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動蕩、驚變

第二百六十八章:動蕩、驚變

硝煙一觸即發,北江外的扶桑軍隊虎視眈眈。

戰火紛飛,與北華只差一座北華橋。

城外烽火,殃及池魚。

只是,當適亂世,但凡有點職.權的人,無不是儘力自保,又有誰能想到城內外的百姓過着怎樣民不聊生,流離失所的日子!眼瞅着以往繁華古老的皇城,落得如今冷清落寞荒涼,晏北權的心如同刀割。

身為北江總司令,北軍三軍統帥,卻只能眼看着百姓受苦,那種滋味比當初身受重傷,還要痛上不知多少倍。

隨即,他喚來蕭放,讓他帶人盡量救助那些流離百姓,將他們安置起來。

只是,北軍能力再大,也是軍,軍.用物.資本就不寬裕,又發給百姓,面對着城外虎視眈眈的敵軍,就是蕭放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少爺,眼看着北軍自身難保,糧食彈藥均不充足,你還讓我接濟百姓……少爺,兄弟們……”他本想說,北軍兄弟們還在往外省食慾,可是看着晏北權冷沉的好似能滴出水一般的臉色,蕭放的話,停頓了下來。

“我們雖然是軍,前提我們也是人。北軍兄弟上陣殺敵沒有知一個慫的,他們是英雄,更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兒——”

提起北軍眾將士,男人那雙淬了冰一般的眸子閃過暗芒,深邃沉冷的不見底。

站在大書房中,男人一身將帥軍裝筆挺有型,輪廓分明的冷峻面容上,五官英挺俊傲。

從書桌後面走出,晏北權伸手一指自己,再次冷聲開口:“北軍兄弟多為北江人,有許多流離失所的百姓,就是他們的親人,身為北軍主帥,看着弟兄們的父母受罪我怎能人忍心?身為北江總司令,我又怎能看着百姓流離失所不管?”

“青杉,我們做軍人無非就是為了保家衛國,如今連百姓,家人都保護不了,又如何對得起這身軍裝?”男人的話字字擲地有聲,拳心緊了又緊,冷峻的眉宇間顯示着男人的隱忍。

他已經忍了很久了,自從北軍與扶桑最後一次交火,扶桑軍隊人多勢眾,他的北軍不足扶桑的三分之一,寡不敵眾,北軍元氣大傷。

不得已,他才會答應宮本雪子,與她訂婚,暫緩北軍一觸即發的戰事,給北軍重整旗鼓時間。

明知宮本與自己訂婚,是有目的的,晏北權也不得不答應她。

本以為,這樣可以給北軍爭取足夠充足的時間,來收購糧食,購買彈藥。

卻不想,龍瑾瑜的出現,打破了這一系列的計劃!

龍瑾瑜出現,宮本雪子怕她壞了自己苦心經營了幾年的計劃功虧一簣,所以才狗急跳牆,綁架龍瑾瑜,還想藉此機會,解決了北軍的兩大得力幹將,龍瑾琰和秦海川。

但宮本雪子沒想到的是,晏北權早在剛知道龍瑾瑜回到北華之時,便讓蕭放安排人,暗中保護龍瑾瑜,也監.視着宮本雪子。

“是少爺,青杉這就去!”晏北權的話他沒有辦法反駁,他說的是事實,烽火亂世,最苦的就是百姓。

若是連他們都不管,還有誰會管?

點頭應下,蕭放轉身準備出去,剛剛走到門口,就見司令府邸的警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什麼事?”在門口攔下那個士兵,蕭放出聲問道。

“蕭副官,宮本特使來了,就在大門外——”被他攔下的警衛挺了挺身,如實地開口。

宮本雪子……

聽到是宮本雪子來了,蕭放面色瞬間沉了下來。

少爺剛剛準備有所動作,宮本雪子就在這個時候出現,她來做什麼?

想不透這個女人的目的,蕭放回身望了眼站在書房內的高峻身形。那抹山一般筆挺高峻的身形,帶着一股說不出的沉重滄桑。

從晏府被人血洗滅門之後,他就在沒見過自家少爺露過笑臉。只有龍瑾瑜出現之後,他家少爺才真正像一個正常人,會笑,會生氣。

可是,龍瑾瑜就像渾身長滿了刺,總是傷害自己,更是傷害少爺。

本以為少爺娶了龍瑾瑜,對她百般呵護會贏得她的真心,卻不想倔強的龍瑾瑜毅然跳下北港,從那以後生死不明。

五年來,晏北權如行屍走肉一般生活着,對龍瑾瑜的思念,他們作為兄弟的都看在眼裏。

曾經冷漠孤傲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晏北權,為了龍瑾瑜將自己這麼成這般模樣,這份情有多深可想而知!

書房內,晏北權似是察覺到門口的動靜,冰眸子微微抬起,朝着門口看去。

他的目光太沉冷,看到他的目光,蕭放便不敢耽擱,抬手將警衛打發下去,又轉身回到書房。

“怎麼了?”低沉的嗓音響起,晏北權踱步到書桌邊,從煙盒中抽出一隻煙。

煙草的味道散漫整個書房,隔着灰白色的煙霧,蕭放看着那張絕冷沉寂,不帶一絲表情的面容,唇瓣微微扯動。

“少爺,宮本雪子來了!就在門口,要不要我去把她打發走?”他是晏北權的貼身副官,自是對這個男人的心思了解一二。

此時此刻,晏北權最恨的就是宮本雪子,最不想見得也是她。

若不是她,少爺和夫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若不是她,少爺也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答應與她訂婚,北軍也不會處處小心翼翼。

“走?害死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壞事,你覺得我們還能放過她嗎?”沉聲反問,晏北權目光如炬,眼底暗流洶湧,風雲變幻。

“少爺你的意思是?”走近兩步,蕭放在晏北權身邊微微俯首。心裏咂摸男人話里的意思,片刻蕭放又道:“少爺要不然派人將宮本雪子控制了,這樣,北江外的扶桑軍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他的想法不錯,控制住宮本雪子,就如同多了護身符。有她在手裏,扶桑軍隊被威脅着也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只是他的話剛剛落下,晏北權唇角便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宮本雪子不能放過,但是,也不能現在動她。上次你帶人及時趕到北城倉庫,她就一定會想到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她敢來,就有你不敢動她的籌碼,只是,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她的籌碼是什麼——”宮本雪子是個聰明的女人,上次北華倉庫的事,她一定會猜到是晏北權讓蕭放去的。

如此一來,宮本雪子與晏北權之間,就如同撕破了臉。

再見面他們連表面的虛與委蛇也不需要了,因為,他們的身份,只是對方的敵人——

“告訴她,我的舊傷複發,剩下的,你自己隨便編吧!”深嘆口氣,晏北權將最後一段煙吸完,將搖頭丟進煙灰缸,背對着蕭放揮了揮手。

頷首點頭應下,蕭放退出了書房。書房的門被關上,晏北權坐在辦公椅上,又拿出一支煙點燃。煙霧一點點瀰漫開來,寂靜的冷的空氣似乎都在凝聚,只有男人指間的紅光忽明忽滅。

且說,蕭放離開書房,便直奔樓下。在司令府邸的大門外,看見宮本雪子的車子停在那裏。

宮本雪子與晏北權怎麼說也是訂婚過的人,蕭放身為晏北權的貼身副官,與她多少也有些接觸。

宮本雪子的車子他一眼便認了出來,理了理身上的軍裝,蕭放步伐沉穩,不疾不徐地走了過去。

“宮本小姐,您怎麼來了?”明知故問地開口,蕭放不着痕迹的從車窗外望向車內。

宮本雪子坐在車後面,前面開車的司機他也不陌生,就是宮本雪子的義兄,當初聯合馮霸天綁架龍瑾瑜,威脅晏北權的宮本一郎。

有宮本一郎在,蕭放便更肯定了晏北權的話。

宮本雪子為人衝動無知,卻在這幾年,宮本雪子的**下,越發的有心機。

此刻,宮本兄妹一起出現,還是如此大模大樣。蕭放肯定,這是來者不善。

與其讓少爺去應付這對蛇蠍男女,真的不如把握機會,對北軍最好安排。

“蕭副官?司令呢?該不會在哪個溫.柔.鄉中未起呢吧?”嬌笑一聲,宮本雪子望着蕭放剛毅的面容,眸底卻隱着陰戾的暗芒。

“宮本小姐說笑了,咱們司令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少爺為人清白,最是不愛招惹那些煙花女色。再說了,您與司令都訂婚了,那麼還有什麼女人敢接近司令?”帶着清淺的笑意,蕭放每句話都說的恰到好處。

若不是心裏清楚晏北權與自己訂婚不過是緩兵之計,蕭放也從未看得上自己。宮本雪子倒是真的願意相信他說的。

鳳眸投出車窗,凝視着蕭放,宮本雪子紅唇勾起一抹冷笑。

“煙花女子自是入不了他的眼,近不了他的身,只是,有人能!不然,他怎麼不敢見我?”聽着她的話,蕭放冷峻的眉宇間閃過稍縱即逝的變化。

他清楚,宮本雪子所指的那個人,是龍瑾瑜。別人入不了晏北權的眼,可是龍瑾瑜可以。宮本雪子這是,暗示晏北權和龍瑾瑜在一起。

不過,她的下一句話,卻讓蕭放冷笑出聲。

不敢見她?她以為她是誰?

若不是顧忌北軍暫時不宜開戰,為了護北江百姓平安,少爺何須多看她一眼?

而她卻如此狂妄的將這份隱忍說成不敢!

冷笑在薄唇邊漸漸加深,蕭放目光冷厲沉靜,語氣不溫不火地說道:“少爺是北軍總司令,有什麼事是不敢的?不過是少爺舊傷複發,現在連下床都困難,所以不便見宮本小姐。”

往常正直剛毅的人,說起謊話也是一臉淡定。

為了儘快打發宮本雪子,蕭放乾脆將事情說的嚴重些,也希望讓她放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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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瑾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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