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烽火日南郡、 醫者醫心

10.第10章 烽火日南郡、 醫者醫心

吳志和李浩徑直前往城西的一個喜來客棧中,店掌柜看到李浩如約前來,如釋重負,原來店掌柜一直擔心李浩一去不返,拖欠房租食宿,現如今看到李浩,立馬上前討要房租,李浩兩人不理睬掌柜的,只管給了掌柜紋銀二兩,並吩咐掌柜準備點飯食,帶着吳志直接前往客房。

“夫人,夫人,”李浩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

“李先生,夫人剛睡下不久。”丫鬟行禮跟李浩說著情況。

“既然夫人剛睡下,我們暫且休息片刻不遲,我出去在外面休息便是,待夫人醒了只管叫我。”吳志不想打擾他們夫妻,和丫鬟一併退出了客房。

“夫人,將近半月有餘,為夫不在身邊,苦了娘子了,自家道中落,為夫又離開軍伍,身無分文,現如今得遇恩公吳志兄弟,得紋銀百兩,足以治好夫人的病。”李浩輕聲愛撫着夫人的發梢,不由眼淚已經溢出,不知何時,李浩爬着床沿睡著了。

半晌,李夫人蘇醒,看着旁邊睡着的相公,臉上還留有淚痕,不免內心觸動眼睛濕潤起來,輕輕撫摸着相公的臉頰。

“啊,夫人醒了,不好,我什麼時候睡著了,吳兄弟還在外面怕是久等了,不瞞夫人,為夫此行尋求夜明珠,卻得遇恩公吳志兄弟,得紋銀百兩可用於治病,恩公現如今就在客房外。”李浩詳細敘述着這半月發生的事情,聽聞相公為了自己偷盜夜明珠,李夫人羞憤道。

“以為妻而行惡者,妻之惡。以為妻而行之盜者,天不容妻。”李浩聽聞夫人羞憤與自己的行為,大哭起來。

“李夫人,聽我之言,浩兄為夫人行此劣跡,浩兄情有可原,浩非大凶大惡之人,歸還夜明珠后,失主感概知錯能改,又聞夫人身染重疾,便借紋銀百兩用於治病,浩兄立誓當十倍償還。這才與我同行龍編,以求名醫。夫人切莫錯怪了浩兄才是。”吳志聽聞客房有異動,立馬推門解釋原委,李浩見吳志為自己解圍,也隨身附和,李夫人這才停止哭泣,感謝吳志大恩。

行過飯食,李浩讓店掌柜的幫忙借一輛馬車,車至客店,一行人上車前往城南求見許名醫。

另一方面,雅晴一行人車行至西北敬安慈,敬安慈是一座私人佛堂,說是私人佛堂,其實是由於李公子平素平易近人、交友廣泛,經常在此處結交一些名人志士。並其談笑風生,把酒暢談。

穿過佛堂正門,徑直去往後院,發現有一處亭廊池水,假山疊石的別院,院中有幾個下人看到李公子到來,立馬行禮頓足,雅晴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美麗的風景,這就是富人生活的地方,通往別院中間是一條長廊,中間二處古亭對稱而立,左右環形長廊也可直達別院對面,人工湖中金魚揚起層層波紋,片片荷葉隨風飄搖,清澈見底的湖水,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於石隙之下。此情此景讓眾人瞠目結舌。

“你們暫且安心住在這裏,這裏是我們的私人別院,其他人是不會進來打擾各位的,稍後我便請大夫來為黃兄弟診治,”李公子讓下人給每個人安排住處,隨後便急忙出門。

虎子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在別院下人們眼中,顯得格格不入,與這裏的建築完全不搭調,下人們雖然按照李公子的吩咐幫忙打理了幾個房間,但在他們眼裏,更多的是一種鄙夷。

孩子在院中來回跑鬧,十幾歲的孩子,童心未泯,難得有那種氣魄能自己站出來為眾人解圍,虎子雅晴他們現在已經將她看成了自己的妹妹一樣,細心愛護關照着。虎子將黃義扶進其中一件客房,黃義渾身無力,肩膀溢出的鮮血早已將衣襟染成了紅色,好在血已經止住,只能等李公子帶大夫前來診治。虎子幫黃義倒了點熱水安排睡下之後,陪着孩子一同玩耍起來。

雅晴靜靜的坐在荷花亭中,享受着這一切本不應該屬於自己的風景,哪怕多待一天是一天,生怕這一切突然離她而去。

吳志和李浩在馬夫的驅車帶領下,很快就到了城南許名醫處,橫掛着回春堂三字的金子匾額,與門口兩旁亭亭玉立的青竹相呼應,儼然不像一所普通的藥房,倒像是一豪門坐落於此的莊園,唯一不同的就是稍顯清雅,沒有過多世俗之物的擺設。大門上歷歷在目“醫者醫心”四個大字。吳志兩人全然不知是何意,只管上前尋門,出來一個書童模樣的詢問緣由,書童了解情況之後,回屋稟報於自家主人,半晌,小童傳話說道:“醫者醫心,不醫無心之人,還請回去。”

吳志聽聞許名醫竟然如此沒有醫德,隨將“醫者醫心”的字條揭下,撕成粉碎。

“醫者可自醫,天下順治在民富,天下和靜在民樂,天下興行在民趨於正,自封名醫,不醫也罷。”吳志隨手拉李浩將要上車離開。

“且慢,小兄弟為何辱罵老夫,今天下分奔離析,百姓不得其所,民之正又從何而來。”只見門中走出一老者,此人器宇軒昂,氣度不凡,一身灰白色調長袍,素雅而乾淨,雖已白髮蒼蒼,但白髮中偶有黑髮叢生,似有返老還童之象。跟在身後的還有幾名隨身小童。

吳志看到此人斷定應該就是許名醫,隨上前抱拳施禮答話。

“醫者醫心,實意乃正人之氣。言必信,行必果,此乃信也。不怨天,不尤人,此乃強也。不降其志,不辱其身,此乃志也。寬則得眾,此乃仁也。百姓居無定所,何來修心。然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大道之行,天下為公,選賢舉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仁義禮信存乎於人,大同之道存乎於行。如今刺史縱容下屬重賦予民、禍亂百姓,從而匪盜猖獗,百姓民不聊生。士郡守忍辱求生不以應對,此乃百姓生死存亡之時,奈何志乃布衣,空有一身抱負,而無報國之門。”

吳志言辭陳懇,語重心長。恨不能將一腔熱血全部釋放。李浩聽聞吳志剛才所言,也充滿了一腔熱血,由衷覺得吳志是一個不堪平凡的人,他日定能成就一番事業,不單單為了自己,也為了那種現在看起來很虛幻的所謂和平,李浩內心漸漸產生了跟隨吳志一起拼搏的念想,從智斷夜明珠,再到怒打權貴惡商,吳志從一開始一直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思考着問題,這樣的人一旦成事,必須是百姓之福。

“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成就大同之世必定腥風血浪,姑且不信交州不會有戰亂,倘若有一日真如你所言,只求百姓能少受一些苦難。早日成就所謂的大同,你們隨小童前往西房片刻,老夫稍後就為病人診治。”說罷老者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卻未聽吳志答謝,即回房而去。

“各位請進,今日算你們運氣好,我家老爺很久沒這樣認真的看待病人及其家屬的,待我們主人收拾片刻,即可為你們診治。”小童嬉笑着。

吳志三人滿懷希望的跟隨小童的指引,前往西房。

進入別院,濃烈的藥草味填充着整個莊園,吳志好似走進了現代的中醫院,

別院中間是一處寬敞的百草園,園中種植着各種不為所知的中藥材,穿過百草園就到了西房,而西房不像是專門診斷治病的場所,倒像是會客廳,客廳深處還有一處供病人休息的內房。從小童口中得出,原來此處是專為至親好友才開設的,吳志三人受寵若驚,不知名醫是何意,詢問小童,小童也不知,只說名醫從未如此重視過陌生病人。

吳志和李浩將夫人扶躺在內房床上休息后,即在客廳中閑聊起來。

兩人在客廳中來回走動着,四處欣賞着房中的古董擺設,靜靜的等待着名醫的到來。

“請問許名醫在不在,我有位朋友身染重疾,想請許名醫過府一趟。”一位妙齡女子的聲音印入耳簾。

“原來是士小姐,我家主人正要為一位客人診治,估計短時間內沒有時間過府一趟,士小姐可以再客廳稍等片刻,待主人診斷完畢,即可過府。”

“敢問名醫家裏來了哪位客人呢,能讓許名醫在西房診斷,應該是位許名醫的世交好友吧。”

小童皺着眉頭嚴肅的說:“不是呢,起初來了三個人,為診斷的事情與主人理論了一番,不知為何主人不但允許了為病人診治,還將他們安排在了西房。”

士小姐也緊鎖着眉頭思索着,想不出所以然,只好前去詢問於名醫,眼看名醫在收拾醫藥箱,便上前行禮。

“若婷見過許名醫。不知是哪位好友前來診斷呢,使得許名醫面露喜悅之色呢?”李小姐驚訝於名醫的表情,按道理摯友生病上門求醫,應該面露憂慮之色,然名醫似有喜事臨門,笑容滿面。”士小姐深感不惑。

“若婷啊,今日老夫所見之人,實乃非尋常之人,他日倘若能成大器。乃我交州之福也。”

士小姐更加不惑,許名醫閱人無數,其中不乏官宦名流之輩,能讓許名醫賞心悅目者,士小姐更按捺不住好奇心,便跟隨者許名醫前往西房一同見客。

踏入西房半步,士小姐目光牢牢鎖定在了吳志身上,看着吳志一身漁夫打扮,再看看身邊書生氣質的李浩,士小姐不由分說將目光投向了李浩。雖說先前對吳志有所了解,但能讓許名醫如此恭敬者,應該是那位李浩,絕非毫無氣質的吳志,士小姐平心靜氣的打量着。

粉色碎花白底齊胸襦,白色繡花鞋,面目清秀的一士家小姐模樣的女子映入眼帘,吳志似曾相識,目不轉睛的盯着士小姐,士小姐發掘吳志一直盯着她看,士小姐即刻臉色緋紅面露厭惡之色,狠狠的瞪了吳志一眼,吳志心領神會般將目光移到了許名醫身上,士小姐越發覺得李浩才是許名醫口中所述之人,因為李浩打自己進來禮貌性問候之後,並無輕薄之意。而吳志卻垂涎自己的美色一般,一直將眼光放在自己身上。

名醫走進裏面客房,為李夫人把脈號診,李浩在旁邊心急如焚般等待着,而吳志和士小姐則在客廳坐立不安,不知所措,偶爾眼神的碰撞使得士小姐心神不定,吳志抿而一笑,開口道:“士小姐,不知你的朋友身患何病,不能前來就診呢。”

吳志的話打破了當前的寧靜,士小姐怕自我身份被吳志識破,便更加女性般的回道:“我朋友身中劇毒,又深受外傷,所以行動不便,只能求得名醫前往府邸一趟。”

吳志一直有一種感覺,眼前的士小姐和小李公子總覺得有所關聯,而想不出哪裏有問題。

“敢問許名醫在不在,我家老爺有事前來拜訪。”突然院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叫門聲,一小童愁眉苦臉,邊走邊念念有詞的走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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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浪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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