卻垂眸瑟身,不敢言話。
這時,那一直不曾言話的忠義候垂頭下來,厚重誠摯而道:“大公主之意,便也是老臣心思多想,更乃我大旭國師之意。若論六皇子登位,老臣,支持。”
三位閣老齊齊發話,一時之間,殿中氣氛沉寂,鴉雀無聲。
朝中之臣略微忌諱驚悚的朝地上那幾名玉珠穿額的屍首掃了幾眼,皆神色各異的面面相覷一番,不敢言話。
姑蘇鳳瑤面上漫出幾分滿意,森冷的目光朝殿中之人一掃,“三位閣老皆已發話,不知其餘大人,可還有何意義?”
眾人皆不言話。
惠妃頓時面色狠烈,怒然而斥,“大公主如今是想一手遮天?先不論你雖權杖在手,所言之話是否是真正代表國師之意。就憑大公主身為皇家子嗣,卻公然在朝堂之上弒殺朝臣,大公主如此殘暴之性,按照我大旭律法,自當收監三月!”
尖銳怒意的嗓音,憤憤不平。
待這話一落,姑蘇鳳瑤驟然挑聲而道:“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將本宮收監三月!”
大氣凜然的嗓音,語氣卷着幾分震懾人心的殺氣。
說著,嗓音一沉,繼續道:“國之危亡,本宮按照國師之意平內亂,便是殺人,也是殺該殺之人!惠妃今日,公然覬覦皇位,野心磅礴,全然不守宮規禮法,以圖以婦人之力,亂我大旭祖制!來人,速將惠妃拿下,禁於天牢,本宮便要她看看,縱是幼帝繼位,國之內憂外患之下,我大旭,仍會屹立不倒,挺過此劫,待大旭安定之際,再問斬惠妃,讓她死得……心服口服!”
這話一落,瞬時之中,殿外突然沖入數名衣着鎧甲的御林軍,捉拿了惠妃。
惠妃哭喊而起,癲狂怒斥。
在場之人頓時人心惶惶,心頭髮緊。
唯獨惠妃那年約十五的長子突然站身出來,妥協恭然的道:“皇姐,臣弟母妃糊塗,並非有意違逆大旭祖制,望皇姐恕罪。近些日子,母妃聞得父皇戰亡,哀思成疾,思緒也紊亂無條,還望皇姐念在她哀痛成疾的份上,饒她一次。臣弟贏易,定感激不盡。待得大旭除去外患,國泰民安之際,臣弟定帶母妃居於皇陵,不問世事,一心,守護我大旭列祖列宗之靈。”
沉穩厚重的話語,條理分明,誠然認真,全然不像是一個僅有十五歲年紀之人說出的話。
姑蘇鳳瑤冷冽無波的朝他觀望,神色複雜,心底深處,卻並無太大動搖。
皇族子嗣,除了同胞之間,歷來無真正的情義。這深宮之中,除了她母后之外,便數惠妃獨大。而惠妃這長子贏易,排行第三,常日安分守紀得很,以前她姑蘇鳳瑤在宮中猖狂叛逆之際,也曾故意欺負於他,將他打得鼻青臉腫,致使他後來每番見她,皆驚恐莫名,避之不及。
而今,接近三年未見,曾經那膽小如鼠的孩童,竟已長成了如此淡定大氣的少年。不得不說,他這番話雖是剛柔並濟,不容人拒絕,但她心下之意,卻務必得斬草除根。
思緒至此,她瞳孔微微一縮,正要言話,不料身後龍座上的幼弟突然跳了下來,怯怯的拉着她的衣袂,低低出聲,“阿姐,放過惠貴妃吧。這些年在宮中,三皇兄對征兒極好。”
稚嫩的嗓音入耳,她眉頭當即一皺,心生波瀾。
而那姑蘇贏易,卻已是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到他任何錶情。
劉太傅再度一嘆,微扯着嗓子出聲,“先皇與先太子逝世,宮中已哀之一片。也望大公主網開一面,在這國難當頭,莫再傷自己人了。”
這話,誠摯而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