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烽火日南郡、 槍刺飛魚
吳志推辭掉了虎子和雅晴的邀請,專心練習插魚的技巧上面,經過反覆的推敲和實驗,吳志發現運用吳伯教的吐氣法,氣定凝神,專註於一點之後突然發力,所產生的威力不亞於平時的全力一擊,而用吐氣法使出的一擊,身體本身卻沒有耗費過多的體力,還可以連續使出一擊的效果,漸漸地吳志對於插魚的技巧有了新的認識,如果將自己的魚叉換成長槍,自己的全力一擊完全可以使出驚人的效果。然而欲速則不達,吳志思來想去還是乖乖練習起插魚來,經過不到2個月枯燥的練習,被吳志當成試驗品的魚被虎子拿去換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虎子和雅晴有時也會來看望一下每天像瘋子一樣只知道插魚的吳志,而他們問吳伯,吳伯每次笑而不談,虎子也只好作罷。
吳志拿着虎子幫自己換回來的松木梳子,還有半斤燒刀子,趕天黑回到了家裏。
“娘,這個是我找虎子幫我換回來的梳子,娘一天忙於家事,做孩兒的未能盡孝道,孩兒慚愧,這隻梳子雖然不是名貴木質製作而成,但孩兒保證他日孩兒功成名就,一定為娘親手買一支像樣的梳子。”吳志說著,解開吳婆的髮髻輕輕的梳起,看着夾雜着雜草花白的頭髮,吳志跪坐着耐心的梳着頭髮取着雜草。
海邊的夜色清澈而透明,坐在屋裏就能清晰的聽到大海擊打石岸的聲音,參雜着魚腥味的海風吹過窗戶發出低吟的聲音,月是那麼的冷而凄涼,月光透過屋頂縫隙進到屋裏的光,祥和而溫暖。即使屋裏沒有油燈都可以隱隱約約看清屋裏所有的擺設,總共兩個房間,裏屋是吳婆跟吳伯所睡的屋子,在進門口類似客廳跟廚房卧室的小間,就是吳志平日所睡的地方,原本吳婆讓吳志睡裏屋的,吳志堅決不肯,畢竟自己還年輕,每日未等老人家起來之時吳志已經挑好了大缸的水,有時已經為二老做好的稀粥。
“志兒,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我們不奢求你能飛黃騰達,我只求我們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像這樣一輩子就行了,我知道你孝順,這些天為了打漁你也累着了,鍋里還有幾個熱好的米糕,如果你餓了快去吃吧,這頭髮呀我自己打理就是了,還有啊,以後別給你爹買那麼多的酒,老了還那麼嗜酒對身體不好,你也要勸着點。”吳婆欣慰的說著用手接過梳子,輕輕的拍打了兩下吳志的手,示意讓吳志先去吃飯,
“娘我會勸義父的,不過義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沒幾分把握。”吳志右手放在吳婆的右肩,面對着吳婆無奈的說著。
“你說的話,他還是會聽點的,別看他平時風風火火莽莽撞撞的樣子,其實很在意你說的話呢。”吳婆微笑着說。
“娘,義父每天讓我練習插魚,我看這插魚的技巧卻不像平時捕魚的技巧,充滿了一種不尋常的氣勢,義父讓我要又快又準的插到魚眼,還教了我一種吐息術,我發現真的很有用,現在我的體力和氣息比以前更有長進。”吳志高興的夸夸其談,邊說邊吃着。
“什麼,你義父教你這些東西做什麼,這個死老頭子,就不能安安穩穩的過過日子嗎?難道我們受的苦還不少嗎?”吳婆突然激動萬分、潸然淚下。
此時,吳伯從外面回來,聽到了吳婆和吳志的對話,吳伯上前心平氣和的跟吳婆說:“志兒天資聰慧,為人善良,我不希望他能有朝一日出人頭地,只是希望他能掌握一些生存的本事,活在亂世,沒一點防身的能力,你怎能放心孩兒日後獨自出門,我們的志兒心不在這裏,就算他立志想留在這裏一生捕魚為業,作為義父的老頭子我也不願意。跟志兒相處也有半年有餘,我深知志兒的抱負,我相信我們的志兒有朝一日非常人能所及,這也是我的一種希望,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兒子,能有一天出人頭地?我們不能擋了孩兒的道啊!”吳伯言辭誠懇勸誡着吳婆,深切的望着吳志。
“你每次說的話,永遠都有你的道理,我只希望我們的志兒能平平安安一輩子,我不奢求他有朝一日能飛黃騰達,我老婆子只求一家人團圓美滿就夠了,既然你已經決定這樣做了,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吳婆掩面擦拭了一下眼睛,放下梳子去收拾吳伯帶回來的稻子。
吳伯隨身坐在吳志的身邊,打算跟吳志談談自己的過去經歷,一邊喝一口酒一邊訴說著故事一般的傳奇經歷。是不是還會有手比劃着,吳志聽者目瞪口呆,好似聽到了很動聽的童話故事一般安靜的傾聽着。
“志兒,你也發現我教給你的不是普通的捕魚技巧,實話實說,為父乃是當年黃巾一員副將,在漢靈帝中平元年(公元184年),當時朝廷腐敗、宦官外戚爭鬥不止、邊疆戰事不斷,國勢日趨疲弱,又因全國大旱,顆粒不收而賦稅不減,我們很多走投無路的貧苦農民在巨鹿人張角的號令下,紛紛揭竿而起,向官僚地主發動了猛烈攻擊,張角創立太平道,以宗教的方式籠絡人心,在貧苦農民中樹立了威望,信眾多達數十萬。張角利用其在民眾心中的話語權,將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的信眾分為36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設一渠帥,由他統一指揮,意圖推翻漢朝建立以張角為君的新天下,義父當年為荊州渠帥副將,皇甫嵩與巨鹿太守郭典攻打曲陽,成功斬殺張寶,黃巾軍解散,義父憑藉自身的武藝護着你娘提前南下,然而親身兒子卻在亂戰中被官軍斬殺,身首異處。那時為父憑藉一身槍法,授為副將,自己還保留了很多實力,為的是引人耳目,方便逃脫,現而今為父教你的就是最基本的槍術—突刺,而你的吐息術是用來修身養性、強健身體且調節心態情緒的內功,當年如若不是黃巾軍內部爭權奪利,讓百姓又一次成為了他們玩弄權術的工具,相信我跟你義母也是不會出現在漁村這個地方的。現在告訴你這麼多是事情,志兒你要好生思量,是繼續學藝還是進城。”吳伯注視着吳志的反應侃侃而談,而時不時卻搖頭嘆氣。
吳志努力消化着自己所聽到的信息,沉吟不決。抬頭重新審視着這位老人,吳志相信自己的機緣,因為自從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這個世界,相信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是虛幻的,而是真實存在的。忽然吳志淡然一笑,神氣十足的對吳伯說:“義父救孩兒一命,孩兒無以為報,今日得義父親傳手藝,孩兒感激不盡,希望義父能早日教孩兒其他的槍法,待到孩兒有朝一日,定然不辜負義父義母的希望。”
“好,學藝欲速則不達,志兒何時按要求完成那十條魚,為父再教你。”吳伯滿意的笑着。
“孩兒不出三日,定能完成義父規定的數量。”吳志興緻勃勃的拿起魚叉出門走向遠方。
吳伯搖着頭,又點頭微笑,目送着吳志出門。
吳志思索着,黃巾之亂雖然被平息,但在其後數十年間影響仍長期存在,各地不斷有黃巾余部在活動。這一起義對於其後歷史的發展有着極大的影響。東漢朝廷雖然成功的鎮壓了起義,但力量被嚴重削弱,為了鎮壓義軍,朝廷不得不給予地方守牧更多的軍事權力,為以後東漢的衰落,軍閥割據戰爭的出現創造了條件。吳志反覆推敲着每一次的農民起義的失敗,總結經驗,無非都是由於它沒有遠大的戰略眼光,沒有建立起後方基地和有組織的戰鬥部隊,缺乏統一的指揮和互相的配合,各自為戰,因此造成戰區上的孤立、分割態勢,以致為敵佔優勢的主力軍所各個擊破;它不懂得在敵強我弱形勢下採取運動戰、游擊戰等機動作戰形式的重要性,因此熱衷於城池的攻守,將起義軍主力膠着於一地,同敵人打硬仗、拚消耗,直至耗盡自己戰鬥力而被擊敗。所有這些,都是起義軍在戰略上和作戰指導方面的嚴重失策,也是直接導致這場轟轟烈烈的農民革命戰爭不幸失敗的原因。分析出種種原因,吳志又一次陷入沉思,吳志清楚,現在的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學得一技之長,強身健體,自我防衛,而對義父義母說的大話,只是給他們一種希望,吳志自己本身卻很迷茫。在他心裏,唯一的訴求就是能讓自己的父母生活有所改變,再也不用起早貪黑的為了生計而生活,之後娶個看得過去的妻子,共享天倫之樂。
來到這個世界將近半年有餘,吳志除了前一個月休養身體之外,其餘的時間基本都在海上度過,唯一的朋友就是虎子和雅晴二個人,還有一個恩人,雖然很難見到他一面,但村裏有什麼困難的時候,他總會出現,那就是小李公子,本村的漁民雖然都很善良。但每個人都在忙碌於自己的生計,彼此之間的交流只有嘮嘮家常而已。
功夫不負有心人,吳志通過無數次的機械動作,將突刺的一招練的如火純情,不說每次能刺中目標位置,但每次出手后顯然沒有以前損耗的體力多,而且擺渡撒網練就的臂力可以長時間使用刺的一招,力度也越發勇猛。然而要達到快,准,狠的要求,還是要多加練習才行,吳志看着自己身上慢慢發生的變化,從一個白面書生變成一介武夫的樣子,吳志泰然自若,他知道這些變化是必須的,為了存活在這個亂世,他還應該有更多的變化。但是只是靠一身武藝,如何能讓自己走出去呢,吳志知道,生於亂世的他,是不可能有能力指揮軍隊,開拓疆土,因為自己畢竟是現代人,古時候的生活方式,作戰方式,陣型等,在吳志心裏,都是不可企及的,正所謂路漫漫其修遠兮。
歷時自己約定的時間過去有半月有餘,吳志終於將10條魚拿到了吳伯面前,吳伯躺在屋前的沙灘上,斜眼看了一眼滿臉滄桑的吳志。
“我說的是一天插10條魚,時間過去了那麼久,至少應該有上百條以上的魚,你還是老老實實繼續打魚去吧。”吳伯冷言冷語道。翻身背對着吳志。
“不過看你這些天那麼辛苦,虎子剛跟我說明天他們要去城裏換點東西,你也跟着去看看吧,至少不會一天呆在這裏,哪天就算走丟了也知道回家的路。”
“義父真的同意我跟他們去城裏了啊,義父請放心,一天10條魚,我是不會落下的,等這次回來,我一定讓你刮目相看。”吳志眉開眼笑,向前拿起魚走進了屋裏。
“臭小子,你好像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這件事情你辦不好,小心回來罰你不吃飯。”
“義父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啊?我怎麼不知道啊?”
“燒刀子。”吳伯轉過身來擠眉弄眼的給吳志使眼色。
“哦,菜刀啊,我回來一定買一把結實的。”吳志嗤嗤的笑。
“算你還有記性,臭小子。”剛說完,吳伯便倒地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