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似曾相識
“晏北權........”楚孝燁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臉上沉了起來。良久又道:“小雪你可知道這個晏北權是何人?你同學怎麼會招惹上他?”
“家妹與北軍的人毫無交集,所以更是從未招惹過主帥。”龍瑾琰出聲解釋道。
“這位先生是?”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一直沉默不語的年輕男子。一身深色西服,做工雖然略顯粗糙,但卻掩蓋不了龍瑾琰的沉穩幹練。清俊的面容上那雙澄澈的雙眸中極為清明,凜然之中又透着一股書卷的氣息。
“在下龍瑾琰,字:少寒。是龍瑾瑜的長兄。未請自來還請楚老闆見諒。”
面前的男子言簡意賅,談談吐不凡。楚孝燁看着他總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一時未想起在何處見過。
“小雪你父親也想救出那位龍小姐?”他再次問向鳳天雪,他在意的是鳳政新的意見,若是順着鳳政新,就是給楚家修了條路,若是得罪了他,就是多了堵牆,鳳政新的為人他再清楚不過。
“嗯。父親希望楚伯伯出面,讓晏督軍放了瑾瑜。”鳳天雪毫無隱瞞說道。
“......”楚孝燁若有所思點點頭,眉心微緊緩緩地道:“我是有心幫你,只是楚家與那晏家很久沒有往來了。就算我抹下老臉去要人,恐怕晏北權連面都不會讓我見。”“不過,既然你求到老夫這裏,我又豈能袖手旁觀!我讓晏白去一趟督軍府,至於能不能救出那個小姑娘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們且回去等消息吧!:”
“......好,謝謝楚伯伯,謝謝。”鳳天雪眼眶微紅,對他不勝感激地道。
“多謝楚老闆了!”龍瑾琰沒有過多說什麼話,說再多感謝的話都是蒼白的,如果楚孝燁真能救出妹妹,他會好好謝他。
目送着他們走出前廳,楚孝燁突然開口叫住了龍瑾琰,仔細看着他的眉眼詢問道:“不知龍先生家住哪裏,令尊何字?”直接問人家父親的名字很不禮貌,但他實在覺得龍瑾琰很眼熟,很像一個故人。
“家父字:衍康。”龍瑾琰語氣清和,對待這個與父親年紀差不多的老人,他除了尊重還有感激,畢竟人家答應試着救瑾瑜了。
“哦?江南名醫龍衍康?”龍瑾琰撲捉到他一閃即逝的激動,疑問着開口:“是。楚老闆認識家父?”
“哦!江南名醫,名滿天下。有扁鵲再生,華佗在世的美譽,誰人不知。年輕時曾得令尊開過一些治療腿疾的良方,甚微管用。只是一直無緣再見!不知令尊現在身體可好?”
“父親......多年前已經不在了!”眸色稍暗,龍瑾琰道出的話讓楚孝燁一愣。
“可惜啊!龍大夫醫術精湛,哎!我還沒來得及表達感謝之情呢!”嘴裏滿是惋惜遺憾,心裏卻百味雜陳,龍衍康的死他應該早就預料到了,發生了那麼多事,那人絕不會留下龍衍康的性命的。
“楚老闆沒什麼事,少寒就告辭了。”父親是他心裏的疤,也是龍家不願提及的傷痛。這麼多年沒人知道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十多年前的那件事已經成了抹不去的陰影。
龍瑾琰和鳳天雪離開后,楚孝燁並叫上了他的大兒子,楚家長子‘楚晏白’。
“爹,我們與晏家不聯繫,您為何答應他們?”扶着他坐下,楚晏白很是不解父親的做法,而楚孝燁則是面帶苦澀,沉思良久才道:“別說了,就當我欠龍家的的吧!晏兒你記住,務必把龍小姐救出來。晏北權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會看在你們母親的份上,當初的事是我們對不起晏、龍兩家,能做一點事,為父也就少一點心裏的愧疚了!”
“是...孩兒記着了。”楚晏白心疼父親,父親自責了一輩子,忍了一輩子。只是如今晏北權回來了,恐怕父親的生活就更不好過了。
——督軍府邸
望着寬敞而陌生的地方,龍瑾瑜心下茫然緊張。車子剛駛進督軍府晏北權就被人匆匆請走了,而後自己被人帶到了這裏,看佈局擺設是間書房,看裝修清寂雅緻,低沉大氣,配得上這麼上檔次的書房的人也就是晏北權了吧!
站立在書房內,龍瑾瑜隱隱看見門外一左一右,荷槍實彈的守衛,眉心微凝。守衛如此嚴密,根本沒有出去的機會,再者,就算出了書房,在這人生地不熟的,恐怕連大門口在那都難找到!
心下百轉千回,躊躇不定,最後乾脆就不去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就好。
眼眸淡淡掃過房內,裏面的格局佈置倒與晏北權的氣質十分符合,低沉凜冽、雅緻傲然。
純白色的壁紙上面印着西方風格的銀色暗花,純凈簡潔。一米多高的深棕色的漆木板,環繞着房間圍了一圈。下面與明亮的紅木地板相接。北面靠牆有一個高大的書櫃,上面擺放着不下百十餘本中外書籍,稍微留心可以從書脊的名字猜出多半都是與軍事有關的。
書櫃左右各放着一盆青松,青蔥油綠,生機盎然。書櫃前有一把鏤空刻花木椅,上面包著柔軟的皮革,一張暗紅色實木寫字桌橫在椅子前面,上面擺放着辦公用具,從毛筆到鋼筆一應俱全,均有條不紊的呆在自己的位置。
桌角處放着兩沓厚厚的文件,一台翡綠枱燈靜靜坐在桌子上,桌邊菱角處,鏤花鑲金,精雕細刻的手工圖案將書桌與書櫃有節奏地融為一體。
右側靠窗位置放的是一張實木茶几,兩邊各有一隻單人沙發,簡約明亮,窗明几淨。緊貼南牆坐落着一個檀木架子,架子分上下兩層。下面是帶着鎖的儲物格,上面則錯落有致地分佈着大小不一的框格,格子中放着經過歷史沉澱的古董瓷器,上等物件。一座歐式銅鐘坐在框格最顯眼的位置,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中西合璧的裝修風格即彰顯了中方的內蘊含蓄又不失西方的典雅大氣。整個書房遍佈着清致優雅的氣息與韻味。
這樣的獨具一格,簡潔明了卻不失大氣,反而相得益彰,置身其中,寧靜和諧。
女孩輕移蓮步,來到書桌前,手撫過那些碼放整齊的書,最後落到一本詩集上。
“Shewalksinbeauty,likethenight
Ofcloudlessclimesandstarryskies
Andallthat'sbestofdarkandbright
Inherfaceandhereyes”
那是英國詩人拜倫的詩‘她走在美的光彩中’。女孩聲音清靈婉轉,如同天籟之音。流利的英文如樂符,輕妙地從口中飄出來,給詩更添了一份唯美的韻味。
“Thesunistoobrightfortheday.
Itissofterandmorethanthelight
Addashadow,minusthelineoflight
Hadhalfimpair'dthenamelessgrace”
她的聲音很動聽,傳進耳中平添了一份靜逸安然。一抹倩影如兮,讓身後的人竟一時不想去打擾,覺得就這麼享受這美妙何嘗不好!
“Whichwavesineveryraventress
Gentlylightupherface
Inthatface,quietthoughts
Toindicatewhereitcomesfrom,pureandprecious
Inthecheeks,forehead
Sogentle,quiet,andverymuchenamored
Thecharming**ile,thelusteroftheface
Aretellingthegoodkind
Allofakindofspiritatpeace
Aheartofloveforever.”
女孩輕輕的念完,唇瓣滿意的勾出一抹弧度,像是盛開的蘭花一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