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烽火日南郡、 寧靜
時隔午夜時分,吳志才與黃義艱難抵達自行住所,黃義護送吳志到達醫館之後,馬不停蹄趕往虎子處以報平安,醫館此時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大廳里交集的等待。李浩坐立不安,來回在大廳走動,時不時往外探望。周圍氣氛一時凝重而沉悶,使人窒息。將至入秋的蚊蟲肆意叮咬者,致使眾人更加焦躁不安。
當一小童歡呼雀躍的邊跑邊喊吳志來了之時,一行人不約而同的蜂擁而出。吳志不加解釋,急忙將一直昏迷不醒的雅晴扶到客房,許先生眼看吳志背回受傷的女子,立馬差小童前往藥房拿取藥箱。李夫人跟隨小童一併去燒熱水,李浩跟隨者童先生前往吳志處,進一步了解情況。
在眾人的不斷詢問下,吳志一言不發緊緊的握着雅晴的手。許先生拿着藥箱前來,在其嚴厲要求下,吳志才鬆手退出客房。吳志一身沾滿血漬,眼睛腥紅充滿殺氣。在童先生和李浩的一再追問下,吳志才將實情慢慢道來,在聽完吳志所述之後,童先生了解到吳志只為一區區女子而險些送命而勃然大怒。
“志兒,今日只為一區區女子而讓你捨身相救,險些送命。如此草率行事如何能成大器。今日幸有黃義及時趕到,他日舍下千萬子民也要行如此愚蠢之事?”李浩雖有同感,而他深知吳志秉性善良,嫉惡如仇,是不允許身邊至親之人收到絲毫傷害。
吳志跪坐在童先生身前,由於遠距離馬不停蹄的奔跑和巨大的精神壓力。使得吳志終於堅持不住昏倒過去。童先生眼看吳志已經身心疲憊,則不在追究。立馬讓李浩幫忙換了衣服睡卧床上,待許先生稍後為吳志診斷外傷。
許先生看到雅晴衣衫不整,手上勒痕深入肌膚,滿面淚痕使得雅晴看起來憔悴滄桑。雅晴時不時夢中呼喊着吳志的名字,可想而知受到多大的驚嚇。許先生為雅晴包紮處理了傷口,開了一副安神補氣的方子,讓小童前去熬制。看到雅晴病情並無大礙,便前往吳志處了解情況。
李浩將佈滿血漬的衣物全部換下,之後用熱水輕輕擦拭着吳志的全身,看到背後幾處刀傷,深入肌膚,鮮血還不停流出,不知吳志是如何能堅持回到醫館的。許先生提着藥箱前來,看到如此情形,立馬着手處理着傷口。
“明日之戰,吳志斷然不能參加,否則傷口開裂,傷勢加重就再難痊癒。”許先生搖着頭、緊鎖眉頭嘆氣道。
聽聞許先生所說病情如此嚴重,李浩心有所思。“許先生,吳兄弟這邊由我照顧,雅晴那邊有我夫人,還請許先生早些休息才是。”許先生點點頭返身回屋。童先生看到愛徒受如此重傷,又愛又恨,只得無奈返身回屋休息。
李浩為吳志蓋好被子輕輕放下帷幔,回頭又看了此時飽受滄桑的吳志一眼,便打了地鋪倒地睡去。
黃義回到別院看到虎子依舊守在門外,邊訴說詳情邊往院中李公子處。院中也是燈火未熄,小孩子聽聞黃叔叔來了,也緊跟其後,想了解情況。
“李公子久等了,吳兄弟已安全回到醫館,雅晴只是略受驚嚇,相信休息幾日便無大礙。”黃義簡單的訴說著情況,為了避免事態擴大,並沒有全盤拖出,只叫李公子知曉吳志和雅晴安然無恙亦可。李公子得知二人安全返回,便備車返身回府而去。但李公子看到黃義訴說如此輕鬆,而神情略有些許凝重,李公子相信事情並未如此簡單,在車中陷入沉思之中。
孩子聽聞雅晴姐姐平安無事,在虎子的再三要求下,孩子也回屋安然休息。雖然虎子一直擔心雅晴的安危,但在得知雅晴平安回歸之後,隱隱約約感覺到,其中必有隱情,只是虎子想不到是哪裏出了問題。
翌日清晨,院中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李浩也沒有很早起來練劍,小童們像往常一樣做着自己的事情,祥和而溫暖的日光照射在雅晴客廳地板上,小童已經將早點送至客房,雅晴不知何時已經蘇醒,看着自己睡在陌生的地方,不禁大喊起來,奮力爬下床又不小心摔倒在地。小童聽見立馬上前攙扶,而雅晴甩開前來攙扶的人,一直大喊着別過來,走開。小童無奈馬上回去稟報許先生。此時除了一直深睡不起的吳志未來,其餘人等都來到了雅晴的客房,李夫人拿了一塊帕子輕聲細語的解釋着這裏是許先生的別院,吳志由於昨日疲勞過度所以尚未睡醒。看到李夫人親切的關心這自己,慢慢的緩和的心情,重新回到了床上。李夫人讓所有人出去,自己一個人守護着雅晴,雅晴哭訴着,李夫人像懷抱着孩子一樣,任由雅晴在自己懷裏痛哭。
“許先生,童老先生,今日比武之事吳兄弟已不可戰,而浩與黃兄弟是不會背棄吳兄而獨自投奔前程,所以浩與黃兄弟商議,待到吳兄弟身體痊癒,即一同攜家眷奔走他鄉,以保日後安寧,不知童先生意下如何。”許先生和童先生相互對視一眼,不約而同放聲大笑。
“浩兄,再不去演武場怕是時間要到了。”李浩看到吳志已經整裝待發,精神抖擻,絲毫看不出身上有多處刀傷,堅定而深邃的眼神犀利的看着李浩,許久李浩才反應過來。
“吳兄弟你的傷,許先生,童老先生怎麼不多加勸阻呢?”李浩看着身後的二位老者還在吃吃發笑,更加捉摸不定是何情況。
“浩兄弟,我意已決。不必相勸,許先生已為我重新包紮,可以堅持參賽比武,前提是每次比試不能超過半刻鐘,如若超過半刻鐘勝負未分,我定當下台棄權。”看到吳志堅定的回答,許先生和童老先生也依然同意,李浩無話可說,只能無奈陪同吳志前往演武場。吳志不想讓雅晴想起昨夜之時,也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傷痕,起身之後便徑直前往前廳。
黃義一早前來醫館本商議遠走之事,卻恰巧碰到吳志和李浩將要出門參加演武,黃義了解情況之後,也只能無奈陪同參加。
秋風吹拂着地面的落葉沙沙作響,伴隨着習習涼風,兄弟三人肩並肩,說笑着一併跨出大門,徑直前往演武場。
“小六為何一夜不歸,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沒有?”劉虎在亭中愜意的抿着茶。旁邊兩名丫鬟用力的扇着扇子。旁邊還有一家奴戰戰兢兢的立在不遠處,低頭看着劉虎的腳尖。
“報,,老爺不好了,昨夜陪同六爺一同出去的十幾名手下全部被殺,未留一個活口,其中幾具屍體被一劍封喉,六爺身首異處,場面慘不忍睹。”一名打探消息的打手前往南山發現慘劇,快馬加鞭前來稟報。
“混賬,一個有用的奴才都沒有,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傷及我的人,數十個人盡要不了吳志一條狗命。”說罷一手將桌上的酒杯茶壺打翻在地,肥大的熊掌向身邊幾個下人一一打了過去,其中一丫鬟被打翻在地。劉虎怒氣中燒,連續踹了丫鬟幾腳,看到那個丫鬟一直抱着劉虎的腿跪地求饒才幸免於難。
“來人,速叫劉豹前來見我。”丫鬟們也不管被打傷勢如何,立馬收拾被打翻在地的茶壺酒杯,剛被連踹幾腳口中流出絲絲鮮血的丫鬟,強忍着委屈的眼淚,步履蹣跚的離開。
過了許久,一身高八尺,面露冷色而毫無表情的人,出現在劉虎面前,此人見了劉虎並不慌張,也沒行禮術,可見出此人非劉虎之人,劉虎冷眼相對。
“豹兄,談生意開門見山,現如今這有一筆買賣,不知兄台有沒興趣,只要一人首級,報酬少不了老兄。”劉虎差丫鬟添了兩杯茶,邊抿着茶心平氣和的說道。而眼睛一直看着茶杯,絲毫沒有望過劉豹一眼。
“是誰那麼倒霉惹到了虎爺頭上,怎麼不差人解決掉呢,在這龍編城裏虎爺能輕而易舉的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消失,這次怎麼想到找到我呢?”劉豹冷嘲熱諷的笑着。
“豹兄只管給個痛快話,錢少不了你一分,事成之後,即可拿錢走人。”
“是什麼人能讓兄弟如此為難呢,放心,沒有我劉豹辦不了的事情。”劉豹坐下大口喝了一口茶,用手擦拭了一下嘴,鄙夷的看着。
“醜話說在前頭,這次辦的人身邊可能有高手暗中保護,兄弟十幾個打手被一劍封喉,當場斃命,想必豹兄不知有沒膽量接這個活。”
“一劍封喉,豹兄說笑了吧,就你手下的那三腳貓功夫,早該受點教訓了。無論你說的人身邊暗中是誰在保護,一併拿下首級贈與虎兄便是,且分文不取。”劉豹斜眼看着劉虎冷笑着。
“姓吳,名志,演武場。”劉虎獰笑着,慢慢說出吳志的名字。目光里充滿着一股殺氣。
劉豹聽聞名字和演武場的地點之後,起身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