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翡翠蛟
丹藥共分為十級,每級中又分為低品、中品和高品,雖然是同一個等級,但低品與高品之間的橫溝就像是天與地的差距,不可跨越的天塹。
一級高品,在修鍊者中並不會引發人人哄搶的盛狀,但來往像鳳城龍澤這樣的分區拍賣所的人大都是普通人,修鍊者只是極少的一小部分。因為像那種修鍊者都會哄搶的寶物,只會在皇都的主拍賣所出現。
鳳傾城帶來的丹藥大約有二十顆,南宮杜若告訴她,今天,鳳傾城的丹藥只會拍賣一顆,剩餘的丹藥龍澤拍賣所將會按照今日拍賣價格買下,在龍澤拍賣所的各個分區之中進行拍賣。
拍賣會正式開始,因為鳳傾城的丹藥被鑒定為一級高品,南宮杜若把她安排在了一個貴賓房。而他,也留在了那個房間。
至於一直跟在南宮杜若的鳳晴月,則被鳳傾城趕回了她自己的貴賓房。鳳傾城可不願意跟鳳晴月同在一個屋檐下,她覺得周圍污濁的空氣可能會讓她窒息。
鳳傾城坐在主座上,懷裏抱着白狐。今日的白狐倒是挺乖,雖然還是死賴在鳳傾城的身上,卻並沒有伸出舌頭舔她。
此時在拍賣台上的,是一顆紫色的水晶寶石。眾所周知,紫水晶寶石是最好的靈力儲存器,也是煉器必不可少的一樣材料。當然,這是對修鍊者來說的,對普通人來說,這亦是一種極美的裝飾品。
最終,這顆紫水晶寶石被一個四十多歲的貴婦人拍到了手。
“南宮?”看着從拍賣台上不斷流轉而過的拍品,鳳傾城突然輕聲喊道。
南宮杜若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有些愣了神,“怎麼?”
鳳傾城淡淡說道:“你是拍賣所的少主,你來估計一下,我的丹藥能拍多少錢?”
“一品高階的丹藥是很稀少的,成交的價格應該不會低,大概會在二十萬左右。”南宮杜若笑道:“不過,你的丹藥是放在最後一個拍賣的,在拍賣會結束之前,你是拿不到錢的。如果你遇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我可以先幫你付錢。”
“哦,這樣啊。”鳳傾城頓時就有些失望了。
大概是因為南宮杜若的話,鳳傾城變得興緻缺缺,就在她感覺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一聲怒吼突然將她震得清醒過來。
“吼!”
鳳傾城立刻向拍賣台上看去,之間此時,一個碩大的籠子出現在了拍賣台的中央,上面蓋了一塊巨大的紅布,擋住了人們的視線。不過,裏面許是某種性格暴躁的靈獸,此時的籠子因為它的暴動開始不斷地顫動起來,甚至不時還從裏面傳出幾聲怒吼。
“這一場的拍品是一隻六級靈獸——翡翠蛟。蛟入青雲,羽化成龍,翡翠蛟是翡翠龍的前身。蛟如其名,它的鱗片是翡翠色的玉石,堅硬無比,愛美的小姐們可以從它的身上取材,製作出精美的首飾。而翡翠蛟性格兇悍,各位先生把它帶回去看家護院亦是上上之選……”
與眾人不同,鳳傾城的靈獸親和力極高,她知道,籠子裏的翡翠蛟並非是在暴動,而是在驚恐。它不斷地凝聚自己的靈力,衝擊着牢籠,企圖得到自由,但每一次,都被籠子上的高壓雷電擊打回去。
鳳傾城感受着它的不安,自己的心中也逐漸變得煩躁起來。
“二十萬金幣起價!”
拍賣師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看到下方有人舉起了牌子。
“二十一萬!”
“二十五萬!”
“二十八萬!”
“三十萬!”
“……”
鳳傾城看着這情形思索了一會兒,緊抿着嘴唇,低聲道:“南宮,你剛才所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什麼?”
“你說如果我遇到了喜歡的東西,你可以先幫我付錢。”鳳傾城的目光落在那紅佈下的籠子上,此時籠子上的紅布已經被解開,碧色的蛟龍伏卧在籠子中央,對着眾人齜牙咧嘴。
南宮杜若見鳳傾城看着翡翠蛟一臉認真的神情,頓時皺了皺眉,“你不會是想買下這隻翡翠蛟吧?”
“不行嗎?”鳳傾城反問。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對你來說沒什麼用處。”南宮杜若輕聲道:“拍賣師雖然說這隻翡翠蛟是六級靈獸,但它受了雷劫,體內的靈力散了大半,現在只是普通的翡翠蛟而已,若說有什麼不同,也只有鱗片更加堅硬更耐打一些了。”
鳳傾城忍不住嘴角一抽,“那你們不是在坑人嗎?”
南宮杜若笑着搖頭,“真正的六級翡翠蛟已然可以直入青雲化為半龍,若是要拍賣,至少也要千萬起價。若不是這隻翡翠蛟受了重傷,二十萬的底價,龍澤是絕對不會出的。”
“我想要它!”鳳傾城看着趴在籠子裏的翡翠蛟,皺眉道:“就讓它看家護院保護母親好了。”
南宮杜若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突然摁下了身側的按鈕,高聲道:“三十五萬!”
“三十八萬!”另一個貴賓房也喊出了聲音。
“四十萬!”南宮杜若的眉頭輕蹙。
“四十二萬!”那人再次高叫。
南宮杜若突然猶豫了,他看向了身旁的鳳傾城,低聲說道:“他們也出現了,你還是不要再加價了,讓給他們吧。”
“讓給誰?”鳳傾城不解。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但每次,只要龍澤拍賣高階魔獸,他們就一定會出現,並且十之八九能拍到手。”南宮杜若說道:“他們本來只在皇都的,可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
鳳傾城並不願意放棄,“你也說是十之八九,萬一我就拍到了呢?萬一他們發現這隻翡翠蛟不好,不想要了呢?”
“不會的,龍澤以前也拍過類似有殘缺的靈獸,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他們失手的幾次,那些拍得靈獸的人,沒過多久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着。”
“那我倒想試試!”她是天生的殺手,走在死亡線上的人,對這種普通人不敢嘗試的事情,她偏偏越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